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找过来了,雌虫也要离开,我无法挽留她,只好互道珍重。
她说:“我走啦,小瞎子,下次可别再弄得这么狼狈了。”
我叫住她,问她的名字。
雌虫又开始生气╰_╯:“坏瞎子你又凡尔赛?我们低级雌连编号都没有,哪会有什么名字!”
我就等着她这一句:“那我给你起一个好不好?如果我赢了创神之战就是名正言顺的母神,到时候你就是第一只被我赐名的雌虫。”
雌虫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那你先起一个我听听,再决定要不要。”
我早就想好了,念给她听:“如风。”
“如风......”雌虫重复了一遍,高兴道:“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就叫如风了,小瞎子,你可一定要赢啊,我以后响当当地报出名字才威风呢。”
我答应她:“我一定会亲手了结这场残酷的战争。”
如风笑着和我道别。
如风走远后,我释放信息素让斐纯找到了我。
白泱泱的大部队降落,斐纯连哭带爬抱住我,看到我身上的伤气得要死,一边哭唧唧给我输血一边怒吼要把方圆十里的虫子全部屠光。
我的脸上有了少许血色,摸摸他的脑袋:“不要意气用事。”
斐纯阴狠道:“敢伤害妈妈的虫子,全部都要死!等我对妈妈没用了,我也去死。”
我给了傻孩子一脑门儿:“小孩子家家说什么病娇的话。方圆十里还不够,这一千里,有多少雄虫?”
斐纯眼睛一亮,兴奋得眼泪也不掉了:“加上别的战场流窜过来的红眼,总有十万吧。”
我冷声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这样下来,即便如风不跟我回去,没有了雄虫和红眼的威胁也能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
我叮嘱他:“不许伤害雌虫和幼虫,一根触角也不可以。”
斐纯舔着爪子连声答应,声音甜蜜,漂亮的猫儿眼里全是杀戮的兴奋:“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亲手一只一只地杀,绝不会弄错哒。”
有了斐纯的信息素和血液,我的情况迅速好转,回到部落的时候已经能模糊看见一点东西了。
我第一时间问了赤兔的情况,从冰晶里提取的腺体解毒液效果非常好,赤兔已经脱离危险,无色说再休息两天即可康复。
听他这么一说,我彻底松了一口气,把追查夜蛾和兰花螳螂的事情先放在了一边,安心养了几天身体。
休息的这些日子我也一直等着白颢子来给我汇报他调查78号部落的结果,这件事在出发前就交给了他去办。
可我左等右等,没等来白颢子,倒是先听说白雨被抓进了珑宫地牢。
这孩子不是收在军队管教吗?又惹什么祸了?
我火急火燎赶去地牢,就听见白氏父子在吵架。
“你能耐啊,偷东西都偷到78号珑宫里去了。”
“是他们先刺杀妈妈,我偷个东西算什么?”
白颢子和他讲道理:“是不是78号部落发动的刺杀还没查清楚,你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白雨顶嘴道:“那他们协助兰花螳螂和妈妈抢东西总是没跑吧,怀特叔叔都和我说了,接应兰花螳螂的就是78号部落的夜蛾!”
白颢子怒不可遏:“所以你就把人家虫母给偷了?啊?”
我一把推开门:“你把人家虫母给偷来了?!”
白雨刺儿头地蹲着,不敢看我,揣着袖子像个偷电缆被抓的小流氓:“是我偷的,活的,就在我隔壁牢房。”
第10章
得知白雨把人家部落的虫母给偷了出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怪一向从容淡定的白颢子被气得和他吵起来,连我这个心存愧疚的当妈的也不能淡定。
白雨被赤兔击败后养了一段时间伤,我以为他会好好呆在军队服役,没想到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听说78号部落有刺杀我的嫌疑,趁我出征在外、白颢子也忙着调查真相,竟然半夜从军队里跑了出去,单枪匹马潜入78号部落领地刀尖起舞,还把人家的命根子虫母给安然无恙偷回了自己家邀功。
这就像大人们在外面一来一回互相试探,不想家里的熊孩子胆子大路子野,直接绕到敌后偷家了,回来还吐着舌头说:妈妈妈妈快夸我呀汪汪!
我都要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棒棒啊?”
白雨确实觉得自己这回干的十分漂亮,昂起骄傲的小头颅丝毫没有认错的觉悟:“ 我自己一个人去的,没费部落一兵一卒立了这么大一功,有什么错?”
这话听的我一噎,意思就是我领着一堆人去还差点无功而返喽?
白雨在白颢子的疯狂暗示下自知失言,不情愿地撇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我爸查了那么久不也屁用都没有吗,把78号虫母抓过来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你这孩子......”这下轮到白颢子尴尬了。
反正有人比我更尴尬就等于我不尴尬,我干咳两声,继续板出训诫的脸孔:“先不论你擅自离军是重罪,你知不知道一个人跑去别家领地有多危险?万一出了事我想救你都来不及。”
白雨抓住了重点:“妈妈要来救我!”
我气的脑壳疼:“要真出了事,我还没收到消息你就先被夜蛾族撕成碎片了!现在78号部落肯定在全星球通缉你。”
白雨却一副失落至极的模样:“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牛逼了,唉,真烦,断条胳膊也好呀。”说着十分可惜地看了看全须全尾的自己,巴不得变成独臂杨过好来嘤嘤嘤。
我捂住胸口,突然有点心梗。
白颢子适时扶住我,朝白雨沉声道:“说什么混账话,还不过来给妈妈道歉。”
白雨还是很敬服他父亲的,之前敢据理力争都是在白颢子的容许范围内,这回白颢子真拉下脸来,白雨就不敢造次了。
小少年磨磨蹭蹭爬起来,揣兜儿耷肩站着,小声道:“对不起。”
“大点声!有本事偷虫没本事站直说话吗?”
白雨哪里被他爸这么训斥过,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看了看我,小少年的自尊心都碎出响儿了。
“对不起嘛!”他大吼一声,吼完又觉得没脸,索性脑袋一蜷趴地上不动了,屁股撅老高,谁叫也不起来。
他年纪小辈分低,一有事大家都自动把他排除在计划之外,连我出事的消息都是绕着圈子向别人打听的。血气方刚的少年空有一身本领,又急着证明自己,气恼之下方行险招。
这些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疼这只一心想为我出头才犯傻的小倔鸟。
我的肚子有些显怀了,略吃力地蹲下去,抱住了小倔鸟,像小时候给他顺毛那样揉他的后颈子,这块委屈时才暴露的软肉和少年敏感的内心一样脆弱,但是又很好接近,又乖又可怜地直等人来摸摸,嘴巴却不肯吭上一句。
我无奈地抱着他,“不要再做多余的傻事了......”
少年立刻打断我:“才不是多余!我明明是给妈妈分忧!”
“白雨!”
我让白颢子先别急着骂,只看着气抖冷的少年,说:“小雨忍心让妈妈担惊受怕吗?”
“我......”少年哑口无言。
我耐心跟他解释:“我们和78号部落原本没有撕破脸,你偷了人家虫母,人家还不得跟我们开战吗?妈妈既要保全你,就得拿全部落的生命去冒险,小雨觉得值得吗?”
“可......”
白颢子双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抚道:“情况还不至于那么糟糕,但白雨这个时候出去会很危险,就把他留在珑宫吧,关起来也好,就算惩罚他擅离军队的错。”
白颢子还是偏袒儿子的,毕竟擅自离军可不是关关地牢就能揭过的小错,他轻描淡写一抹,反而让白雨能重回珑宫,虽然是关在牢里,但也比从基层混起要方便得多。
我点点头,心里对白雨还是存着一份愧疚,便默认了这个功过相抵的安排。
老父亲老母亲都安排妥当了,熊孩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父母生气的原因,他默默插进来,打断了父母的深情对视。
“那个......其实,”白雨看看白颢子,又看了看我,“你们原来是担心78号部落报复吗?”
我叉腰道:“不然呢?”
白雨一脸迷惑:“可我是伪装过进去的,连我爸都认不出来的那种,78号部落根本不知道是我偷的啊。” ?
...... !
白颢子和我俱是一脸震惊,我抚摸孩子后脑勺的手直接五指张开,像抓着保龄球一样把白雨的脑袋整个儿提溜了起来,四目相对:“你偷的时候没有暴露身份?”
牛逼成这样?
白雨弱弱道:“其实也算不上偷......那只虫母缺心眼儿,他自己主动跟我走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边境没有传来宣战消息,说不定78号部落自己都还在找是不是有内鬼私吞呢。
我直接一巴掌拍在话不说清楚的小鬼头上,提着裙子就要去隔壁牢房看看到底是哪只虫母比我还他妈的缺心眼儿。
白雨被拍得一趔趄,刚起来又被他爸揍了一下,委屈道:“你们大人好善变啊,为什么又高兴起来了?”
我也觉得确实委屈了孩子,啵叽亲了他一口,眉开眼笑道:“这就跟洗黑钱一样,你把钱都洗干净了妈妈哪里有不花的道理?当然是越多越好呀,这种笨蛋虫母下次记得多偷一点,妈妈可~喜欢了。”
说完蹦蹦跳跳去看我的战利品了,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呜呜呜我早就想要香香软软的虫母了,一群大老粗整天蹭人家还不拔腿毛,讨厌死了。
不知道是哪一只幸运的小虫母将要成为朕的小奴隶呢?或者小禁脔?
我有点恶趣味地想。
哼着歌儿推开牢房的门,我在想会不会遇见熟人,如果是像波斯猫一样又诱又乖的110就好了,哭泣起来漂亮得像小石榴的1551也很可啊!
我满心期待地往牢床上一看,傻笑瞬间在脸上裂开了。
怎么会是他?!
“嗨,”被称为缺心眼儿的78号虫母正懒洋洋支着下巴,看见是我,笑眯了眼睛:“你还是这么迫不及待啊,笨蛋502 。”
第11章
红眼叛军联合人类偷袭幼母学园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不少幼母被抓走,其中就包括377和试图去救他的1551 。
我在红眼营中自顾不暇,被哥哥囚禁在黄金巢穴里更无法得知其他幼母的下落,我以为他们都被送去了军妓营,却没想到哥哥在确认过我的身份以后,把其余幼母全部释放了。他当时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来吓唬我,背地里却早已悄悄放走了无辜者。
而我这个所谓“唯一的幸存者”,或许才是唯一失联的那一个。
那些被释放的幼母有一大半是被自己吓死了,做噩梦脑嗨值暴跌一命呜呼,剩下来的也很快冠上新的名字分配了部落,所以我不知道377还活着,更不晓得他就在我隔壁78号部落当虫母,莫名其妙跟我儿子跑了,现在又三言两语把我骗上了牢床给他摸。
就在一分钟之前,我还端着架子拷问他为什么和兰花螳螂合伙抢我的东西,377的凤眼微眯,忽然拍了拍床板说你靠近点儿我就告诉你。
我心里的377还是那个一门心思搞艺术的文青幼母,穿着破洞牛仔裤把分享会的话筒往我鼻子上怼,所以我毫无戒心地就过去了。
——这一去差点没喊破我的喉咙。
脚腕扣着铁链的377伸手一拉就把大肚便便的我扯到了床上,他身量瘦薄,轻轻一翻就骑在了我的身上,我以为他要报复杀了我,却不想怀中一暖,377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我上下其手,一身细不愣登的骨头硌得我生疼,凉凉的尖下巴埋在我的后颈深嗅。
“口气变大了,也会装样子了,但还是这么好骗,”377调笑的声音里藏着一丝羡慕,半响闷闷道:“你没有变,502 。”
我被他捏住了要害揉得都快哭了,羞恼地推他:“你放开朕!骗子,不说就不说,做什么要轻薄朕的屁股!”
他是吃准了我好面子不敢叫人来看洋相,一副“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的样子揩我的油,还不要脸地蹭我洗香香的头发,冰锥子似的嗓音一软下来像半化的绵绵冰。
“来嘛,你不也很舒服吗?”377笑得妩媚,诱惑我:“那些雄虫又粗鲁又不解风情,怎么懂得如何照顾娇嫩的我们呢?”
说实话,做幼母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分享彼此的信息素,如果是彼此契合的味道,甚至比高阶雄虫的信息素都要管用得多,比如我的小柑橘和142的鼠尾草,377的冰淇凌和1551的甜奶油。
很不巧的是,小柑橘和冰淇凌也十分搭配,没一会儿我就被他勾出了信息素,橘子冰淇淋的味道飘满了牢房,377抱着我的手臂松了一些,舒服地享用着融合后的安抚信息素。
他深呼吸几口,慵懒的凤眼在瞄到我宁死不屈的样子后扑哧一笑,忽然两指捏住我的嘴唇,逼我不得不用鼻子呼吸。
“怎么像我白嫖你似的?很好闻的,尝尝。”
“唔唔!”
我怒瞪他,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滚,一个没憋住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卧槽,真香!
377笑得前仰后合,银铃似的笑声在我听来却格外刺耳,我恼羞成怒,狠狠推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有病!”
没想到刚才还满副耀武扬威的377根本不禁推,一下子就被我掀到了床里面,伏在破败的被褥上半天起不来。
我这才看清楚他不是一般的瘦,纱衣轻薄,身上除了肚子外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十指浮肿,怕是连水杯都握不住,嘴唇也是干的。
等等......肚子?
“你也怀孕了?”
本来被我推倒了还在笑的377突然不笑了,他扯过湿冷的被子,像是遮挡什么丑陋的疤痕一样遮住肚子,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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