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副死样子,喻峥嵘火气“噌”一下窜上来了。
“这里人人都有刑期,你算什么?自己给自己判无期吗?!”喻峥嵘掰过祁逸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告诉我,你不跟我走,怎么给我操一辈子?啊?”
漫天红光渐渐变紫,又从紫色渐渐变暗,逐渐隐没在黑暗中。
图书馆里的两人双目赤红,谁也不肯让步。
“一辈子?”祁逸笑了一下,突然朝喻峥嵘吼道,“什么狗屁一辈子!我他妈从来就没信过!!!”
一把推开他,祁逸继续吼道:“你在这里都能勾搭别人!出去以后你喻峥嵘勾勾手指,什么样的人没有?!你还会看的上我?!”
“祁逸!”喻峥嵘去拉他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三年,喻峥嵘,就三年,”祁逸闭了闭眼睛,“好好陪我过完你的刑期,以后你出去,结婚也好,生孩子也好,我们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喻峥嵘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舍得吗?”
祁逸嘴唇微动,似乎是想说话,却忽然流下泪来。
“说话呀,”喻峥嵘抖着手指擦掉他脸上的泪,“你舍得吗?”
眼泪越擦越多,祁逸双手撑着桌面,肩膀不停的发抖。
“舍不得,就跟我走,”喻峥嵘把他拉进怀里,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已经耽误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这地步,我一分钟都不想再浪费。”
怀里的祁逸一直没有回应,过了好久之后,喻峥嵘才听到他极力压抑的声音。
“喻峥嵘,我信过你……那时候,我那么相信你……”
一阵酸涩的痛掠过心头,喻峥嵘艰难的说道:“那时我太年轻,不懂珍惜。”
“那如果你骗我,说这些话,做这些事就是为了早点出去呢?”祁逸哽咽着问道,“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保证,出去以后你不会离开我?”
听了他的问题,喻峥嵘仰头望天,久久不语。
“没有办法,”终于,他长叹一口气,紧紧搂住祁逸,“我没办法证明,只能靠你自己。”
第51章
高墙外,一轮圆月被云朵遮去了大半光华,在窗户上投下一道奇形怪状的影子。
时钟已经走到两点,监狱长卧室的大床上,喻峥嵘和祁逸背靠着背,谁都没有睡着。
房里的冷气机尽职尽责的运转着,把空气维持在不冷不热的二十五度。薄薄的被子下面,两人的背脊中间留着一道空隙,气氛冰冷如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几声蛙鸣,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喻峥嵘翻了个身,从背后把祁逸搂进自己怀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
“我进来的时候,名下的房子被查封了,估计现在已经被拍卖掉抵罚金了。出去以后,我们先租一个公寓住下来,不用太大,一室一厅就够。”
“你要是想继续做公务员,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就算S市监狱系统没有位子,公安、司法再托托人,总有办法的。”
“要是公务员做腻了呢,你就辞职,先回S市休息一阵,再选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人事、金融、财会、法律……或者有什么想做的生意,自己成立个公司……”
低沉温暖的声音在深夜里流淌,这些事情喻峥嵘想了很多遍,这会儿说起来异常的温柔。
一边说着话,他伸手从背后轻抚祁逸的脸颊,一寸一寸,从酒窝到泪痣,没漏过任何一处。
“如果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就陪我重新创业吧——不管是输是赢,我们总在一起……我带你去我经常去的那间日料小店,里面的酒盗和烧鸟做的一流,你肯定喜欢……我还要带你去逛街买衣服,带你去看电影……”
絮絮叨叨的,喻峥嵘说了很多很多。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搂着祁逸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他怀里的祁逸,睁大了眼睛看着窗上那道奇怪的影子。他看着影子,随月亮的变化慢慢移动着,就这么,一直到天亮。
※
“嗯唔……”
下身传来一阵激爽,睡梦中的喻峥嵘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外面天刚亮,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天地之间,是一种将醒未醒的青灰色调。
水声啧啧,又是一下让人爽到骨子里的吸吮,喻峥嵘彻底醒了过来。
低头一看,全身赤裸的祁逸正跪在他双腿之间,埋头为他口交。
从阴囊到龟头,祁逸舔的十分认真,喻峥嵘的阴茎完全勃起之后,他整根吞不下去,却还是卖力的吞到喉咙的最深处,停留片刻再唆紧。
舌尖用了力气,灵活的舔舐着最敏感的龟头。在他的服侍下,喻峥嵘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马眼里随即流出了些略带咸味的淫液。
祁逸尝到这味道,知道找对了地方,舌尖一卷,专往马眼里舔去。
喻峥嵘爽的眯起了眼睛,他起身半靠到床头,拍了拍祁逸的屁股。
祁逸往前爬了几步,随即双膝分开,再次把头埋进喻峥嵘胯下。还翘起自己的屁股,主动扒开双股,朝喻峥嵘露出后穴。
待祁逸重新把喻峥嵘的阴茎吞进喉咙最深处的时候,喻峥嵘两指并行,直接插进了他后穴里。
“唔!”后穴受到刺激,祁逸不自觉地夹紧了屁股,松了松唇舌。
喻峥嵘懒洋洋地玩弄着他的后穴,时不时拍打他挺翘的屁股。祁逸下面的小嘴一张一合,被打了几次之后,终于放松下来,让喻峥嵘的手指长驱直入。
除了下面,祁逸丝毫不敢放松嘴上的服务,他一边扒开屁股让喻峥嵘随便玩弄,一边重新从龟头舔到阴囊,来来回回的吞吐吸吮,为喻峥嵘口交。
外面的天空慢慢由青变白,像他们一起渡过的无数个早晨那样,祁逸伺候喻峥嵘在他嘴里射了出来,然后爬到他身边,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把精液一滴不拉的咽下去。
“乖。”
喻峥嵘摸摸祁逸的头,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让他靠在胸口。
窗外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阳光逐渐变得刺眼。看起来,今天又是一个暑热难熬的日子。
所幸,这种天气里,喻峥嵘不用和其他囚犯那样,待在没有冷气的地方忍受酷暑。
晨炮打完,他和祁逸一般都会在床上依偎一会儿,等快到监狱长上班的时间,再起床。
墙上的指针指向八点半,再过十分钟,早饭会准时送进办公室。祁逸看了看钟,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
喻峥嵘靠在床头,看着他穿制服。祁逸做事情一向一丝不苟,连制服都穿的极有仪式感。
扣上领口最后一个扣子,他转身捧来了喻峥嵘的衣物,默默地服侍他穿上。
监狱里统一发给囚犯的鞋子,是祁逸单腿跪地捧着喻峥嵘的脚,给他穿上的。
“你昨天问我的问题,我想过了。”
帮喻峥嵘穿上最后一只鞋子之后,祁逸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
“哪个问题?”
喻峥嵘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愿意和自己聊昨天的事。
祁逸抬头看着他。
“你问我舍不舍得,和你两不相干。”
“嗯,”喻峥嵘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眼角的泪痣,“你舍得吗?”
祁逸摇头。
“我舍不得”,他无比认真的说,“这些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怎么舍得跟你分开?”
喻峥嵘心头一热,漫上一阵狂喜。他刚想开口,却见祁逸忽然双膝触地,跪倒在他面前。
“所以……我求你……”祁逸跪在他脚边,卑微地恳求道,“喻峥嵘,我求你,不要走。”
听清楚他说什么的刹那,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着的祁逸,喻峥嵘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清楚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冷静,冷静。
喻峥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他视线相对。
“我的刑期还有十八个月,就算现在你不放我走,十八个月以后服完刑,我一样会离开这里。到时候,你怎么办?”
“刑期结束,你可以继续留在黑水港,做外聘人员,”祁逸的神情认真,完全不像在开玩笑,“我随便安个名头就可以聘用你,你在这里留多少年都没问题。”
朝前膝行了几步,祁逸抱住喻峥嵘的腿。
“平时你什么都不用做,哦不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只要S市有,不不,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我都给你弄来。还有,随时随地,只要你想要,我就帮你舔,就给你操——只要你想要!”
喻峥嵘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好不好,”祁逸的脸贴在他大腿上,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我什么都为你做,什么都为你做……求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再抛下我。”
听到这种话,喻峥嵘心里十分难受,却实在是无计可施。
“祁逸,祁逸,你看我,你看着我,”喻峥嵘掰起监狱长的脸,“人要面对现实!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个监狱里!”
“不可能?不可能吗?”祁逸的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似乎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可能?”
喃喃了几声之后,他忽然挣开喻峥嵘的手,站起来冲到床边拎起内线电话。
“孟警官,到我房间来,快点!”
老孟正想往他办公室里送早餐,接了电话以后,放下手里的餐盘一路小跑进去。
“笃……”
门只敲了一下,就被祁逸就从里面猛的拉了开来。
“长官!”
老孟朝他敬了个礼,余光所及,喻峥嵘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而祁逸则眼角泛红,神情激动地站在门边。
两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古怪,看他们这架势,老孟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喻峥嵘,”几秒钟过后,祁逸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刚刚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喻峥嵘看着他,眼里有爱、有怜悯,更有一股深深的悲哀。
祁逸和他对视一眼,旋即别过头去。
“长官,”喻峥嵘平静地说,“我的想法不会变。”
“是吗?”祁逸望着窗口,没有再看他。
片刻之后,见喻峥嵘仍然没有回应,监狱长冷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90776顶撞监狱长,破坏纪律,关到禁闭室去。”
第52章
祁逸下完命令,老孟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想拉喻峥嵘。
没等他动手,喻峥嵘就自己站了起来,往卧室外大步走去。
脚步声渐远,窗边的祁逸不知做了多少次深呼吸,才强忍住了没有回头。
踏出办公楼的时候,老孟抬手遮了下太阳,叹了口气,领着喻峥嵘往禁闭室去了。
入夏以来,这间禁闭室还没有人用过。一打开,里面又黑又潮,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你惹他发火……”老孟手撑着门,语气有些无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喻峥嵘苦笑:“我也不想的。”
“唉,进去吧,”老孟摇头,“你就盼他早点消气吧。”
禁闭室的门缓缓关上,哐当一声,严丝合缝。
没有了走廊里的空气流通,整个禁闭室又闷又热,喻峥嵘身上瞬间被汗湿透了。
呼出来的气,吸进去的气都滚烫而湿重,这酷热的牢笼简直要把人逼疯。喻峥嵘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把自己脑袋浸到水流里。
自来水管道日日被太阳暴晒,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喻峥嵘冲了半天,又喝了几大口水,随后,他关上水龙头,走到辨不出颜色的床边,颓然坐下。
水珠沿着发梢,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阳光通过屋顶唯一的窗户,斜射下一束混着灰尘的滚烫光线。
他痛恨祁逸的懦弱,却又比谁都明白,原本有勇气陪着他做任何事情的祁逸,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如果能治好祁逸的心病,再难的事情他也愿意。可现在,只凭他一个在那里又拉又扯,如何能把祁逸拽出这个待了整整十年的龟壳?
※
“滴、哒……哗啦啦啦啦……”
禁闭室里的头几天,着实难熬。
无论白天黑夜,室内都潮湿黏腻的像个桑拿房。喻峥嵘脱掉了囚衣囚裤,时不时的往身上浇水,以防自己中暑昏厥。
提供给囚犯的食物,照旧是早晚两次从门上小窗里扔进来的馒头。第一天的时候喻峥嵘热的吃不下,湿热的房间里才放了半天,那馒头居然馊了。
天花板角落里仍然装着那个熟悉的摄像头,但这次从他进去开始,摄像头周围的红外线灯就没有亮起来过——不知道是坏了,还是祁逸根本不想看见他。
就这么昏昏沉的熬着,第三天晚上,并不是投食时间,禁闭室门上的小窗忽然打开了。
窗口飘来一丝难得的凉风,和老孟熟悉的声音。
“老俞?”
喻峥嵘躺在地上,许久才应了一声。
老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道:“长官让我问你,改主意了没有?”
喻峥嵘没说话,老孟等了一会儿,往里张望了一下,见他慢慢坐了起来。
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喻峥嵘冷笑一声。
“你叫他死了这条心。”
老孟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关上窗走了。
从那天之后,老孟不厌其烦,每天晚上差不多的时候,都会跑过来问他一遍,有没有改变主意。
19/24 首页 上一页 17 18 19 20 21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