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赤兔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草房外面的虫子又红了脸,但这次他没有低头,而是伸出了手,颤微微地、带着请求的试探着,想抚摸我的脸颊。
我微微一怔,往后缩回了草房子里。
赤兔讷讷地收回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说话,坐在温暖又安全的小房子里透过小小的窗口看着外面憨傻可爱的虫子。
我不想这座温暖的小房间沦为肉欲的前戏,或者知恩图报的回礼。
我多希望他能当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客人。
原本以为坑了一个傻瓜,却没想到会欠下还不清的人情。
我强迫自己硬起语气,摆好白眼狼的架势:“我说过了,之前给你你不要,现在就不能后悔。你收留我的账以后我会还给你,你的触角我不用了,等我休息够了,我会自己去黑市碰碰运气。......谢谢你,赤兔。”
我告诉自己闭上眼装缩头乌龟,隔着草垛就看不见赤兔落寂的表情。
过了很久,赤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你要去黑市......卖吗?”
我不说话。
被掳来红眼营的时候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还能卖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赤兔又问了一遍:“你要去黑市卖淫吗?”
他说得一板一眼,好像连贬义词本身的侮辱性也被他毫无起伏的语调抹平了。
大概是这个原因,我竟然可以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是啊,我要去卖淫。”
我认认真真地说出自己的计划,像聊天一样,“趁哥哥找到我之前,我要多卖几次,往贵了卖,这样才能凑够交换通讯仪的价钱,还有买消息的钱。对了,我还要省出一些给小西瓜买奶粉。也不知道进口奶粉贵不贵,希望不会买到假货。诶,那这样我是不是还得再卖几次,我数数看来不来得及啊......”
“可以不卖吗?”赤兔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伤心。
我笑了,“去哪里不是卖,我又没有别的东西,至少在黑市我可以决定用卖来的钱买什么。”既然活着就是被嫖,我干嘛不能给自己定个高一点的价钱。至少还能卖得开心一些。
外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堆零碎的小玩意儿被塞进了我坐的小房子。
嵌着宝石的刀鞘,几颗玻璃纸糖,高级飞船的合金残片,蜕下的触角壳,还有几枚好像用完的枪械能量核芯。
赤兔小心翼翼瞧着我,“这些都给你,可以不去黑市吗?”
我捡起一颗玻璃糖,有些心酸又有点好笑:“你天天加班,我哥就给你开这么点工资啊?”
“首领没亏待我,我全都拿去买干草了,喏,不信你闻闻,地球阳光晒的才正宗。”
我一愣,委实没想过跨星际买稻草这种高端操作,所以我屁股坐的和头顶盖的其实都是黄金吗?
不过贵不贵不重要,即使我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些漂亮的小东西,但我不能收下。
我把赤兔的全幅家当又塞出去还给他,只给小西瓜偷偷留下一颗糖果,说道:“你拿回去吧,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我还不起。”
赤兔急了,“不要你还!我自愿送给你也不行吗?”
主要是你这些玩意我拿上也不值钱啊兄弟,我打算再次婉拒他的好意,赤兔打断我,又凑近来一些,声音低沉沉的:“可我们不是朋友吗,你自己说的。”
我哑口无言。
赤兔垂下眼脸,长长的触角背在后脑勺上,“我不要你的报酬,以后也不要你还。就让我帮帮你吧,我就想帮你,可以吗?”
一股热烫的酸意忽然涌上鼻头,我反复咬唇,忍了又忍,最后终于放下了一文不值的矜持,颤抖着把手伸出去,“好......”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这只虫子总是莽撞地闯到我的身边,勘破我的脆弱。无论他愿意帮我的原因是什么,此刻我都无比感恩他在我的身边。
赤兔抬起头来,两只触角高兴地弹来弹去,凑到我手底下给我摸。
我也笑了,伸手刚摸到温凉的触角,忽然闷哼一声,手指一紧,缩着胸口皱眉,“唔!”
赤兔大惊,手臂一扫挥塌了半边草垛,惊慌地往里查看我的情况,“你怎么了!”
我眼泪汪汪坐在草窝里,衣衫散乱,胸带也被不知何时醒来的小西瓜拱散了,露出大半瘦削的胸口。
这孩子在我分神和赤兔说话的时候醒过来,大概是闻到了糖果的味道,竟然不哭,挤着小脑袋往我衣服里拱。早就破损的衣服哪经得起他造,轻易就拱开了,两颗奶香盈盈的糖果可不就被他发现了吗。
我疼得眼泪直掉,肩膀抖得不成样,又不敢真的松手摔了这小子,婴儿尖尖的乳牙磨得我颤栗不止。
吮不出奶汁的小西瓜也卯上劲儿了,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地嘬,脸颊憋得通红。
可我刚生完就被哥哥勒令裹胸,一时间怎么可能有奶出来?这两个冤家!
“还愣着干什么,”我瑟缩着肩膀,泪朦朦瞪了一眼呆在一旁的赤兔,颤着一把嗓子催他:“不是说好了要帮我吗?”
赤兔又开始结巴,“啊?哦,怎、怎么帮啊。”
我让他过来一点,帮着托住小西瓜的脑袋,然后别过脸去,嗫嚅道:“帮我把他弄下来。”
赤兔手忙脚乱地照做,“然、然后呢?”
我红着脸把头低下去,慢慢凑近他,捂着被小西瓜啃得湿漉漉的胸口,诚实道:“有一点涨。”
“可以帮我吸吸吗。”
第14章
洞穴灯光昏暗,我靠在厚软的草堆上,十指挑开衣襟,捂着胀痛的胸口疼得抽气。
这两天没了哥哥的督促,我裹胸都是随便一缠,昨天晚上隐隐发胀我没在意,今天被小西瓜一吸竟然真的颤巍巍泌出了几滴奶汁,半通不通的简直能疼死人。
我又实在不是一个能忍的好母亲,毫不犹豫扔开可恶的小西瓜,转而勾住了赤兔的脖子,仰着脸看他,“好兔兔,帮我吸一吸吧。”
见他犹豫,我可怜巴巴地伸出一根手指:“就一下,好不好?”
赤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梗着脖子凑近被小西瓜吮得红肿的乳首。
张开嘴,吹了吹。
肿疼的乳尖儿又烫又敏感,我忍不住一抖,“嗯......”
赤兔立刻要往后撤,“还是算了,我们节肢类体温过低,你会不舒服的。”
我一把拽住他的触角,缓了一会儿,一点点把他红成柿子的脑袋拽回来。
“谁说的,”我实在疼得厉害,口不择言道:“凉凉的明明很舒服,你再舔舔呗?”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在忸怩的赤兔好像受到了某种鼓舞,他顺着我的力道压了过来,仿佛早已反复演练过许多次一样,一埋首就精准地含住了一颗绯红的乳粒。
“唔!你......”
我被扑进草垛里,肿烫的乳头连带着因哺乳期而扩大的乳晕被卷进了温凉滑腻的口腔,覆着细密软刺的舌面像布满了小勾子一样,轻轻一扫便能激起浑身颤栗。
从胸口传来的陌生快感远远超过了缓解疼痛的需要,我拧着腰想往后躲,呜咽着推他。
“够、够了,你松开......唔......别吃它呀!”
赤兔强壮的手臂却死死将我固定,那架势像是要把可怜的红果子吞进肚去,我这才后知后觉怕是又一次挖坑自己跳了。
锋利的尖牙借着唾液的润滑来回搔刮着薄薄的皮肤,舌尖反复拨弄乳粒,像是小孩子含着米纸包裹的奶糖,毫无章法地挤压中心的奶味儿。
我无措地躲闪,感觉自己也像一块融化的奶糖,腰软无力,浑身发烫。
始作俑者还在埋头啃咬,仗着手掌宽大把我的二两乳肉揉圆搓扁,挤得我生疼,简直比小西瓜还要恶劣。
我气红了眼睛,推又推不开,软绵绵拽住作恶者的触角要拧他。
看我不掰断你的角角!
就在这时,灵活的触角忽然向上一甩,软软地往我嘴边送。
我下意识咬住,歪头:“唔?......唔!!”
我挺腰闷哼,脖颈后仰几乎折断。
埋在胸前的口腔陡然用力,我颤着哭腔发抖,随后胸口一热,细小的通道终于贯通,奶香从赤兔啧啧作响的嘴角溢出,香甜的味道渐渐填满了小小的洞穴。
草垛窸窣作响,吞咽的水声黏稠。
尝到味道的赤兔根本不舍得松口,我被吸得彻底软了身体,只能咬着触角轻喘,心里暗恨这傻大个儿原来还有两幅面孔,亏了亏了。
好在他还记得顾及我的感受,疼的时候咬咬触角,赤兔就会慢下动作,轻柔地帮我舔舔摸摸,胸口的胀痛逐渐散去,像被冰敷了一样舒服。
我这个人总是记吃不记打,感觉到舒服就不由自主地挺起胸口,抱着赤兔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往前凑,张着嘴细细地喘息。
被扔在一旁的亲儿子不干了,闻到味道哭得声嘶力竭。
我想到小西瓜还没吃过母乳,推了推霸占我胸口的人:“给我儿子留一点。”
赤兔不动,赌气似的抱住我,换了另一边吸得更欢了。
我这一马平川的地方,略微隆起一点小丘陵已经是极限,再吸就没有了!
本来让赤兔帮我开胸就是打算以后自己喂小西瓜,好省点奶粉钱,这不要脸的混账居然还吸上瘾了。
我急了,“跟小孩子争什么啊,你几岁了。”
赤兔口齿不清地嘟哝:“两睡。”
......他好像真的是两岁。
迟迟推不开赤兔,隔壁小西瓜哭得更惨了,我顾不上扯疼自己,对着赤兔又踢又踹,拼命想把这狗皮膏药撕下来。
“要没了要没了,你松口!”
“还有。”
“呜......我疼。”
“哦哦抱歉,那我轻一点。”
“轻个屁!老子是让你撒嘴啊啊啊啊啊啊。”
......
“你是有恋乳情节吗,到底有完没完?”
......
“QAQ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
我双眼无神地看天,赤兔又含了一会儿,终于恋恋不舍地松了嘴。
肿大了两倍有余的乳头像剥了皮的红果子,湿亮软烫,可怜兮兮的立在冰凉的空气里。
赤兔没忍住又凑上去舔了舔,最后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安心。
“妈妈。”
我举起的手顿住,赤兔侧过脸贴在我的胸口,乖巧地蹭了蹭,又轻轻唤了一声:“妈妈。”
没有一个虫母能抵挡住这个称呼的冲击,我看了看这座温暖的小巢穴,扬起的手再也落不下去。
过了半响,终于软绵绵拍在这两岁的大虫子头上,没什么威胁力地威胁道:“再有下次,头都给你打掉。”
我的神经紧绷了整整两天,一放松下来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又吃了点赤兔热好的食物后,终于想起了哭脱水的小西瓜。
此时这孩子正在疯狂攻击给他喂饭的赤兔,奶爪爪挠得飞起。
见我醒了,他立刻开始楚楚可怜地抽泣,伸手要抱抱。
我心疼坏了,马上把他搂进怀里,小西瓜一上来就往我怀里拱,嘴里呜哇大叫。
我手忙脚乱解开衣服,等露出重新变得平坦的胸脯,小西瓜的眼睛都红了。
难以置信,那么小的婴儿脸上竟然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他吮了吮再次确认啥也不剩了,看看我,又瞪了赤兔一眼,冰蓝色的眸子浮上水汽,嘴一瘪,这回是真情实感地嚎啕大哭了。
第15章
经过小西瓜和赤兔的双重折腾,我的衣服算是彻底报废了。
赤兔很快递给我一套新衣,我抚平衣角,高兴道:“大小刚好,连颜色也是我喜欢的。”这里虽然远不如哥哥的巢穴奢华,但出乎意料的是,样样都很合我的心意。
赤兔摸摸鼻子,提醒我通讯的事情。
我立刻正襟危坐,“差点耽误了正事,你的触角通讯范围有多广?需要什么辅助吗?”
“范围不成问题,毕竟只是捕捉信号源,不需要传递信息,但我需要能量支持,”赤兔把一个空的能量核芯拿给我看,“就是这种。家里存货用完了,您稍等一会儿,我去黑市上交换一些回来。”
我拿过空核芯反复观察,若有所思,“我跟你一起去吧。”
赤兔摇头,“最近红眼营和黑市都不太稳定,您去了会有危险。”
“不稳定?”我有些疑惑,“红眼不是都被哥哥的意志所约束吗?难道是因为找我引起了骚乱?还是......”
赤兔没有正面回答我,反而有些着急地起身要走,我连忙抓住他,赤兔吓得一哆嗦,虫态小腿上的倒刺肉眼可见的炸了起来。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放心吧,哥哥找过来的时候你尽管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他才舍不得罚我。”大不了被肏几顿嘛,我都习惯了,再找机会逃就好啦。
我让赤兔放下他的破烂家当,然后小心翼翼揭开小西瓜的襁褓,把藏在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玩意儿我拿着也是白费,”我低头抚摸枪身侧面的线条,半响才交给赤兔,“听说能量枪也是用的核芯,我不会拆,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如果拆下来能直接用就最好了,我已经跑出来两天,赤兔的小洞穴位置也算不上隐蔽,随时都有可能被哥哥找到。
说来也是侥幸,这把枪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上。
起初我高烧一直不退,大概是梦里说漏嘴,隔天哥哥一脸黑气的把枪扔还给我,威胁我24小时不退烧就收回。
我病好了以后每天睡前都要呵气擦枪,擦秃噜好几块地方,却莫名其妙又惹哥生气了,他翻身把枪扔下床,然后捏着我的下巴直接撞了进来。
深夜,我肿着嘴爬起来,一边擦枪一边掉眼泪,哭累了把擦好的枪藏在枕头底下,怕它也跑了还要小心地拍一拍,然后钻回哥哥臂弯里,偷偷咬破他的嘴唇,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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