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费心过多于李弘,自然冷落了小女儿。但太平只是心疼哥哥。她觉得,哥哥这一病,自己仿佛长大了许多,不再那么任性了。四位兄长中,除了年纪相仿的四哥旭轮,就数李弘对她最好,和她最亲。都说长兄如父,父亲不在身边的时候,哥哥就像个小父亲般护着她,却更温和慈爱。
  “公主?”
  太平听见婉儿叫她,才回过神来。范老先生还在讲经史子集,她却一点也听不进。
  “公主若是累了,今日便休息吧。”范先生见状,这般说道。
  “先生,我送她回去吧。”见太平呆着不说话,婉儿起身,唤来几名宫女,送公主回寝殿。
  “公主,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病烦恼么?”走出去时,婉儿问她。
  太平此时正伤着心,总觉得事事不顺,好像老天故意折磨她似的。婉儿如铁石般不动这么久,已经够受了,如今哥哥重病,只怕命不久矣。她想找人说话,想大哭一场,可如今怎忍心再让父母烦忧。
  “殿下,小心些走路,这里滑。”
  “好,好。”她漫不经心地答着话。
  婉儿见她这般,便不再说话。又走了几步,冷不防太平突然开口:“婉儿,你以后别叫我公主,别叫我殿下,叫我月儿好不好?哥哥就这么叫我。”
  “这是公主的闺名?很好听。”她笑了笑。
  “不,不是。我叫凝月,‘凝霜被野草’的‘凝’,‘月出皓兮,佼人懰兮’的‘月’。”太平说话间,有着漫不经心的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她要告诉一个人自己的名字。
  “你呢,就叫婉儿?”她问。
  “我是宫奴,不像大家小姐,闺名是个了不得的秘密。我就叫婉儿。”
  婉儿。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在与此人的博弈中,她极尽所能,她全心投入,她后退,她黯然。原本可以轻易地占有,她是舍不得啊,这样一个如梦的人儿,怕是只有禽兽才忍心去逼迫。她等着婉儿爱上自己,可并不容易。算来有三年了,三年里每一天都是她。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退无可退,进也无可进。直到哥哥病重,太平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中,不仅仅有这一个人。她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哥哥,哪一个都不像这个一般油盐不进。
  太平看向身边的女孩,比初见的时候个头高了些,却也更瘦了些。面色还是那么苍白,眉目清秀,眼神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能让她产生兴趣。太平把手伸过去,要触及她指尖的一瞬间,却在半空停住。
  她不是她的。
  遇见了什么,要承受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把心绪强加到别人身上,要婉儿和自己一同分担,这算得上是好事么?如果婉儿是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的吧。只是……只是……心里好难过啊……
  太平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婉儿放慢脚步,低眉侧头看太平。太平沉浸在悲伤中,眉头紧锁,眼里闪着泪光。婉儿对她笑了一下,像是无奈,又像在安慰。她没有过多犹豫,侧身贴近,牵住太平的手。
  太平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仰头看她,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松开那手,拥住了婉儿的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轻轻抽泣着。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见随行的宫女都在看着她,不自觉红了脸,使眼色叫她们先下去。
  随后,她以一个更紧的拥抱回应,不作声地告诉她,我在。
  至少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温暖。
  婉儿细细擦去公主脸上的泪痕,一面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太平一边抽着,一边断续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哄我。”
  “那我——可就不哄了。”
  “哎,婉儿你别走啊……”
  婉儿转身站定,抿嘴笑了起来。太平第一次看她笑,看那目光,温柔得如同月光,是倒映在曲江池水波里的月光。她曾想象过一千遍,一万遍,也不及其万分之一。她呆呆地看着,连婉儿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婉儿笑着对她说:“我不会走的。”
  [R1]经读者提醒和资料查阅,此事大概率为假,为后人演绎。本想直接删去,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可以塑造人物,特别是李弘竟然相信此等流言,母子关系隔阂可见一斑。
  [R2]就是肺结核。
  [R3]母与子的关系有时候就是很微妙,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R4]唐朝的太医是太医署给宫女看病的。尚药局的人才是给皇室看病的,两个奉御医术最高。
  [R5]本来查史料,说是“旭”中有日,但是李显的“显”也有日,没在这个时间改,我就奇怪了,没这样写。
 
 
第15章 却有情(2)
  武承嗣做梦也没想到,在岭南待了快二十年,从乳臭未干的小儿长成了男人,把最该建功立业的日子流放到蛮荒之地,已然忘记长安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被召回来了。他是同辈人中最大的一个,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但他不记得姑母,也不记得皇帝姑父,只知道父亲死的早,从那以后就没过过安生日子。他从未有过野心,也没有欲望。听说这次回长安,姑母要他做周国公。周国公又是什么!姑母要他做尚书奉御,尚书奉御又是什么!
  武承嗣骑在马上,穿过明德门,一身粗布衣。长安街道宽阔,马踏过去,扬起一阵尘土。他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儿一般。坊门大开,传来嬉闹歌舞声,有酒香飘散。武承嗣怔怔望过去,后面的差人却催促:“周国公殿下,离崇仁坊[R1] 还远着呢。后日就要面圣了,今日可不能耽搁。”
  “知道了。”武承嗣从未这样对人说过话。往日他一向恭恭敬敬,奈何这差人说话就像个奴才,让他不自觉中,便有了国公的架子。这一说不了得,身子舒坦多了。莺歌燕舞的长安城,城中酒家、旅社、食店、药坊交错杂乱,迷了他的眼。从今往后,这便是他的家,他便是长安城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他听人家说,自己的表弟武三思也来了。说来好笑,流放了那么多年,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个年岁相当的表弟。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该不该恨姑母,还是爱她。也不知道这位表弟又是怎么想。也许见了,就明白了。
  他扬起马鞭,踏尘而去。
  上元元年。
  李弘的病稍好了些,武皇后放不下国事,再等不得。她上书建言十二事,施惠百姓,休战息兵,减大兴土木,减免赋税。又笼络百官,让他们加官进爵,增加月俸。除此之外,改了服丧的规矩,父亲在世也要为母亲守孝三年。最后两条,是用来取悦李治和皇室的。一为提倡百官学习《老子》,对于“李耳后代”的皇室们,可算是拍他们的马屁。而李治,武皇后最最了解,平时看上去光鲜,其实小气得很,点个灯都要节俭。这最末,便是大力推行节俭,皇室不再用度奢侈玩意儿,那些厚重的褶裙也要减。
  这十二件事,可谓高屋建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无论是百姓,还是百官,抑或李家皇室,全都考虑在内。至于自己,更是把好处藏了进去。这样的手段,李治断断比不上,更不用说她那些儿子们了。
  这件事办完,她又说服李治,当世以孝治天下,不如给高祖太宗和他们的皇后上尊号。李治欣然应允。上了尊号,武皇后说祖宗的尊号叫皇帝皇后,现在得避讳,不如称天皇天后。李治没有多想,不过是换个名称罢了,他这么多年的妻子,仍然是他的妻子,他还不了解,他还不信任?天后,不就是天皇的皇后么?
  武皇后淡然一笑。从前只有皇帝比附于天,如今她也要比附于天。天命在此,她,是天之后。从今往后,大唐不是仅有一个圣人,二圣一并坐于尊位。
  天后武氏。
  那一年元日,张灯结彩,吐蕃大使来朝,带来了奇珍异宝。
  吐蕃好战,却曾被大唐的将军打得节节败退,许久不敢动作。打不了仗,他们便热衷于马球赛,此番从逻些城跋山涉水进京,也是想和大唐比试比试马球。在长安,马球是名副其实的贵族运动。普通人家只怕连马都备不了,别说还要找人来打。而皇室子弟,更是马球手中的佼佼者。
  李弘打不了马球,好在他最近好些了,早早来到坐在坐席上。下人早就压实了黄土,用油浇灌过,免得沙尘太大,迷了人的眼睛。一边乐队奏响了龟兹乐,另一边搭起帘幛,轻纱盖住,是给命妇准备的坐席。
  吐蕃人骑着马,身着红色锦衣,□□骏马鬃毛剪得很短,马尾也束起来,月杖上刷着醒目的红漆。大唐的马球手则更华丽,锦衣窄袖幞头,月杖包着兽皮,骑着高大的突厥马。很快,拳头大的球被放在场中央,一通鼓响,双方冲撞争夺了起来。
  很快吐蕃人打中一杆,坐席上一片喝彩声。随之场上马匹骑手交错,那颗小小的球上下翻飞,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吐蕃那里已经插上了十五面小旗,大唐这里却只有九面。坐席上李治的脸色不太好看,李弘却有说有笑,和吐蕃大臣聊起天来,从边疆说到家事,从治国说到修身。这边纱幛之后,太平坐在天后身侧。天后捻一杯茶,细细品着,婉儿与一众宫女站在后边。她本不想来,无奈太平兴致高,偏要带她来看上一遭。
  一个时辰过去,人马也乏了,修整一柱香的功夫,重又上了场。这一上场,大家都大吃一惊。吐蕃那边还是十个人,整齐地拿着月杖,排成两行。大唐这边,却只有一人拍马上前。太平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二哥,李贤。难怪之前都没见着他,原来在这儿等着。
  虽说打马球从未规定双方人数相等,但是这以一敌十的场面,谁都是第一次见到。
  李贤扎起头发,却没戴幞头。他一身墨色锦衣,袖口扎进护腕,腰间玉带镶边,马靴锃亮发光。□□马雪白,四肢健壮,身形健美。太平离了坐席,站到前边去,刚巧看见他拍马上前,回眸一笑,眼神里是得意和笃定。
  他对谁笑呢?太平看向那边,不过几个家奴而已。难道还藏了扮男装的女子?
  李贤是兄弟四人中,长得最像武皇后的那个,眉眼又不失英武气概[R2] 。这在她其他哥哥身上都是看不见的。李弘不用多说,李显生得女相,倒和太平几分相似,小时候也病殃殃的,为祈福做了高僧玄奘的弟子。李轮呢,身子到还好,却也文文弱弱,没有一点厉害样子。李贤不仅生得像武皇后,也颇有武皇后的气质,不像父兄一般仁弱。他自幼聪明过人,通读经史子集,擅长骑马打猎。文治武功,一项也没有落下,连马球都打得天下第一。
  他上场,马球好像粘在他月杖上一般,吐蕃几个人围上来,没有丝毫近身的机会。侧身,探手,击球,一气呵成,片刻就扳回一城。他轻巧地一挑球杖,马球从吐蕃人头顶飞过去,□□的马也像通人性一般,三两下绕过去,头发散着画出一道弧线,随之又一击,球飞入雕彩小门。
  虽然出尽风头,李贤一人着实有些吃力。不久大唐这边又上了三四个人,这下李贤如虎添翼,身子闪转腾挪,总能把球打进球门。第二十个小旗插上去的时候,众人都欢呼了起来,李贤只微微一笑,不显得兴奋。太平发觉他又向那边看去。
  “婉儿,你不觉得二兄今日有些奇怪?”她问到。
  “哪里奇怪?”婉儿侧头看他,“沛王[R3] 今日可出了大风头。你看他,本来相貌就英俊雄伟,马球打得也好。要不是早有了妻儿,怕是今日来的贵妇女儿们,都得求着提亲吧。”
  太平皱起眉头:“婉儿,你不会是对阿兄——”
  “公主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宫奴,哪敢做此等非分之想。”
  “那你要是郡主,就会这么想了?”
  婉儿摇头苦笑:“公主这么想,婉儿并没有这么想。沛王英伟,文才武略,治文精进,可那都与我无关啊!我在掖庭宫这么多年,今日头一次见着沛王,以后也许一面也见不到了——”
  “你以后还想见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平一生气,转头回去坐席。婉儿在那边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样都能生气。果然女孩子的心思,真真是天底下最难猜的,也不知多久才能搞懂。
  太平坐在母亲身边,气鼓鼓地直想:哼,他不就是会打马球么?除此之外,哪一点比我强?他有我细心么?有我有耐性么?他有我这么痴心么?
  他,有我这么爱你么?
  若说曾经还是无端猜测,这下婉儿却不能再看不出了。所幸未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刻,还可以装成不懂。她不是养尊处优的王侯之女,不能抛却一切。想要的东西,只有自己挣得。日夜苦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大展宏图么?不是她讨厌公主,只是历来这种逆伦的事情,都是权贵们一时兴起,没有结果的。若是各取所需,逢场作戏也罢了。付了真心,难免沦为掌中之物,只能任其羞辱,下场凄凉冷落。放纵自己沉湎于情感,扰乱心性,牺牲的未免也太多了。
  话虽如此,却又得小心翼翼不惹怒公主,还得好生伺候着。分寸难拿,多一步是刀山,少一步是火海。真真是遇见了冤家对头。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R1]旅社聚集地,离皇城很近。
  [R2]《旧唐书》记载其:时始出阁,容止端雅,深为高宗所嗟赏。
  [R3]661年李贤从潞王徙封沛王。
  作者有话要说:
  气呼呼的公主最可爱了!
 
 
第16章 却有情(3)
  “公主殿下到——”
  李贤放下手中纸笔,抬头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太平束起长发,一身锦衣,戴着厚重的护腕,袴褶扎进马靴里。
  “哥哥,你教我打马球可好?”
  李贤笑了起来,将笔递给身边的家奴。家奴会意,将笔尖浸入水中,洗起了笔。
  “好啊。”李贤起身,领着太平去了马厩。马厩里饲养的都是精壮的突厥马,其中一匹恰是那日对战吐蕃时所骑。他挑了一匹矮马,牵出来,不料太平皱起眉头:“不行,我要骑哥哥那匹。”
  “不行,那马性子烈,月儿别逞能。”李贤比她高了不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会骑马!”太平嘴硬道。
  “好,好。”李贤只得牵出那匹白马,扶着妹妹上了鞍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