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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疗(近代现代)——狭骨

时间:2021-12-03 09:19:07  作者:狭骨
  “我爱你。”
  颤抖的呼吸里,吴琛把信纸收了起来,捧着何清的脸,轻轻拭去脸上大片的泪水。
  “还有……”何清底不可闻地嘟囔着,轻轻碰了一下吴琛的小腿,似乎在催促什么。
  吴琛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笑了,抵着他的额头,贴唇相语,把最后一句落款说完:
  “永远爱你的老公,吴琛。”
 
 
第17章
  乡下冬天很冷,何家老房子没有暖气,要是睡觉不裹严实,很容易半夜就被冻醒。
  天刚亮,何清却是被热醒的。
  他们身上盖了好几条被子,吴琛又把他抱得很紧,相贴的肌肉和皮肤都挥发着灼人的温度,何清的头皮甚至都憋出一层薄汗。
  何清懵懵地睁开眼,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暖烘烘的大火炉。
  老实讲,吴琛并不是深情的长相。薄唇剑眉,没有半点浓烈的情感意味,像个拥有完美设定的机器人,遇到任何问题,都能冷静高效地解决。所以起初,他对何清越好,何清越是受宠若惊。
  于是后来,他一步步融化在吴琛有血有肉的情欲里。
  再到昨晚,吴琛把自己过往的不堪全部袒露在他面前,苦涩地说,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如同一颗星星很耀眼,背面却满是坑洼的腹地。
  吴琛不知道,这丝毫没有折损何清心里的他的光芒。
  周遭的黑夜越是晦暗,遥挂的星星才更耀眼,瞧着吴琛终于舒展的眉心,何清这样想。
  何清想起床了,一是要去接爷爷回来,二是要去拿衣柜药箱里的消肿药膏。昨晚送完爷爷,他回房就想找给吴琛来着,结果一进门就被吴琛按在墙边接吻,折腾到半夜,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干净。
  吴琛那只被打伤的手掌还一动不动,伸进上衣里贴着他的背脊,何清心头紧了一下,打算先看看伤势,轻轻叫了一声吴琛,结果吴琛像是潜意识嗅到了什么风吹草动,二话不说把他锁得更紧。
  昨天深夜,读完信,他被吴琛哄了很久,严重水肿的眼睛才断断续续关紧水龙头。然后吴琛啄吻他那双眼睛,把苦涩的眼泪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睡觉吧。”大起大落,哭了整整两天,何清有气无力地表明当下唯一的诉求。
  吴琛以为他心里还有疙瘩,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坚持道:“我没骗你。”
  “嗯。”
  无声地僵持一会儿,吴琛突然举手起誓,“刚刚那些话,我要是有半个假字,我出门就被——唔。”
  何清下意识用手死死堵住他的嘴,杜绝后半句的任何可能性,生气到浑身发抖。
  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在吴琛眼中仍然我见犹怜。眼周通红,眼底又被激出一层泪,皱着眉头无声地抽气,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像种娇嗔的威胁。在床上被各种奇怪的姿势欺负惨了也无半句怨言,竟为一句脱口而出的自我赌咒炸毛成这样。
  吴琛克制着不合时宜的念想,把他的手拿下来,抱在手里,讨要道:“再亲一下。”
  何清松动半秒不到,清醒过来,更生气了,腾一下站起来。背对吴琛站了会儿,不尴不尬转过身,喃喃道:“先睡觉。”
  上了床,傍晚才刚醒的何清缩在反客为主抱着他的吴琛的怀里,强行给自己催眠。
  心跳好不容易不那么快,何清感觉到什么,黑暗里眯开眼,脸热地斟酌了很久,才声若蚊蝇地憋出一句:“别……”
  他呼吸有点急,补充道:“……我家没套。”
  吴琛不再蹭,手老老实实移到腰间。
  很久,吴琛一点点消下去,何清却愈发内疚地睡不着。他明显感觉得到,吴琛是抱着抱着才有了反应的,然后再难耐地动。何清偷偷想着吴琛平时床上有多凶多久,现在竟一点点忍了下去,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引火上身。
  “你也别动。”吴琛带着很浓的困意警告他。
  何清臊到近乎耳鸣,“我、我”了好几次,都没能狡辩出什么。
  房间窗帘由几块破布拼接而成,遮光性很差,太阳明媚地照进来,让人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
  何清仰着头,一眨不眨看着吴琛的睡颜。
  这种感觉很怪。无论上班周末,吴琛都比他醒得早,抑或按掉闹钟让他多睡会儿,抑或取早餐的外卖,好让何清在上班路上坐在副驾驶吃。但其实吴琛的工作时间相对自由,不需要起得那么早,何清曾经也和他讲过好多次,吴琛仍会先一步醒。
  何清以前不明白,现在看着对方,什么也不做,才知道其中的情感并不比激情时少。
  吴琛像是很累,体温出奇得高,但和昨晚一样,放松以后,很快深睡过去。何清想他睡到自然醒,又怕轻微的动静惊扰他,束手无策,彻底被困在吴琛的怀抱里。
  看了一会儿,何清忍不住亲了亲吴琛的鼻尖。
  随后,视线落在下面的薄唇,慢慢接近。
  吱呀——
  门被突然推开,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弹了出去。
  “啊……”
  何爷爷伸长脖子,不明所以地看着滚在地上,脑袋撞到衣柜的孙子。
  “……,你这是?”
  何清扶着地板坐起来,委屈巴巴地揉自己的脑袋,有苦不能言,胡诌道:“爷爷,我、我晨练。”
  爷爷一脸“从城里学了什么坏毛病回来”,怀疑道:“拿脑袋练?”
  余光扫到什么,一拍大腿,“你让他睡床干嘛!”
  闻言,何清来不及心虚,急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了吴琛好几眼,才低着头说:“尽、尽地主之谊。”
  谅人还睡着,爷爷恨恨地哼一声扭过头,提了下手里的几份蛋饼,压低声音:“赶紧起床。”
  门关上,何清才撑着墙爬起来,心有余悸地往床边去,就听吴琛喘息粗重,醒来发现怀中无人,疲惫地翻了个身去找。
  何清莫名生出一阵紧张,忘了反应,像是第一次从吴琛办公室逃走的那种感觉。
  看到何清站在一边心才定下来,吴琛按了按太阳穴,嚅嗫着:“对不起……我再躺一会儿……”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何清走上前,把手放在他额头上,不由睁大双眼。
  “……你多久没休息?”
  吴琛闭着眼,不说话,何清就得到了答案。
  想到他还淋了一路冷雨,何清鼻腔酸起来。给吴琛掖好被子,起身要走,被一把捉住手腕。
  力道很大,何清没想去挣脱,蹲在床边,哄小孩一样:“我马上回来。”
  吴琛脸色不好,皱着眉头喘气,手里的力气,终究是迷迷糊糊松开了。
  头脑胀痛,四肢无力,吴琛咬着后槽牙,背后不注冒汗。只有中途,手背被抹上清凉药膏的时候有些感觉。
  何清进门的声音很轻,走到床边,小声叫吴琛,扶他起来吃药。
  “我外面煮了点小米粥,等会吃完药喝一点再睡。”
  吴琛靠着床,额发长了,垂在眉毛上,下巴上冒出些青渣,像个失神的英俊的假人,只会呆呆地看着他。
  何清顾不上别的,刚要着急地开口,被吴琛一把握住拿着温水的手腕。
  “回家吧。”
  手没缩,何清躲开些目光,小声道:“先吃药。”
  吴琛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没听懂,起身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虚弱地闭上眼,声音带着中烧伤了的低哑,却强撑着温柔地笑着。“好吗?”
  说完,他的意识像被拉进混沌的深处,清醒的部分浮到半空,离身体越来越远。他没有太多顾虑地放任自己昏沉,他的爱人在他怀里,而刚刚那句话,如果他这一觉不会再睡醒,也是他最后想说的。
  朦胧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到后颈。像是有所感应,吴琛没有来地一阵难过,很认真地想那是什么,却被怀里的人慢慢推开。
  他一慌,费力想睁开眼,在还没看清何清的表情之前,感到唇上一湿。
  何清在吻他。
  抓着他后脑的头发,小巧的舌尖勾绕到深处,毫无章法地强势地吮咬,发出响亮的暧昧的声音,把自己身上微凉的气息和发烧的高热体温完全混含在一起。像渴了一辈子的一滴水,也像等了一辈子的一个吻。
  尽管他们才分别两日。
  “……不能再骗我。”
  气喘吁吁抵着额头,何清半垂着眼,脑中跑马灯过他们的相遇,相识,相爱,还有暴风雪一般的割裂。他想,也许他们可以选择分开,但永远不会存在不爱这一条选项。何清永远无法释怀蒙蔽和欺骗,可是他钟爱一颗星星,追逐他的光芒,爱的不只是照亮他的光,也爱他并不璀璨的阴暗的背面。
  我也想做给你取暖的太阳,接吻时候何清不停地想。
  何清双手挂住吴琛的脖子,美梦一样,轻轻地晃。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开出最后的惩罚条件。
  “这辈子都不能再骗我。”
 
 
第18章
  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吴琛的烧总算是退了。
  他们定了后天下午一起回海港的机票,回程前一天,吴琛早早起来,收拾完被褥,吃早饭的时候说等会打算出去一趟。
  何清放下粥,抬头看他,“你去哪里啊?”
  “进城给爷爷买点东西。”
  吴琛给何清仔细挑走鸡蛋上的碎壳,蘸酱油,“路太远,不好开,我租了辆车。明天就走了,你在家好好陪陪爷爷吧。”
  何清咬着筷子尖,点点头。
  出发前,嗡一声,司机刚发动小破面包车,后排玻璃被拍得啪啪作响。
  吴琛转头看了眼,一愣,开门下车,何清已经走到他跟前,轻轻喘着没跑匀的气。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不熟路。”
  看着他微红的双颊,吴琛心头很暖。他本意是想让何清在家休息,如果何清愿意去,他当然是再乐意不过,恨不得直接把人拐上车。嘴上却故意道:“没事,有导航也有司机,不会迷路。”
  何清焦急地蹭着泥地,不肯走,笨拙地重复:“我也没什么事,和你一起去吧。”
  吴琛假装不高兴地挑了下眉毛,“没什么事?”
  闻言,见四周没人,何清走近几步,拉着吴琛的手,小声道:“想陪你。”
  看到吴琛得逞地笑出声,何清才发觉自己被逗了。吴琛趁他恼羞成怒反悔前揉了揉他的头发,拉开后座移门,一同坐了进去。
  “走吧。”
  一路上,司机放着经典老歌,自觉屏蔽后座谈话的内容。
  何清靠在吴琛肩上,拉着他的手,看窗外飞驰而过,连绵成一片的绿意。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走到前面那个车站,再坐车到城里,给爷爷配药。”
  吴琛看着眼前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路,想象着,一个稚嫩的孩童,贴着石壁,躲着来往的车辆,终于走成一个白净的少年。只是这条粗糙的泥路从未修整,也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吴琛捏了捏他的手心,“以后我陪你走。”
  何清心想吴琛从小车接车送,何必受这份苦,定制的皮鞋磨坏了多心疼,吴琛愿意他也不愿意。可看着吴琛的眼神,何清还是没说,笑了笑,双手伸进他的风衣,环在腰间,脑袋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像只舒服取暖的小猫。
  整整两小时,终于开到城里最大一家超市。
  停完车,司机笑着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在门口抽烟,让老板好了打他电话就行。
  这家超市甚至不是大城市随处可见的连锁品牌,是当地私人老板开的,两层,门口的巨型海报早就掉了色,像被雨水冲淡一样,显得破败狼狈。
  吴琛和何清心情却很不错,像兴致勃勃采购春游零食的高中生。
  这家超市家电的品类很少,多数都是吃的。吴琛知道爷爷有病在身,忌口较多,想买些白肉,想到家里没有冰箱,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叫秘书去置办。
  何清称完好几袋蔬菜回来,听到些电话内容,连连摆手。等他打完,急道:“别弄那些,爷爷不爱看电视,我和爷爷一年四季都不习惯吹空调的。”
  吴琛云淡风轻:“没事,就当彩礼。”
  何清脸红了。
  想到什么,吴琛低头给秘书补了句消息,自言自语喃喃道:“还有床垫,得换个软的。”
  何清无奈道:“够软了。”
  “不够。”
  何清好气又好笑,“要这么软干嘛呀。”
  闻言,吴琛看了过来,轻笑着抬起他的下巴,摩挲着,做口型:“干你呀。”
  旁边有人经过,何清立马粘到吴琛身边,像怕人听到,认真地害羞起来:“回家再说……”
  回到家,爷爷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见他们买了这么多吃的和日用品回来,大呼浪费。
  三人的关系已然融洽不少,至少爷爷不再冷语相对。还算热乎地吃完饭,吴琛撸起袖子收拾碗筷,照例,主动去外面的水槽边洗碗。
  夜里气温低,前几顿,何清都帮着他把碗一起搬到外面,还几次想作弊帮他洗,都被吴琛坚决拒绝。何清总觉得自己手糙,吴琛的指节有力分明,应该用来开车、拿钢笔。谁想吴琛举一反三,说他身子弱,不禁冻,干脆天天在家让他伺候得了,再说,家里的事谁做都一样。
  可今晚何清还是闲不住,正想出去陪陪吴琛,被还没去王伯家的爷爷叫住了。
  爷爷挥挥手,何清不舍半秒,快步走进房里。
  关上门,爷爷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应该差不多,你去给小吴放包里吧。”
  感受着手掌上沉甸甸的重量,何清第一反应是一惊:“爷爷,我们家哪来这么多……”
  嘘一声,何清捂住嘴。
  爷爷垂下眼皮,沉默半晌,沉重道:“你的老婆本。”
  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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