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的面容苍白,唯有双颊和嘴唇的地方被谢知行弄到殷红。
谢知行的手摁着他的手,举过头顶,穿插到他指缝间。他就是这么一个臣服的姿态,接吻的水声在耳边“啧啧”地响,他那双眼睛微微睁着,冰蓝色的瞳仁里映着日光,亦是水波潋滟。
谢知行湿润地啄弄他的唇,离开的时候,牵出一条细细发亮的银丝,断掉,又再抵住,再牵出。
喉头滚动之间,恩萧湿了嘴角。
他的呼吸很急,甚至热得喘不过气。他发烧了,头也发晕,嘴里好像含着木炭。
他抬手推谢知行:“发烧了,别亲,会传染的。”
谢知行笑了一下,他身上就一层薄薄的衣物,这一早上的瓢泼大雨,一滴也没少淋。这会儿他身躯滚热地贴着恩萧,发梢滴着水,落在脸上都像要被蒸热了。
他的鼻息凑过来:“恩萧,你好好想清楚,是你烫,还是我烫?”
恩萧愣着。因为发烧,他甚至觉得自己头脑也不太清醒。
谢知行:“亲爱的,我也发烧了。”
“你也发烧了?”
谢知行把恩萧抱起来,穿过教堂长长的走廊。
“我是发烧了,都是因为你。从这儿回去挺远的,你腿脚不方便,先躺着等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衣服和药过来。”
他侧身撞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陈设富丽堂皇,烛台高照,大主教的红衣挂在衣架上,可却透露着一股衰败气息。他把恩萧放到床上。
“床单应该还算干净。”谢知行说,“其实这个教堂我自己常来,反正也没人,我就收了地方偶尔自己躺一下。”
“你常来?”恩萧陷进软软的床垫里,指头抓着枕头,“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因为我大部分时间都跟着长官,所以你对我放松警惕了。”谢知行说,“城防所的水平长官心里也清楚,我想跑出去,非常容易。”
恩萧哼声,刚开始他确实把谢知行盯得很紧,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盯着谢知行的行踪呆坐了一下午,顿觉十分反常,心跳如雷,于是就再也不肯看了。
他追踪谢知行,调出所有路口的监控。也许怪摄像头太好使,可调整角度过多,清晰度过好,他刚开始只是看,后来就不知不觉开启了所有角度盯着他,从四面八方看,放大了看,无微不至地看。
看他手背上的青筋,转头时脖颈处凸出的筋骨,仰头时漂亮的喉结。
他看见谢知行在复乐园叫了小鸭子,和他长得有一点像。
他看见那朵可怜的山茶花。花被谢知行扔到门外了,那上面有什么东西晶亮反光,他猜得到,并在看见的那一秒红了脸,抓紧了脚趾。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关掉了屏幕,呼呼喘气。
他以为城邦那么大一点地方,谢知行没本事跑出去。而且,他一定还会回来,因为他痴缠于他。
恩萧想,他栓住谢知行,可能是从肉体开始的。
他不甘愿,心里酸了一下,用力拉了谢知行的领子,说:“先别走。你不是也发烧了吗,过来一起歇一会儿。”
他的呼吸热热扫在谢知行颈窝,眯着眼睛,轻轻咬住了下唇。贪嗔,混乱,胸膛起伏。
谢知行喉头滚动一下,说:“好。”
身上衣服太薄了,发烧的两人还盖着被子。躺了一会儿,床单就开始洇湿。
“衣服太潮了,还是脱了吧。”谢知行说。
于是床上窸窸窣窣地脱起衣服来,两具躯体在被窝底下光滑滑动。
贴在一起太热,可是床和被窝都不大,又实在分不开。
谢知行贴过来。肌肤的外表滚烫,两个人贴在一起,就更烫了。
“好热啊,长官……”谢知行低喃。
恩萧没动,只是悄悄蜷缩了脚趾。
“长官,我听说,发烧的话,需要发汗才能好。”
“嗯。”
“但我们现在都发不出汗来,皮肤像坏掉了一样。”
“因为捂得太死了,其实应该敞开被子散热。”
“敞开又太冷了点,我们没有干衣服。但还是有办法可以发汗。”
“什么?”
“做爱。”谢知行笑道,气息轻飘飘掠过恩萧的耳廓。
恩萧明显僵了一下:“你说什么?”
谢知行凑近,耳语道:“我还听说,发烧的话,里面特别热。”
“怎么……会。”
恩萧这话都没说完,身后似乎就被什么东西扩开了。他臀肉一缩,“唔”了一声。
谢知行一指顶进去,里头果然滚烫,穴肉湿淋淋地舔上来。
谢知行舒服到眯起眼睛。“长官,我们才几天没做,你又比之前更紧了。”
恩萧只觉得下面特别热,但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他自己热,还是谢知行的手指热。他浑身上下的毛孔立刻就打开了,好像一瞬间就汗如雨下,只顾得夹紧:“不,不要……”
谢知行的指头缓缓抽插起来,揉弄一下穴口,然后一下一下往更深处拱:“不要?”
恩萧后面烫得不行,手指抓着枕头,开始撑起身子,往前逃走:“做爱不会退烧,会更严重的……谢知行,别弄。”
谢知行喜欢听恩萧在床上叫他的名字。他逐渐确认了一件事,恩萧一定没有在床上叫过别人。
于是手指愈发肆无忌惮,他加送了两根手指,准确地戳到那个点上,揉弄搅动:“长官刚才才说要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就反悔了吗?”
恩萧咬着牙,他悔,悔得不行。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从前谢知行和他做爱是有所保留的,哪怕是发疯的时候,也不像今天这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侵略性,谢知行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了。
他手指怎么抽插,这样扭动,怎样拱送,把他的身体摆成各种姿势,都已经不受恩萧的控制了。
而谢知行仿佛是故意折磨他,测试他的底线在哪里。
“别搅了,受不了……”恩萧被他翻过去侧躺着,身子想扭正却又没办法扭正,于是就呈一个奇怪的姿势,双腿彼此盘绕着。冷白皮肤上开始渗出一层薄汗,他腿间亦有白色浊液覆着腿流下,他像一条粼粼小蛇。
谢知行揪住他那一个点:“你后悔了?”
“谢知行……!”恩萧一惊,那个点的触碰送上一股直冲头皮的爽感,“我说了,不要弄……”
谢知行伸出一只手臂,把人往回捞。这么一撞,手指就顺着穴口插入更深处去了。恩萧又低低地哼了一声。
“你敢后悔?”谢知行说。
“……谢知行,疼!”
恩萧头脑发晕,谢知行放在他身体里面的手指像火炭,烫得他要炸开了似的,可是又不可遏制地吸着谢知行,想把温暖锁住。
谢知行于是激烈地抽插起来。他没有把手指完全埋进去,而是逗留在穴口进去不远处,那个最敏感的地方。恩萧在他怀里哼,又不断地扭着腰,勾得他下手越来越重。
“后悔没用,我说了,不许反悔。长官不是早就知道我什么样子吗?我给你机会了,也没人逼你说爱我,你怎么能后悔?”
谢知行一条腿伸出来,勾住恩萧的腿,把整个人纳进怀里,然后继续抽插,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谢知行粗犷的呼吸打在恩萧脊背上,吹凉了汗珠,他听见自己穴口被捣弄出“咕咕”的声音,像插进一个水果,汁水四溢。他那里一定是红了,又夹着点泛白的浊液,是爱欲熟烂的样子。
“我现在后悔了,谢知行……你是混蛋。”
“随便骂,我喜欢长官骂我。”
“混蛋,混蛋……”
谢知行好像无奈地笑了一下,吻他的耳垂。
恩萧感觉分身很胀,谢知行伸手过来一把捞过,连着囊袋一起,整个放在手里揉。白色的液滴混浊地从谢知行指尖渗出。
恩萧身下痉挛,像要憋不住了。可是谢知行只是用指头插他,他怎么能这样就受不了了?
于是他忍着,呼吸又急了,鼻子不够,用嘴巴一起。那些微微娇喘顺着他的喉口泻出来。
谢知行插得重,好像每一下都在顶他。他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于是津液顺着嘴角往外淌。他伸手挡,却挡不住,最后把指头塞进嘴里,模仿着谢知行的频率抽送起来。
谢知行尤其爱他意乱情迷的样子。他伏在他耳边说:“这才对……我的长官是天使,而且是堕天使。”
谢知行低笑着,呼吸燎恩萧汗湿的颈窝。
“谢知行……”他低低喊他。
“嗯?”
“够了吗?”
“够什么?”
“你进来……”
谢知行看了一眼,哑着嗓子说:“再等等。”
恩萧都要抖起来了,谢知行的手指挖得太猛,他双腿都没办法夹紧。
“够了吧,我感觉很开了。”恩萧说。
谢知行另一手掰着他的臀瓣:“不开,你今天太紧张了。”
恩萧不是紧张,他只是因为发烧,身体更敏感了。所以谢知行送进来,他浑身都跟着反应,穴口自然会吸得更紧。
谢知行把恩萧翻过去,趴着对着他。恩萧不喜欢这个姿势,因为每次都要把头埋得很低,把屁股撅得很高,而这样往往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性事。
谢知行还是没有进来,只是扶着他的腰,用指头肏进去。拔出来的时候带着水,有些溅在恩萧光裸的臀肉和大腿上,与肌肤形成对比,触感如同冰霜。
他掰他的臀瓣,想让他打开一些。那嫩白的臀肉上很快捏得一块一块脂粉色。
还不够,于是他又低头去舔。
舌尖更是滚烫,恩萧往前缩了一下:“嗯……好烫……”
谢知行的舌尖带着火苗,一点点破开穴口,舔掉上面的液滴,湿漉一片。他的舌尖在肠壁初探,烫得恩萧以为是小虫子飞进来了。
“别舔,别舔……”
他腿软,谢知行就抱着他,吻他的臀瓣。
指头也不曾放过他,“咕叽”一下又插进去。这个角度更容易进去了,恩萧埋着头喘气,浑身跟着一抖。他甚至看见自己的分身跟着痉挛抖动了一下。
谢知行太烫了,他本能地要躲开,然而却被抱得更紧。
谢知行把他的腿并起来,粗硬的地方挺进他双腿之间。如同一根冒着热气的铁棒在他腿间抽插,毫不客气地撞开皮肤,每次抽送,都干燥地摩擦,仿佛要点着了。
“嗯……嗯……谢知行,进来……”
“你太紧张了,不行。”
“我不是紧张……”恩萧说,“你进来。”他的穴口在挛缩,每撞一次,谢知行的温度都会贴到他臀部,于是勾得他更想要。
“我会……我会吸得很紧的……你进来……”恩萧说。
谢知行呼吸一滞,低骂了一声:“操,你自找的。”
然后他从他腿间出来,直接撞进去。那一瞬间谢知行把他填满,撞得他腰身晃动,又被扶稳。
“真的……好紧。”谢知行说。
发烧的人意志也不坚强,他射在雪白的床单上,哗啦洇开一片。
“真多。”谢知行揪了一下他半软的分身,爱抚地捏了捏。
恩萧:“你怎么还不……”
“那就要拜托长官了,忍着点。”谢知行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臀瓣。
恩萧回头瞥见他阴沉压抑的双眼,和他下颌凝固的汗珠,顿觉不妙。
“谢……啊!”
谢知行忽然猛撞,粘腻的水声不断响起,恩萧眼前是红黑色的影子,浑身烧得滚烫,熟虾一般。谢知行几乎要把他撞到墙上去,他的臀肉都被插得抖颤起来。
他从没料想谢知行是这样厉害又无情的。
“长官,你是我的对不对?”
恩萧含糊着:“嗯嗯……”
“你喜欢我对吗?”
“嗯……”
“自愿的。”
“是……”
恩萧只顾着答应,也没想自己在说什么。但也许答案已经是他的本能,刻在心底的东西,脑袋可以不承认,身体不行。
谢知行眼睛湿润:“你真好。”
恩萧觉得自己都要射第二次了。
可谢知行身上的杀气慢慢退下去,他缓下来,抽出去。
恩萧:“怎么了?”
“不射在里面,这里不方便洗,一会儿你要更严重了。”
恩萧咬咬牙,拉住他:“可是,我想要。”
第127章
谢知行目光温温地滑过恩萧的脸,对方拽着他,有些过头的倔强,倔强到谢知行心口莫名发酸。
“进来,听到没?”
不知道他脸是因为发烧才这样红的,还是他本来就这样热烈,像一大片罂粟花在谢知行面前摇曳。
“谢知行……”他再唤,“我要。”
那尾音带着哭腔,却又狠绝,一压,一颤,像春天的一株桃花,弹落谢知行一身花粉。
“这样吧,长官。”谢知行说着,反方向与恩萧并排躺下,“这样给你?”
恩萧还没明白谢知行的意思,但随即身下一热,发麻的爽感和骇人的汗意就顺着脊柱一路攀上他的脸颊。谢知行含住他半软的分身,开始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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