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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古代架空)——秃子小贰

时间:2021-12-01 08:49:38  作者:秃子小贰
  “那行,你去吧。”
  ……
  洛白听到这里,心里一动。
  哥哥还在城里,那就可以去找他啊。
  对对对,去找他,现在就出发。
  他拿定主意后便跑向宫门,穿过宽阔的广场后一路飞奔,直到在宫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出宫的令牌呢?”守卫伸手问他。
  令牌?令什么牌?洛白喘着气,愣愣地看着他。
  “没有令牌的话,那可有出宫手谕?”守卫又问。
  羽?羽什么羽?
  洛白还是没搞明白,但想到背后那两根孔雀羽,没准就是指的这个东西。
  “给,羽。”
  几名守卫看着洛白郑重递上来的孔雀羽,面面相觑,接着就无情地将他赶走了。
  洛白无计可施,在宫门处团团转,转一会儿又停下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守卫,琢磨着自己就这样冲出去,若是跑得够快的话,会不会给他们逮住。
  好吧,那就试试。
  洛白刚将衫摆掖进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哎,洛白,你在这里做什么?”
  洛白吓得浑身一抖,转回头,看见了一辆马车。一名长得不错的年轻人,正撩起车帘笑眯眯地看着他。
  “啊!我没做什么,我没做什么。”洛白紧张地回道。
  年轻人问:“你还记得我吗?”
  “好像记得。”洛白只想将他打发掉,胡乱应道。
  “那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
  “啊——那个啊……”洛白当场被戳穿。
  年轻人也不以为忤,笑眯眯地将把折扇抱在怀里,就像抱着笏板那般,说:“我家有两只不听话的老猫。”
  洛白被这样一提醒,顿时想起来,这就是前几日在朝堂上见着的那个。
  “是你啊,我记得你,我还欠你杏仁酥,你叫……”
  “楚琫,王奉那个琫。”
  “嗯,王奉。”
  楚琫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洛白将掖在腰间的衫摆扯出来,支支吾吾道:“别问,别问,我不想说。”
  楚琫看了眼宫门前的守卫,了然地问:“想出宫?”
  洛白瞟了他一眼,老实道:“想的。”
  “那还不简单?我带你出去啊。”
  片刻后,一辆豪华马车停在路旁,洛白跳下车,对着车窗里的楚琫行了个拱手礼:“谢谢王奉哥哥。”
  “小意思,你要不要去我府里玩?我新养了一只八哥,说话可伶俐了,不光会请安,还会吵架。”楚琫微笑着问他。
  洛白现在没心思听八哥讲话,便拒绝了,将背后的一根孔雀羽抽出来,从车窗塞了进去。
  “王奉哥哥,这根羽送给你。”
  楚琫接过孔雀羽,道了声谢后便放在身旁。
  洛白老气横秋道:“上次我答应过给你杏仁酥,但是今天没带,只能送给你这个。不过以后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拿着这根羽,不管什么忙我都帮你的。”
  村里老人讲古,最爱说谁谁拿着某某物上门找人,说你曾答应帮我,有此信物为证,然后就多出一段听得他荡气回肠的故事。
  楚琫见他讲得这样郑重,便也凝肃了神情,拿起那根孔雀羽说:“那行,我记住了,你欠我杏仁酥,还欠我一个人情。”
  等到马车离开,看着车水马龙的长街,洛白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要去哪儿找哥哥呢?
  他到京城后的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宫里,也就被元福接来那晚,在马车上见过从城门到宫里的那一段。现在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发现京城竟然是如此大,大得超过了他的想象。
  “好俊俏的小公子,进来玩啊,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多没意思。”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大门口对洛白挥着手绢。
  洛白不记得自己认识她,但还是对她笑了笑:“谢谢姐姐,不玩了,我还有事。”
  这话一出口,好几名女子都涌了出来,一边咯咯笑一边将他往屋里拖,还伸手捏他的脸,揉他的头。
  “好弟弟,走吧走吧,让姐姐们陪你玩会儿,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不了,真不玩了,真有事呀,我连八哥吵架都没去看的。”洛白两条腿在地上拖,拼命往外挣。
  “八哥吵架呀,八哥吵架哪有和姐姐们打架好玩……”女子们哄笑得更加大声,二楼也探了好几个头出来,有些还只穿着肚兜,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脖颈。
  洛白急得脸都通红,迭声喊着我不去,后面慌了神,竟说姐姐们快放手,不然我会咬人的。
  “咬人啊?哎呀,就怕你不咬,快咬,姐姐让你咬。”一名女子将脸凑在他嘴边娇声道。
  还是路过的几人看够了热闹,笑着把他从女子们手里救了出来,催他道:“小公子快走快走,这些娘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当心把你连皮带骨吞下去。”
  洛白这下骇得不轻,一边飞快往前走,一边在那笑声中频频回头,心道这京城就是不一样,那些故事里才听说的鬼娃娃,还有吃人的狐狸精,居然都能遇到。
  好在这些狐狸精长得好看,一点也不可怕,就是有些难缠,以后只要多注意着点也就是了。
  洛白顺着长街找人,看见敞开的店面,还会探头进去看看。路上遇到卖糖人的,玩杂耍的,用小竹圈套瓷娃娃的,要换成平常,他肯定挪不动步,可现在要找哥哥,竟然能不去多看一眼。
  可这样找终究不是个法子,他钻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左右看看没人,只有一只趴在墙头的野猫,便对那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原地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小豹。
  野猫倏地瞪大了眼睛,一反懒洋洋的状态,既崇拜又畏惧地看着小豹。
  洛白熟练地坐在地上,将衣物打成卷儿背上,再在包袱上插了那支孔雀羽,纵身跃上了墙头。
  野猫看着小豹在墙头上飞奔,喵一声后,赶紧也追了上去。
  像是受到某种吸引般,从那些墙洞瓦砾中,显出了很多野猫的身影。它们探头探脑地望向奔跑的小豹,纷纷跟了上去。
  “这些野猫是疯了吗?一群一群的在屋顶上窜。”
  “老夫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多野猫聚集。”
  “发春了吧?”
  “发春也不是这样,看着倒像是要去打群架。”
  夕阳铺满整个京城,所有的房顶都被镀上了橘红色,像是在原本灰扑扑的瓦片上,撒上了一层碎金。
  一大群野猫在那些房顶上纵跃奔跑,大大小小各种花色,不下百余只,可谓是难得的奇观。
  若是细心去看的话,它们都是跟着一只大白猫在奔跑,只是很难瞧清那大白猫的身形,一个晃眼就被其他猫给挡住了视线。
  洛白变成豹后,嗅觉灵敏了很多,他在那些连成片的房梁上奔跑,注意捕捉着空气中楚予昭的味道。
  这家在煎饼,面有些糊了……奶味,这家有小宝宝……啊,这是什么奇怪的香味,阿嚏,阿嚏……
  *
  作者有话要说:
  鬼娃娃,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会牵扯出其他。
 
 
第21章 不是楚予池
  夕阳沉到地平线,墨黑色的天上挂起了星星,他已经跑到了城边上。
  一缕风从面前拂过,带来远处的青草树木香,还有日常人家的烟火气。可混在这些味道里的,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丝丝缕缕,却不容忽视。
  小豹耳朵一动,停下了动作,只有黑鼻头还在不停抽动,在风里继续确认。
  没错,这就是哥哥的味道!
  或者说,这是小坏的味道,让他离得就算很远,也能感应到。
  洛白顺着那气息往前,野猫们也动起来,跟着他往同一个方向前进。
  左边出现一座挺大的庄园,四周被高墙围着,紧闭的大门前没有一个人。但洛白变成小豹后,夜视能力极好,他能看见在那些隐蔽的树梢和墙角里,有一些晃动的人影。
  其中一个靠着墙,怀抱着一柄长剑的,居然是熟人红四。
  既然哥哥的侍卫们都在这儿,那他一定就在这庄子里。
  黑暗中,一大群野猫,悄无声息地接近这座庄园,洛白站在房顶上,遥遥对着它们举起右爪:“嗷!”
  不准动了,就在这儿。
  野猫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停下移动,耐心地蛰伏在远处的黑暗里。
  有禁卫也听到了,循声望来,洛白心里咯噔一慌,立即学起了猫叫:“喵嗷——”
  骑在树上的禁卫低声问墙边的:“听见了吗?是什么怪声怪气的?像猫又不似猫。”
  “发春的猫吧?”
  “不像,没听过这种声音。”
  “那注意着点盯着,可千万别出什么漏子。”
  “明白。”
  洛白下了房顶,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谨慎地一步步靠近庄园。却不想那些禁卫突然变得更加警惕,他好不容易才找着个机会,爬上一棵小树再窜上围墙,灵活地跃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他窸窸窣窣地在其中穿行,到了廊下后,抱着廊柱爬上了房梁。
  呼……房梁上就是他的天地。
  安全了。
  “咪!”身旁突然传来细声细气的猫叫。
  洛白浑身一抖,圆滚滚的脑袋慢慢转过去,看见了一只麻黑花的小猫。估计也就几个月大,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进来了,乖巧地蹲在他身旁。
  洛白两只耳朵动了动,抬起右爪往墙外一指,用低低的气音嗷了一声。
  出去,这就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找你娘去。
  小猫仰头看着他不动,洛白没办法,反爪将背着的孔雀羽取了下来,往小猫面前一递。
  送给你了,拿着快走。
  小猫眼睛亮了,却不伸爪来接,眼珠子只跟着孔雀羽转,跃跃欲试地想扑。
  洛白警惕起来,忙不迭将孔雀羽背好,一只爪指着围墙外,一只爪弹出爪尖,做出要挠的动作。小猫这才怕了,委委屈屈地转身,顺着廊柱滑了下去。
  洛白看着那只小身影没入草丛,片刻后又出现在围墙旁,这才安下心,开始寻找楚予昭。
  房内左边一排摆满了蜡烛,将整室照得通明。一名清瘦的青年和尚坐在屋中央的蒲团上,头皮泛着新剃的青光,手里滑动着一串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穿着件黑色长袍的楚予昭坐在案前,垂眸注视着桌上的一张托盘。那里面放着一张写着字的黄纸,还有一件叠好的外衫。
  他看着外衫上那只绣着的四爪蟒,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直到立在旁边的成公公轻声提醒:“主子,时辰差不多了。”
  楚予昭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喃喃道:“……楚予池杀了楚予策,我再杀了楚予池,他变成厉鬼来找我,而我要他魂飞魄散……成寿。”
  “奴才在。”
  楚予昭突然抬头看向他,那双从来都锐利如鹰的眼里,竟然透出从未有过的茫然:“成寿,皇家的兄弟,就必须做成这样吗?”
  成公公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名正在轻声念诵的和尚也停了下来。
  灯光照在楚予昭的侧脸上,让他脸色看上去愈加苍白,没有半分血色。他似乎在等着成寿的回答,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问完这句后又垂下了眸。
  “既然陛下问老奴,那老奴也就斗胆说几句。”
  成公公一撩衫摆跪了下去,眼睛盯着面前的那块黑袍:“老奴以前伺候皇后娘娘,本该在娘娘薨逝时就跟着殉了,只是老奴曾答应过娘娘,要守着当时尚且年幼的陛下和四皇子,因此才苟延残喘活了下来。老奴知道,陛下从来都是个面冷心软的人,又极重情义,所以才总是不争不抢,也不在先帝面前为自己辩驳。”
  “陛下方才问老奴,皇家的兄弟必须做成这样吗?老奴觉得,陛下问出这句话时,就要想一下四皇子。他才五岁,他有什么错?他的三皇兄对他可有半分兄弟情义?陛下若是在此时心软了,那怎么对得起惨死的四皇子,对得起皇后娘娘?”
  成公公眼泪淌了出来,他哆嗦着嘴唇继续道:“眼见陛下的身子越来越弱,再这样下去……陛下,您不能不顾自己的龙体,不能不顾这大胤江山啊。”
  楚予昭没有说话,低垂着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了一片阴影,片刻后才哑声道:“公公起来吧,你腿上有疾,地上凉。”
  接着又对那名已经停下念诵的和尚道:“卜清风,开始吧。”
  “哎,开始,这就开始。”听得正入迷的卜清风连忙起身应道。
  卜清风已经不是地牢里那副狼狈模样,脱掉脏烂的囚服,换上了一袭僧袍,长发剃尽露出戒疤,眉目居然还很清秀。
  他端起楚予昭面前的那个托盘,放在屋中央地板上,开始念诵经词。
  托盘里那张黄纸竟然无风自动,晃晃悠悠飘向半空,并腾一声冒出了火苗。而里面那件衣衫也逐渐变色,从暗红转为了黑色。
  当洛白顺着气息从房梁上摸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首先看向书案后的楚予昭,在确定他还安然无恙后,便飞快地转开了眼。
  哥哥虽然好看,但并不想在看哥哥的时候,看到那不想看到的东西。
  虽然现在并没有在他背后见着,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对着他咧嘴笑?
  何况就算要提点哥哥,也得等到没人的时候再说。
  屋内那个光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豹揣好两只前爪,看得目不转睛,澄亮的眼珠子里映出了两团火苗。
  卜清风神情越来越凝肃,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成公公满脸紧张,只有楚予昭,一直盯着面前的空白书案出神。
  他们这在做什么呢?洛白好奇得简直想张口询问,却只能忍着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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