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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凶少的病美人(近代现代)——银雪鸭

时间:2021-11-24 09:35:49  作者:银雪鸭
  黑夜在那一刻彻底降临了,狂乱而起的夜风冲入这混乱的房间,半空中的血肉皮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纷杂的叫声由痛苦转至恐惧。
  “你们的仇也报得差不多了, ”祁沉笙淡淡地开口, 望着悬空的血皮团执妖,摩挲过手上的绅士杖:“看在确实是事出有因,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去月城吧。”
  “私寄生人之事,三垣自会有判决,但也比就此消散来得好些。”
  那血皮团听着祁沉笙的话,仿若思考般停顿了一下,而后其中那各色不同的声音, 仿佛也生出了分歧,开始嘶吼着争辩起来。
  “去吧……去月城,我们就解脱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报仇……还有两个……报仇!”
  “我撑不下去了,太痛苦了……去月城吧……”
  汪峦虽然并不清楚,月城究竟是什么地方,三垣又是怎么回事,但他却能隐隐地感觉到祁沉笙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这些受难者本是冤屈,所以祁沉笙并没有直接下杀手,无奈在他们选择寄生活人的那刻起,便违反了月城与执妖的法则。
  当然,祁沉笙想要给他们机会,但也并不执着于他们最后的选择,毕竟这已是他在法则间,能做出的最大回旋。
  “商量的如何了?”半晌后,祁沉笙抬眸看着仍在争论不休的血皮团,沉声问道。
  那血皮团又是骤然的停顿,想要顺从去月城的,开始蠢蠢欲动,发出温和的声音,尝试与祁沉笙交谈。
  可是下一刻,血皮团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抗拒的声音以压倒之势吞噬了所有顺从者,最终如浪潮般,滔天而起!
  “不,我们要报仇!”
  他们甚至在暴怒中,舍弃了自己的宿主,连接在赵燕子十指上的血线瞬间崩裂,全身的血仿若都被抽离而去,大片大片地喷涌而出,她却只能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而后抽搐着倒在地上,很快就死在了血泊中。
  汪峦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禁睁大了双眼。他虽然知道赵燕子心思扭曲手段血腥,但她所要害的人,除了赵庆雅外,却都是遵照执妖的驱使,没想到执妖会这样无情地将她抛弃。
  执妖与临亡者的暗约,从来都是不平等且残忍的。
  这时,祁沉笙用手慢慢地捂住了汪峦的双眼,安抚地轻吻着他的侧脸。
  “九哥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我也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
  话刚落音,祁沉笙似是终于耗尽了耐性,他抬起灰色的残目,暗光转瞬间从中划过,又是一下手杖敲落,四颗连缀成弓状的星芒,在这黑暗的房间中冉冉升起。
  血皮团似乎决意要做最后的反抗,它不再紧缩,反而嘶叫着舒展成一大片,上面浮动着数十张看不清面孔的人脸。
  他们纷纷咆哮着张开血口,整张皮面如同斑驳的血网般,向着祁沉笙与汪峦扑去。
  祁沉笙冷目横睨,随着手杖敲落,那原本抓着赵燕子尸体的苍鹰,立刻呼啸着向血皮飞去,在星芒的光亮下,它的每片羽毛都化为利刃,巨大的翅膀重重地扇击在血皮网上,霎时间便飞溅出破碎的血泥。
  张开的血口妄想将它撕咬吞噬,但却被利羽割裂穿透出无数的伤口,濒临崩裂。
  但苍鹰却并没有就此停歇,它在祁沉笙的操纵下,尽管受着房间高度的限制,但仍旧灵活迅猛地转身,直冲向屋顶用钩子般的鹰爪将那血肉网抓起,而后翻转着从破开的玻璃窗中,向黑夜翱翔而去。
  祁沉笙松开了手,汪峦试探着睁开双眼,看到的只剩一片狼藉的房间。
  赵燕子在血泊中死去了,她失去了面皮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与不敢置信,但于她而言却真正的结束了。
  亲眼目睹了一切的莱娜,也与死去没什么两样了,她双目呆滞地靠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许久之后,那苍鹰又盘旋着回到了房间中,早已破碎不堪的血皮竟还挂在它的利爪上,只不过再没有作乱的可能,只是仍旧在徒劳的蠕动。
  苍鹰嫌恶地将它丢在了鲜血浸泡着的地板上,转而想要飞到汪峦的肩上,却在祁沉笙威胁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地落到了他的手杖上。
  不过,它再次落空了,手杖又被抽走了。
  苍鹰仿若控诉般啁鸣两声,但很可惜没能引来两人的注意,因为地上的血皮已经开始渐渐地消散了。
  房间中的留声机,无人触碰却开始转动,放出的仍旧是那首诡异的德文曲子,汪峦并不知道这些死去的人中,究竟是哪一位有那样的机缘,选中了这首生僻的歌。
  但在这一刻,星芒隐逸后,窗外的新月终于升起,月光之下的审判仿佛也披上了凄凉的意味。
  他们被安德烈斯的金钱与伪善所哄骗,在痛苦中辗转死去,最后汇聚成了这样貌狰狞的执妖。他们选择了那个同样,将要死在安德烈斯手上的女孩,开始了这场复仇之旅。
  可惜,注定不会有结果。
  因为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扭曲了,为了报仇他们甘愿受到驱使,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而受到威胁后,便会残忍的抛弃宿主,再去挑选下一个。
  但祁沉笙却并不满意于这样的结局,他与怀里的汪峦对视一眼,再次召唤了不满的苍鹰--
  --------
  夜幕深沉,施纳德的宅邸中,坠着水晶的华灯纷纷亮起。
  “先生,你要的酒。”淡黄色的香槟被倒入了透明的高脚杯中,施纳德兴趣缺缺地挥挥手,仆人便放下酒瓶,安静地退了出去。
  施纳德优雅地举起酒杯,心中却不知怎的,忽而生出了阵阵不安,他有趣的小东西自下午出去后,头一次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赵燕子,那个女人的名字,施纳德还记得头一次见面,是在安德烈斯那里。她可笑的冒充了赵家小姐的身份,骗过了安德烈斯,却没能骗过他。
  但施纳德却并没有当场戳破,反而将赵家小姐与安德烈斯医生正在恋爱的消息,“不经意”地宣扬了出去,他很想知道这样一桩传闻,会引出怎样有趣的事情。
  果然,后来发生的事,当真是可笑极了,但很快就以安德烈斯与那个冒牌货的分手,而结束了。
  一切又变得乏味起来,直到那晚,他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打来了一个电话。
  “尊敬的施纳德先生,我为您准备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小礼物,现就寄存在维莱特诊所后的树林里,不知你可有兴趣去看看?”
  施纳德理所当然地,接收了这份礼物,他按着老朋友的要求,将被剥去了大片皮肤的赵燕子,关在了狭小的房间中,却并不限制她的出行。
  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带回有趣的消息……
  可现在,他的小东西又去了哪呢?为什么这样晚了,还没有回来?
  施纳德渐渐有些等不及了,他走到电话机边,拿起听筒拨出了那个号码。
  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打通。
  窗外的月光,是那样的清透明亮,施纳德奇怪地放下了听筒,然后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撞破了他身后的玻璃窗。
  施纳德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但他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刺目的血红--
  血皮执妖终于彻底消散了,在月光下,在施纳德的尸体上。
  ----------
  几天后,汪峦接到了赵庆雅打来的电话。
  那时的他,正无聊的伏在卧室的飘窗边,看着庭院中花匠们忙碌地种起了云杉。阳光下层层而上的枝叶,总是让他想到那些如新生般美好东西。
  “汪先生,莱娜她……去教堂了。”
  汪峦其实并不多奇怪,在洋人的意念中,那确实是个可以忏悔的地方。
  “她发了永愿,要留在那里做修女,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回德国了。”
  事情结束后,祁沉笙并没有像对待施纳德那样,要了莱娜的命,毕竟也不是她造成了赵燕子的死亡。
  但是对于这个女孩而言,兄长的惨死,以及那个午后所经历的一切,足以让她用余生去铭记,去忏悔。
  汪峦并不知道,赵庆雅是在什么地方打出的这通电话,但他分明从电话的那端,听到了哀咏的《垂怜曲》。
  Sasbinan diqanin,atukailakinavang.
  Iiesu kilistu,atkailakinavang.
  Sasbinan diqanin,atukailakinavang.[1]
  这时,车窗外云杉间的小道上,忽而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
  汪峦没有再听下去,温和地打断了赵庆雅的话:“她有了自己的选择,这样很好。”
  “也希望赵小姐可以早日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与他们不同,你并没有任何的过错。”
  电话那边的赵庆雅还在说着感谢的话,而卧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汪峦在窗下的春光中回首,看着那个人步步走近。
  他被那个人满是占有与眷恋地拥入怀中,只能匆匆地在电话里最后说道:“好了,赵小姐,先说这么多吧。”
  “沉笙回来了--”
 
 
第28章 鬼织娘(一)   三更!
  六月初, 连绵许久的早梅雨走了没几日,炎炎的太阳便顶了上来。
  汪峦的咳疾反反复复,在夏天里更是难受, 唯是祁沉笙不知砸下了多少钱去,整日在卧房里处处轮换玻璃冰盆,又铺了好些凉而不寒的玉席子,才让他舒缓些。
  “夫人您看,这是些都是厂子里出的新花样, 有丝织的,有棉纱的,夏天里穿着都凉快得很。”午晌过后, 丰山乐呵呵地捧着一大堆上好的布料,送进了汪峦的卧房中。
  自从那日从维莱特诊所回来后,祁沉笙就动起了念头,非要家中上下都称汪峦为“夫人”, 与外人说道称呼时,再不提什么“汪先生”,拼着那嫌麻烦拗口劲儿, 也全换成了“祁家二少夫人”。
  汪峦起先还与他分辩过, 可无奈祁二少铁了心思要这么折腾, 时候长了便只能由着他了。
  眼下汪峦听着“夫人”二字从丰山口里说出来,已经着实见怪不怪了, 只斜倚在铺着玉石席的沙发上,拿了把青底洒金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不过是夏天要添两三件衣裳,我要这么些料子做什么。”
  丰山听了脸上笑得更开了,跟汪峦议论起外头听来的新鲜事:“夫人您是不知道, 这些可都是市面上多少钱都买不着的好货。”
  “昨儿二少爷一开口,底下几家织染厂子的人就翻了天,连夜不知造出了多少新花样,都抢着往咱们这里送。”
  丰山从那些布料中,捡着好的一一拿给汪峦过目,还不忘继续说道:“今日送布的,还只是咱们云川的厂子。我听说南边沪广那几家大厂子的人,也得了信儿,不过是碍着路远,再迟三五日也要把好料子送来呢。”
  丰山说得高兴,汪峦听着却只觉荒唐得头痛。五年前在秦城的时候,祁沉笙在他身上便已显出几分花销无度的苗头。
  那时汪峦只觉得他年少气盛,再加上手头可花用虽然多,却终究有限。可不想如今祁沉笙真当家作主了,却越发肆意而为了。
  “他这几日不是忙着谈北边的棉料生意吗?怎么还有心思过问这个。”
  丰山听了连连摇头:“这谁人不知道呀,二少爷心里头生意上的事再重,也重不过您的事。”
  汪峦听后无奈地咳嗽几声,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还是当面说给祁沉笙听才好。眼下只得随手翻动着送来的丝料,挑拣出四五匹浅色的薄丝,又仔细选了些深色挺妥的,指给丰山看。
  “就要这些了,你去跟外头说,不许再往咱们这儿送了。”
  “浅色的送到裁缝那里,依照以前的数做成长衫子就行。这几匹深色的,送到东边凡得纳洋装那里,给沉笙做些新衬衣来。”
  “哎,好嘞。”丰山利落地应下,口中念叨着:“我这就把料子给两边送过去,您有什么事就叫外头的菖蒲姐。”
  “你仔细走路,不必太赶的。”汪峦点点头,边嘱咐着边看祁丰山出去了,手上有意无意地转动指间的绛红戒指,心中想的还是等祁沉笙回来,该如何劝他在自己用度上收敛几分。
  这边丰山搭着黄包车,不多时便将两家铺子都跑了趟,瞧瞧日头还早,便又沿街买起了小玩意。
  等到赶回小洋楼外时,却也四五点钟了。他怕正巧撞见祁沉笙下班挨罚,便一路小跑起来,眼看着就要进铁艺的庭院门了,却冷不防被人拽住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丰山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见对方不过是个跟他一般大的少年,身上脏兮兮的穿得破烂,手臂也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实在有些可怜。
  起先丰山当他是个小叫花子,从口袋里掏出几毛钱,就要塞给他,可他收了钱却不肯走,只露出个讨好的笑来问道:“小兄弟,我看你是在这祁家小楼里做事的吧?”
  “我想着跟你打听打听,祁家二少爷月前带走个人,是不是就养在这里了?”
  别看丰山平日里性子活泛,可这会对着陌生人,嘴也是严实的,他眨眨眼警惕道:“没有的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可那小叫花子却不依不饶,就拽着丰山的袖子,顷刻间变了脸要哭出来:“小兄弟啊,你可别骗我,我叫汪贵,那被带走的人是我大哥啊!”
  这话一出,丰山险些又被吓着,可他仔细去瞧这少年的眉眼,竟发现确实与汪峦有三四分相像。
  “你是不知道,大哥被带走后,我爹日日打我,我实在是被打的没法子了,才跑出来的。”
  “小兄弟行行好,给句准话,我大哥到底在不在里头……再找不到他,我就要饿死了!”
  丰山被他哭得实在没了主意,再加上这少年确实跟汪峦长得像,可他又不敢轻易应下,只好又多掏了几毛钱出来:“你先,你先去买俩包子吃着,我进去帮你问问里头的人是不是你大哥。”
  “哎哎,那我在这里等着你,小兄弟你可别骗我。”那少年收了钱,当真去旁边的铺子里买了些吃的,又坐在门口树荫底下了。
  碰上夫人的事,丰山哪里敢拖延,匆匆忙忙地就跑回了小洋楼里,直寻汪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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