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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历史同人)——江明空

时间:2021-11-30 09:41:56  作者:江明空
  “我知道啊。”她垂下眼角故作叹息,随后笑了,“所以你,什么躺下来求我啊?那时候就放他回来好咯。”
  “你——你这是无理取闹!”
  太平把脸凑过去,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嘴角扬起来:“婉儿以为,我没有无理取闹的资本么?”
  她不说话了。发了一会儿愣,转身离开。
  后来女皇又召见了张说与魏元忠,他们的供词仍旧与那日无二。几位大臣上书,说元忠素称忠正,张说所坐无名,若令抵罪,天下人都会失望。他们说皇帝执政之初,世人皆称为纳谏之主。步入暮年,却受奸佞欺瞒,为其所困。元忠下狱以后,街头巷尾的百姓,都以为陛下斥逐贤良。刑赏失中,恐怕人心不安,别生它变。
  昌宗和易之看见了,勃然大怒,嚷嚷着要杀了这些人。是满朝的保举,才赦免了他们的死罪。而风波最后的结果,是魏元忠被贬官去地方,张说、高戬流放岭南。
  魏元忠出了长安城,走过灞桥,行至终南山。立于山顶,回顾这王朝的帝都,他为自己的一生悲戚,不禁涕泗奔流。诛杀来俊臣,复立庐陵王,那个当口他被招回京。老朽之人,胸中又忽的燃起一团火,记起年少报国的壮志凌云。曾经他不能原谅自己,酷刑之下,委曲求全认罪伏法。那一刻,他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证明他魏元忠不是个没傲骨的人。
  他以为忠臣终于盼来了好日子,李唐即将复国,以为天下就要清明了。不曾想,女皇陛下再次给了他一击,致命的一击。二张算什么东西,人不人妖不妖的,在朝廷里肆意妄为,任意把玩太子与忠臣。可他魏元忠竟然落在了这种人手里。
  长安与洛阳一次次给了他希望,转瞬之间,又一次次将他推入失望的深渊。[R8] 他奋力挣扎,还是逃不脱贬谪的下场。他才智谋略过人,原本要把热血献给苍生,却一次次献给奸臣。他的胸膛冰冷似铁。他不能再失望了,承受不住了,所以只能采取绝望的态度。宦海沉浮,这个朝堂是可鄙的,这个宫廷是可鄙的,大臣是可鄙的,所以他也是可鄙的。可鄙是大殿的勋章与烙印,放弃可鄙,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R1]张易之封为恒国公,张昌宗封为邺国公。
  [R2]出自《资治通鉴》。
  [R3]我也挺奇怪,史书没有记载高戬哪里惹二张了,他们为啥带上高戬呢?很明显告魏元忠是针对太子,告高戬是针对公主,二张此时,为什么会针对起公主呢?他们即便要针对,更危险的不是相王么?公主还是恩人呢。
  [R4]出自《资治通鉴》。
  [R5]刘知几,著名史学家,与吴兢并列。
  [R6]中间省略了一段,怕太长读者不爱看。大意是二张说张说叫魏元忠做伊尹周公,是有权臣谋反之心。张说则反驳说伊尹周公都是辅佐主君,成就王霸大业的名臣,不是谋反。
  [R7]张说和高戬:情侣吵架受害者。喂你们吵架连累我们干嘛!
  [R8]魏元忠总让我想起《骆驼祥子》,少花些笔墨写了写,都是可怜人哪。
 
 
第100章 听梦呓(2)
  这场风波,慢慢地过去了,逐渐被人遗忘。女皇仍然热衷于各式的宴会、诗会、酒会,尊卑贵贱放在一边,王爷、大臣、男宠、宫女、商贩,常常坐在一个席上,交谈宴饮,好不快活。
  一场灯红酒绿,欢歌燕舞,婉儿陪坐在女皇身边。武曌叫她就坐在这里,不用分什么上位下席。她坐下来,微笑着,心里却不怎么快活。宴会热烈的氛围,没有感染她分毫,只是按部就班做着判诗宣令。
  酒过三巡,众人的兴致越发高涨。喧闹中,婉儿独自走神,不防某人背后拍了拍她。
  回头看过去,那人一袭高腰红裙,绫纱锦缎,热烈如火。辅以金线纹绣,丝丝相映成趣。齐胸的束腰遮掩下,肌肤白嫩光滑,面庞妩媚鲜妍。
  婉儿凝眉:“公主怎么来了?”
  “我叫她来的。月儿最喜欢热闹了。”武曌倚在凭几上,一半慵懒怠惰的神色。
  公主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饮酒作乐的事,少的了我么。”
  说着,她斟了一杯清酒:“我来迟了,先自罚十分。”
  酒杯刚碰着唇,婉儿忽然伸手挡开,瞪了她一眼。
  “公主不能饮酒。”她说。
  太平侧头,似乎有些不解。又看看母亲,等她发话一般。
  “这样啊,朕都忘记了,”武曌微闭了眼,“要不,婉儿你替她喝罢。”
  皇帝发的话,若不遵照,有些不给面子。说的重些,就是抗旨不遵。婉儿明白过来,是自己挖了个坑。早知道,刚刚就不该拦着。她恨不得臭骂自己一通,又没别的办法,只有举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喝下去这杯,便一发而不可收。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整她,公主偏要与人划拳行令,赌得越来越大。每每输个几杯,她都挑衅似的看过去,看她喝是不喝。明摆着是故意的,婉儿看得清楚,却苦于不能出口反击。
  公主看戏的目光过来,她就凶狠地看回去,闷声把酒喝下去。
  这场宴会莫名地长,午夜方才结束。众人稀稀落落地离开,婉儿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困倦还是酒饮得太多。她清楚地感到意识逐渐飘远,于是想着要告辞离开。刚起身,险些没有站稳,倒向一侧。
  一个人扶住了她。
  “公主……你要……做什么……”
  就这样倒在她的怀中,半梦半醒,似睡非睡。一抹桃花般的艳红,绽放于雪白的面颊,她的睫毛微微垂下来。
  “月儿,送她回去吧。”武曌仍然倚在凭几上,却没了困倦的模样,精神矍铄,微笑着看她的女儿,“你做的好事,也得安顿妥当才是。”
  “好。”她点头。将婉儿的胳膊架在肩上,扶她走了几步,下了两步台阶。走到殿庭门前,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去看母亲。
  武曌拄着龙头的手杖,站在正席的最中央,正静静看着她。杯盘狼藉,桌案凌乱,空旷冷清的大殿,只剩她们三人。
  武曌看着她。
  她不知道那双眼里,存留着怎样复杂的感情。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欣慰、期冀、不甘、落寞、爱意、祝福,交错凌乱,此起彼伏。她知道孩子总会长大,自己总要放手,让她们奔向更好的人生。一直捆在身边,孩子就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下,一辈子走不出来。可她又不甘得很,她舍不得。那两个女孩,原本都是自己的,在女皇眼里,她们都该只属于她一人。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她们开始属于彼此。
  也许所有母亲都是这样,看见孩子长大,既欣慰又落寞。
  不,不,这个眼神还包含着更多。武曌与太平静静对视,莫名生出几分猜疑与敌意,加之些许痛苦失落不安。她紧紧抓着注定失去的东西,她死死盯着她。那是为所爱夺去所爱的眼神,爱恨交织成网,密不透风的窒息。
  “月儿,你也该闹够了。”武曌说。[R1]
  太平笑了,那是得逞的笑容,恃宠而骄的笑容。
  “我和她啊,闹不够。”
  说着转身要走。
  “太平公主!”一声响彻大殿,回声喑呜。母亲从未这样叫她,这个称呼太熟悉也太陌生了,她不由地停下脚步。
  “手段很可以啊。”武曌说,“太平公主。”
  她回头笑起来,她看见母亲也在对她笑。褪去一切身份,作为两个人真正的交谈,今生今世,只有这么一句。
  为了那句“我就不配要你么?”,母亲陪她玩了太久。[R2] 母亲曾对她说:“无论你要去爱谁,要去恨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母亲是无上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神明。而那么一瞬间,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女人,平视着她说了一句话。对她一切智谋与能力的肯定,最平淡也是最崇高的赞誉。
  后来公主权倾朝野,宰相悉出门下,却再没有这种体会。那时她才明白,此生的巅峰就在一句之中,不可逾越。
  一路上黑灯瞎火,棋语在前边持灯,她架着婉儿,踉跄向居所行去。婉儿似乎在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有时忽然抱紧她,有时又松开。就这样慢慢走了许久,终于到达居所,棋语便退开来。
  她半抱半扶着,走进婉儿的卧房,好容易把她在床榻上放平。和衣而卧也不是办法,太平咬着指甲想了许久,还是心软了,附身将她外衣脱去,展开锦被盖上身子。
  “月儿,月儿,你不要走嘛。”她刚要离开,婉儿抓住了她的衣袖,用力有些猛,险些将罩衫拽下来。她只有靠过去,免得露出不该露的部分。
  “月儿,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好久了,你知不知道,啊?”她双颊红艳,眼睛也睁不开,却嘿嘿傻笑着,“你不知道吧。”
  “我——”
  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婉儿忽然凑上去,一口没亲准,亲到下巴上。拽着衣领拉她下来,还是那么用力,一下直直扑倒在那人身上。婉儿胳膊勾住她的脖颈,扬起脸拼命亲了几口,总是凑不到位置,狠狠一口亲在鼻子上,鼻梁骨都有些生疼。
  “你醉的这么厉害,就别闹了。”她抱着婉儿的身子,放她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你也不知道。成天胡乱猜我喜欢这人喜欢那人,从小就是,又是李贤,又是薛绍,又是李显,又是武三思。怎么可能呢,我放着你不要,去喜欢别人,怎么可能。你啊,猜来猜去,就是不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婉儿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只在耳边嘟嘟囔囔。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相见,我就看你不顺眼。你说,我都不了解你,怎么会第一眼就讨厌你啊。后来见过那么多人,有些人的确讨厌极了,却没有一个初见就让我讨厌的。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那是因为第一眼看你,我的心就乱了。可能是从没体会那种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借本能的排斥去保护自己。因为你,你是我的非分之想,是我的遥不可及,我只能劝自己离开。别说下辈子了,大概这辈子,就是我先爱上你的。我只是不敢,不敢承认我喜欢你,不敢面对事实罢了。我怕,怕你不要我。你说,你究竟有什么奇崛之处,我怎么会一眼就喜欢上你呢?
  她强撑微微睁眼,唇边是那样无奈的笑,笑着笑着眼眶红起来:“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
  我永远记得,内文学馆附近,我第一次见你。鹅黄色的衣衫,你站在那里,那神气的模样,仿佛逊色于你是自然而然的,仿佛这世上就不该有人胜过你。那是我从不肯拥有的自信。习惯于压抑与隐藏,无论多想要的东西,我都只会克制自己。好像觉得只有那样,我才能超脱一切,高贵于深陷尘世的凡夫俗子,优越于目中无人的王公贵族。
  但其实,谁都有欲望的吧。我的心太高太远,却是个宫奴的身份。所以,我讨厌那种心动的感觉,那种,对你心动的感觉。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世俗之人,仿佛那样我就不是我。
  可是,月儿,我就是世俗之人,我也有羁绊也有所爱。我好羡慕你,羡慕你可以那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羡慕你与生俱来的勇气。你很真,从不像我酸儒一般故作清高,说什么清心寡欲高人一等的谎话。你不遮掩自己的感情,有了喜欢的人就迎上去,那么不顾一切,那么勇敢。对,逊色于你是自然而然的,世上不该有人胜过你,在我心中,就是如此。那时我就想——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的每一处都那么美好。你是我的洛神宓妃,巫山神女。
  我也想有一天,像你那样接受自己的一切,喜欢自己的一切,不再把欲望当做羞耻与罪恶。我好佩服你,我好羡慕你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对不起,月儿,对不起。很多事都对不起。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惩罚我,我受不了。”她仍然勾着她的脖颈,很用力,怕她逃走一般,“我好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闭着的眼,睫毛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太平用袖口蘸了下,轻轻擦干了。
  她好美,真的好美。唤她“月儿”的声音,那么低沉那么诱人。肌肤的碰触,和从未有过的热烈表白,让太平全身微微发热。她觉得自己太糟糕了,怎么能这么色,看见婉儿喝醉,就想为所欲为。这么做,似乎有点趁人之危。而且明明还没有原谅她,明明还在冷战嘛。
  但是真的看起来好美味。好饿啊。
  婉儿仍然在说话,尽管有些模模糊糊,含混不清。
  她说:“月儿,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没法真正讨厌你。我的一生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不想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你不准不要我。”
  是你把我拉入尘世,看风花雪月,灯红酒绿,繁华云烟。是你让我体会,努力做一个人而不是圣人,是多么美好的事。哪怕为此万劫不复。你赠予我沉沦世俗凡尘的勇气,你让我明白,留连红尘极乐实非罪过,凉薄无情才是虚掷生命。能被你喜欢,是我根本不敢想的事。我很幸运。
  现在想来,我一直的被动,不过是逃避而已。在出问题的时候能推卸责任,说是你先招惹我的。但现在,我不想逃了,我爱你,很爱你。谢谢你找到了我。谢谢你让我这辈子过得很值得。
  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遇见。
  婉儿漫无目的地说着,泪水从眼角溢出来,停在面颊上。
  仔细想来,这样的画面不算暧昧,反而干净到有些可笑。可她就是这样被一句一句,一句一句地被撩拨起来,甚至到了呼吸都开始颤抖的地步。她们的靠得很近,气息交融之间,她轻轻舔了舔婉儿的上唇。好甜。她的双眼有些迷离。
  婉儿都这么说了,也不算太趁人之危哦。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有些做贼心虚般的紧张。回想起母亲叫她送婉儿回去,那时的眼神和语气,她是明白的。心中的催促与斗争让她疯狂,附身封上那片唇,欲望冲破了牢笼,张狂地倾泻而下。身下人不能说话,只有微微的呻吟声。嘤咛萦绕耳畔,如此动听,口舌间酒香让她迷醉,晕晕乎乎的。任何肢体的摩擦都使她情动,燥热难安。
  她又一次被美色迷惑,放弃了处事原则。诶,果然是好色之徒,虽然婉儿没有低头,她却等不得了。心下想着,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再不上也太怂了,自己都看不过去。怕真是永世不能翻身。
  (此处省略149字脖子以下的触碰,很奇怪,第一次明明过审来着。那么之后看到的朋友们就很抱歉啦!)她感到婉儿下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吻,于是更加用力地沉溺,不需要呼救。那是撕咬是吞噬,是灵魂的交融与生命的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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