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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了(穿越重生)——暧昧散尽

时间:2021-12-02 14:12:56  作者:暧昧散尽
  在我和我十九岁时就称兄道弟的狐朋狗友约见时,不经意看到了被我屏蔽了来信提醒的郁行辰发来的最新消息: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重新记起我。
  这么狂的吗兄弟?
  脾气跟我一个路子的,我不禁怀疑我之前朋友圈里营造出的“举案齐眉”只是假象,就冲他种种不温驯的行为来看,我俩不一天打八遍才奇怪。
  还是沈瑜好,像杯适度的水,捧在手心里时总是温温的,不曾向我发过脾气,对我总是纵容。
  他亦说过想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六年说长,却长不过人生,我们还会有许多个六年。
  我要找到我错失的时光,也要找到他。
  我有几个圈子相近的发小,“狐朋狗友”遗千年,通过微信聊天记录看得出,这几个狗东西与我还保持着友谊。
  我跟个狗头军师似的,一声令下,这几个货就都应承着晚上出来聚聚。
  倒也不是我多有“王霸”之气,听这几个货的口风,二十五岁的我已经跻身成为上流成功人士,公务繁忙,早已脱离了花天酒地这种高级趣味,并且还是个“妻管严”。
  前面我可以承认,随便翻了翻和他们的聊天记录,十条约酒局的消息,我五条回的都是“下次一定”,另外五条我干脆没回。
  后者我觉得是抹黑。
  我老婆早就没了,我还怕什么老婆?
  酒局约在“狗友”开的酒吧。
  约好的狗友一共五个,到场三个,没到场的,一人用上了“下次一定”的鸽子术,另一人曾是我们几人中最不靠谱的那个,说孩子生病了,要在家陪孩子。
  我有点感慨。
  开酒吧这位名叫钱莱,二十五六也算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啤酒肚却已经初见雏形了,明明“昨天”跟我打篮球时,撩衣服擦汗还有小姑娘为他尖叫,酒这玩意确实要少沾。
  我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学到了正向的一课。
  边上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斯文的这位,是“昨天”跟我抢篮板时,把我推摔了那货,名叫谢敬东。从前他不近视,被这眼镜一包装,更加有了几分败类气息。
  谢敬东发了一圈烟,张口就跟我谈工作。
  没发给我。
  我怒了,他奇了,“哟,您不是戒烟了吗?”
  二十五岁的我原来活得这么没劲。
  不过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这一整天下来,好像是没想起抽根烟冷静一下。
  “合不合作的,先放放。”我自顾自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娴熟地点燃,隔着一口仙气飘飘的雾,我说:“我遇上了点麻烦。”
  狗友中的第三人,名叫张顺理,翘着二郎腿,一拍胸脯,“有事您说话。”
  其余两人纷纷附和,看着够义气,那一个赛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是等着看好戏。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于是我跟他们讲起我奇幻的穿越经历,“我一觉睡丢了六年,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十九岁。”
  我指着梳着背头的谢敬东,“你当时头发烫坏了,剃了个寸头。”
  我又指了指钱莱,“你当时穿了件白球衣,大东撞我时,我拿你当垫子,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球场上扔的草莓印你身上了,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大出血了。”
  我皱眉想了下,最后看向张顺理,“你没来,说要跟女朋友约会。”
  大事上我从不开玩笑,他们的表情随着我逐渐严肃的语气而正色。
  那些醒来时还无比清晰的记忆,正被六年的时光,快速混淆着,我捡着自己还记得事说,最后以临睡前,看得那场足球赛作为总结:“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波尔图对战拜仁,拜仁被吃得透透的,波尔图主场3-1,气得我砸了半天枕头。”
  我没理没据的推测,“我怀疑就是因为我被气的没睡好觉才穿越了。”
  前面那些本人都记不清的陈年往事不可追忆,这场比赛却有迹可查,张顺理翻着手机,大呼小叫,“还真对上了。”
  谢敬东嗤笑,“那你气得还真是有点早。”
  手机屏幕上显示,球赛对决的下半场,我支持的球队7-1了对方。
  我嘴上呵呵,心里脏话。
  张顺理咧着嘴乐,“这么一看,峥哥是活泼了些,有十几岁那吊儿郎当的味。”
  几人顺嘴唏嘘了一番少年时代的轻狂。
  钱莱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凝着眉看了我半晌,问出了一个哲学性的问题,“那你还是你吗?”
  人的一生当中,生理机能随着细胞一直在更迭代谢,身体不过是外在的躯壳,本我的意识才是真正的自我,简而言之,我始终是我,与其说我不想对二十五岁的我负责,倒不如说我不想对将我“抛弃”的六年时光负责。
  干着工程建设,讲求风水学的张顺理,宣扬愚昧的封建迷信思想,“你这种情况要不要找个大仙看看?”
  谢敬东掸掸烟灰,“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该看心理看心理,该看脑子看脑子,抓紧治治,等着跟你谈合作呢。”
  我没有在感觉自己穿越后第一时间和亲朋好友谈心都是有原因的。
  我摁了一下闷疼的额角,我有没有疾病不知道,我心病倒是挺严重。
  “你们谁有沈瑜的联系方式。”
  这仨不正经愣了一下,表情比我说我穿越时还严肃,那一瞬我有点疯,难道沈瑜英年早逝了?
  我得到了两个没有,没有联系,没有死。
  钱莱抿了口酒,“我们始终跟他也没有什么交集。”
  是了,之前沈瑜不喜欢我这群朋友,说不喜欢有点矫情,用怕形容更准确点,因此我一直护着他,也没将人向朋友圈里领。
  那之后呢?
  我还是无法接受我已经失去他的事实,但我还是这么问了,“我和他什么时候分的手?”
  张顺理脑子不记事,估摸着,“三四年前?”
  钱莱精确了一下,“少说五年。”
  谢敬东是我们这群人里脑子最好的那个,“我刚拿到驾照时的事,我送的你回家,作为回报你吐了我一车——我驾龄五年六个月了。”
  燃到尽头的烟在我指间灼出锐痛,可我浑然不觉。
  不是说好了携手此生吗?怎么转眼就放手了呢?
  我在面前这三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挨个看去,想看出什么端倪。
  好像还是从前那样,却好像什么都变了。
  “我为什么和他分手啊?”
  没人理我。
  我清楚他们不知道实情,以我的性格,真正令我痛的事情只会自己藏着掖着,可本该知情的我却比谁都无知。
  “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吗?”
  钱莱将我面前的酒杯拿到一旁,“与峥,别喝了。”
  我扬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酒液冰冷,脑袋却愈发不清明。
  “峥哥,都过去了。”
  我看着张顺理的脸,突兀地笑,“我十九,你二十好几,你管我叫哥?”
  “我叫你哥行不行?”我这么说,却没看他,眯起眼看着装饰成碎星的酒吧棚顶,像极了“昨夜”街巷上空的那些星云。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喝多了,我不让人挨,我含含混混地念着“老婆”。
  于是我那不靠谱的哥几个把我“老婆”请来了。
 
 
第4章 我不道歉
  所谓兄弟,就是你在呼唤“老婆”的时候,给你变出个老婆。
  我被这名莫须有的“老婆”从沙发上搀扶了起来,对方身上有种雪松般清冽的味道,抱起来却温温热热的。我把脸埋在对方的胸膛里,恍然反应过来沈瑜那小身板应该扶不动我,这使我又抗拒起身前人的触碰。
  身前的人安抚的在我脑袋上摸了摸,我被顺了毛,顺毛还挺舒服,于是我在对方燥热的掌心处蹭了蹭。
  在安心感的作用下,我喃声, “老婆……”
  摸着我的手忽然顿住了,我叫人叫上了瘾,我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正确的人,“小瑜,别离开我……”
  可对方不是。
  我被推开了,脸上被抽了一巴掌,下手不算非常重,似乎只是为了打醒我。
  我也确实酒醒了。
  我坐在沙发上,用舌顶了顶被揍的脸颊,挑起眼帘看向来人。
  郁行辰揪着我的脖领,“李与峥,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看清了,于是我狠狠推开了对方,一脚就要跟踹上去。
  在我念出“小瑜”这个名字时,我的几个兄弟已经意识到不妙了,都凑上来劝和,可他们万没想到我会还手,于是一致对内的将暴起的我又摁回在了沙发上。
  六年后的世界对我有着源源不断的恶意,我的兄弟们也叛变了。
  我怒火中烧。
  郁行辰倒是在场人员中最冷静的那个,他同样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我。
  “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惦念着那个人。”
  我不道歉,我的朋友们擅自替我赔不是。
  钱莱一个劲冲我使眼色,“辰哥,别生他气,与峥现在情况特殊,可能有些不太认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郁行辰挣开了抓着他手臂的谢敬东,似笑非笑的冷声,“你们也帮着他糊弄我?”
  张顺理急忙又拦着,“哪能啊,这几年我们眼见着,峥哥对你不能再认真了,他就是喝高了,你先消消气,等他酒醒了,你再跟他慢慢算账。”
  为了表明我认人,我叫了张顺理的名字,“拦他做什么?”
  为了表明我没醉到那程度,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让他滚。”
  郁行辰头也不回的滚了。
  我的三个发小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觉得至此他们才真的相信我穿越的屁话,只有前十九年的记忆了。
  钱莱叹了口气,不放心地又追出去跟郁行辰解释。
  “你就算不记得他了,你也不能这样对他。”
  这话听着几乎令我觉得谢敬东跟郁行辰有一腿了,然而谢敬东只是用着怜悯的语气,以为我好的立场说:“否则你会后悔的,等你记起一切的时候。”
  哪怕是二十五岁的我也没称呼过郁行辰老婆,所以郁行辰在我乱叫第一声时就没答应。
  我妈说我叫他辰辰,媳妇,宝宝,我对他的手机号备注是爱人,微信备注为亲爱的,从这些腻歪的身份认同中,我想二十五岁的我并不是不承认他是我老婆,而是我曾经将这个称呼用在了别人身上,以我对自己的脑回路了解,我应该是不想拿称呼过别人的称呼,再去称呼他。
  他对二十五岁的我来说是特别的。
  二十五岁的我甚至像模像样的以戒指套牢住彼此。
  所有人都说我爱他,可现在的我并不爱他。
  总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的张顺理胆肥了,约莫有点看不上十九岁的我的作为,连名带姓的称呼我,“你这事办的确实欠考虑。”
  我头疼的想骂人,我不光想,我还实施:“我考虑个屁。你一觉醒来,你老婆人间蒸发,你无故老了好几岁,面临社会压力,边上还有个你不认识的陌生人说是你情侣,跟你纠缠不清,出来喝个酒,还被他抽巴掌,你给我考虑看看!”
  张顺理生怕我这醉鬼,为了让他能感同身受,也跳起来抽他巴掌,连忙认怂,“行行行,是我考虑不周。”
  各说各有理,我有我的歪理,可换位想想郁行辰何其无辜。
  与现在的我同龄的张顺理是成熟了些,至少在人情世故方面比我强,为我讲换位思考的道理,“峥哥,等你冷静下来还是和辰哥好好谈谈吧。”
  我被他们搀扶着送到了就近的酒店,我逃避现实的将被子蒙在脸上。
  不听他们王八念经。
  对了,我要带着气愤入睡,万一睡醒了我就穿越回去了呢?
  我穿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沈瑜,拉他的手,吻他的脸,把他带回家,介绍给我的家人,再也不和他分开。
  或许还要提醒一下二十岁的钱莱,珍爱腹肌远离酒品。
  把沈瑜带回家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做更亲密一些的事情了?
  他一直很害羞,我也愿意等他愿意,可我在这番经历之后,我迫切的想与他交付彼此,来证明我们身心上的契合。
  我胡乱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因为我临睡前满脑子没脸没皮的黄色废料,我做了个春梦。
  梦里被我享用的人背跪在床上,肩宽,窄腰,长腿,身材极好,但我潜意识觉得对方不是沈瑜。
  春梦很爽,很真实,其梦境的细节程度不禁令我怀疑这是我先前的记忆。
  随着这个怀疑的产生,以及大脑的运行思考,半梦半醒的我彻底醒来。
  我醒了,我没穿回去。
  我用枕头蒙住脸,企图换一种穿越途径。
  下身有着因春梦冲击而遗出的潮湿的黏腻。
  梦境中欢好的声音犹在耳畔,我清楚春梦对象是谁,我因此更加崩溃。
  我不干净了。
 
 
第5章 我不是他
  早安,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的狗友们还是有人性的,没将喝高的我独自扔在酒店。
  我的狗友们二十几年如一日的不靠谱,他们是真不怕将我和这货放在一个房间,次日我会因为酒后行凶上社会新闻。
  我在身边传来脚步声时,拿开了枕头。
  操,这货怎么那么阴魂不散,玷污了我的身体,污染了我十九岁的灵魂,现在还要来扰乱我的心情!
  也不知道钱莱昨晚怎么和郁行辰圆说的,总之这货滚了,又滚回来了。
  看来他对他二十五岁的老公还挺真心。
  郁行辰大概刚洗漱过,头发上沾着些水汽,眼尾有点红,像是没睡好,他视线探究地看着我,没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他所熟悉的温度,情绪明显地失落了下去,与我之间随即升上来一股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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