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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凶少的病美人(近代现代)——银雪鸭

时间:2021-11-24 09:35:49  作者:银雪鸭
  正如如今,汪峦与祁沉笙所听到的杖下回音般。
  空洞,空洞得让人不由猜想,那空洞之中究竟藏了什么可怕的妖魔。
  祁沉笙的步子顿了一下,眼前所至乃是处祁家的老店面,汪峦也微微抬头,看向那右下角刻着“祁”字的匾额。
  闷雷滚滚而响,闪电撕裂了雨幕,而祁沉笙终究还是举起了手杖,敲到了店前的地面上。
  空的,这里也是空的。
  “我后来终于想明白了,这街巷之中,不与赵瞎子送东西的,不过七八家,他们分明是都知道的……而最后的秘密,定是藏在那纸车纸马入云水中。”
  “所以那一晚,我才会偷偷跑到了河边,想要趁着没人注意,看个究竟。”
  “没想到,没想到却看到了素犀,我着急之下才跑到了河边,却还是没能救下她!”
  随着手杖之下,最后的声响,汪峦与祁沉笙也终于又来到了云水之畔。
  程岗对于云水的探寻,随着那夜素犀的死,就那么无声而无果的结束了。
  直到那年他终于娶了卢家的小姐,彻彻底底地与卢家绑在一起后,那些程岗本打算深埋入心底的疑惑,却意外有了答案。
  “赵瞎子突然疯了,第二年云水祭祀无人主持,我说不过是几个纸人罢了,再寻人去做便是,可岳父却惋惜地摇摇头,说他们做的都不行。”
  怎么会不行呢?不过是些纸车纸马,终究是都要随水漂走,最后沉了散了的,又有什么区别?
  可卢老掌柜却摇着头,满是深意地看着他说,赵瞎子的纸车纸马,可是能载着货物而去,载着金银而归的,沉了散了不要紧,关键是要它们何时沉便何时沉,要它们何时散便何时散。
  “祁二少……载着货物而去,您说……究竟是什么货,必要用这纸车纸马一路沿河道送出云川去?”
  “那金银,当真是阎王爷给的吗?”
 
 
第49章 鬼织娘(二二)   云薇不见了!……
  究竟是什么货?
  汪峦沉默地站在祁沉笙的身边, 沿着云水向南望去,依稀能够望见那雨幕中的城墙。
  零碎的时间串联在一起,已然有了答案。
  若只暗地买卖大|烟葫芦, 便是价钱再高,利益也终究有限。但若经简单炮制后,制成烟膏,便可得十倍百倍之暴利。
  他们凿空了地下,再借由祭祀之名, 由赵瞎子扎制纸车纸马,承载着封好的烟膏,随云水而下, 秘密漂出城外买卖。
  眼前这清澈而平静的河水,终究为人心的贪婪所染,经此流出的烟膏,不知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妻离子散。
  这件事确实与素犀无关,但它却是整条街巷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出, 因为一旦说出便是对所有人的背叛, 也必将受到所有人的报复。
  因此即便事隔多年,程岗与周五钱也不敢将事情透露。
  可随着一切地渐渐清晰, 无力感却漫上汪峦的心头。素犀为人所害,尚能化为执妖,去寻当年的旧仇亡恨。
  可那些被这街巷之下大大烟膏所害之人呢?即便贪欢吸食的人并不无辜,但多少人为着那点子烟膏,便偷窃抢掠, 卖妻卖子……
  如此诸般冤孽,又该如何去寻呢?
  “还有……什么办法吗?”汪峦声音低的几乎被雨声所击碎,他轻轻地靠到了祁沉笙的肩上。
  祁沉笙收起了绅士杖,揽住了他的身子,目光依旧沉沉地望着涟漪不断的云水。他虽为人肆意轻狂,却也深知当年因这烟膏而生的国难家仇,痛恨他们借此敛财发财的行径。
  可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就连那片曾经绚丽而剧毒的花田,也早被后来的新政府铲除了。即便如今这条街巷中,就算还能查出蛛丝马迹,但想来十几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将剩余烟膏处置干净。
  如此只要他们咬死不认,就算报了官,又能有什么用呢?
  许久之后,祁沉笙也慢慢地叹了口气,握住了汪峦微凉的手,还是说出了三个字:“会有的。”
  汪峦没有说话,没有继续追问,忍着喉间泛起的丝丝疼痛,将脸埋入了祁沉笙胸前。既然他说了,那他只需信下去便是。
  大雨仍未停歇,雷声依旧回荡在阴云之间,而就在这时,却有一个打着伞的身影,匆匆地打云水对岸过了桥,向着河边的两人跑来。
  “祁二少,祁二少--”
  远远地,汪峦与祁沉笙便听到了他的吆喝声,祁沉笙皱眉而看,应是天锦坊姚家的伙计,正一脸焦急地边跑边喊。
  “这是怎么了,天锦坊又出事了?”汪峦轻轻咳嗽两声,也跟着望过去。是了,云水纸车纸马的事虽还未完,但只能暂放,可素犀与天锦坊的事却仍在眼前。
  这么思索着,那人也终于跑到了他们的面前,几乎连气都顾不得喘了:“祁,祁二少,大掌柜正让我们去找您呢。”
  “找我?什么事?”祁沉笙转眸看着他,声音颇为冷淡地问道。
  那伙计的脸都愁得变了样,急着对祁沉笙说道:“我们二掌柜,找不着了!”
  “什么叫找不着了?”汪峦回想着姚继沣,着实不像是会轻易被算计的样子……会不会是素犀想起来什么,向他报复了?
  尽管心中多有猜测,祁沉笙和汪峦还是跟着那伙计向天锦坊赶去,听他继续解释道:“我们大掌柜向来管事不多,三掌柜去后,事情就基本是二掌柜在管。”
  “刚刚染厂那边要丝料,需得二掌柜亲自签了条子才行,可坊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没寻到二掌柜。”
  “去问看门的,也都说未见二掌柜出门……大掌柜着实是吓怕了,生怕二掌柜也出了事,所以就遣我们来请您。”
  说话间,三人已经坐上了车子,没多久就来到了天锦坊门前。
  祁沉笙还是扶着汪峦下车,可手中却也又出现了那根绅士杖。汪峦抬眸看了他一眼,祁沉笙没有多言,只是揽着汪峦走到了天锦坊的匾额之下。
  耳边的雨声依旧纷杂,伙计赶眼色地为两人撑起了伞,而祁沉笙的手杖,也再次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咚,咚,咚--”
  当那空洞的声音响起时,汪峦并不觉得意外。想来对岸那阴私勾当做得火热,一水之隔的天锦坊,又怎么可能毫不知晓,毫不动心呢?
  “祁二少,怎么了?”打着伞的伙计并不知其中的关窍,只是见着祁沉笙与汪峦在门前不走了,不由得又心急起来。
  “没什么。”祁沉笙收回了手杖,目光如含冷刃般凉薄,但终究只是短短地应了声,便揽着汪峦迈入了天锦坊的门槛中。
  即便这样的雨天,坊里的织娘们也是要做工的,汪峦随祁沉笙自廊下走过,耳畔的雨声雷声之中,又夹杂上了第三种声,那织机劳作的声音。
  兴许是得了通报,姚继汇很快就提着长衫,沿着长廊迎了上来。他也顾不得上次临行前,在汪峦身上扯出的尴尬了,一见着祁沉笙,立刻焦急地苦求起来:“祁二少,您可一定要帮我找到继沣啊!”
  “我知道,我们老三他混帐事做得多,可是继沣跟他不一样,除了当年素犀的事外,他可是半点荒唐都不曾犯过啊!”
  “要是继沣再出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再没脸面活下去了。”
  姚继汇长吁短叹地跟祁沉笙说着,说起二弟的事,他几乎都要掉下泪来。可本就是阴雨天气,再加上长廊的遮挡,汪峦却忽而觉得,他的神情似乎蒙上了层暗暗的影。
  “姚继沣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祁沉笙着实听不得姚继汇的苦求,虽然已对此处失望至极,但为着素犀的事,还是问了起来。
  “这,这我们也不好说。”姚继汇弯腰引着祁沉笙与汪峦,终是走到了长廊尽头的小厅中,随着木门的关闭,眼前便更是昏暗。
  “刚下雨那会子,我还去看过他……唉,自从昨天二少您提到了素犀姑娘的事,继沣他就心事重重的,我实在是怕他想不开,这才想去多看看他,可谁知还是出了事。”
  姚继汇儒弱多年,仿佛连说出的话,都少着几分气势,仿佛也要融入到那雨幕中,隐藏于小厅昏暗的角落中。
  汪峦凝眸望着他阴影中的脸,心中忽而升起了别样的情绪,他像是毫无征兆地开口:“那大掌柜呢?”
  “什么?”姚继汇自然没有想到汪峦会这样问,他稍稍抬头,但大半的面容依旧沉浸在昏暗中。
  “我说……提起素犀姑娘,”汪峦那点在听程岗时,所生出了疑惑,此刻却如同生出了藤蔓,缠绕到了他的心上:“大掌柜有何感想吗?”
  小厅中,随着汪峦问出的那句话,忽而静了下来。
  祁沉笙站在汪峦的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对面的姚继汇,窗外的雨更大了,而笼罩姚继汇的影,也越发浓了。
  “我能想什么呢……”良久之后,姚继汇才开了口,慢慢地说道:“最多是觉得可惜罢了。”
  “多好的手艺,多好的姑娘,就那么没了。”
  “当年素犀走前,你为什么说要给她些银钱?”汪峦再次倒出些许疑问,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软弱的人,那时仅仅出于好心,就会违抗姚老夫人的意思。
  姚继汇又沉默了,尽管这只会加深汪峦与祁沉笙对他的怀疑,但他还是又停顿了许久才说道:
  “不过是,可怜她罢了。”
  “我虽然怕母亲,但……也还是有心的。”
  隔着薄纱糊成的窗棂,闪电划过了刹那的光,霎时间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汪峦终于得以看清姚继汇黑暗中的神情,他那好似随意能被人看穿的,时时刻刻流露着软弱的面容之上,一双眼眸中却流露出截然不同的,被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阴狠。
  祁沉笙将汪峦揽到身后,细长的手杖应声敲落在地,替他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有心去可怜,还是有心去喜欢?”
  “叩叩叩--”
  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打乱了小厅中所有人的思绪,汪峦乍然回神,身子不由得靠向祁沉笙,而门外则传来念薇慌乱的声音:“大掌柜,祁二少,你们在里面吗?”
  “云薇不见了!”
 
 
第50章 鬼织娘(二三)   汪九,你过得还好吗?……
  这是……在哪里?
  汪峦慢慢地睁开双眼, 看到的自己竟在一条漆黑的、弥漫着浓雾的深巷之中。
  他仔细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姚继沣不见了,他与祁沉笙来到了天锦坊中, 然后……然后发觉了姚继汇的异样,却又听到了云薇失踪的消息。
  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了念薇推开门的那刻,汪峦若有所感地回头,看到了却是姚继汇袖中露出了一片丝织,还有其上泄出的点点碎金。
  汪峦心中惊诧着, 可他甚至来不及与祁沉笙说出哪怕只言片语,便失去了意识。
  云薇与姚继沣到底去了哪里?姚继汇究竟拿的是什么?这件事是否与汪明生有关?
  问题接二连三地出现,汪峦忍不住伏在地上咳喘起来, 但他却知道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有……沉笙,他是否也被卷入其中了?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 眼前的浓雾似乎也散开了些许,汪峦皱皱眉,终是扶着旁侧的墙壁站了起来, 试探着向前走去。
  所幸他身处的小巷并不深长, 没多久便走到了尽头, 可汪峦的神色却越发凝重了,因为他听到了潺潺淌过的水流。
  浓雾依旧在暗处积聚着, 片刻的恍然间,几盏幽幽的灯火,沿着河道亮起,也让汪峦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所在。
  云水,他来到了空无一人的云水之畔, 遥遥地还能望见,对岸曾经熙熙攘攘的街巷。
  可现在一切都沉浸在死寂之中,连刚刚还能听到的流水声,也消失了。
  汪峦十分清楚,这一定并非是真实的云水边,且不说姚继汇袖中的那片织物究竟是什么,但那些碎金……却与他身上的金丝雀别无二致。
  金丝雀可以引生出幻境,故而眼前的种种,必然是虚假的。
  祁沉笙曾说过,他身上的执妖并非是完整的,残余部分极有可能还在汪明生手中,想来早晚有一日,汪明生怕是会以此为要挟。
  但如今……为什么会出现在姚继汇这里?
  就在他仍沉沉思索之时,自远方的慢慢黑夜中,忽而传来了诡异的调子。
  “瞎老丈,开鬼门,纸车纸马过云水,阎王见了笑开眼……”
  汪峦一下子提起了心,他开始循着声音望去,可弥漫而来的雾气却让他根本看不清任何,只能听到那声音一点点的,近了,近了,更近了--
  他屏息凝视地,等待着赵瞎子的到来,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此困境中都有可能会带来转机,但数十下心跳过后,汪峦却并没有看到岸上的人影。
  可与此同时,云水之上的雾气开始消散,朦胧的轮廓渐渐出现在水面上,汪峦并不敢靠得太近,但也勉强看出了,那些应当就是要送去给“阎王”的纸车与纸马。
  它们无声的随水漂流,起先只是三两,而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明明是在黑暗中,却显出了纸张刺目的苍白,仿佛真的有千万车马,无声地在河水中嘶鸣,浩浩荡荡地向那阴间而去。
  这就是所谓的纸车纸马入云水了,汪峦掩着唇轻咳两声,有些自嘲地想着,自己也算见得那消失了十几年的奇景了。
  “瞎老丈,开鬼门,纸车纸马过云水,阎王见了笑开眼……”
  耳边的歌谣声还在继续着,只不过却渐渐地由赵瞎子粗粗的男声,变为了断续而尖细的女声。这一次汪峦再次试着循声望去,终于看到了那为浓雾所掩着的身影。
  “素犀……?”汪峦低声轻念着,尽管仍旧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长长的头发,素色的裙衫,直觉告诉他,那就是素犀。
  她站在水边做什么?难道眼前这一切,都是在重复素犀死前所看到的情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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