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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翅鸟(近代现代)——长路远歌

时间:2021-12-10 15:42:26  作者:长路远歌
  谢知行连忙松开绳索。云翼待要站起来,背后就狠狠挨了一下电击,颓然倒下。恩萧手上那把刀上浮动丝丝电流,他舞个刀花,利落收场。
  谢知行踢了那人一脚,甩甩破皮发痛的手,说:“我好像和他见过一面,那会儿你在复乐园给了我一枪,回头把我扔进了牢里,正好和他一间。”
  “他很危险。”恩萧说,“还是关押回去比较妥当。”
  “那时候就和他过过几招,身手确实了得。只是也没发现他是同类,现在想想,这样坚硬的肌肉,绝非常人。”
  “没有点特殊的地方,也不至于能够谋杀父亲。”
  谢知行看着恩萧那把坎缺口的刀,笑了笑:“当时你送我一枪,可是一点不留情。没想到今天,你竟然愿意替我挨一枪。”
  “我只是配合你。”恩萧说。
  谢知行:“是吗?”他抬起恩萧的下巴,“那你让我看看,听说眼神骗不了人。”
  谢知行在他淡蓝色的眼眸里望见自己。他不自觉用力捏住恩萧的下巴:“我在那里吗?”
  而那只托着恩萧下巴的手越笃定,恩萧便越是刺痛难忍。他急着把下巴挪开,只敢说两个字:“哪里?”
  谢知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作枪状,对上恩萧的心口:“我在这里。”
  他气声发出开枪的声音,手指戳了两下恩萧的心口。“砰,砰。”
  那两声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慢慢地、低低地在恩萧耳边炸开。每点一下,恩萧的呼吸都要顿一顿。刚才不曾开枪,现在却仿佛一枪洞穿了胸膛,他整个人都为之震颤、喜悦,胸口有一种欢愉的疼痛感。“疼,谢知行。”他说。
  “疼了?那我可以住进去吗?”谢知行说。
  恩萧的胸口在起伏。谢知行的指尖试探性地顶过来,落在胸口浅浅的沟壑上。心脏在薄薄的皮肤底下跳动,那手指活像在拨弦,一拨,便要把他胸口拨开似的。就像哪个春日里飘落的细长花瓣,不经意间就满是香气地钻进领口了。
  恩萧恐怕他的心跳大到被谢知行听见,于是握住那只手,避开视线,说:“别,不要,不可以。”
  谢知行眯眼:“是不要,还是不可以?”如果是“不要”,那是在求谢知行不要这样做,如果是“不可以”,那就是恩萧在拒绝他了。谢知行难得的咬文嚼字起来。
  “不要,也不可以。”恩萧说。
  云翼在地上躺过一会,很快苏醒过来。恰好见恩萧闪躲那一瞬的眼神,于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柯林老将军说这孩子不一般,看来是真的。胆大包天,天生的反叛者。
  恩萧刚准备开口下令叫人把云翼抓走,却听那人说:“我是来试你的。”
  恩萧蹙眉:“试我?”
  云翼:“没错,试试你配不配。”
  恩萧看他一会儿,抬手拂亮通讯仪:“一队过来。”
  “且慢!”云翼身上被电棒电得发麻,挣扎着起来,摁住恩萧的肩膀,说,“关于2761年,长官想不想听?”
 
 
第110章 
  “你信他说的话吗?”那张过分宽敞的大床上,谢知行点了一支烟,低眸瞧着恩萧。
  怀里那人难得这样松软地靠着他,身上铺着一层微黏的湿汗,带出一股幽幽的香。恩萧抓着他缠了绷带的手把玩,半晌才出声,嗓音松散发哑:“你信吗?”
  谢知行笑了笑:“我们长官最有主意了,要是不信的话,不至于一直念。”
  “我怎么就一直念了?”
  谢知行哼笑,贴着恩萧吐出一口烟,熏得他一阵呛。
  “咳……你干什么?”恩萧蹙着眉偏开头。
  “罚你。”谢知行掐着他下颌转回来。
  “谁给你的胆子?”
  “我们长官胆子也不小,这叫上行下效。跟我做爱,还敢走神了?”
  恩萧便想起刚才,谢知行还是他渴念的谢知行,可是外面那天色越是浓,他就越是觉得心沉下去了,于是多少有点表演的样子。
  他当然不承认:“我怎么走神了?”
  谢知行吸烟不语,以他的触觉,恩萧哪怕是反应得迟了半秒,他都能感觉到。何况今天这人眼睛里还没有他。
  恩萧随即就知道自己占上风,便反客为主:“我走神,你该不该反省自己了?”
  谢知行那支烟这就要燃尽了。他冷冷瞥着恩萧,忽然把烟屁股往下一摁:“该的。”
  腿上一阵剧痛,恩萧腿上烙了个鲜红的印子,谢知行竟然烫他!
  恩萧避开,烟屁股那点残火似乎烧到了他眼睛里,下一秒他便起身踹上谢知行胸口:“姓谢的!”
  白净的大腿上现在丝丝渗血,如同打碎在雪地里的红石榴,芳香勾人。这并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随便擦点药就能好得不留痕迹,只是疼,疼得钻心,像他二人撕扯纠缠的爱怨。
  谢知行胸口这一下也疼,心脏不堪地捶了几下。一定要给对方烙下点什么,他想着就笑了:“疼吧恩萧?”
  恩萧微微喘气,咬牙道:“疯狗……不该允许你上床的。”
  他半蹲在床上查看伤口,衣服下摆敞开,滑落在大腿两侧。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却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得谢知行喉咙发紧。
  “该的……做爱都敢走神,是该让你吃点苦头。”谢知行摁住他,说,“我说我爱你,并不代表我输了。这点你要记得。”
  “谢知行,够了!”
  身上那一层薄薄的热还没散去,马上肌肤底下就要再次渗出一层热浪来……
  烟疤很疼,恩萧的手够到地上,拾起最后一点星火,不顾烫地往谢知行胸口烙去。
  “我在你这里,是我让你疼的,这点你也要记得。”恩萧压下发颤的眼波、发颤的声音,只下手很重,烟压灭在谢知行胸口和他的手指之间。
  痛,渗血的痛。
  谢知行在其间蹙了眉头,恩萧便笑:“说什么报仇,从你以为自己爱我开始,你不就输了吗……”
  谢知行溺在他灼热的身躯,疼痛也不顾,只埋着头低笑。狂热,像干旱九月的风。
  他舔过恩萧干涸的嘴唇,低喃:“我不信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信……”
  话语连同动作一起撞开恩萧的自我麻痹。恩萧眼里是湿的,冷的气息释放出来,只是全都浇在自己身上。床头那副巨大的圣母像在晃动,围着无数肉嘟嘟的小天使,都在看着恩萧。他从不敢仔细看,所以才注意到,画像的角落里有个飞扬跋扈的暗红色字迹:sinful.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忽然涌现了A003干枯牵强的冷笑。这就是父亲的礼物。
  于是他抓过腰带,打个结,遮住自己的眼睛。
  羞耻,罪恶,背叛,犯罪,淫/乱。
  他在喘气,自然而然的反应。热气腾腾,如在云端的,那只是身体的反应,而他遮住的那双眼睛暗暗地悲泣,他永远也不能回应谢知行。
  沉下去,沉下去。
  地狱的火海。
  眼泪沁出来,凉凉一路滑过他隐忍克制的嘴角。
  直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恩萧,亲爱的长官……”接着眼前就是一束微光,谢知行拉下那条腰带,“看我。只要看着我,只许看着我……”
  “不许走神,不许跑。”
  他带着他一起,完成一场漂亮的圆舞曲。长夜不尽,则愿共舞到天明。
  ***
  湿冷的街道上,重犯云翼影子孤绝,满身血污。
  他已经告诉恩萧,无论如何要前往藏书馆。
  “混小子就知道寻欢作乐,知道有多少丧尸围着你吗?”他恨道,“若非为了新年,我何必呢……”
  刚才他已经把恩萧拽起来,指着他鼻子说:“小子,不想死,你就给我到藏书馆去!”
  成败在此一举,他说不上信任这小子,可是他愿意拿他赌一把。但凡出去过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人回来了,心回不来。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城墙都已经封禁了,竟还有丧尸进来,而且数量不少。城防所伤亡惨重,军心涣散,迟迟不响应。
  云翼看一眼中心大楼,又看看底下浓稠的黑雾,咬牙道:“妈的……”
  他只身一人,引着无数丧尸,跳过城墙。
  才刚落地,便觉气氛不对。云翼吸一口气,满满都是腐臭,下面的丧尸仿佛早就埋伏好了,全部冲他而来。
  再一睁眼,眼神凄绝。
  “该来的总要来……”他缓缓擦着破刀,回过头去,望着波云诡谲的中心大楼,冷笑道,“福音啊福音,你还是比我迟了一步……”
  丧尸已经铺天盖地,墙上,路边,地底,全部都是。
  ***
  半空中投影着那一人负隅顽抗的场面。丧尸倒下,又爬起来,绵绵不绝。
  旁边的城墙上,坐一人通身白袍,一双眼睛发白发光,铺满数据网。他偏头看了看,脖子模仿着那人被拧断的脖子的样子,呲开嘴角,怪异地叹:“啧——啧。”
  旷野里一声嚎叫:“……wings!”
  那人便再无生息。
  墙头的人停止晃动的双腿,眼里逐渐显现一个数字:1/3.
  ***
  所有编号F的佣人都发现恩萧长官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和情人共寝,这在城邦是独一份的,哪怕是编号F小报都不曾有过的八卦。
  从前他天不亮就起,如今他会频繁睡过头。编号F敲门的时候,里头一直没有动静。
  原来是谢知行缠住了他。
  恩萧搬开他压着自己的手臂:“起开。”
  谢知行拽他回来:“睡会儿。”
  “八点半了。”
  “……好早。”
  “谢知行,你怎么能睡得着?”恩萧气笑。这种日子还能安然酣睡的,也就他谢知行了。
  谢知行可管不了那么多,怀里揣个美人就够他美的了。
  门外的又敲了敲门:“长官?”
  谢知行:“啧,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
  恩萧:“编号F而已,顾不了那么多。”
  谢知行于是清清嗓子:“两小时后再来。”
  只听那外面的顿了一下,脚步“咚咚”跑开了。“哦哟,不得了了,长官被情人迷了眼了!”
  于是那段时间的八卦小报总有大字标题:“从此君王不早朝,论痴情长官与妖艳情人”。
  恩萧抬着咖啡杯子的手放下了,顿了顿,欲要发作,却只重重叹气。
  “不堪入目。”他淡淡评价道。
  虽说城防所大量军务都是林默大权在握,剩下的所有文件还是要过恩萧的手,包括新闻报纸,要送他观阅,以掌握民情。
  谢知行扯过报纸,低笑:“好啊,知道我追长官,谁都来替我造势。”
  恩萧睨他:“没见过你这样追的。一会儿像疯狗撒泼打滚,一会儿像公子哥叫我捧着。”
  谢知行深以为然地点头:“好像你追我,不是我追你。”
  “……”恩萧抬手拍了拍脸,“替你臊。”
  谢知行不恼,舒爽的晨风里面,他把视线调往外面,眼里有一片湖泊粼粼闪光:“谁知道呢……在我这里,谁多占一分谁少占一分,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事。”
  他已然疯癫到这样的地步,恩萧爱他也好,不爱他也好,他都要占有他,然后靠想象补全对方破碎的柔情。恩萧不爱也罢,他可以一直假装恩萧爱他的。
  只是偶尔一疼,仅仅像长满茧子的手指握上荆棘玫瑰。
  恩萧的眼眸低下去了。他和谢知行有些奇怪,不是爱人,但也没办法纯粹做情人。
  手边的文件里有一份育儿所来的表格,放了很久了。恩萧瞟了一眼谢知行,眉头微动。
  “咳……”谢知行忽然出声,“你说这天怎么不太冷啊?”
  恩萧从遐想里抽离:“是挺奇怪,都深冬了。过不了太久就要跨年了。”
  谢知行抬头看天,浓云聚集,滚动,密不透风。
  “所以那个逃犯说的,是真的啊。天幕系统太强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强,外面的空气和热量都不流通了,所以它就自动调节。”
  “你真的信他说的什么2761,天下归一?现在外面没有辐射,要到藏书馆去拿什么什么代码,打开天幕?还有什么来着,挺胡扯的。”
  “我信不信不要紧,”谢知行看着恩萧,“重要的是,你信不信?”
  恩萧移开视线,喝了两口咖啡,才慢慢说:“一个疯癫罪犯的话,开口就那么大的话题,谁会信?”
  谢知行却笑了一声:“说起来,我们在二号加速器,没有听到盖格计数器响……而且,你敢保证,在那外面没有什么接触辐射的机会吗?”他眼里尽是诡谲与自信,像彻底觉醒的狼崽子,“比如某些人奋不顾身把衣服扎起来也要走出天幕的时候,比如有些人摘下头套来和我亲嘴的时候。”
  “……”
  “呼救,呼救!013号筒子楼!”
  “发现不明原因丧尸暴动,请求支援!”
  “不,不是丧尸,是……人!”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恩萧眉心那一点重重的阴影像谁不小心点上去便晕开的墨汁,稠得化不开。
  他移开视线,披上外袍:“谢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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