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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凶少的病美人(近代现代)——银雪鸭

时间:2021-11-24 09:35:49  作者:银雪鸭
  姚继广倒也没骗云薇,若是这件事被捅到了大夫人孔氏那里,她才不会管什么社不社交,只会觉得是外头的妖精要带坏自己儿子。而祁尚汶也根本护不住任何人,到时怕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孔氏迁怒众人,将她们三姊妹一齐发落了。
  汪峦看着这般崩溃大哭的云薇,知她确实是走投无路了,那么……姚继广,真的是她杀的吗?他自然可以继续用金丝雀的力量,引诱她继续说下去,但他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了。
  许久之后,待云薇也渐渐平复了一些,汪峦正要斟酌着开口时,却听到祁沉笙也浅浅地叹了口气,然后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问题。
  “所以--是你杀了他吗?”
  云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怔愣了,可她又像是早有准备,心中充斥着终于要来的决然,双手紧紧地攥住了衣摆,而后说道:
  “是。”
  “我想……姚继广,应该是我杀的。”
 
 
第37章 鬼织娘(十)   我为什么要帮你?
  乍一听云薇说出“应当”二字时, 汪峦还有几分疑惑,但很快他便有了猜测。
  而祁沉笙则好似根本不在这二字上停留,手中的绅士杖一落, 房间中也忽而暗了几分,明明是极淡的语气,却无形中拢上了无法言喻的威压:“你,是怎么杀的他?”
  不知不觉间,云薇的后背已经为冷汗所湿透了, 她甚至再不敢对上祁沉笙的目光——尽管她知道,那目光此刻看的,恐怕根本不是她。
  “昨, 昨晚,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所有的织机都在动……有一个女人,她说她可以帮我,杀了三掌柜。”
  汪峦也被她的话吸引了, 他发现在忽而昏暗的房间中,浅而白的影子,渐渐地出现在云薇的身后。
  云薇却毫无知觉般, 继续说着:“她用织机为我织了一副画, 那画上便是三掌柜被吊死的模样。”
  “我当时真的是魔怔了, 满心都是他羞辱我的样子……就答应了女人的要求。”
  清晨起来时,云薇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可谁知却骤然得知了姚继广身死的消息。她固然恨姚继广入骨,也巴不得他能死,可心中却始终过不去真正有人因她而死这个坎。
  所以当今日有人将她们三姊妹叫来后,云薇便下定了决心。
  “杀了姚继广我不后悔,既是做了, 我便是敢认的。”
  “只求祁二少能放过姐姐们,所有后果全由我一人承担。”
  祁沉笙并不作声,只是默然打量着云薇,汪峦却闭了闭眼睛,慢慢地握住了祁沉笙的手。胸口隐隐痛着,又咳嗽了起来。
  “九哥……”祁沉笙皱眉看向身边的汪峦,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耳畔好似回响起那一日,汪峦决绝地倒在他怀中,说出的话。
  “汪明生……已经死了。”
  “我杀的。”
  汪峦压着咳嗽缓过口气来,对祁沉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却换来对方扣在他腰间的手,更紧地搂抱。
  而云薇身后,那片浅浅的白影却越来越清晰了,它正要蔓延开来时,祁沉笙却骤然转眸,手中的绅士杖再次落地,刹那间那白影便被拘束成了人形。
  汪峦也警惕地看向那白影,但他却能感觉到……那影子似乎并无任何反抗的意思。
  “你答应了她什么?”祁沉笙忽而发问,云薇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便听他再次问道:“你答应了那女人什么?”
  “我,我答应了她,要帮她找出害死她的人。”云薇不敢有所隐瞒,急忙说了出来。
  “害死她的人?”这些日子以来,汪峦跟着祁沉笙也对执妖多了些了解,倒是头一次听说,因为死亡而化成的执妖,还需要旁人为它找仇人的。
  “是,”云薇点点头,说起昨晚与那女人的交谈:“她不会说话,就在布料上织出花纹,告诉我她并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所以要我帮她将人找出来,为她报仇。”
  云薇在叙述时,祁沉笙却一直用那只灰色的残目,注视着已然无法动弹的白色人影,渐渐地它确实凝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虽然无法看清眉眼,但就轮廓而言,应当是个美人。
  但祁沉笙却并不关注于她的样貌,而是感受着她作为执妖,而散发出的气息。
  有些不太对劲……
  汪峦并不知这执妖有什么问题,但他却也能明显感觉出,她与之前血皮团有所差异。
  同样是身怀仇恨,血皮团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而眼前这个女人形貌的执妖,自出现开始,便安静地立在云薇的身边,像一团雾,又像一流水。
  即便被祁沉笙束缚住了,她也没有大力地挣扎反抗。
  云薇这时候,也发觉了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侧,她转头一看便看到了那白光凝成的虚影。
  她先是惊讶,但却并没有什么害怕。反而向祁沉笙他们求情道:“这件事与她,与她关系也不大,而且还是我没能信守承诺……”
  这时候,一直几乎毫无反应的人影,也忽而跪了下来,她似乎感受到了祁沉笙的实力,半分都不曾无畏的反抗。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沉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形执妖,今日所遇到的人也好,执妖也好,总是动不动便跪下,守旧得很。
  那执妖当真是不会说话,甚至不止不会说话,汪峦瞧着她似乎还有几分恍惚不定。但她却是摆准了自己的位置,向着祁沉笙深深一拜。
  祁沉笙揽着汪峦,手中的绅士杖一抬,但房间中非但没有变亮,反而更暗了。那星芒也隐隐绰绰地显露出来。
  但那执妖却并不躲闪,就跪在祁沉笙面前,毫无反抗之意。
  汪峦也算是看明白了,莫不是这执妖见着寄托云薇无望,又瞧见了祁沉笙的实力,故而干脆要将事情转托于他?
  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事,若放在寻常人身上,断没有答应的道理。
  但……就如汪峦之前所察觉的那般,祁沉笙与那些执妖之间,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他并没有当即拒绝。
  只是摩挲着那手杖,用灰色的残目睨视着她,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白色的人影答不出,她只是转过头去,仿佛在望着云薇。
  云薇以为她是让自己替她求情,一时间艰难地看着祁沉笙,却着实说不出口。
  汪峦却看出了另外的意思,他起先是觉得这人影在拿云薇要挟他们,可转念又觉她这般安静的样子,并不像会有这算计的。
  那就是……人影还在看着云薇,云薇也在看着人影,汪峦在她们的身上,分明看到了相似的地方。
  这白色的人影会用织机传达言语,她当年也应是极好的织娘,却无端丧命,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曾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是在博取同情……既然他们愿意帮云薇,又何不帮帮她呢。
  只可惜祁沉笙并不是个有多么有同情心的人,大多数时候下,他对待执妖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劝导:
  “便是我真的帮了你,此仇得报,你也不过是消散而尽。”
  “我瞧着,你如今也并非满心仇恨,何不就此放下,入了那月城?”
  汪峦着看那白色的人影虽然温和,但在这件事上却十分执着,她无声地摇摇头,又向祁沉笙拜了拜,显然是心意已决。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祁沉笙来之前便已有了预料,如此并不算太过意外,只得继续问询下去:“你不知是被谁害死的,那可还记得,自己是死于何时何地?”
  那白色的人影犹疑了片刻,但终究还是又摇摇头,她并不记得了。
  这也不记得?汪峦知祁沉笙多半是要接了此事的,但发觉单纯从这人影身上,能得到的信息着实太少了。
  祁沉笙亦是如此想的,他索性也不挑拣,直接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白色人影又在地上静凝了,许久过后一架织机缓缓自她的身后现出,祁沉笙随即解开了束缚,令那人影得以坐在织机前。
  只见她巧手翻腾间,织机速速而动,不多时便织出了一条细长的锦带,双手捧着送到了二人面前。
  汪峦接了过来,只觉那锦带比起寻常衣料,更为轻盈柔软,上面织着颇为隽秀的两个字--素犀。
  白色的人影站在两人面前,久久没有离去,她所能记得的,确实仅剩这么一点了。
  “罢了,”祁沉笙从汪峦的手中,抽走那条锦带,转眼间便散为灰烬:“且就如此吧。”
  “事情结束前,你可以暂寄于云薇身上,但绝不可再做任何事。”
  白色的人影点点头,动作间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欣喜。
  她轻飘飘地走回了云薇的身后,而后随着重新透入房间中的日光,渐渐隐去了身形,云薇不禁也跟着送了一口气。
  但织娘执妖的事要查,姚继广的事,也需有个交代。
  这时,兴许是太久没能听到门内的动静,外面的人都有些耐不住了,试探着敲响了房门:“祁二少……可曾说完了?”
  祁沉笙皱皱眉,但还是压着声音说了句:“进来吧。”
  门外又是一阵响动,打先进来的人,是姚继汇。他显然十分在意云薇会跟祁沉笙说些什么,而弟弟的死又是否于此有关。
  待看着祁沉笙脸色并没有太过不好后,便试探着问道:“祁二少……不知云薇姑娘所说,可是与家弟之死有关?”
  汪峦先时只觉得这位大掌柜文气稍重,不是个能担得起事的人,可几番下来便察觉他连弟弟欺辱坊中织娘都放任不管,此刻已经半点好气也无。
  祁沉笙显然也已做出了决断,他点点头冷声说道:“略有些不相干的关系。”
  这话便着实糊弄人了,既是略有,又怎成了不相干呢?姚继汇自然是接受不能的,可接着他就又听祁沉笙说道:“归根结底,却还是要归在鬼神之事上。”
  “鬼神之事?”毕竟是生意人,又是个迂腐守旧的性子,姚继汇一听是鬼神之事,立刻将云薇抛到脑后,追问道:“祁二少,此话何解啊?”
  祁沉笙没有说话,反而是汪峦迎着那自门间泻下的日光,抬眸向姚继汇问道:“不知姚大掌柜,可曾听过素犀这个名字?”
  霎时间,那姚继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煞白。
 
 
第38章 鬼织娘(十一)   纸车纸马过云水……
  在那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姚继汇并没有直接说与素犀有关的事,而是为众人讲述了一个关于纸车纸马过云水的传说。
  “这事吧, 早些年在紧邻着云水的街巷中,都很有说头,算来也不过是最近十来年,才没人提起的。”
  张丰梁听后皱皱眉,与此刻同处一室的年轻人们不同, 十来年前他正值壮年,又一直在云川任职,没由来会对这种传说毫无听闻。
  汪峦也转眸看向祁沉笙, 祁沉笙无声地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曾听过。
  但姚继汇对众人的反应,却并不意外,他说道:“这事也算得上是我们这段街巷子里的秘密, 所以外人也极少有知道的。”
  “若当真要说它是如何兴起的,便又要再前推个三四十年,那时候咱们这块地因着偏远了些, 统共就有几户人家, 几间沿河的铺子。其中有个姓赵的, 做的是殡葬买卖,祖传手艺纸人扎得极妙。可他眼看就要五十岁了, 都未娶上媳妇,大家便都喊他赵老独。”
  赵老独也暗暗着急,他怕那赵家的香火就断在自个这里,更担心扎纸的手艺,就此没了传承。可有人劝他收个学徒, 他却也不肯,非要只能传给自己的后人。
  这么一来二去,有一年夏日多雨,夜里他关铺子时,瞧见个破烂和尚正沿着河边儿走,便将门板暂放,留他进来躲雨。
  那和尚称他行善,他却说自个积再多德有什么用,眼看着就要绝后了。
  那和尚便说,这后人原是他命里确实没有的,但如今遇到了机缘,可助他一试或有转机。但--这终究是逆命的事,将来那孩子或有所缺,也是没办法的。
  赵老独想要儿子都快想疯了,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却不知那和尚究竟做了什么,反正第二年年末时,他确实有了个大胖儿子。
  只可惜,这儿子天生眼瞎,赵老独寻遍了名医,也没法子治好。
  后来这孩子也一天天长大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跟他爹学起扎纸来却是一把好手。人们也不叫他名字,只“赵瞎子”“赵瞎子”地唤。
  眼看着赵老独老了,铺子渐渐由赵瞎子做了主,依仗着手艺名声,这父子俩的日子清贫,倒也过得去。
  直到一日,赵老独死了,赵瞎子自然替老爹办起丧事,而就在出殡的那天,他却突然昏死过去,整整两日人事不知。
  邻里亲朋只当他是孝顺的,因老爹的死太过悲伤,可谁知他醒来后,却对几个熟识的街坊说,他这不是昏过去了,是随他爹一块去了趟地府,还跟那地府的鬼差谈了桩好买卖。
  旁人听了,自然半信半疑,问他是什么买卖?
  那赵瞎子就说,鬼差看他扎纸手艺好,便告诉他如今地府里缺了车马,要他多扎些来,每年趁着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顺着云水河道给送了去,阎王爷必有报酬呢。
  他还说,这时鬼差要他再三保密,但他却觉得,平日里自己一个瞎子受邻里照顾良多,不愿独发这个财。况且车马走水路,是不能有人惊扰的,所以特特跟大家说了,到了那夜避开河道为车马行方便,想来阎王爷也是有谢的。
  这话说来荒唐,阎王爷哪里会缺了车马呢?可那些个临水的人家,却真有不少人信了,甚至纷纷出钱给赵瞎子,算是自个给阎王捐的车马。
  信的人看上去真心实意,不信的人渐渐地也被感染了,虽没有捐车马,但也并不敢往外乱说。
  直到鬼门关开那一夜,赵瞎子当真在河边摆了大片大片的纸扎车马,甚至还有不少赶车的纸人。
  众人既觉得新奇,又不敢走近,只远远地看着岸上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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