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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近代现代)——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时间:2021-11-24 09:46:02  作者: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画上用调料,是什么味啊?
  唔…… 他好像更喜欢麻辣的。
  “哦,要画一幅炒菜的画啊。”
  聂振宏这下以为自己理解对了。
  他故意把头发往后捋了一把,开玩笑道,“那挺好啊,我是模特儿不?”
 
 
第17章 我碰瓷
  伴随着电视里新闻联播结束后天气预报的熟悉音乐,一顿饭吃到尾声。
  两个成年男人胃口都不小,桌上的饭菜都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林知还多添了半碗饭,让聂振宏猜想他平日里点的外卖是不是分量不够,身体才搞得这么瘦。
  等林知放下筷子,聂振宏才起身把桌上几个光盘子收拾了,放进厨房水槽里。
  他洗碗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便把整个厨房都打理好了,回到客厅,却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有些坐立不安。
  “想回家了?” 聂振宏试探着问。
  “唔……”
  青年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悬挂在墙壁的圆形时钟上。
  一双墨色的眼珠子盯着时钟里不断旋动的指针,目光的焦距落在跳动的针尖上,表情有些焦躁。
  “八点要做什么事吗?”
  聂振宏注意到时针此时指向晚上的七点五十多,便猜了个整数。
  “画画。”
  林知攥着双手,只吐出两个字。
  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伴随着林知嘴里吐出的两个字,一并钻进了聂振宏的耳朵里。
  他视线随之移到林知交握的双手上,那里,青年正攥着一串钥匙。几根修长的手指此刻正有些神经质的用力捏着上面的挂坠,把用皮料缝制成的小动物肚皮捏得一瘪一瘪的。
  ——看来,是待不住,很想回家了。
  聂振宏心里先是闪过这个念头,后又觉得那挂坠有些眼熟。跟他店里卖的那些钥匙扣差不多,都像是手工做的,只不过小邻居那挂坠看上去用了很久了,表皮都磨得发白。
  这熟悉也就只是一闪而过。聂振宏见林知的状态越发焦躁,便也不多留人,从厨房拎出打包好的垃圾袋,便打开家门。
  “走吧,送你下去。我正好去扔垃圾。”
  此时墙上的指针已经转到了五十五,林知听闻聂振宏的招呼,松了口气似的趿着拖鞋跑到门口,换回自己的小皮鞋。
  他头发已经干了,只是淋了雨的衣服都在洗澡时换下,因此现在身上穿的是聂振宏的旧衣。
  林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还有衣服没拿这件事,急匆匆穿上鞋就要下楼。可还不等他走两步呢,只听得楼道里 “咔哒” 一声,一块扁扁的东西就从两个人的眼前飞到了楼梯下。
  “……”
  “……”
  视力都还算不错的两人皆看清楚了飞下去的是什么。
  沉默了半晌,还是聂振宏率先开口,“肯定不是我给你补的那只。”
  是的,刚才飞下去的是一块马蹄状的鞋跟。
  跟两人第一次见面,聂振宏给林知补得那块,看起来很像。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叫冤的声音太憋屈,林知抿住唇低头去瞧自己出问题的那只脚,果然是上次没补的左鞋。
  “…… 又要花钱。”
  楼道里很安静,所以聂振宏很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声嘟囔。
  他有一瞬间忍不住失笑。
  只是一想到今天两人这番交集就是来源于小邻居出门卖画挣钱,他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看来这小朋友兜里是的确很困难了啊…… 几块钱的修补费,都这么为难。
  “不花钱。”
  聂振宏拿手薅了青年软趴趴的头发一把。
  看着又冷又楞的人,头发倒是意外的细软好摸。让聂振宏想起来以前他姐养过的兔子。
  毛舒服极了。
  “不花?”
  比他矮了半个脑袋的人抬起头,认真地眨眼,像是跟他确认。
  楼道的灯是暖黄色的,没人的时候黯淡的与夜色差不离,当有人出现时,才会渐渐亮如白昼。此时灯光罩在两个人头顶,倒像是身处在落日的暖晖中,让人忘了屋外还在下着春雨。
  “你这还没完全出我家的门呢,” 聂振宏笑着把身后的防盗门合拢,一边扶着栏杆往下走,一边道,“我可不得负责么?”
  他半开玩笑,“再怎么的也是社区五好商户呢,叔叔让你碰一回瓷。”
  林知见男人一顿一顿地走下楼梯,弯腰在半层平台上捡起自己的鞋掌,便也跟着扶住楼梯栏杆,一顿一顿地往下走。
  只不过嘴里却说,“没碰瓷。”
  他才没碰瓷呢。妈妈说了,不能做不道德的事。
  这话接得,倒让聂振宏手里的鞋掌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他看了眼继续脚踩‘平底鞋’往下走的人,认命地把鞋掌揣进裤兜,“得。”
  “我碰瓷儿行了吧。”
  他摇摇头,心道自己这上赶着讨免费生意做,可不是正是主动碰瓷?
  *
  下了一整宿的雨,到第二天天光亮了,太阳才姗姗来迟的出现。
  地面还有点湿,好在温度回升了,空气里的尘霾都被雨裹挟着浇落在地面,在外呼吸起来倒让人感觉分外的神清气爽。
  聂振宏睡了个好觉,早上一如往常拉开卷帘门开铺子,只是手里多了个口袋。
  他将常用的工具照例摆在铺子外后,便准备开始干活。只是坐下来之前,他目光瞥见屋子墙角摆着的两幅画框。
  画框背对着外面,只能看见装裱的白板纸,看不见正面的作画内容。
  没抵住昨天就冒出来的好奇,聂振宏挪动脚走了过去。
  将两幅画都提了起来,翻转着放在屋里的桌台上。
  “…… 嚯。”
  聂振宏刚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慨,隔壁张姐的大嗓门就突然在耳边炸开了。
  “这不是咱对面那栋楼么!?”
  张翠芳本来是过来给聂振宏送东西的,结果一眼就被熟悉的景色给勾住了眼,“哎哟,画出来的?啧啧,挺像的啊。不过咋把三楼那家做安利的贴在玻璃上的广告都画进去了?我瞧瞧……”
  整幅画有半米多长,张翠芳往前凑得更近了些,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看到了几处自己不喜欢的点,语气略带不满,“竟然还有潘美莲那女人的铺子?”
  “啐!还不如画咱俩的店呢!给她长脸了真是……” 她排揎了两句,又夸道,“不过这香樟画得可真好,肯定就咱门前这棵。哎哟,瞧瞧这一片片树叶,翠绿翠绿的,真好看!”
  夸完一幅,张翠芳目光又移向旁边的另一幅画。那副就没那么多丰富的元素了,只有大片蓝白色的水彩渲染,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地儿。
  但张翠芳打眼一看心里还挺舒坦,觉得就好像她有时候早晨起来进货时,坐在小三轮上看到的天空。
  “你这是终于打算要把自己这小破地方装点装点了?”
  张翠芳点评完两幅画,扭头看向聂振宏,嘴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老姐我早说了,你这铺子采光不好,就得找点鲜艳的东西装饰一下。还有那墙面,灰扑扑的,你租下来又不打理,让人瞧着没有购物欲!”
  作为自觉审美不错的女人,张翠芳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只不过聂振宏以前都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毕竟他觉得自己这地就是个补鞋的,整那么高大上做什么?费钱。
  “不过这下对了,你把这两幅画往墙上一挂!”
  张翠芳才不管这糙爷们儿的内心独白呢,眼珠子在鞋铺里一转,眨眼间连画挂的位置都选好了,尖起食指一指。
  “喏,就挂那儿!瞧瞧,绝对立马升了一个档次!”
 
 
第18章 不会摔
       等林知睡醒了下楼时,聂振宏正准备把两幅画挂在自家修鞋铺的墙上。
  刚好铺子后院有个伸缩梯,聂振宏翻出来架好后,便爬了上去,按照张翠芳指的位置,叮叮咚咚往墙上敲挂钉。
  只不过张翠芳才给他指点到一半,就被买东西的客人招呼走了,聂振宏只能自己一个人先继续。
  店里的墙壁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份太久,榔头一边敲,墙上的腻子粉边往下落。聂振宏喷嚏都打了好几个了,钉子才钉进去两颗。
  等他确认钉稳了,这才准备爬下梯子把画拿上来挂着试试看。结果刚往下踏了一个台阶,鼻子一痒,聂振宏又一个喷嚏打出来,整个高大的身体直接在梯子上晃了两下。
  聂振宏左腿有毛病,没办法承太多的力。眼见重心一歪就站不稳了,好歹他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货架顶,才把身体堪堪稳住。
  与此同时,一双手臂突如其来地从下方紧紧抱住了他的小腿。
  ——跟树袋熊抱树似的。
  聂振宏低头,对上一张板正的脸。
  抱住他腿的人像是有点紧张,抿着唇瞪着眼,手臂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把他扶住。
  “……没事。”
  腿被两只细瘦的手臂箍住,聂振宏没感觉到疼,反倒是被林知这副模样箍得心里一软。
  他垂下一只手,揉了揉腿边的脑袋。
  “放心,不会摔。”
  “高。”
  林知没放手,依旧仰着头。
  聂振宏知道这人轴楞的性子,干脆在梯子上屈腿稳稳坐下了,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林知这才松了手,把怀里的树给腾了出来。
  “这算什么高?”
  聂振宏这会儿也不急着挂画了,反倒闲适地回应起小邻居的呆话来。
  “也就一个半你这么高,”他摊开手掌,从梯子顶端横划了个高度,冲林知道,“摔下来也不疼。”
  他刚做完手术复健那会儿,摔了不知有多少次。
  下方的人闻言歪了歪头,细薄的单眼皮掀开了些。
  里面藏着的灰蒙黑眸随着男人手比划的动作上下转动了几圈,变得生动了许多。
  “不够。”
  聂振宏听见他说。
  “嗯?什么不够?”
  没等聂振宏理解林知的话,随即他朝下摊开的掌心就收到了青年指尖蜻蜓点水般的一戳——
  清瘦的人抬起一只胳膊,踮起脚往上蹦了一下。
  两个人的手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不止一个半我。”
  林知还在认真的丈量高度,“一个半你……嗯,差不多。”
  *
  虽然两个人的对话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但林知还是认真帮助聂振宏把钉子给钉好了。
  聂振宏刚只钉了一半,还有一幅画挂哪里没确定。林知目光在不大的商铺里逡巡了一圈,便抬手指了一个方位。虽然跟张翠芳建议的有点差别,屋子里的有些家具摆放还得因此挪一挪,但聂振宏没觉得麻烦,完全跟着他的感觉搞好了。
  毕竟人家是搞艺术的——聂振宏这么想着——总比他这种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的糙老爷们懂得多。
  等两幅画挂上去之后,聂振宏收起梯子走到门口一看效果。
  嚯。
  他在心里咋舌一声,暗自点头。
  甚至主动把平日里总没拉开完的卷帘门给掀到了顶。
  “哎哟喂,都搞好啦?”
  张翠芳这时候也卖完一单重新凑过来了,打眼一看,夸得不行,“你看看,我就说吧!你这装饰了一下之后,整个店都亮堂了!”
  打眼看去,两幅色彩明朗的画就像是房间里的另两盏光源,将本来没什么人气儿的鞋铺映照得鲜活了不少。
  连带着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无人问津的小商品,都能多让人目光停留一会儿。
  张翠芳嘴皮子利索,夸完也不等聂振宏反应,立刻扭头又冲林知道,“小林啊,画都是你画的?”
  张翠芳每日也就在这附近呆着,林知成天坐在阳台上画画的模样,当然躲不开她那双八卦的眼睛。
  只不过再八卦,她也知道分寸,两个人如今根本不算熟,她便没有突兀去打听这个年轻男孩的背景,只就事论事,“画得这么好,卖多少钱呀?”
  张翠芳心里盘算着,要是不贵,她也想给家里整一幅。
  铺子里就不挂了,本来赚的就不多,每天上门那些客人可不值得她花钱。只是她儿子现在上小学,老师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张翠芳盘算着整幅画挂在家里,儿子每天看看,也能熏陶熏陶。
  ——成天皮得跟猴子似的,要是能学到林知一点半点的气质,她都阿弥陀佛了。
  “画……”
  林知张了张嘴,想说那都是自己不要的。
  只是一个字刚出口,他手腕就被聂振宏抓住了。男人把他往后拉了拉,自己站在了斜前方,侧头冲他眨了眨眼。
  然后才扭向张翠芳,“张姐,哪有你这样问价的?”
  “人家搞创作的,”聂振宏笑道,“这画画这可是定制活儿,得知道你想要画啥,才好报价嘛。”
  “哎哟,整这么复杂!”
  张翠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想要啥画。
  她就觉着聂振宏店里那两幅画颜色看着舒坦,其余也没什么要求,“就能够熏陶熏陶青少年的呗!”
  见林知发楞,张翠芳眼珠子一转,“小林呀,咱们可都是街坊邻居的!你得给我报个实诚价啊,贵了你张姐也买不起唷。”
  张翠芳先给自己不买也打了个铺垫。
  聂振宏在一旁给林知使眼色,但林知却好像没看到,只冲张翠芳说,“我不会。”
  “啥?”
  “我不会……熏陶青少年。”林知埋头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该画什么,满脸迷茫,“我的画……没有灵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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