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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近代现代)——你爸爸

时间:2021-12-02 14:52:33  作者:你爸爸
  白年问他:“你现在什么感觉?”
  男人额角的汗水顺着眼角滴到了他头下的枕头上,他枕头上汗湿痕迹十分明显,男人喘着粗气道:“你…… 觉得呢?”
  白年面无表情:“我觉得你需要些精神稳定性的药物,镇定剂或者止痛剂也行,当然让你直接睡过去会更好。”
  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他脸上汗水甚至浸透了睫毛,让他眼睫毛都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形状,他看向床边坐着的白年,分明一脸难以忍受的痛苦,说出来的话竟然还像是在路边的咖啡厅跟路过的路人搭讪:“你…… 有没有时间……” 他说话着闭上眼睛大喘了一口气。
  在十分漫长的停顿之下,再次睁开眼睛努力地把他接下来半句话说出来:“有空一起吃个饭?”
  白年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冷笑,像是在幕布前观赏到戏剧演员上演的一出可笑的笑话。
  “你觉得你还有命能用来吃饭吗,这位先生?” 白年嗤笑道。
  男人吃力地回道:“为什么不能?” 他咧开嘴冲着白年笑了起来,“为了能够跟您吃饭,我也会争取好好活着的。”
  白年冷眼看着这个说话都难以说完整的男人,他垂下眼睛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地写下 “装疯卖傻” 四个字。
  写完之后他又转了转笔,目光盯着男人即使糟糕邋遢仍旧能看出似刀削般的脸部轮廓。
  白年食指跟中指捏着钢笔微微转了转,随后用拿着钢笔的手推了推眼镜。
  他坐直了身子,架起了右腿,看向床上的男人:“走个流程。”
  他用手上的钢笔往身后的摄像头处点了一下,随后微微扬了扬下巴。
  男人眨了下眼睛。
  白年面无表情地问道:“姓名。”
  男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姓名这件事情他都要思考许久。
  “迟等。”
  在白年几乎要等得不耐烦起来,男人吐出两个字。
  白年垂着眼睛,在笔记本上写字,嘴上问:“什么‘迟’,什么‘等’?”
  男人皱眉思索。
  白年边写边随嘴问道:“迟到的‘迟’,等待的‘等’?”
  男人哦出了一声,不像是告诉别人自己名字怎么写,反倒像是被人告知了自己名字的写法。
  白年垂着眼睛写完了‘迟等’二字,随后又道:“年龄。”
  被命名为 “迟等” 的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索了片刻,竟然询问起了白年的意见:“您觉得呢?”
  白年撩起眼皮瞥他一眼:“你问我?”
  迟等哦了一声,说道:“我隐约记得可能二十七也可能二十九或者三十了。”
  白年收回目光,在笔记本 “年龄” 两字后面又随手写了个“三十”。
  “什么时候下的黑渊?” 白年问道。
  “嗯?” 迟等声音中带着十分明显的疑惑,迟疑了片刻后给出了个答案,“不记得了。”
  白年笔尖一顿,在笔记本上写下了 “未知” 二字。
  “上来是什么时候?” 白年问道。
  “半个月前。”
  迟等回答。
  白年写完基本信息后,笔尖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名叫迟等的男人。
  对方此刻看起来比刚进来时要舒服了些,虽然仍旧皱着眉头满头大汗,但至少吐字比刚刚要清晰了些。
  白年把钢笔放到笔记本中间那条缝隙上,手指间在纸张页面上轻轻地敲击了两下。
  他问:“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
  迟等蹙着眉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在十分认真地思索。
  白年问:“你还记得些什么?”
  迟等长长地从自己鼻子里 “嗯” 出了一声,半天没有回话。
  白年太阳穴一跳,觉得自己的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要宣布售罄了。
  迟等缓慢而又怀疑地说:“我可能是在某些杂志上,知道了你的名字?”
  白年点了下头,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自己腿上放着的笔记本平放到了床边的床头柜处。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了片刻自己筋骨,也舒展了下自己背部的肌肉。
  迟等的视线一直十分艰难地追寻着白年,就看白年在治疗室内走动了片刻,他皮鞋跟才在地板上的声音仍旧十分具有节奏感,一下又一下的,像是敲击在迟等大脑内的神经中枢上。
  迟等突然感觉到了隐隐而又不可控的兴奋,他眼睛红了起来,像是一只在空中盘旋良久的鹰隼盯紧地面上跑动的猎物。
  白年走到了摄像头下,端详了片刻这个明显型号老旧的摄像头。
  他从旁边拉过了一张长椅,伸手扯了一件像是清洁工放在屋内的深蓝色清洁衣,一脚踩上长椅,面无表情地直接用衣服把摄像头严严实实地罩住了。
  摄像头在衣服下 “咿呀咿呀” 来回地转动着脑袋,但盖在它头上的衣服仍旧纹丝不动。
  白年从椅子上跨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有些皱起来的衣物,转回身看向迟等的方向。
  迟等只觉自己先是鼻尖处嗅到了一阵深海的气味,接着是一道他肉眼可辨的精神波动,待他再回过神来朝白年望去。
  只见白年走路带风地朝病床方向走了过来,他身后缓慢地浮现出了一只巨大的水母。
  那水母看来几乎有一整面墙大,周身散发着瑰丽又莹亮的光泽,即使是在大白天,它身上的光照依然十分夺人眼球。
  水母在空中恍如在深海中一般摇曳着身姿,它在白年身后摇晃着自己的躯干。
  迟等见状呼吸都停了好几秒种,很久之后他才急促地呼吸了起来,他被束缚带绑着的手脚都因为这种扑鼻而来的气息痉挛了起来。
  白年镜片后的眼睛冷然异常。
  随着他步子往迟等方向前行,他身后一整面墙般巨大的荧光水母骤然崩塌了下来。
  迟等在手脚痉挛呼吸急促的眨眼间,就看见那巨大的水母分裂成了无数个仅小半个手掌大的小荧光水母,这些小水母在空气中漂浮摇晃着,把空气当成了寂静的深海。
  白年越过这分裂了满屋的荧光水母朝迟等走来,像摩西分海后朝着属于他的海对岸走去。
  迟等眨了下眼睛。
  白年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迟等,他问:“现在告诉我,他们治疗室有多少个向导曾试图进入你的精神海查找讯息?”
  迟等的呼吸轻了轻,他好像看起来都不怎么痛苦了。
  “一个。”
  他张开嘴笑了笑。
  “不过我猜可能快死了。”
  他补充道。
 
 
第6章 作者有话说:
  白年从鼻腔里哼笑出了一声。
  他垂着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迟等看了好片刻。
  一只色彩艳丽的水母鼓动着自己的身体,从两人视线相交点中缓慢地游荡过去。
  白年伸出手,抓住那只发着光看起来十分悠闲的水母。
  白年两根手指捏着这小半个巴掌大水母伞沿的几根修长的触手,散发着荧光的水母仍旧十分愉快地在半空中鼓动着自己的身体。
  白年的目光从自己的精神体身上移到迟等的脸上。
  他俯下身,缓慢地凑近被束缚在床上的迟等,他声音中间中夹杂了些并不算多有善意的笑意,他笑着提醒道:“小心些,我的水母有毒。”
  他说着眼睛一眨,松开了自己捏着的小水母。
  那水母便像是在海中遨游一般,直接游到了迟等的脑门前,再一个近似跳舞的鼓动,眨眼睛便直接钻到了迟等的大脑里。
  白年直起身子,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被绑在床上的迟等。
  门口突然传来了急切的开门的动静,白年感觉自己都听见门外聂平嘟嘟囔囔的声音。
  白年面无表情地盯着迟等,迟等脸上竟然带着近乎是讨好的无辜笑容。
  满治疗室的水母仍在十分愉快地挥动着自己的触手,整个治疗室被这群水母照得像是一个美妙至极的海底世界。
  白年正在尝试跟自己的精神体建立链接,而后他先是眉毛微微一挑,接着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他镜片后的眼睛内夹杂上了一丝愤怒。
  在门外焦急开门的人总算是把大门给打开了,屋外的空气一股脑地冲进了五号治疗室这个密闭的空间内。
  白年满屋子巴掌大的水母,突然凝成了一个半人高的水母,像是被外来物入侵了领地一般急促地往开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门外聂平吓得大骇:“白年!白老师!” 他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跟身后跟着的人急促地吩咐道,“别动别动,白年的精神体放出来了,有毒有毒。”
  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那凝成半人高的一个大水母又轰然塌散开来,又恢复成了无数个小半个手掌大的水母,在空气中悠哉地摇晃着身姿。
  而屋内的白年站在病床前,他抬手按了按自己右手的手指指节,随后一点也不犹豫地抬起右手对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男人挥出了拳头。
  他一拳头精准又迅速地打在了迟等的胃部。
  床上迟等传出一声剧烈的干呕声,他侧着头,因为身体胃部被重击,口腔内的唾液都无法控制地滴落在了枕头上。
  白年重新直起了身子,他还伸手搓了搓自己刚刚挥拳的右手。
  满屋内摇曳着荧光水母在他起身的瞬间,便像是归巢的候鸟般全都缩回了他的身体里。
  但是刚刚从迟等脑门钻进去的那只水母并没有出来。
  屋内大海的气息瞬间消失,躺在床上的迟等迟钝地吸了吸鼻子。
  站在屋外的聂平咕咚咽了下口水,他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探了探头,再小心翼翼地往屋内踏进了半个脚。
  白年转了下脖子,目光便锁死在了门口小心翼翼的聂平脸上。
  聂平摆出一张笑脸:“白老师。”
  他说。
  白年便也在他的笑脸中微微一笑:“聂组长。”
  聂平却觉得白年这笑看着有些阴凉瘆人。
  “解释一下?” 白年语气冷淡地开口说道。
  在床上被一拳头打得有些回不了神的迟等,在他二人说话间才勉强镇定下呼吸。
  他浑身难受,脑内一阵又一阵如钝刀割肉般持续又不得解脱的疼痛感,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这两种疼痛相加,让他几乎想要杀人。
  他胳膊大腿上的肌肉鼓了起来,随处都能见到爆起来的青筋。
  他从喉咙里咳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双眼睛赤红地瞪着自己面前的白年,几乎想要吃人。
  聂平贴着墙战战兢兢地站着,看向白年时,觉得白年的模样像是要吃人,再看像床上躺着的哨兵时,觉得对方的模样更是要吃人。
  聂平心脏受不了,倚着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白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当着聂平的面放到了自己旁边的桌上。
  他语气冷淡地说道:“接下来说的话,我需要录音,你不介意吧聂组长?”
  聂平苦笑一声:“白老师,我们国家法律规定, 没有执照的向导不能擅自进入哨兵的大脑。”
  他说完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即使是有执照的向导也不能让自己的精神体越过哨兵的精神屏障,到对方的意识海里去。”
  白年冷嗤一声:“真稀奇啊。
  可是这个躺在床上的哨兵刚刚才告诉我,你们组里有一位向导曾经试图入侵过他的意识海。”
  聂平沉默。
  白年道:“在聘我做顾问之前,竟然不率先告知我一切的风险。”
  聂平比较想要混过去:“我们也是看他成那样了,想要救他啊。”
  白年冷笑了一声,他瞥了眼躺在床上的迟等:“这个从黑渊出来的哨兵,他的精神会吞噬入侵他大脑内的任何精神体。”
  躺在床上的迟等闻言还 “啊” 了一声,好像他自己本人也才刚刚得到了这个消息,随后他从喉咙里闷出了两声古怪的笑意。
  靠在墙边站着的聂平也 “啊” 出了一声。
  白年看他:“不告诉我他让上一个向导失去精神体,导致那个向导精神崩溃失去意识。
  难道不就想让我的精神体进到他的大脑中帮你们打探一下信息?”
  冷气十分充足的房间里,聂平额头冒出了零星一点薄汗。
  他就是跟个领工资办事的人,组织上发下来的通知,他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拿什么去拒绝?更何况他们治疗组已经损失了一位精神力测试分数划为了甲等的向导,损失都这么惨重了,关于这个哨兵的信息就更加不会舍得放弃了。
  聂平的治疗组及哨塔的分析人员分析,那个精神力为甲等的向导在入侵这个哨兵的精神海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可能是因为这个哨兵的精神力比向导强很多,才能够瞬间让入侵者被反噬,最后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精神体。
  一个比甲等精神力向导还要强大的哨兵,这是多么适合研究的对象。
  他们哨塔辗转找到白年,倒不是因为白年的精神力比甲等的向导还要要强很多,是因为白年的精神体有些特殊。
  他的精神体是一只漂亮又巨大的水母,但是这只巨大的水母又可以变化成无数只大大小小的各种水母。
  白年因为入侵强大哨兵精神海,被对方精神力所反噬从而受到重创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除非白年脑抽把自己整整一只比一间房还大的水母一股脑塞进别人大脑里。
  所以说,这件事情好像非找白年不可。
  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曾经是一个顶级的精神唤醒师,同时也是一个有过入侵哨兵精神海前科的向导。
  这件事情想来除了他,没有人其他人能够去做。
  除了他的脾气性格确实很差这一点外,白年简直就是个完美的人选。
  而现在,整个哨塔来享受白年作为完美人选的后果;而这个只是被下达了命令、仅是为了完成工作的聂平聂组长,用来负责承受白年脾气差这一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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