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早鸟售罄(近代现代)——打字机

时间:2021-11-28 09:14:59  作者:打字机
  “没有关系,也没有应该不应该,”席招帮他系紧了围巾,语气特别地放轻了些,“你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只是觉得,他们好像都比我更早认识你。”
  爱情的力量真可怕,竟然让席招在这种事上变成小心眼。
  “来得早或来得晚都不好,”夏之竹将下巴贴近席招的胸膛,认真地解释,“只有你来得刚刚好。”
  席招垂眸看他,夏之竹歪头不过半秒,立刻很懂地捉住男人的衣襟,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但不过一个瞬息,被动的人便反客为主,握住夏之竹裹着外套仍然盈盈一握的细腰,在无人的江边与他交换起彼此的鼻息。
  爱情的力量真可怕,竟然这样就把席招哄好了。
  幸好现在应该没有狗仔有闲心跑来蹲文章已被做尽的夏之竹,而且就算此刻有人点名道姓地立刻爆出知名前爱豆现二线演员夏之竹先生不仅搞同性恋,还搞到了自己的前老板,估计经历了这两日风波的观众们除了一声“哦”,估计也没有人能继续拿出更大的震惊了。
  选秀节目的腐败只是一个引子,从那封详细陈诉了多年来娱乐圈混乱常态的文章开始,舆论和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再能被任何人轻易掌控走向。
  而不容置疑的是,在司勤大厦顶层看小说、做蛋糕、拼乐高、打高尔夫的先生们在休闲之余没有被展示出来的那些工作时间里,相当敬业地完成了他们所能做的一切工作,搜集到的证据也远远超出了那些人所能想象的缜密完善。
  事实上,从走进星言的那一刻开始,席招就不曾简单抱有来做傅尹微接班人的心态。
  在过去的时间里,他评估过星言的腐败,试图拯救过星言的未来,但最后还是决定如星言的星星顾晨星所言,不破不立。
  他没有想做一个愚蠢的英雄,最开始也不过只是为了逐利,但当真的身居其位、眼见其真,席招忽然想做一些他认为对的事。
  证伪并不难,但证真却难上加难,这场仗接下来还有得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但在整个行业都在鸡飞狗跳的今夜,席招却牵着他的恋人在燕城的汶江边悠闲地散步。
  席招好像做了一些很了不得的事情。
  但或许是因为他在夏之竹面前总是表现得太过淡然,哪怕明确地知晓这件事背后潜藏的风险和利害,夏之竹仍然像是对待席先生往日最寻常的一件工作一样,虽然无法做出真正有用的实际支持,但小熊汤汤会努力地在D身旁挥舞加油的小旗。
  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他们一起逃到国外去,这事他俩都熟。
  “也有实际支持的。”席招又哄他。
  夏之竹困惑地看向他:“嗯?”
  席招俯身在夏之竹耳边说了两句话,后者的眼睛渐渐睁得大了些。
  “……洋子,这么厉害呀。”
  席招的眼底终于浮出一丝笑意,他用温暖的掌心捧住夏之竹冰凉的小脸,拇指轻轻按了按夏之竹冻到微红的鼻尖,认真得不得了地没忍住又捏了捏夏之竹的耳垂。
  “你也很厉害。”
  而且是你厉害在先。
  幼稚又真诚,仿佛夏之竹才是他真正的英雄。
  如果他执意这么说,那夏之竹也没有办法。
  但准备接受这份褒奖的夏之竹才刚刚抬起头,对上席招的眼睛,便被对方柔软到令人心陷的目光定在原地。
  “你现在愿意给我讲讲,以前在节目里都发生了什么吗?”席招问他。
  “宝贝。”席招叫他。
 
 
第81章 “你愿意吗?”
  “被假好心的‘朋友’卫洺熙欺骗、威胁,因为我与他说过一句话,就被何路林带头在镜头之后放肆霸凌。如果当时的投票没有造假,他大约也是可以末位出道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窗外暴雨不歇,依父亲所言换好正装的任姝涵缩在角落,像个病弱的贵公子那般恹恹地垂下眼皮,嗓音也接近喑哑:“但肯定不止吧。”
  不知道任先生时隔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儿子的前队友。
  是知道了夏之竹的“后台”,担心招致报复,抑或只是单纯地好奇和愧疚?
  一道闪电从天上劈过,随后又是雷声。
  任姝涵想不明白这些,但却忽然忍不住去想:作为旁观的受益者,他是否也是那些施暴者中的一员?
  “其实也还好。”
  夏之竹说:“我以前从来不敢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在公开场合,因为只要看到,那些回忆就会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然后像钉子一样扎得他体无完肤、动弹不得,彻底在镜头与成千上万双眼睛前变成一个一无是处连嘴巴都没长好的呆瓜,平白无故惹人厌弃。
  但没等席招回复,夏之竹忽然牵着他的手转过身来,眨着眼睛向后走了两步:“但你看,现在就没关系了。”
  他甚至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席招过去发生的一切细节,因为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以牙还牙也许的确是好手段,但也的确并不适合夏之竹。
  他的图书馆并不是这样的鬼屋主题,比起让那些记忆一次次被加深加厚,占据更多的书架,夏之竹更期待让他们蒙尘在角落的小黑屋里,给更加温暖的回忆让让位置。
  人各有志,比起基督山上的伯爵,他显然选择了更加轻松的活法。
  就像从前面对那些像是臭虫一样源源不断、不把夏之竹搞臭搞烂誓不罢休的谣言时一样,如果不想害人害己,对这种事情最好的回应就是不作回应。
  虽然听来颇像忍气吞声,但网民们的记忆从来只有三秒,有时真相才是真正让舆论沸腾的导火索。有谁在乎公正,大家只会吃瓜,这种公关手法不失为一种性价比极高的方式,当下也有人正在尝试着如此解决眼前的舆论难题。
  而且就算这世上根本没有夏之竹,他们仍然也找得出其他看起来更加柔弱可欺的植物。
  在这里,夏之竹并不是唯一的那个受害者,而且或许他还更幸运些,至少他有席招。
  任姝涵也有薄迟。
  但他们还是不太一样。
  “薄迟的爸爸是被那些人害死的,任家也有一份。”所以他绝对不会罢休。
  从很早以前开始,薄迟应当就是真的喜欢任姝涵,但他却还是在那之后选了一条更加艰难的路。
  为具有生恩的父母谋得公道,任姝涵,薄迟都想要。
  太过贪心的人总会不容易拥有好结果。
  他会有吗?
  “我不想审判他们,我也没有那个资格。”
  薄迟对着镜子将领带推到了最合适的位置,语气平静:“但我希望他们能站到台上,接受来自公众的审判。”
  “那你呢?”宋瓷挑了挑眉,“你交给谁来审判,任姝涵?”
  薄迟没有回答。
  还是老样子,问到不想听的问题就假装听不见,但他是把他最亲爱的经纪人也当作记者来敷衍吗?
  宋瓷无奈又无语地从兜里取出香烟盒,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并提醒道:“胃药吃了吗?等会儿怕是要淋雨。”
  “没吃,会困。”
  “……”
  宋瓷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从前时常意外薄迟竟然能和诸位仇人们多年来做到这样言笑晏晏,但她现在差不多能理解了——这家伙压着一肚子的火,压出自己的胃病,如今身边有了任姝涵,他不舍得伤害对方,也想好好活着,就来伤害无辜民众!
  “气什么,”薄迟转身笑着接过她的打火机,“只能抽一支,小心胃病。”
  宋瓷撇了撇嘴,勉强接受了影帝的服务,看似随意地问道:“如你所说,你和任先生两个人水火不容,他为什么敢把儿子送到你手上?”
  甚至早在薄迟答应帮助席招他们之前,任先生就已经主动示弱了。
  “以前应该是不敢的,但他应该已经提前看到自己的今天了吧。”
  任先生不是个好人,但他生养了这个世上最好的人。
  但任先生还是最可恶。
  让薄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允许任因钻进了他的保护圈,又在知道真相后因为任因畏葸犹豫,甚至在今时今日仍然深陷于时时刻刻担忧任姝涵也许会永远离开自己的惊怖之中。
  若论算计人心,薄迟自认还是赢不过他。
  “那你现在做好准备面对这一切了吗?”
  薄迟又一次忘了回答。
  门外有警笛声。
  任先生用指腹认真地抚过自己的衣襟与袖口,平静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任姝涵也跌跌撞撞地立刻起了身:“爸爸!”
  或许是聪慧太过,事实上任姝涵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其实早就有所预料。
  他很清楚任家无法从那些被曝光的事件中完全逃开干系,任姝涵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意外。但当预感成真,他却仍然是慌张、无措、害怕的。
  安慰,解释,又或询问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到了这个时候,再说更多的都没有意义了。
  “因因,不要怕,”任先生揉了揉他的额角,笑得非常坦然,“保护好自己。”
  十月中旬,江城迎来百年一遇的暴雨,华仕影业老板于当夜批捕。
  大量记者闻讯火速赶到华仕公司与任家的楼下,只为抢得有关其独子任姝涵回应的第一手新闻。
  眼看他起朱楼。
  宴宾客。
  楼塌了。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水晶鞋失效,从今天开始,“长公主”的名号就只是个笑话了。
  感谢任先生的万足准备,让任姝涵此刻穿得至少还算体面。但他的父亲自负太过,教会了儿子那样多的道理,从人情通达到世故规则,但却唯独没有教过任姝涵应当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落魄。
  眼前的镜头、话筒、狂热与迫切的眼神,与他第一次获得最佳新人奖、登上最高领奖台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真是奇怪,或许是淋了雨的缘故,生平第一次,任姝涵竟然在提前便有腹稿的情况下,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说不出话?
  他在等待什么?
  难道他以为,真的有人会来救他吗?
  有的哦。
  那人还为他撑了一把伞。
  雨水隔着伞面,和周围一句又一句应接不暇的问题混杂着敲出交响,任姝涵迷茫地抬起头,只觉得撑伞的人掌心如此冰冷,仿佛仅有的一星温暖也被全部传递给了自己。
  薄迟牵住他的手,将任姝涵挡在了身后。
  影帝先生从前告诉过他的其中一任老板席招席先生,想要迎回公主的代价太大,简单的城堡并不足够。
  而在没有说出的部分,他们都心知肚明,对薄迟来说,最大的代价大约就是在大仇得报的一刻,他也许将在他亲手营建的城堡里,永远失去任姝涵爱他的可能。
  但他也做不来强制的事情,一报还一报,既然薄迟让任因的父亲失去了自由与荣光,未来他也将把自己的一切都赔给任因。
  哪怕他要你一命换一命呢,也没关系?
  嗯。没关系的。
  被雨水打湿的正装西服依旧妥帖地撑在薄迟的身上,他站在数不清的媒体话筒之前,顶着晃眼灼目到几乎让任姝涵快要站不直的闪光灯,冷漠、镇定、赌上所有地敛目宣布:“华仕的发言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一切问题,请各位找对人问。”
  江城暴雨,燕城晚晴。
  这是黎明前的一夜。
  无论是爱情还是人生,席招、薄迟、任姝涵,他们都尚未知晓自己即将面对的胜负因果。
  十月的晚风清凉,特别是江边,需要与身边的人紧紧依偎,方能获得一份尚处人间的温暖与真实。
  “顾晨星要结婚了。”席招忽然又一次说道。
  夏之竹后知后觉地看向他。
  除了顾晨星,俞见一虽然看起来毫无计划,但也已经把他奶奶留给他传给长媳的古董镯子偷偷戴到了宋瓷的手腕上。
  而虽然绝无可能,何先生还是曾有意让Lily与席招的“相亲”成真,不过,当然,在这件事后身价即将再一次骤涨的他现在又换了更好的新目标。
  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声明的提前举例,席招把星言几枝花从头到尾八卦了一遍,方才转头看向身边人,轻声问道:“夏之竹,你相信我吗?”
  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但夏之竹却在此刻忽然有了些不确切的预感。
  他很安静地坐在江边的长椅上看着席招,等待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滨江路的对岸辉映着半座城市的红绿夜景,他们的身后有来自南方的棕榈树在风中轻摇,而在夏之竹面对的方向,近岸的礁石上不知又是否停过一只迷路的鸥鸟。
  “我的家庭、我所看到的一切,曾让我对婚姻制度拥有强烈的厌弃与质疑之心。我不相信人与人之间会产生有益的亲密关系,笃信只有和他人保持距离方能获得生理与心理的长久健康。
  “但在遇到你后,我的信仰不知何时开始潜移默化地崩塌转变,无数次在我拥抱你入睡的夜晚、在你坐在房间的任何一个地方呼唤我的名字时,催促我去打开藏在柜子角落里的那只盒子,去向你讨一个许可,让我可以从此之后做一个被现代文明约束的寻常男人。”
  席招弯下腰,将披了一路的大衣裹在了眼前人的身上——终于,夏之竹知道了他今夜执意在外套之下穿上那套西装的用意。
  明明是想笑话他的,但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最重视仪式感的席招看着这个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眼中唯一能映见的人,在夜色中,在江边,在前前后后的铺垫之下,没有意外地在都市夜景的背景中单膝跪地,魔法一样地从指尖变出一只他用棉线悄悄丈量尺寸后藏了许久的戒指。
  “也许明天之后我会真的赌输一切,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向包括命运在内的任何人认输。”
  席招垂首吻了吻爱人手足无措搭在膝上的手背,抬起头对上他清澈的目光,轻声问道:“夏之竹,你愿意考虑和我结婚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