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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人格(推理悬疑)——木瓜黄

时间:2021-11-25 11:13:37  作者:木瓜黄
  苏晓兰眼睛很红,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强奸并杀害了她。”
  “我——”周博豪这个‘我’字拖了很长,然后戛然而止,傻眼了,“强什么,强奸?”
  周博豪在这几个日夜里,四下逃窜,精疲力尽,被摁上警车抓到警局之后更是已经脑补过自己应该如何在监狱度过下半生,如何面对爹妈痛哭流涕:“我就是推了她一下,她脑袋撞在柜子角上了,直接晕了过去,第二天我就听人说她死了,什么强奸?”周博豪猛地提高音量,双目瞪大道,“……我没有强奸她啊。”
  小组三人也跟着愣住。
  苏晓兰:“?”
  姜宇:“啊?”
  季鸣锐:“你说什么?”
  “把他那位新女朋友再叫过来。”
  半小时后。
  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又坐回上次坐过的位置。
  “他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慌,”女孩子说,“他说他把珍珍推倒了,第二天小区被警察封锁,珍珍已经死了,他说是他失手杀的,让我不要说出去,问我怎么办。”
  “……”
  尸检部根据周博豪的证词,很快也出具了一份检验资料:“他说的没错,死前头部受到过撞击,但这不是致命伤,死者应该过了会儿就恢复意识了。”
  “他以为自己杀了人,所以凶手根本不是死者认识的人。”季鸣锐翻动资料,“可是这不合逻辑,为什么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死者没有点过外卖,没有快递,在本市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他是怎么进来的。”
  所有人在那一刻发现,这个看似简单入室杀人案性质一下变了。
  他们原先所有的推论都被彻底推翻。
  苏晓兰作为女生,脑补了一下自己一个人独居,却有人能不着痕迹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场景,感觉后背发凉。
  -
  池青没想到买两瓶消毒水也能买一天。
  他拎着塑料袋走到路口,某个人冲他按了两下喇叭。经历过上次那场“司机”事件,池青发现与其花时间跟他对着干,不如顺势而为,省时省力。
  何况这次是真的顺路。
  池青公事公办:“接单。”
  解临拿出手机,接下开车生涯第二单:“……行。”
  这次两人在路上倒是没说什么,池青忍着连日不绝的各种声音,一路忍到小区地下车库。
  停完车等电梯的时候,解临看着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忽然说:“刚才在浴场门口,你朋友没有说过自己是来抓人的。”
  池青原本靠在电梯楼的走廊上,后背抵着墙壁,勾着塑料袋的手低垂,他瞳孔颜色深,几乎和额前黑色的碎发融在一起,闻言,他偏了一下脑袋。
  池青想,季鸣锐没说吗?
  最近听到的声音实在太多,他很难每一句都记住,偶尔也会忘记哪一句是来自真实的世界,哪一句是出自那堆纷乱不堪的、失真的声音。
  “猜的。”
  池青没想到解临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从杀猫案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人看着笑脸迎人,实际上却最不好糊弄说:“我知道他在查案子,这个时间除了找人很难有其他猜测。”
  电梯楼层从楼上一层一层降下来。
  “猜的挺准,”解临这番试探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之后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过,似乎本就没想从池青身上得到什么答案,他说,“电梯到了。”
  “叮。”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门缓缓打开。
  池青回到新租的房子里,把所有家具悉数消一遍毒。
  他像往常一样,没怎么开灯但是开着电视,整个客厅呈冷色调,冷蓝的电视光线交错变换。
  即使换了住的地方,他仍然觉得很吵,可能是白天听到的声音太多,那些声音堵在耳朵里来回盘旋,吵得他头疼。
  算上今天他已经头疼了好几天。
  池青消完毒之后摘下橡胶手套,后知后觉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是上回淋过雨之后感冒断断续续一直没好透,加之这几天忙在外面呆的时间久,又有些着凉。
  池青从杂物箱里翻出医药箱,眯起眼对着电视光线看感冒药上标注的保质期。
  2020/6。
  早过期了。
  池青最后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被一阵手机震动吵醒。
  [解临请求与你语音通话]。
  “季警官让我帮忙把上次你借他的衣服还你,”电话接通后,解临那把缱绻的声音通过语音电流显得尾音更低,说话的时候缓缓拖出去一点,“刚才你下车的时候我忘了,你现在在家么。”
  男人光是说几个字,“不太安分”的感觉便已经扑面而来。
  只是池青现在没有心思欣赏。
  生病总是容易放大人的各种感官,虽然某方面的意识有所弱化,但池青感觉耳边那些声音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没断过,反而愈演愈烈。
  这栋楼住户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人住。
  池青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分辨那些声音都在叨叨些什么,包括耳边这通电话。
  解临在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发现池青迟迟没有回应。
  “听得见吗,说话。”
  “……”
  “喝酒了?”
  “……”
  最后解临沉默数十秒,再出声的时候人已经到池青家门口了:“开门。”
  “怕你出事,起来开门,我就看一眼,送完衣服就走。”
  池青想说衣服扔了吧。
  但是一想到这样说了之后对面很可能不依不饶,缓了缓之后终于说了两个字:“一眼?”
  解临听到对面总算吱声了,松了口气:“你要愿意,我多看几眼也行。”
  “……”
  那你还是别看了。
  池青打开门的时候,解临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他换了一件很薄的毛衣,和白天的打扮大相径庭,这人本来就长了一张容易让人觉得有危机感的脸,换下衣服之后难得感觉还挺居家的。
  池青果然就给他一眼的工夫,从门缝里接过衣服就要关门。
  “等会儿,”解临手撑在门板上没让他关,“不舒服?”
  【要不是看你是老板的女儿才娶你……不然就你这骄纵的性子,谁能忍得了你。】
  楼栋里不知道哪户人家又在内心疯狂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剧,池青被他们闹得反映都慢半拍,等他消化完解临说的话之后才回他:“吵。”
  “吵?”
  解临反应过来他应该不是在说自己吵。
  楼里也没别的声音,仔细听只有楼上某户人家在装东西的声音,隔着天花板敲敲打打,勉强算得上吵。
  解临一时间忘了池青有洁癖,他松开撑在门板上的手,很自然地将手搭在池青耳朵上,掌心向内,很轻地捂了一下:“楼上可能在装东西,你要是嫌吵,我等会儿上去看看。”
  池青愣了愣,他在家里没戴手套,习惯性抬手想把解临的手拉下来,然而触碰到的刹那,这个捂耳朵的动作的确发挥出了效果。
  “……”
  楼栋里那出荒谬的不知名伦理剧落幕,接连几日堆积在耳边不断作响的话语也跟着作鸟兽散,所有失真的声音全盘褪去。
 
 
第23章 例外
  解临这个动作只维持了一会儿,很快自己也意识到这个举动不妥,对面这位本来就不太爱搭理他的人很可能下一秒就让他滚。
  “抱歉,忘了你洁癖。”解临松开手。
  ‘洁癖’这个词也点醒了池青。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他是想拉开解临的手,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被人碰到而感到难受了。以前不管是任何形式的触碰,只要靠近、他浑身上下都会僵住,并感到难以控制的排斥。
  可他刚才除了觉得突然以外,没有别的想法。
  甚至在耳边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仿佛找到了一丝可以喘息的空间。
  解临远远看到摆在餐桌上的药盒:“吃过药了么。”
  池青心烦意乱,敷衍地“嗯”了一下。
  “还嗯,根本没倒水,”解临看到动都没动过的厨房,没发现有烧水的痕迹,桌上也并没有矿泉水,他走到餐桌边上随手翻了一下药盒,都是新的,“包装都没拆,你吃的是哪门子药。”
  池青在得以喘息一会儿后,勉强有了点心情回答解临的话,他不甚在意地说:“过期了。”
  池青对吃药看病的态度一直都不积极。
  自从那次意外过后,他就不太喜欢踏进医院,能吃药解决就决不去医院,没药那就睡一觉。
  解临在他客厅里转了一圈,满屋子都是冷冰冰的消毒水儿味儿,十分怀疑池青这个人是不是消毒水精转世。而且房间里还不开灯,导致他看药盒的时候费了半天劲,厨房没几样厨具,但刀却很多,一排闪着银光的刀具从大到小整齐排列,那把曾经用来切面包的锯齿刀也在队列里。
  解临说:“等着,门先别关。”
  池青:“?”
  解临看他一眼:“药不是过期了吗,我去看看我那有没有。”
  解临药箱里药品种类齐全,他把跟感冒相关的药物一一拿出来:“这是感冒药,按剂量吃就行,怕你有什么其他并发症,其他几种也给你留着,有事就直接找我。”
  解临给池青递药的时候其实碰到了他的手,隔着空气虚虚地擦过尾指末梢。
  池青正要说‘多少钱,我把费用转给你’,解临却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立马堵住了他的话茬。
  “我这些药可不便宜,”解临说,“不让你白占便宜,改天请我吃饭,时间你定,我都可以。”
  “……”
  解临走后,池青拿着那盒药在餐桌边上站了许久,然后才去饮水机那儿倒水。
  倒水的时候他盯着自己拿着水杯的手,尾指微微曲着,一如既往地苍白。
  池青看了会儿,在把药吞下去的那一刻想:他或许确实该看看医生了。
  “你的意思是……出现了没那么排斥他人触碰的情况?”
  次日,吴医生对池青进行线上治疗。
  语音通话效果虽然比不上面对面咨询,但是对池青来说线上线下都一样,他的态度并不会因为吴医生本尊此刻就坐在对面而有什么改变。
  相反的,他现在这情况自己都没办法控制,吴医生要是真坐他对面,吴医生家里有几口人、这几天遇到了什么事儿,发生了什么令人意外的转折,心里藏着多少秘密,这些信息不出半小时都能被灌到他耳朵里。
  池青没有否认:“那个人昨天过来送药,我发现我好像没那么排斥他。”
  吴医生声音激动,他感觉自己对这位池先生的治疗或许迈出了里程碑式的一步:“难道我们的治疗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能不能跟我具体说说。”
  池青也不知道要怎么具体说,没有直接说解临:“他……”池青起个头,又换了一个代词,“那个人。”
  吴医生抓到关键词:“那个人,只是对某一个人吗?”
  池青沉默。
  半晌,他如实说:“不能确认。”
  “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吴医生沉吟着说,“我觉得或许你对他人的排斥,并不是因为有人靠近你而感到的排斥,靠近可能只是一种最终呈现出来的方式而已。”
  “当然具体的原因是什么,目前我还不太清楚。”
  “我之前有这么一个顾客,她的案例很有意思,她呢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困难,说多了就容易呼吸急促。但她并不是不喜欢跟人说话,只是一说话,就会想起小时候因为说错话而被父母责罚时的样子。因为小时候她的父母总是喜欢让她在公众面前发言,希望她能够侃侃而谈,在聚会上展现出不俗的谈吐,可她一直是一个内向的孩子,所以十分惧怕这种场面。”
  吴医生从业多年,在“情感障碍”这一块的确很有研究:“所以我猜测,你排除的可能不是触碰本身,而是由触碰带来的某些负面印象。”
  吴医生最后给出建议:“你可以找你身边其他人试试,看看是真的不排斥了,还是仅仅只对‘那个人’。”
  当天下午,池青想起吴医生那番话,犹豫今天是不是该出趟门找个人试试。
  手套还没戴上,季鸣锐就发过来一条消息。
  季鸣锐:你在家么。
  -?
  -在的话先别走,我妈包了点水饺,让我拿给你,正好我来附近办事儿。
  池青匆匆扫完,回过去一句。
  -门没关,你直接上来就行。
  季鸣锐提着两盒水饺,上电梯的时候嘴里直嘀咕:“怎么今天那么主动放我上门,以前不都让我没事少去他家的么……”
  季鸣锐上去之后跟老妈子一样,帮池青把两盒水饺塞进冰箱:“你搬过来这么几天,本来我应该早点来看看你的,最近太忙了。”
  季鸣锐本来话就多,失控后池青听到的话量直接翻倍:【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原先的猜测全部推翻之后,哎,简直成了一场谜案。】
  “等我忙完这阵,找你吃顿搬家饭,在这开个火,”季鸣锐说话间关上冰箱门,一回头,看到池青正倚遮厨房门看着他,他这兄弟本来就看着阴恻恻的,这会儿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背后一寒,感觉自己像条砧板上的鱼:“……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可以找你身边的其他人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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