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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近代现代)——你爸爸

时间:2021-12-02 14:52:33  作者:你爸爸
  聂平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白年架起腿,姿态冷漠无比地看着贴墙站着不发一言的聂平,背课文般毫无感情地背诵了出来:“精神体受到重创的向导或是哨兵,正常情况下他的精神会逐步衰弱,直到智商退化为三到五岁儿童大小。”
  白年道,“当然,那些直接失去精神体的向导跟哨兵,他们会直接变成一个生活再也无法自理、需要去疗养院疗养终生的傻子。”
  聂平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当初让他们治疗组精神力超群的甲等治疗师,进入哨兵的精神海是不是没有预料过风险。
  但是他们组以及那位甲等治疗师都对自己太过于自信,觉得就是进去一下,甚至都没想暴力越过对方的精神屏障。
  他们都十分慎重地想着如果遭遇了反抗,会十分迅速地从这个哨兵的大脑里撤出来。
  只是进入对方的精神屏障外,风险理应不是很大,没想到就是一个这样简单的任务,竟然会让那位向导瞬间便失去神志。
  因为后果严重,涉及非常多的违规、甚至违法操作,直到现在这件事都没对外宣布过。
  聂平大脑一片混乱,在这混乱之下又听见白年不带丝毫感情,冷冰冰的声音:“小学一年级课本的知识。”
  白年这么嘲讽道。
  聂平眼睛垂了垂,他额头上满是汗水,不像是处在温度适宜的室内,倒像是在屋外被烈日暴晒,他咕咚咽了声口水,声音中又确实带有忏悔:“我们现在也十分后悔。”
  “后悔。”
  白年语气平平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冷笑道,“然后让我继续来试探这个哨兵的问题。”
  聂平正被白年说的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简直下一秒就应该关到监狱里去度过自己龌龊的余生。
  躺在床上听完了全程的迟等古怪地笑出了两声,他笑声粗粝难听,却又十分迅速地把还在进行自我谴责的聂平追悔莫及的思绪拉了回来。
  迟等声音中夹杂了一些古怪的讽刺音调,让他听起来不像是个躺在床上痛苦难耐的病人,反倒像是哪个劣质廉价马戏团里表演的小丑:“白老师。”
  他咳了一声,抽了两口气,学聂平喊白年。
  白年分了个眼神给他。
  迟等的笑声 “嗬嗬”,像是声带漏风而吐出的两个音节,他道:“白老师无理取闹。”
  他说话困难,重呼吸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您若是不擅作主张把您的精神体往我大脑里塞,又哪里会又这样的事情?”他的眼神往聂平的方向吃力地瞥了瞥,用词十分古怪,“这个小可怜可没让您来入侵我的大脑。
  您自己做了违法的事情,怎么还怪起法律有漏洞?”他话说着说着顺畅起来,又用干哑的嗓子调笑道,“你不能去别人家做了小偷,最后东西没偷着反倒把自己腿摔坏了,竟然还要报警让屋主人来赔偿你医药费吧?”
  聂平闻言醍醐灌顶,觉得自己被白年洗脑了,他额头蹭蹭冒着汗,吃惊又惊讶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哨兵和他病床前的白年。
  而后就看白年站起身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床上的哨兵看了一会儿,随后捏起拳头,对着哨兵的胃部又是狠狠的一拳。
  哨兵干呕了一声,口中唾液无意识地流到了整张床上。
  白年点评:“逻辑能力不错。”
  “……” 聂平抽了口气,吐了一个音节想要阻止,白年一个冷漠的眼神瞥过来,他便连话都不敢说了。
  白年直起身子,皱着眉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迟等。
  迟等在等待胃部疼痛过去后,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眼睛赤红,双目瞪向自己面前的白年,几乎是想把白年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白年不以为意,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他,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想要活命,就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迟等在几个犹疑间,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声音低沉闷哑,又带着些近乎下流的古怪腔调。
  迟等嗬嗬嗬地笑出来:“妈的,你可真带劲。”
 
 
第7章 
  白年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他脸色不变地点了下头,语气平平:“接下来你可能会觉得更带劲。”
  迟等的眼内血红一片,闻言扯开嘴角笑:“我非常期待。”
  白年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姿态堪称优雅地靠着五号治疗室内廉价的木制椅子靠背上,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聂平,询问道:“需不需要给聂组长搬个凳子,坐在旁边一起听听?”
  聂平听明白了白年下达的逐客令,他有些为难地指了指被一件衣服覆盖住镜头的摄像头:“我们需要保存监控画面。”
  白年开口就拒绝:“不行。
  万一你们录到我把他打死的画面,我可能会再次带着手铐上法庭。”
  “……” 聂平无语,想着一个屋里就两人,躺在床上被束缚着的人死了不管有没有监控画面,你想必都要被铐上手铐。
  聂平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选择默默地退出了五号治疗室,关门前还认真嘱咐道,“白老师,手下留情,这个哨兵……” 他的研究意义非常大。
  他话不太敢说完,默默地关上了治疗室的大门,这次倒没在外面挂锁了。
  白年伸手拿过之前放在桌上的录音笔,这次才正式打开录音按键,他把录音笔放在床头柜子处,低头看了片刻自己笔记本上写着的东西。
  他拿起一直放在笔记本中间缝隙处的钢笔,笔尖在纸张上轻轻点了点,空白的纸页因为笔尖的触碰,而留下一个小拇指尖大小的黑色墨水污点。
  “迟等。”
  白年缓慢地开口说道。
  “嗯。”
  迟等应了一声。
  “无记忆。”
  白年复述道。
  “哦。”
  迟等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的黑渊。”
  白年读课文一般读道。
  “嗯嗯。”
  迟等十分配合对方地回应道。
  白年钢笔在食指跟中指间轻微地转了转,他瞥了一眼床上的迟等,又道:“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海会吞噬别人的精神体。”
  迟等这次没学舌鹦鹉一样只会嗯嗯回应,他拖长着嗓子,那语气有些像是街上对着别人吹口哨的地痞流氓,他反问道:“我不知道吗?”
  白年抬起眼睛看他。
  迟等扯开嘴笑,声音却咕咕囔囔地:“我脑子非常疼。
  像是有一万艘炮船、军舰、重型武器在我大脑内进行第不知道第几次的世界大战。”
  他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白年的眼神却带上了明晃晃的无辜,“世界大战嘛。”
  他嘟囔,“伤及无辜,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事情,不是吗?”
  白年冷眼看他,这个哨兵好像在疼痛期过去之后,脸上表情变得丰富得像是戏台上唱戏的戏子,在几分钟之内就能变幻出好几种表情和情绪。
  “那你不阻止我精神体进入你的大脑?” 白年问道。
  迟等眨了眨眼睛,无辜的像是林间某些野生动物的懵懂幼崽,他砸砸嘴说道:“你又没让我告诉你。”
  白年点了点头,他单手阖上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随后压下身子凑近躺在床上的迟等。
  他低头看向迟等的脸,没什么情绪地给对方教学:“在我们正常人的思维里……”
  迟等呼吸重了重,他鼻尖好像又闻到了大海的气味,闻到了来自白年身上广阔幽深而又寂静无声的深海气息,他在这气息下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白年手中拿着笔记本,在迟等的脸颊上 “啪啪” 拍了两下,力气算不上多重,节奏缓慢又规律。
  白年补充解释道:“你这种说话方式,我们正常人一般会理解为挑衅。”
  这种侮辱性极强的打脸方式,让迟等的眼睛珠子在眼眶内滚动了数下。
  白年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强压下来的怒火,他觉得有些可笑。
  笔记本拍打在对方脸颊上的动作都稍微重了起来。
  “而一个危险性极强又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弹的哨兵的挑衅。”
  白年语速稍稍慢了下来,他说道,“除了换来殴打责骂外,换不来别的什么东西。”
  迟等的呼吸声很重,喉咙间甚至隐隐传出近乎野兽愤怒时的气声。
  白年嗤笑了一声,随后问道:“你是狗吗?”
  迟等却在他的问话中,突然十分下流地笑出了一声:“我想知道您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站在我病床前一样带劲。”
  他甚至开始意淫了起来,他闭上眼睛,在大脑里勾绘些十分美好的画面,“您会哭吗?红着眼睛求我,跪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下,求着我放过您。”
  他啧了口气,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因为这种遐想而变得亢奋起来了。
  而站在他床边这个他幻想外的白年,嘲讽似地发出了一声冷哼:“非常美好的幻想。”
  迟等仍旧闭着眼睛,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畅游着。
  白年不急不缓地直回身体,他把刚刚拍打迟等脸颊的笔记本放到床头柜子上,随后把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钢笔夹在笔记本的封皮上。
  他低下头,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因为弯腰而有些下滑的眼镜,再伸手暂停了正在工作的录音笔,甚至不急不缓地拆下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放到笔记上。
  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冷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迟等。
  随后十分迅速地一个巴掌掴在了仍旧闭着眼睛迟等的脸上,他的力气之大,让床上的迟等脸上瞬间便浮起了一个巴掌印。
  白年收回手,在对上迟等骤然睁开的、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时,面色不动地向对方问起话来,那姿态像极了老师在教育一个脑子不太聪明的学生,他问:“作为一个处在劣势情况下的人类,他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迟等双目赤红,被同一个人连续的殴打,让他大脑内的每一根神经跳舞似地在他脑内狂躁地舞动着。
  那些不可控的神经扭曲古怪地在唆使它们的主人,它们想让迟等立刻从这张被束缚的病床上跳起来,掐住面前这个不知死活向导的喉咙,让这个该死的向导对着自己尖叫哭泣求饶。
  白年从自己衣服口袋拿出一张纸巾,开始擦起手来。
  他不急不缓地一边擦手,一边从鼻腔里缓慢地 “嗯” 出一个音节。
  这个音节具有十分明显诱导性反问意味,音节短促精炼,尾音微挑。
  从面色冷静的白年鼻腔中哼出来,却给人一种有重压上身的错觉,好像自己就该是个犯错的学生,只能站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垂头向对方认错。
  而在这空间内被询问的另外一个人,他绷直着手脚躺在病床上。
  他的喉咙十分努力地吞咽了好几下,他兴奋得一直在口腔内分泌唾液,他连续好几个吞咽的动作,才把这些因为白年而产生的唾液咽回肚子里。
  他哑着嗓子,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哼笑道:“我真想看您哭的样子。
  想看您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
  白年的手掌还覆盖着一张白色的带着茶味清香的纸巾,他隔着那张纸轻轻地拍了拍迟等没有巴掌印的另外半张脸。
  那动作不像是在殴打侮辱躺在床上的病人,反倒像是一个关怀备至的医生在安抚他躺在床上的病人。
  “嗯?” 白年平静吐出一声,“说什么?” 他声音短促冷漠。
  迟等白年近乎安抚的动作下,眼睛微微地闭了起来,他甚至还拿自己的侧脸去蹭了蹭白年的手掌。
  白年挑眉,觉得对方下一秒可能会从喉咙里吐出两声狗吠来示意他此刻的臣服。
  白年收回手,脸上表情带着些称得上无聊的百无聊赖。
  ——训狗嘛,白年懂。
  随后他就见到迟等睁开眼睛:“我错啦,白老师。”
  他声音诚恳,认错的态度似乎十分虔诚。
  白年收回自己的手,继续缓慢地用纸巾擦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头。
  而后就看见迟等眼睛里带上些笑意,像是一个反社会分子发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玩具一般,迟等的双眼中带着他藏也藏不住的好奇心以及破坏欲。
  迟等扯着嘴笑问:“您是不是希望我这么说啊,白老师?”
  白年扔下手中的纸巾,他打开床头柜上暂停录音的录音笔,拿回上面放着的笔记本、钢笔还有自己的手表,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他看向迟等,也觉得有趣。
  十分有趣。
 
 
第8章 
  “好了,我们接下来要说些有用的事情。”
  白年十分果断地结束了两人短暂的交锋。
  迟等此刻看起来也变得十分乖巧,他静躺在床上:“好的。”
  他乖巧地从自己喉咙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无故伤害甚至吞噬他人的精神体,是什么重罪你知道吗?” 白年问道。
  迟等眨巴眨巴了眼睛,他好奇地反问道:“请问这个在人身伤害领域,是不是该叫做正当防卫啊,白老师?” 他问道,“正当防卫算是重罪吗,白老师?”
  白年垂下眼睛,在笔记本的纸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思维逻辑清晰,判断力很好。
  白年写完手指在纸页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他问:“真的失忆吗?”
  迟等抬起眼睛静静地想。
  白年瞥了眼自己摘下来的手表表盘,在静静地等待了三十秒后没听到答复,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笔尖在纸页上画下一条横线。
  “换个方向问,自己脑中最远的一段清晰的记忆是什么?” 白年问道。
  迟等回答:“从那个奇怪的门里走出来。”
  他躺在床上甚至试图做出耸肩的动作来,“然后被一群蠢货围住了,他们太吵了,我就想让他们全都闭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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