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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天降噩耗,一时间底下哭的哭喊的喊,场面一片混乱。
  万国俊冷笑道:我好心好意,让你们自己选死法,居然还不领情?他命人将这三百人赶到河边,叫他们跪成一排。随后一声令下,刽子手举刀,那些头颅一颗颗坠入河中,河水尽红。
  万国俊回朝复命:经臣考查,流人不服陛下,皆有反心。臣怕夜长梦多,流人聚众生事,自作主张杀了他们。
  武曌给万国俊升了官,表彰他稳定岭南的功绩。既然岭南流人谋反,其他地方保不齐也有反贼,于是逐一派酷吏去审。被派去的五个酷吏,个个眼馋万国俊升官的好事,最少斩杀五百多人,而最多的一个,手下多了近一千冤魂。
  也许武曌只是借着由头,把反对自己的人都杀干净。也许她是真的认为流人中有反贼。谁都不得而知。能知道的只有,那一年的流放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转年的上元佳节,洛阳城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怎么看着,都是粉饰表面的祥和。对婉儿来说也是如此。
  公主是皇帝最喜爱的孩子,就是真要反,皇帝也会保下她的命。何况陛下一定明白,公主根本没有半点谋逆的意思。踏入那场危机四伏的家宴时,她便很清楚,最大的危险在她这边,而不在公主那里。这样引火烧身的事,她本不该做的。在这种时候,和武家人起正面冲突,半点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可她还是去了。去了,就没有后悔的可能,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决定,趁着上元节,去一趟公主府。
  若是武家人没有告发,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探访,佳节的问候。若是他们已告发过去,不出两个时辰,皇帝就会知道这件事,她的罪名也有了证据。
  她倾向于后者。虽说往年上元节惯例休假,但那是后妃归省,共享天伦的时间。她在宫外无亲无故,根本用不着回去,陛下也从未说什么。今年,陛下特意对她说:好好休息几日,出去走动走动。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一句让她心惊。在皇帝面前,她一直做着疏远公主的举动。如今皇帝已经起疑,再怎么疏远,都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也是,连公主都觉得她在遮掩,动作越发肆无忌惮,皇帝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如今撇清关系为时已晚,再怎么谨言慎行,也逃不掉了。不如直接领罪吧,像狄公那样,免去许多麻烦。
  但她还是想去和公主道个别。又怕情深难舍,日后公主不能救她,免不了要自责。可是一想到,往后她们也许生死两隔,再无相见。看她最后一眼的机会,显得那样宝贵。
  上元节,她出现在公主的府邸。
  侍女将她引进去,坐在堂中榻上。不久,太平出现在门口。看她笑得那样明媚,一点不晓得近在眼前的危险。
  她坐在婉儿身边,动作自然极了,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
  “婉儿,你知道么,这是我们分开以后,你第一次来找我。”
  “公主不要多想。我来,是有正事要说。”她面色冰冷。
  “什么事?”
  “公主,从前的事含混不清,臣今日来,是要与您说清楚。公主与驸马、儿女家庭和睦,臣无意打搅公主生活。若做了什么事,让公主误会,都非我本意。”
  如果撇清了关系,日后她为自保放弃所爱,愧疚也会少些吧。婉儿这么想。
  “婉儿,”太平抓住她的手臂,“你还要惩罚我多久?给我一个期限好不好。你知不知道,让我这样等着,又给我希望,很辛苦,很折磨人的。”
  她抽出手臂,微微摇头:“臣这次来,就是要说明白,没有什么‘期限’,公主,也不必再等了。”
  太平皱起眉头,凑过去,直视她的眼睛,颇有几分逼问的意思:“我不信你的话。你心里有我的,对吧?我知道。”
  婉儿还是摇头。她不说话,只是摇头。
  她的眼睛那么好看,睫毛垂下来,半遮住流光。她的唇很薄,但是很柔软,太平记得那感觉,记得甜丝丝的味道。那么晶莹剔透的唇瓣,一定还是……还是很好吃吧……
  似乎是一种本能,她忽然就吻上去,没给对方半点拒绝的可能。慢慢倾轧过去,将她压倒在坐榻上,一手扶住后颈。
  仰头吻住唇,随后是下巴,一路往下。
  “你也喜欢我的。”她说,“既然互相喜欢,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为什么一定要忍耐呢。今日是上元节,放纵一次,没什么不好。这里有没有别人的。”
  一边喃喃,手上动作却不停下。覆在心口,感受缓缓的起伏。
  “我没你那么有耐性,可忍不了了。”
  她闭上眼,专心用指尖感受心跳和温度。长久的思念积蓄着,在相触的片刻一点一点流淌出来。贴的那么近,她已经期待太久,等候太久。
  “我不信你讨厌这种感觉,我不信你讨厌我。婉儿,你告诉我。我要听你亲口说。”
  “我——”没想到那番话的效果,适得其反。可现在她绝不能勾起旧情,否则公主多半半会赴汤蹈火,拼上性命也要救自己。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公主要是不想再见我,就这么做吧。”她说。她拼尽全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投入丝毫。明明是最软弱的反抗,一句话,就起了作用,而且效果拔群。
  太平察觉到她似乎真有些反感,对所有的撩拨置之不理。于是放开手,生发出几丝疑惑,愣愣看着她。
  婉儿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走到门前,回头望去,太平还怔在那里望着她。
  “公主,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忤逆皇帝。不要惹怒圣上,千万不要。”她低首思索片刻,又说,“往后不许喝酒,多喝些粟米羹,养胃的。”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在饿极了的人面前摆上珍馐,又不让她碰。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叫她失望。你究竟在想什么?”她问。
  婉儿闻言,微微笑了,眼睛还是垂下的。
  “公主,抱歉。”她说。随后离开了。
  穿过前堂,假山石还在,流水淙淙。她脑中一片空白。
  “婉儿姨母!”一声清脆的声音。女孩的声音总是银铃一般。
  她回首看去,那似乎是公主的大女儿。几年过去,虽然身量还未足,却也长大许多。婉儿记得那时见面,还是小小软软的,可以抱在怀里。孩童的喜爱总是短暂的,许久未见,她以为这孩子早忘了自己,没想到还记得。她对那女孩微笑。孩子长得七八分像公主,总能让她记起儿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最好的年华。
  她看着这女孩,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上三五年,公主的女儿也是出嫁的年纪了。出嫁,想到这个词,不免心中又伤感起来。
  “小家伙,”她走过去,稍稍弯腰,将女孩的头发理好,“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姨母抱着你,你与我说过一个秘密。姨母今天啊,也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女孩抬头看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许吧。
  “姨母曾经,很喜欢你阿娘。非常喜欢。”婉儿说出来。她从前没想到,说这种表白心意的话语时,她也可以如此平静。
  女孩亮晶晶的眼望着她,不曾惊讶,也没有害怕。
  “小家伙,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婉儿对她笑,几分伤感,“如果姨母回不来了,你就告诉你阿娘,让她走好自己的路,不要挂念。我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陪她。好不好?”
  女孩有些失神,半日才微微点头。
  “乖孩子。”她摸摸女孩的头。
  “婉儿姨母,你真的不回来了么?”这一声还是那么软。
  “大概是吧。”她说。最后一个微笑,是给她的。
  天黑下来之前,婉儿回到宫中。踏入居所,她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郑氏也预感到什么似的,没有问她,只不声不响坐在一边。婉儿望向母亲,看她头上已有了银丝。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忙那,没精力陪陪母亲,甚至都未好好看看她。
  “阿娘……”她说,“女儿对不起您。无论是去侍奉天后,卷入朝廷的风波,又或是去喜欢谁,一件件事做的都不合您心意。您是世上最好的母亲,我却不是个好女儿,不能陪伴您,侍奉您,给您尽孝。不知母亲是否能原谅我。
  “如果您不嫌弃,来世,还做您的女儿。”婉儿低眉。
  郑氏默然。
  她担心得太多,从知道天后召见婉儿那天,这颗心从未放下过。终究没有逃过去。她看着婉儿,又想起称量天下的大梦。果然是大梦一场。
  “朝廷险恶,我是舍不得你。但你到底去了一遭,也算值得。”意料之中的事,不是今日,也会是以后。郑氏轻轻叹息。
  金吾卫来带她走的时候,婉儿平静得很。郑氏也淡然,望着女儿瘦削的背影,缓缓在视线中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婉:口嗨是要付出代价的(捂脸)。没有粉丝的时候,这种情节写得很爽,有粉丝群再写总觉得有点害羞,怕被当众处刑,嘤嘤嘤。所以不太敢写,状态不佳,还请多多包涵。。。。
 
 
第63章 陷囹圄(3)
  “阿娘,上官才人今日怎么没来?她去哪里了?”
  公主一定会这么问,问她的母亲,问大周的皇帝。然后,问她自己。
  回到公主府以后,她再没喝一滴水,在堂前踱步。许久坐下,指甲嵌进肉里,疼痛传到心口的时候,才觉得不那么窒息。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摇头,她踌躇,她思量。
  最小的儿子崇简,刚到进学的年纪,还存留些依赖母亲的天性。先生每每教了什么,他必然兴冲冲过来找母亲,说出个七八分。有时公主也听一些,有时就闭眼。而今日,看着兴高采烈飞奔过来的小儿子,她只觉得分外碍眼。
  “阿娘,今日先生教了‘海咸河淡,鳞潜羽翔[R1] ’,先生说——”
  “崇简,下去吧。”她面色严峻。
  “阿娘,先生夸我聪明呢……”他声音小了下去,似乎看出母亲今日脸色不对,又不甘心这样走了。
  “我说,”公主一字一顿,“叫你滚。”
  “没听见么?”她声音不大,却莫名地使人汗毛倒竖。
  崇简站在那里不动,大有一定要听到赞扬,否则便不走的架势。这个孩子也是奇怪,从小就倔强得很。
  公主站起来,取下墙上的鞭子。
  “你还不走么?”她问。
  好像孩子最初的欲望,都是为了母亲,为了成为她的骄傲。可惜这些孩子们,也许永远无法成为母亲的骄傲了。他们只能做母亲的伤疤,不合时宜被揭开,被抛弃。崇简走出屋子,偷偷抹起眼泪。
  听到轻轻抽泣的声音,棋语发现了躲在角落的崇简,瘦小的肩一耸一耸。
  “二郎——”她轻轻拍了拍这孩子。
  崇简听到来人,本来把脸埋过去。看是棋语,却哭得更凶了。
  “崇简……崇简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阿娘那样对我。”
  “好孩子,不是你的错。是你阿娘心有烦忧,做事欠妥。”棋语半蹲下来,就和崇简一般高了。
  “阿娘心有烦忧,崇简就该挨打么?”他哭丧着脸。
  “不,不,你娘她不该打你的。崇简是好孩子,只是有些事,崇简还小,不明白。”这孩子,偏偏是公主所生。脾气不对付,以后免不了受苦。棋语暗暗叹息。
  “我能明白!”崇简哭着仰起脸,“我只想知道,阿娘为什么总打我。我想亲近阿娘,阿娘不许,我就不烦她。可如今,连同阿娘说话都不行。奶娘的孩子都有母亲抱着,为什么只有我没有。这是为什么啊?”
  棋语真心有些心疼这孩子,轻轻把他抱进怀里,摸了摸头:“崇简啊,你阿娘,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她喜欢上了一个更加不寻常的人。可是呢,也许两个太特别的人,走的道路注定很艰难。你阿娘很难过,把气撒在你身上,做得的确过分。可你阿娘就是这样的人。只能委屈崇简了。”
  听见“委屈”二字,崇简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棋语越是安慰,他的泪越是汹涌。
  棋语伸手擦干他脸上的泪痕:“崇简是小男子汉,不可以随便哭的。只有真的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才可以哭。”
  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崇简抱紧棋语,嚎啕大哭起来。
  长寿三年三月,薛怀义奉命征讨突厥,武曌派了两个宰相当幕僚,十八个将军做属下。她真心希望这个年轻的面首建功立业,不再为人轻视。这是她第一个面首,是陪伴她最久的面首,也是她唯一一个投入心力培养的面首。
  那时的薛怀义,身兼数职,炙手可热。与他的耀武扬威相反,朝堂上,仍然严峻肃杀,上演着生离死别。守门的宫女,望见有大臣入宫觐见皇帝,都摇头叹息道:又是个“鬼朴[R2] ”来了。大周,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日渐繁荣昌盛。
  公主彻夜难眠,她太焦灼,没法再等下去了。似乎拖延片刻,都是把婉儿向死亡的深渊推近一点。一夜中,所思所想太多太多,一会儿就披衣站起,向窗外望去。只等天色微明,妆粉遮住憔悴的脸庞,更衣入宫面见皇帝。
  “阿娘……”她在政务殿等候许久,看见武曌进来,连忙退到下边。
  武曌看一眼女儿。若不是太熟悉,断不会发现她今日的异样。太平穿戴得齐整,眉梢鬓角一丝不苟,抬首向她浅浅一笑。笑得不算勉强,却不由得透出些遮掩的意味。
  “月儿今日有事找我,是么?”武曌微笑,此刻还算慈眉善目。
  “还是阿娘知道我,儿的确有事找阿娘商量。”太平没有收起笑容,满不在乎的口气却有些奇怪,“听说阿娘前日将上官才人收了监,儿翻来覆去地想,觉得不该处死她。”
  武曌没有搭话,自顾自在书案前坐定,似乎不想再谈下去。
  “阿娘,大周上承天命、国运昌隆,在您的统治下,花鸟草木都欣欣向荣,万物和谐。婉儿在您身边那么多年,尽心尽力侍奉着,从没有忤逆的心思。连灭门的仇人都能被感化,血仇都能改成至亲,不正是您顺天命得人心的证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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