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洛从一开始就在办公室的茶余闲话间知晓,孟津为了哄白浩高兴而接近自己的种种行为,现在本要提醒,只是没能往下说,先看到孟津好像在慌张。
孟津脸上还闪过一瞬的黯淡,不过很快就消失。接着加重力道抓住傅洛的腰,告诉傅洛:“白浩这种类型不好,难伺候,不好哄,性子多。”
傅洛只应了一声“嗯”,静静看着他。
孟津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说:“现在是我追你,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表示?”
傅洛没应声。
孟津又说:“我高中是段草,大学是系草,虽然这几年深受工作操练稍微有点不修边幅,但稍微收拾一下勉强还是精神小伙,我这类型靠谱,耐看,实在,真材实料。”
傅洛并不能完全接收到孟津的思路,而且他的耐心已经逐渐消散,随着注意力越发在意腿上不规矩的挪动,他阻止了孟津继续卖瓜,撑起后背直接站起身。
孟津没让他甩掉,占着体重轻反应快,整个人都勾在傅洛身上。
为了不掉下去,孟津使劲地往傅洛身上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挣扎什么,可能是担心傅洛踏出这道门之后会马上搬家远离,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更进一步确定下来。
做点什么呢?
想问傅洛能不能接受被男人送花,没等问出口,孟津攀着不放,傅洛要把他拉下来,几番挣扎后孟津猛地僵住。
“下去。”傅洛没什么情绪地说。
孟津很有情绪地震惊。他还攀着傅洛,但不敢乱动了,半响发出疑问:“你怎么就有反应了?”
他们衣物单薄,某些部位完全贴合在一起,清晨的朝气总是容易洋溢出来……可能无关清晨,而在于有人坦荡荡撩人不自知,有人淡漠忍耐却逐渐不受控制。
傅洛硬了。
……只是稍微有一点抬头的迹象,在被发现的当下就恢复了平静。
孟津赶紧松开手脚,跳下身。觉得哪不对劲,又说不明白现在是该高兴傅洛柜门松动,还是该尴尬,他支支吾吾“你”了好几声。
“你……”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出,“你没生气吧?”
是生气吧,但傅洛很清楚自己生气的点,更多是无奈,看戏看到把自己搭进来,似乎很难再置身事外。他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张了张双臂大方询问:“你打算怎么收场?”
嘴角抿着笑意,沉着自若,傅洛又问:“你要追我?怎么追?我没什么兴趣陪你玩这种追逐游戏,况且我始终很怀疑……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说完,假意绕道要走,才走出两步就被孟津拖住。孟津低声说道:“我是啊,你很明显就快是了。”
孟津还是弯得不够彻底,还是太嫩,他认为傅洛是羞恼了,然后玩笑地缓和气氛:“你身体素质不错耶。”
连口气都故装娇俏起来。
孟津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热血一上头,某些小黄片的画面涌入脑,活学活用,手慢慢地放松,环楼着傅洛的腰,一字一顿试着说:“你别害羞,都是男人,我知道怎么让你爽。”
说的时候,孟津脑袋里是在打问号的,觉得诡异,太诡异了,并不能投入,其实更多是在试探,试探傅洛的底线,也试探的底线。
不敢怎么做的,挠痒一样在傅洛裤头边边摸索。摸索不出下一步,反被傅洛用力地拉开,推到在沙发。
位置换了换,换成傅洛压在上面。
不像孟津那般犹豫,不像孟津那样小心,傅洛直接拽下孟津的裤子,是充满挑衅意味的反击,口气冷淡地说着:“你身体素质似乎不太行?”
傅洛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这让孟津意识到自己闹过头,招惹人生气了,连说好几遍对不起,尽管被压的是他,被拉掉了裤子暴露出下体的人是他,看起来比较像被欺负的那一个也是他。
“你怎么想着我打飞机?”傅洛没有直接触碰,他握在孟津的手腕,往孟津的下身游走。
孟津反应不及,笑笑说着:“我错了,哥,我不该开这种玩笑。”
傅洛一脚撑地,另一只脚撑开孟津的双腿,眼神里却毫无情欲可言,表情寡淡,笑里泛着冷意,又重复了一遍:“说说看,怎么想着我打飞机?”
孟津的下身本来没什么朝气没什么欲望,被傅洛垂眼瞟了一下,瞬间有了生机,撑了撑身子,目光顺着往下看自己裸露出来的阴茎,再干愣愣地抬头看傅洛。
“就……”孟津说不出话。
他打小住校,十几年的校园宿舍生活都是和一群男同学混在一起,在澡堂子比大小的经历都有过不少次,裸身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事,但现在显然不一样。头一次局促到连呼吸都凌乱,他想憋气又想开口,最后只吞吞吐吐说出:“我错了,哥……”
孟津代入地想了想,确实做错了,要有个男人打飞机意淫自己,完了还敢讲出口当面骚扰,那不揍他个两三顿说不过去啊!
思路依旧直的一批,他不会知道,他这一系列行为在傅洛眼里够不上骚扰,傅洛看到的是笨得要命的勾引,或许都够不上勾引,只能算是各种故意接近的拙劣行为。
所以傅洛决定帮孟津一把,帮他拉进一步距离。
孟津裤子被拉在腿侧,松垮的睡衣在挣扎中掀了一半,因为紧张,腹部起伏不平,手掌紧握着成拳头,根本不敢按傅洛的要求真下手给自己撸。
多臊啊。
这时候孟津想的已经不是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就是臊 不时的肌肤触碰都会让他起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
“你不是要试试?”傅洛拿孟津讲过的话回击,“我都在你面前了,不试试。”
“我错了我真错了……”孟津求饶道,“应该慢慢来,慢慢来,我……我现在就去订花,我每天给你办公室送花过去行不行,你先……你先考察考察我……”
孟津要下地,可一条腿刚滑下沙发,整个人触电似的颤了颤,脚趾刹那就蜷缩起来,重重地抵在地板上。
跟昨晚不知道是梦还是醉酒幻象相似的场景,傅洛修长的手指圈在他的阴茎,上下一动,孟津差点丢了魂。
不一样,跟梦里还是幻象里的完全不一样,傅洛不会像妲己那样勾着狐狸眼挑着媚笑,不会嗯嗯哼哼的说不要,孟津诡异地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哼~”
完全反了过来?孟津憋着气,连连眨眼看傅洛,耸着肩,两只手紧紧撑在沙发上,又一声“哼”之后,要抵抗,但出口的声音因为颤抖而显得娇软。
他说:“不要……”
顿了顿,很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又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不要了。”
“不要吗?”傅洛神色端正,笑而不露痕迹。
傅洛一点不像孟津那么扭捏,他自己衣着整洁,握着孟津的玩意儿撸动,就好像只是在把玩着什么小东西,游刃有余,偶尔还会把指腹停在顶端摩挲,或者力道不轻不重地戳一戳龟头,抓准了能让人酥爽的劲儿。
眼底却是玩味的审视,看着孟津,傅洛又说:“反感了?没事的,都是男人,我知道怎么让你爽。”
孟津听到自己的话这么被傅洛讲出来,只觉得傅洛是真生气了,心里更加慌乱,摇头又点头的,回答不出话,垂着脑袋,小心抬着眼看傅洛的表情,命脉还被握着,动也不是配合也不是。
这种彼此连气息都静下来的沉默最致命,他们贴得太近,能清晰感受到呼吸拂过肌肤的痕迹。阳台未关紧的落地门边有风在卷动窗帘,暖风裹挟着一道光线,摇摇晃晃的刚好落在沙发上那处白日宣淫。
孟津屏气不语,渐渐地有些沉浸进去,有道光总是在傅洛的脸上摆动,明明暗暗的视线里,他开始能区分清楚,真正的傅洛是如此这般端着的样子也充满吸引力。
是同性间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不是意淫时卑劣地将傅洛想成异性,没有狐狸眼和媚笑,挑起情欲的是傅洛青筋分明的手背、滚动的喉结、充满压制感的嘴角上扬。
傅洛故意在孟津快涌上高潮时停下动作,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听到孟津夹杂着喘息喊“哥”,知道自己早早就有了反应,不过他选择回家关上房门自行解决,再接着西装笔挺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地去上班。
当天下午在公司,傅洛收到同城速递送上门的一束向日葵,附带的卡片上只有一行字写着:你还在生气吗?
不用问也知道是孟津送的花。
送得还高调,一下午时间两家公司都传了开,大家都在议论哪家姑娘这么带劲,只有孟津蹲在办公室里头脑风暴,他摸不透傅洛的态度。
因为午休下楼还在电梯间碰到过。傅洛没事人一样,保持着大方得体的精英姿态,在孟津尴尬得想钻墙缝时,傅洛还面露微笑跟他招呼:“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没休息够?”
孟津懵懵地点头。
电梯门开了,傅洛出去前又说了一句:“累过头了吧,看来身体素质不太好,要多锻炼。”
看着傅洛走远的背影,孟津满脸通红,感觉脚底板都要烧了,身边一起下楼吃饭的同事看他奇怪,还不停地问:“你们是不是去哪浪了?累什么?”
这事儿,孟津憋得慌,但谁都不敢说,也不敢向白浩求救。
其实问一下资深人士,没准儿孟津就能早点明白自己已经落入傅洛的网中,但他憋着自己瞎琢磨。
而事已至此,也很难说清谁是鱼,又是谁先主动投进了对方的网。
第21章 一盏灯
第二天傅洛收到的花是一大捧洋甘菊,卡片上写着:降个火:)
配送员应送花人的要求,坚持本人签收才行,所以连着这两天傅洛都是在员工们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中,抱着花束从前台走回办公室。
助理贴心询问下次再来需不需要找人挡掉,傅洛没有直接回复,将花放进一个伞桶,桶里还有昨天的向日葵。
并没有多做停留,脸色也挺淡的,傅洛手里拿着卡片前后看了看,然后随手塞进旁边书柜上的书缝。
助理见转便要退出去,才走到门边就被老板叫了回去。
傅洛吩咐:“楼下咖啡馆的花桶看起来不占位置,你去帮我买几个一样的。”
“几个?”助理不是在问要买几个花桶,而是惊叹居然还要特地去买花桶?
傅洛简略回答:“你看着办。”
助理退出办公室时还放慢了关门的速度,试图观察老板有什么不一般的神采,但没有,傅洛已经埋头在文件上。
傅洛无疑成了员工小心观察的焦点。
送花行为也不是什么多特别的事,只是性别对调,讨论度就有些不同。如果换成是公司其他女性收到花,大家可能“哇~”几下,八卦几下。但收花的是傅洛,大家“哇~”不出来了,大多是讨论老板这么一副高不可攀的调调,到底从哪吸引来的追求者。
这天午后外出与客户见面,同行的助理和部门销售经理就没少留意,中间有一段时间观察到傅洛摊着手机,信息不断,却一条不回,也没关掉,只是看着。
助理忍不住发问:“傅总,是不是很快大家就要收到您的好消息了?”
傅洛露出应酬模式的笑,好像在默认,又好像是不予理会的应付。
一旁销售经理见傅洛态度还行,跟着打趣:“有机会应该跟您讨教讨教……”他还瞥了眼傅洛的手机,意味深长地补充:“欲擒故纵这招妙啊!”
傅洛不做回应,保持笑意地交待下午不回公司了,要陪妹妹去做产检。
他的管理作风跟姥爷小姨学得多,其实包括韩东魏也是这类作风,他们凡事先讲究体面,不立排场但也不下台阶,要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要懂得收拢人心,背后怎么样自有背后的一套,表面上不管对谁都是客气礼貌,行君子之风。
员工对他有畏惧,偶尔拉几句家常亲近了距离,却也不敢太造次,就像现在和客户在酒店餐厅应酬完出来,想八卦也把握着分寸,多是奉承。
顺着傅洛说要去陪妹妹产检的事,一通夸赞傅洛是个好哥哥。等在停车场目送傅洛驱车离开后,助理忍不住感概:“看看,这都是金钱堆出来的气派,有涵养,有学识,有地位……”
销售经理“啧啧”两声,摇头说:“不知道骗到了哪家千金,也是惨喽,傅家人的心眼手段谁玩得过。”
助理想替老板说句好话,想了想,却问起来:“我们公司到底是姓傅还是姓韩?”
“谁知道呢。”经理说,“不过按我看,不管姓傅还是姓韩,我们这位小老板都是最后的赢家。”
助理点头附和。
公司里常有的八卦言论,大家多少能知道一些内幕,比如大老板韩东魏凤凰男飞升的创业故事;比如傅家对韩东魏明里暗里的打压和争斗;比如傅洛这个小老板是名副其实的空降,听说从小失散,成年之后才认回来;比如从小养在傅家的韩思思到底是不是亲生……
傅家在多个领域发展,早年在各界都有不少关注度,人们又爱听点豪门恩怨,真真假假的传闻根本压不住。
但韩思思不是傅家亲外孙确实并非传闻,这几乎是傅家上下最大的心病。
到车行接韩思思去医院做产检,路上傅洛才知会她:“小姨也在,是她安排的医生。”
“猜到了。”韩思思不以为然,只关心自己被傅洛抢走的这辆跑车内饰有没有遭破坏,去医院的一路都在副驾上到处检查。
在医院见到小姨傅芝,韩思思照常高高兴兴的,用着撒娇口吻跟小姨说:“怎么还麻烦小姨亲自压阵了,我多不好意思。”
傅芝当面没给好脸色看,医生来了才提起温柔面貌,牵过韩思思的手跟进去做检查。
傅洛在外面廊道长椅上等着,他手机上还停在和孟津的聊天界面。
孟津发了很多表情包,主题都是问:你还在生气吗?
然后解释了洋甘菊花语是越挫越勇、积极向上,又晒了他们公司茶水间里好喝的洋甘菊茶包,问要不要给他送个茶包过去,很降火。
最新一条信息,是一小时前发来的:你不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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