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车祸绝不可能是意外。
江灼的情绪平静了些,意有所指地说:“下周,是总统大选。”
总统大选前夕。
副总统遭遇车祸。
这事儿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江迟宴和江尧很快赶到了第一医院。
第一医院里。
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整个楼层戒・严,封锁全部消息。
向心兰站在抢救室门口,焦虑地踱着步子。
江迟宴赶到的时候。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了出来,“家属在吗?”
向心兰攥紧拳头,指甲扎进了肉里,她强撑着走过去,“在。”
护士递过来一份手术同意书,“病人的伤势太重了,必须要截肢。”
向心兰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江灼眼前发黑。
江尧江舜江禹相视一眼,面色惨白。
江韫的下属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着。
“要是截肢,总统大选肯定没戏了。”
“早不车祸晚不车祸,我们站错队了。”
“现在改立场,拥立总统阁下连任,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走吧,没必要和一个残废浪费时间。”
一片议论声里。
江迟宴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术通知书,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我父亲不会截肢。”
“即使他后半生坐在轮椅上,他也依旧是个巨人。”
众人目瞪口呆。
护士大惊,“你要干什么?”
江迟宴绕过护士,直接往手术室里冲。
江灼忙拦他,急得快疯了,“江渊,你就别添乱了!!”
手术室里。
戴着氧气罩的江韫,发出微弱的声音:“都、都出去……让江渊进来。”
医生不敢置信:“阁下,手术还没做完,您会死的!!”
江韫重复了一遍,“都出去。”
众人退了出去。
手术室里,只剩下了江韫和江迟宴。
江韫:“我、我快不行了,有遗言想、想跟你……”
江迟宴走过去,冷冷地说:“遗言给我收回去,五十年以后再跟我说。”
江韫吃力地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他浑身是血,虚弱地说:“六年前,是我对不起萧承那孩子。”
江迟宴又给他补了一针麻醉剂。
江韫:??
然后,江迟宴动用系统奖励给他的治愈异能,开始治疗江韫身上的伤。
江韫的伤势太重。
肋骨断了三根,双腿多处骨折,后脑还有血块。
江迟宴治疗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手术室外的人都快要急疯了。
医生和护士窃窃私语。
“那个江律师,真能救人?”
“能个屁!你没看咱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都直摇头吗?”
“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江迟宴闯手术室也好,把人治死了,也不用我们担责任。”
“江迟宴是什么来头,整个楼层都是江家人和江系的嫡系官员,他怎么进来的?”
“刚刚,江灼叫他……江渊?”
“江迟宴,就是江家的继承人江渊?”
“卧槽!!”
一条话题,很快被顶上热搜。
#江迟宴 江渊#
萧承是在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条热搜。
他眯了眯眼,垂眸看了下身上盖着的江迟宴的外套,问系统橙橙子:“江迟宴他人呢?”
系统:“……”
弱小,无助,不敢说话。
萧承沉了声线,重复了一遍:“他人呢?”
橙橙子说:“宿主,江律师逼着我告诉他,你这六年经历了什么。”
萧承:“然后?”
“我说你为了他,重度抑郁过,几次想自杀,然后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橙橙子挠了挠头顶绿油油的叶子,小声地说。
橙橙子也没撒谎。
它确实不知道,江迟宴是因为父亲车祸生命垂危,才走的。
萧承打了个电话给江迟宴。
江迟宴在医院。
江韫重伤住院,为了保密性,整个医院都安了信号屏蔽器。
所以,电话显示暂时无法接通。
萧承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沉了。
宴宴……
你以前再忙,都不会不接我电话的。
就因为我得过抑郁症……
你嫌弃我不要我了是不是??
【萧承黑化值+10】
【萧承黑化值:102/100】
【开启囚禁江迟宴模式。】
(4000字更完,这章一本正经地煽情,又填了三个坑。)
第100章 世间再无江渊,只有我一个人的江迟宴
……
江迟宴睁开眼,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醒来。
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
穹顶之上,是湛蓝的天空和枝繁叶茂的大树。
这是哪里??
江迟宴坐起身,耳边传来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
他垂眸……
看到白皙的脚踝上,被一条黑色的铁链拴住,铁链很长,一直延伸到墙角。
江迟宴眯了眯眼。
他是在用治愈异能救江韫的时候,精疲力竭,才倒地昏迷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绑架,还是什么?
江迟宴刚有了动作,腰部被狠狠地勒了下。
他再次愣住。
伸手,隔着衬衫布料摸了摸。
交错纵横的金属细链和腰链,正紧紧地禁锢着他。
是身体链??
并且……
腰链上的锁扣,勒得很巧妙。
既会让江迟宴有轻微的痛感,又不会真的伤到他。
就在这时——
江迟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他转身,就看到了萧承。
萧承没有穿上衣,身上戴着和江迟宴同款的银色金属链,走了过来。
江迟宴坐着,萧承站着。
萧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温柔地捧住江迟宴的脸,动听的嗓音像大提琴,低沉悦耳,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危险。
萧承说:“乖宴宴,喜欢这里吗?”
江迟宴没说话。
萧承的双眸渐渐赤红,俯身,近乎疯狂地堵住江迟宴的嘴,扣着他的后脑攻城掠地。
宴宴……
为什么不说话……
知道了我得过抑郁症,对你来说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萧承的指尖搭上江迟宴的衬衫领口。
攥紧,就要扯开。
江迟宴扣住他的手腕儿,一把推开了萧承。
萧承猛地抬眸看向他,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戾气,连名带姓地叫:“江迟宴,你在抵触我碰你,是不是?”
江迟宴挺淡定地站起身。
他以188cm的身高优势,对185cm的萧承绝对压制。
萧承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江迟宴轻笑了下,“记得把手机关机,把我送你的那块腕表毁掉,有定位,他们会查到这里。”
萧承一愣。
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迟宴。
江迟宴走近,随着他的动作,脚腕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江迟宴伸手捏住萧承的下巴,说:“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锁了我想反攻,知道我在梦里,是怎么跟你说的吗?”
萧承没说话。
江迟宴重复了一遍他在梦里说过的话,“萧承,就算把我铐起来动弹不了,也得我做1,你是0。”
“想翻身在上,是要受惩罚的。”江迟宴又补充了句。
萧承没想到江迟宴这么淡定,说:“江迟宴,我是在囚禁你。”
江迟宴点点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嗯,我是在被你囚禁。”
萧承:“……”
江迟宴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萧承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白玉似的耳朵根,红了。
江迟宴低低地笑了,“所以,需要尖叫和哭泣嘛,我可以配合。”
萧承没憋住勾了勾唇,说:“晚上再哭。”
然后……
萧承拉过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纱布上有血。
是陆言止给萧承做心理疏导那次,江迟宴割腕给萧承喂血那次,留下的刀口。
萧承动作轻柔地拆下纱布。
纱布和结痂的伤口黏连在一起,揭开时,生疼。
萧承心疼地看着江迟宴,“宴宴,疼不疼?”
江迟宴:“不疼。”
萧承拿棉签蘸了伤药,“说谎。”
江迟宴笑了下,说:“看到你不穿上衣的样子,就只有心里痒了,哪还顾得上疼?”
萧承:“……”
反撩来得猝不及防。
萧承给江迟宴的伤口消毒、换药,又重新缠好纱布,小心翼翼的动作极尽温柔。
换好药……
萧承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江迟宴。
是一份时间表。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时间安排。
甚至详细到每天做几次,每一次发生在什么地点。
江迟宴:“这是什么?”
萧承一字一句地说:“宴宴,我想做你的调教师。”
“以后,你的余生,你的春夏秋冬,你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都交给我来安排,好不好?”
江迟宴说:“好啊,但是……我身高一八八,你一八五,所以我在上。”
萧承面无表情,冷着脸说:“先去吃饭。”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上叮咚作响的锁链,笑着看向萧承。
给我解开。
要不然怎么去吃饭?
萧承俯身,拿钥匙打开锁链。
江迟宴晃了晃脚腕,刚走出两步……
“咔哒——”
萧承用一条银色的脚镣,把江迟宴的两只脚腕锁住。
细细的锁链只有十公分长。
江迟宴迈不开腿,也逃不了。
但是,萧承很细心地没有锁江迟宴的手腕。
因为江迟宴的手腕有伤。
萧承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抚过江迟宴的脸,“宴宴,要乖乖的。”
萧承抱着江迟宴走到餐桌前,把他放在椅子上。
餐桌上……
有顶级牛柳配油浸5A级鹅肝,烟熏三文鱼佐奶油蘑菇,海鲜浓汤,碳烤鳕鱼伴生煎鹅肝配黑醋栗……
全部都是顶级食材。
有红酒,有烛光。
萧承拿着银质刀叉,问江迟宴:“要吃什么?”
江迟宴:“鳕鱼,黑松露,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脸黑了下。
他拿刀叉切了牛排和黑松露,用盘子推到江迟宴面前,说:“鳕鱼不能吃,你手腕有伤,不要吃海鲜类的东西。”
江迟宴:“好的,我听老婆的,我一八八,我在上。”
萧承皱眉,“还能不能好好吃饭?”
江迟宴赶紧闭了嘴。
饭后……
萧承把江迟宴抱了回去,“宴宴,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江迟宴慵懒地躺着,轻轻地嗯了声。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
江迟宴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萧承一个人。
但是他丝毫不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既然,他是萧承的生命之光。
那么,他一定会把萧承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
……
萧承提着个银色的手提箱走了出去。
他打开箱子搭扣。
里面,是各种精密的电脑硬件。
萧承现场组装、开机。
他伸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隐藏了下自己的ip和定位,又翻了个墙……
过了一会儿。
屏幕上出现了陆言止的脸。
陆言止是江迟宴的发小。
但是,这些年给萧承做过很多次心理咨询,和萧承的关系也还算铁。
视频刚一接通。
陆言止焦急地开口:“萧承,你把江迟宴怎么样了?”
萧承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金屋藏娇了。”
陆言止问:“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萧承似笑非笑地说:“我的人,就不劳陆医生关心了。”
陆言止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
视频里突然出现一个低沉的嗓音,“我来跟他说吧。”
是江韫……
陆言止眼底划过一抹敬畏,很恭敬地把手机递给江韫,唤了声:“江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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