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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何况世人眼里,婉儿是您多年的亲信。阿娘可是一见到婉儿就喜欢,当日便免了她的奴籍。现在借着忤旨的罪名杀她,武周大臣和天下子民怕是都会心寒。那时候,就会有人跳出来污蔑您,说陛下逆行倒施,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连身边的心腹都受不了。这大概不是阿娘想看见的……”
  “月儿!”武曌摆手打断她的话,“月儿,但凡你还有一点头脑,存三分清醒,就不要插手此事。”
  这句并不严厉,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却有种使人不敢违抗的力量。武曌知道女儿头脑不糊涂的,见她这么做,心中也是诧异。不论她们是否为同党,此时来求情,都是下下策。
  太平何尝不知这道理。为婉儿求情,不仅牵扯了自己,也使婉儿的处境更加危险。这些日子被杀的大臣何其众多,她从未为谁求过情。若是装聋作哑不过问,还能显得她们不过普通交情,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火急火燎跑来说情讨饶,便遮不过去了。婉儿大概也是这么想,这么为她谋划的,所以才急于和自己一刀两断。
  可她……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阿娘,儿有要事相商,能不能——”她绷着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本来心跳得厉害,话一出口却平静许多。她知道此刻再没有退路。
  武曌挥手,宫女侍从若干人等退下。她目光仍在手中案卷,半晌没听得声响,才抬头往下去。
  她看见女儿扬起脸,目光没有闪躲遮掩,泪痕在脸颊斑驳。她已泪流满面了。
  “阿娘,婉儿做了什么错事么?”她质问。
  “古人有言‘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R3] ’。当年阿娘诛杀西台侍郎上官仪,我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借口。但谋逆,一定是强加上去的罪名。过了这么多年,你又来栽赃陷害他的孙女。总猜忌别人造反,处处打压忠臣良将,弄得百姓道路以目,最后不就是周厉王的下场吗[R4] ?”
  “月儿!朕最后说一遍,下去。”武曌拿起镇纸,在书案上轻轻敲了一声。
  “你不要婉儿了,对不对?她陪伴你那么多年,你不要她了?”她眼声音带上哭腔,在母亲面前,她永远是柔弱的那个。
  “月儿,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女儿,就可以恃宠而骄为所欲为!”皇帝说话的声音严厉起来,“我一早与你说过,管理女官,我有我的规矩。这事你不用管,朕自有考量。”
  “婉儿真的做了什么吗?她真的会危害你么?阿娘,你不知道她多么崇拜,多么爱你。”太平哽咽着,哭的梨花带雨,谁看了不说一声心疼。
  “女儿求您,女儿求您了……”
  会哭的孩子,总是更惹人疼爱。武曌此刻也被她哭得心软了。
  “月儿,你还不明白么。不是我和婉儿过不去,从来都不是,是你和她过不去。只有除掉她,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就像杀死与皇嗣交往的臣子一样。如果一定要在你们俩之间选择,我只能选你。所以,月儿,你别替她求情了,除非你想自掘坟墓。”这是她最大的耐性了,字字句句和女儿解释着。
  “那你还是杀我好了。阿娘,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婉儿还能回你身边做事。杀了她,你会失去我们两个人,永远失去。”
  她不再战栗,擦去脸上的泪痕,血红的眼睛直直看着武曌。
  “我与婉儿不同,她有满腔的抱负,而我没有。那个抱负就是大周啊,一直都是,从来都是。在她于内文学馆彻夜苦读时,在她没见过阿娘的时候,就一直是。你不能得鱼忘筌、藏弓烹狗,阿娘,你不能不要她,这样太残忍了。
  “结党,不就是诬告我们结党么。如果我说,我愿意退出政务殿崇文阁,我愿意永远离开洛阳,甚至……甚至愿意死去,阿娘可以让她回来么?
  “阿娘,我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知道这么说伤你的心,可我没有别的法子了。她我一定要救的,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阿娘要是不放心,不信我的话,流放也好赐死也罢,我毫无怨言。她像一颗风中摇曳的苇草,一簇没有根基的浮萍,无依无靠。单凭她没法犯上作乱的,只能跟着阿娘,这样总该放心了……”
  武曌看着故作镇定的女儿,看她站得有些僵硬,指尖微微发抖。
  “婉儿究竟是你的什么人,你居然要为了她以命相搏?可笑,连你兄长都知道明哲保身,死几个党羽不算什么。如今你与我争持,一点都不像朕的女儿。月儿,我要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有资格叫嚣,左右我的决断。”
  “她是我什么人?”太平仰头望向大殿顶端,雕花纹饰的平棊华丽繁复[R5] 。她看了许久,才开口道:“她是我什么人,这很难回答。很难说清楚。非要说的话,就和那诗文里写的一般:‘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R6] ’。”
  武曌闻言一惊,端详太平的神色,却不像是玩笑打趣。
  “不,不可能。”武曌起身踱步,“为了救她,你真是什么谎都说得出来!明明你与薛驸马恩爱有加,现在又来说这种可笑的事情,你——”
  “我——‘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R7] ’,若非时势所迫,我也不会离开她。”
  武曌心中怒火陡然而起,唇角却挂起冷笑:“那朕要是杀了她,你是不是也得‘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R8] ’?”
  她看着武曌,明白母亲生气了。生气又何妨,只要能放过婉儿,这些都无所谓了。她轻轻点头,看过去,武曌不再踱步,看上去有些恍神。
  “是。”她说着,似乎怕母亲没看见她点头,“婉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月儿,你是在逼我。”武曌的声音些微颤抖,“你不觉得可悲么,利用我对你的爱,一点一点伤害我。这就是你做出来的事?
  “好,好。她去哪儿你就去哪儿是么?”武曌挥起镇纸,重重砸在地上,“好,你不是要陪她么?她就在诏狱,你去啊!”
  一声一声打在她的心上。太平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等等!”一声低沉的怒吼,压得人喘不过气,“月儿,你知道错么?枉我还以为你重权略,是孩子中最像我的。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你知道错么?”
  “我知道,”她回过身,心中忽然一阵轻松,“我十六岁的时候便知道。那时我以最决绝的方式认了错。可是结果呢?也许我整个人生错误的源头,就是这次无端的认错。我后悔啊,真的很后悔。阿娘,你说,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算作错误么?”
  太平提起衣袖裙摆,便要走出去。
  “月儿,你给我回来!”武曌喝住她,“你今日若踏出这殿门,你我母女之情恩断义绝。我就当从来没你这个女儿。就当你出生就死了。”
  “月儿,你想清楚了么?”她面色阴沉,“你想清楚了么?”
  太平又一次回头,看着站于台上的母亲,威严,冷峻。就这样看着,她忽然没来由地笑了,笑弯了的眉眼含泪闪着光。武曌看着女儿,女儿还是那么美,美得惊艳,与十数年前没什么分别。也许她仍是那个孩子,赌气、调皮、任性,谁的话也不听。
  “我想清楚了,阿娘。”她恭顺地答道。
  回身便走。
  [R1]唐朝幼儿启蒙读物:《千字文》和《急就篇》。此处出自《千字文》。
  [R2]“鬼朴”就是“找死的”意思。
  [R3]出自《论语·八佾篇》。
  [R4]感谢水芯大大这里提供的灵感!内容写作已得到他的授权。这个想法是他首先提出的,详细内容我会在后文中说明。
  [R5]天花板,因为觉得直接写有点突兀,就查阅了一下唐宋时期天花板古称。平棊——方或长方大块版制顶棚。其版可大至长等间广,宽一椽。于版上再贴分隔成小块。北宋《营造法式》中平棊 [R5]可于版上“贴络华文”作为装饰,较为考究华丽。
  [R6]出自汉代《孔雀东南飞》:孩儿恭敬发禀告母亲,现在假如赶走这个女子,我一辈子就不再娶妻子了!
  [R7]出自汉代《孔雀东南飞》:同是被逼迫,你这样我也这样。
  [R8]出自汉代《孔雀东南飞》:在庭院里的树下徘徊了一阵,自己就在向着东南的树枝上吊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如果太平真爱是薛绍,她为什么喜欢打崇简呢?盲生又发现了华点哈哈哈。
  棋语和薛崇简年龄差有点大,不是CP线。不过我要是崇简绝对会喜欢棋语,毕竟我对温柔的女孩子完全没有抵抗力~
  出柜的故事千呼万唤始出来!妈妈知道了一定很(xiào)生(chà)气~这是答应二分要写的东西,本来会放在更后一点,但是合计一下,觉得还是在696年婉儿独掌诏敕之前比较合适,就这么写啦!
  最后,武皇也太宠了吧,这么一遍遍挽回女儿,要是我妈早就把我逐出家门了(bushi)。
  武皇:很气,女儿有了老婆忘了娘。
 
 
第64章 墨掩额(1)
  “是皇帝叫我过来陪她的。怎么,你个小小司狱,也要忤旨么?”
  这司狱近来也见了些一二品大员,却不很认识公主。虽说不认识,还是被这话的气场给镇住了。何况穿戴这样精致华美的,不是公主,也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哆哆嗦嗦开了地牢的大门,领着公主进去。阴暗潮湿的牢房,散出发霉的气息。太平皱了下眉,跟他向牢房深处走去。终于,她看见了那个清癯孤傲的身影,好像一朵出水的莲,与四周的污泥格格不入。
  “不开门么?”她问司狱。
  “没有陛下亲笔的批文,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开哪。”那司狱身子筛糠般,直摇头。
  “那你把我锁进去好了。”她狡黠地笑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公主!”婉儿终于开口。太平不再搭理司狱,径直走过去。
  “婉儿,你又瘦了。他们牢饭都没给你吃么?”她笑,“再瘦下去,可就真嫁不出去了。那时候,就只有我要你了。”
  “公主,你怎么来了。”她面若冰霜,太平看出了几分不安忧虑。
  “没事的,就是来陪陪你。”她笑着挑眉,“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多无聊啊。”
  婉儿起身,走到木质的竖栏边上,眉头皱得很紧,问她:“究竟怎么了?陛下怎么会将你下狱呢,你是不是——”
  “婉儿,”隔着那道栏杆,太平抓起她的手,“我都和陛下说了。”
  “说什么?”
  “说什么?大概就是我一厢情愿爱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就是她要是杀你我就陪你一起……”
  “公主!”她抽出手,扶上栏杆,似乎有些生气。
  “我没有骗你,每一句都是真的。”太平覆上她握栏杆的手,“我是那么说了,所以阿娘把我赶来这里。要不,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都有监牢,我怎么知道你在哪个鬼地方。”
  “你真这样说了?”婉儿心焦到连手都忘记抽出来,“你怎么那么傻!没有审问,也不要株连,圣上明摆着要我死而已。你该与我划清界限,撇清关系。现在武家风头日盛,圣上要对付李唐的旧势力,以便消灭这些未来的敌人。你虽不是皇嗣,没有争夺太子位置的顾虑,却天然被划归为李家人。联络朝臣培植势力不要紧,陛下担心的无非是你变了心思,认为自己先是李唐公主,次为陛下女儿,谋求李唐日后复国。她怕你产生作为李家女儿的觉悟,以至于以后总有一天,她不得不亲自对付你,就像对付那些叛贼一样。那时候她会怎么处置你,我也不敢想象。所以陛下要杜绝这种可能,掐灭这个萌芽,在你我之间留下你。这也是在告诫你不要结党,不要生事,只能牢牢跟着她。她一片苦心都是为你啊!这种时候你不该管我,而该任我自生自灭,以此向陛下表忠。如今你逼迫圣上的举动,只能把自己推入危险。我救不回来,你还要活着啊——”
  太平笑起来,还是两指盖上她的唇。
  “嘘——”她示意婉儿别说话。婉儿四下看了看,司狱已经离开了,并没有什么人在听。再说,她并未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听去大概也没关系的。
  “该我说了。”她笑。
  “不是我在逼迫圣上,是你在逼迫我,婉儿。如果我就这样眼睁睁看你因我而死,却什么也不做,你觉得我能好受么?那时候心上承受折磨煎熬,一定会想着,还不如现在陪你去死。
  “婉儿,你跟着陛下那么久,该比我更相信她才是。放心吧,她要是真舍得杀你,何必下狱,一定早就动手了。刘妃窦妃就是前边的范本。本来你才能出众,又一片忠心赤诚,她也晓得。我今日和她说的那些,其实不无道理,大约也是她心中所想。她虽然起了杀心,却迟迟不动手,想来也是有此考虑。所以我对峙的重点,就不能也不必放在所谓‘天下’,所谓‘大局’上,只能着眼于情爱。我和陛下说明白,今日救你,并不是想反对她,只是爱你,离不开你而已。这也是在表忠心,只不过换了种方式,更加自然,更加隐晦。沉湎于情爱的人,要什么复国,要什么天下。再者,此时若不救你,反而显得做作。像勾践尝夫差粪便,易牙献子于君王一般,埋藏起更大的祸根。如今陛下犹犹豫豫,拿捏不定怎么处置你,只要我这边加上一个砝码,天平一定会向你斜过来的。虽说惹她生气了,但不要紧,我知道她不会杀你的,一定不会。”
  她放下手,只笑:“好啦,婉儿。你可以说话了。”
  “公主,你不该这样做的,太冒险了,要是陛下一时不能承受——”
  “婉儿,我不是孩子了。你怎么还总把我当孩子看。”她抓紧婉儿的手,面庞有些柔和的愠色,“以后不准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自己冲上去一个人承担。你本该告诉我一切,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风雨。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做事有分寸。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是可以保护你的,相信你是可以依靠我的。相信我们都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专心与眼前的敌人厮杀。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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