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次慢了八百拍的心动认证
离开音乐餐吧时,韩思思受到很大程度的欢送,因为前面那一曲高歌实在太击人心,不管是店内其它桌的客人还是驻唱乐团都一再挥手道别。
孟津搜了下那首日文歌叫《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韩思思有着与原唱女歌手相近的唱腔,可能有意的模仿,但那股像低吼愤懑、像哭诉不甘的劲儿却鲜明可见。
一了百了。几次接触,几天的跟拍,孟津确实从韩思思身上看到她在疲惫中强装出来的洒脱,已经不是孟津初印象中的酷女孩,更多是能看到她总在只言片语中流露出的挣扎。
她似乎徘徊于一了百了和寻找救命稻草之间。
“是我的错觉吗?”
回到小区停车场,下车上楼途中,孟津大致上表述了一点自己对韩思思的看法。
傅洛说:“她有了身孕,那个孩子是她现在的支撑。”
“孩子爸呢?”孟津突然想到孩子爸应该跟傅洛也有诸多纠葛,刚准备问,傅洛却不愿多提似的。
傅洛说:“你可以去问她。”接着又转移话题说:“韩思思找你拍视频应该不是为了给车行打广告吧?她如果提了太多要求,不用理她,完成你的工作就行。”
在电梯封闭的小空间里,孟津没有急于开口,“嗯”了一声回应,然后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傅洛。
直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断掉孟津的思绪,他才回了回神,跟上步伐出去。
没往自家门前走,孟津跟在傅洛身后,看着傅洛开门,嘟囔着:“你家密码锁要不要录一个我的?你要出差了我好给你浇浇花草,收收快递。”
像在询问’你的糖给我一颗‘的口气,孟津理直气壮并且毫无波澜。
傅洛也一副好像只是给了颗糖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神色,输了一下密码锁然后就绕开道示意孟津按指纹。
孟津按下指纹的那一刻满脸得意,还说着:“我家没这么高级,备用钥匙藏在楼梯间的消防栓底下,改天我也换个这种锁,按指纹跟按什么契约似的,还挺有仪式感的。”
开了门,傅洛说:“明天你还要跟拍,早点休息。”
孟津挡着道没让开,目光在门锁上打转。
傅洛看出孟津一副憋着话的样子,只不过这次故意不去问孟津要说什么。傅洛引导了其它方向,他伸手从孟津脸颊旁边越过,推开门进屋,一面很不经意地随口一提:“明天开始不要再送花了,公司里已经有人在谈论你跟我之间关系。”
“不是吧,我才跟韩思思说你不拒绝收花,这就要拒收了?”孟津跟进了屋,很自觉地换拖鞋,很犹豫地絮叨,“我已经续订了一个月的花,花店周年活动,满两个月还加赠免费上门修护绿植五次,多划算,你真的不打算收了?”
傅洛进厨房洗手,擦净了手之后,非常有待客之道地给孟津到了杯水,而自己开了一罐冰啤,靠在厨房流理台前仰头就是喝。
讲话语气是再寻常不过的闲聊。傅洛说:“不方便,你都不介意不被人讨论性向吗?”
孟津想了想,现在是还没能适应,多少会难为情,不太好意思面对公司伙伴们的闲言碎语,但不至于到介意吧?他看着眼前的傅洛,傅洛今天的衬衫袖子不再是整齐卷起来,袖口有些凌乱,撑在台子上的手臂线条十分性感。
是性感没错。当孟津一次又一次把这个词汇往一个男人身上安的时候,他早想明白自己没理由逃避性向问题。
“我不介意。”
孟津看着傅洛微微有些醉意的样子,眼前时不时重叠起许多场景的傅洛。傅洛总是一丝不苟,总是笑意温柔,这些一成不变的情绪伪装或许是他的保护壳,经历过生活动荡,他身上有着一层一层卸不下而难磨灭的盾牌。
“你介意啊,那就送家里吧,但是送家里超出配送范围,要不我换一家花店看看。”
孟津是心软的人,他单方面的与傅洛共情,并从眼前稍稍展示一丝落寞的傅洛身上看到破碎感,他心疼了。
然后就完了。
傅洛说:“你真的不介意被讨论性向吗?”
孟津以为他是对性向转变的纠结,还安慰道:“你慢慢适应看看,没多大的事,只要我们日子过得好,管别人怎么看。”
“我们?日子?”傅洛笑笑地喝了口冰啤,看上去是在理性进行一场谈话,平淡中透着借酒吐真言的意味,他说,“不管别人的看法,那你自己的看法呢?所谓的追求是不是一时冲动?万一哪天冲动消失了,你要怎么面对我?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跟一个五大三粗的同性过日子了?”
孟津顿住本要走近的脚步,被接连几个问题搅迷糊了,怔了怔,挑了个最不重要的事来回答:“你哪里五大三粗,你多性感………”
也不是,性感这种形容自己心里瞎想想就行了,讲出来就变得怪怪的,怪猥琐的。孟津“哈哈”尬笑两声,又说:“你看你连门锁指纹都让我录了,你肯定对我也有点意思,这不是还在磨合么,掰根钢筋都要费点力气,掰个直男肯定需要时间好好打磨,但是我们不要逃避自己的感情,不要着急拒绝,有事摊开来讲,像个成年人的样子。”
“成年人是吗?”傅洛凝视着孟津,眸光渐渐变得锐利,“成年人没有柏拉图式的恋爱,同性之间的亲密行为你真的能接受?上次在温泉度假村我能明显感觉到你的不自在,其实你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孟津没有抓到傅洛话里那点引导意味,只知道顺着话回:“我那是一时兴起然后步步沦陷,会不自在是因为害臊啊,你都不臊的吗?”
傅洛喝掉最后一口的冰啤,低头按压着手里的瓶子,声音闷闷地,他说:“其它问题呢?你确定自己真的喜欢男人吗?”
孟津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特正经连名带姓地喊了声“傅洛”,然后一边往门外退一边说着:“我去拿几个西柚,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
试图解释点什么西柚,孟津解释得囫囵不清,接着又暗示:“你还是动一动,去洗个澡,要是我回来门锁指纹没删掉就……那个什么……”
那个什么没讲完,门已经大力地被关上,孟津消失得无影。
傅洛将捏扁了瓶子丢进垃圾桶,然后起身走开,抬手揉按着太阳穴。他希望孟津可以坦白承认,承认赌约也好,掺点假意讲讲喜欢也行,但孟津始终是看似真诚实则该回应的一概不提。
傅洛认为孟津是入了魔障的游戏玩家,称得上资深的玩家,单纯无害又善解人意,太擅长用轻飘飘的几句话勾起别人对他的依赖和表达欲。
就像韩思思形容的那样,孟津是个人文关怀博主,他要挖素材是真的,可他的拍摄和同行常常会给素材提供者带去明媚的光芒和安抚。
傅洛跟孟津拍摄过的许多素材提供者一样,甘愿表露真实的情绪,但不一样的是,傅洛要的更多。
傅洛现在不再只是试探,他在引导孟津,显然沉浸其中的资深游戏迷上了勾。
洗完澡,躺上床没一会儿,傅洛房间门就被敲响,他没应声,静了片刻孟津才开口问:“我可以进去吗?”
等了等,又问:“你在浴室吗?我开门了?”
孟津探进脑袋,刚好傅洛撞上视线,讪讪笑着说了句废话:“原来你在啊。你房间的灯真亮。”
卧室暖黄的灯光哪里会亮,全是孟津心底直打鼓,胡诌着废话给自己壮胆。他进门后就把带来的西柚味安全套和润滑液小心翼翼摆放在床尾,然后从床尾爬着躺到傅洛旁边,全程十分谨慎地观察傅洛。
傅洛坐在床的左侧,穿着浅灰色丝绸质浴袍,戴着眼镜,背靠床头在看书,好像把孟津当空气,纹丝不动。
“看什么呢,《枪炮病菌与钢铁》,你的睡前读物好适合催眠,”孟津直接躺倒,在枕头上蹭了蹭,再夸道,“这个枕头挺软的,质感不错,你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挺好闻的……”
说到一半,又撞上傅洛从书页上垂下来的视线。孟津吸了吸鼻子,勾起笑容说:“你看你的书,我不吵你。”
孟津说着闭上眼睛,身子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上,一副安详状。半响,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立马睁开问:“不看了?”
傅洛放下书,目光从孟津的头发缓缓往下扫,最后停留床尾处的几件小东西。
孟津说:“我知道怎么用,你不用担心。”
傅洛脸上看不出反对还是接受,轻笑了一声就下床走开。看他走进浴室,孟津赶紧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停地深呼吸,想逃。
没一会儿,听到傅洛从边上传来一声:“起来。”
孟津窜起身子,真准备逃了,结果一坐起来看见的是傅洛拿了个吹风机,在床头柜插上插头,然后递过来。
是死贵死贵那个牌子的吹风机,跟孟津家里那把从在大学宿舍用到现在的29.9块钱吹风机不是一个等级。孟津没接,试着说:“我不会用。”
说完,脑袋一晃,轻轻缓缓的风声响彻耳边。
傅洛帮孟津吹干了头发,但等到风声停止时,他并没有转身走开,垂下拿着吹风机的手,另一只手抚在孟津的耳侧。
细微地轻抚如同刚刚才吹停的热风,孟津想,网上对这个死贵吹风机的宣传语不是说它静音而且热风档也不烫人头皮吗,为什么现在他会觉得又燥又烫,头皮发麻,耳边嗡嗡的响?
孟津咽了一口气,抬眼看傅洛,有些刻意的乖巧样,笑着说:“我以前就这么幻想过,小时候幻想妈妈给我吹头发,憧憬恋爱和婚姻的时候会希望有人在意我头发没干,今天第一次体验,感觉还不错。”
傅洛没应声地看着孟津。
他们的对视像一场焦灼的拉锯战,谁都没有挪开,可谁的眼底都充满闪躲。
就像傅洛并不信任孟津的真诚一样,孟津也不相信傅洛的温柔有多分量是出于真心,不过没人想过要退场。人生海海,要多幸运才能抓到一个如此贴近的刚好抚平在自己伤口上的人?
孟津笑得灿烂,悄悄伸手拉开傅洛浴袍上绑着的带子,手指缠绕着带子,一边说:“你其实在我面前不用经常端着的,我很愿意看到你的每一面。”
一边在确定傅洛脸上至少没有不悦的样子,他仰头看着傅洛,很小心地挪身站起来,慢慢扯开傅洛的浴袍,随着起身的姿势,一点一点地从傅洛的胸口亲到下巴,再停留在唇尖上。
到这里,孟津还一直觉得自己主导方,他甚至还在考虑需不需要先聊一下体位问题,哪成想,亲吻还没结束,听到傅洛越发粗重的喘息声,按在耳侧的手越来越用力,再一恍惚,直接被推倒在床。
被傅洛紧紧压在身下,眼前一抹黑,连双眼都被傅洛挡着。孟津失去的视觉,浑身的感知如同快要被野兽吞噬,没有挣扎的余力,绵密的舔吻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酥软。
忘了时常都要提自己喜欢温柔型,被失控的飓风在身上翻腾时,孟津走神地想,他喜欢的型简直不能太具体了,就是傅洛型。
第38章 一次深入交流
傅洛并不愿意暴露自己失控的样子,他单手紧紧蒙住孟津的眼睛,而亲吻逐渐像撕咬,在孟津唇角和脖颈上一寸寸地留下痕迹,另一只手扣着孟津的腰,用几乎是要掰碎身下之人的力气。
失控是因为心底有怒,因为清楚自己再不能从这场游戏中全身而退,所以心有不甘。
傅洛并非善类,小时被欺负,他知道怎么获得大人同情怎么报复回去;中学时期经历过类似现在这种游戏,当年他不仅有能力避免陷进圈套最后还能反咬设局的一众人。
是几乎相似的经历。但也许……也许因为现在面对的孟津,一切都变了样,傅洛的理智不再有效。
“砰~~”
放在床尾的那瓶润滑液不知道被谁的脚踢落,一个声响之后,傅洛忽地顿住,缓缓慢下动作,抬了抬身看孟津。
孟津也感觉这般突然静下来的气息,他眼睛还被蒙着,却没有挣扎,问了一声:“什么掉了?”
等了等,没有回应,孟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上好像破皮的地方,接着又问:“你是不是没什么接吻经验?”
听着孟津夹杂在喘息中薄弱的声调,傅洛渐渐恢复平静,他放开了人,下床去捡掉落的东西,等转身回来,孟津还是保持不动的姿势。
孟津脸上的慌张其实很明显,皮肤上的潮红与下身支起的小帐篷无一不在宣告他的沦陷,强装镇定笑了几下,想撑坐起来,但一身的酥软让他缓不过来劲。
“拉我一下。”孟津看得出傅洛面色凝重,问道,“你是不是紧张了?”
孟津其实还算自然,搭在傅洛的手腕上要坐起来,目光停在傅洛手里那瓶润滑液,起了退缩的心,试图商量:“我还挺紧张的,这次要不先算了?”
傅洛也笑,只不过他的笑里藏着棉花针。没有借力给孟津坐起来的机会,反手握回去,再次把人压回床上。
两人胯下挺立的部位紧密相贴,傅洛往前顶了一下,问他:“这样要怎么算了?”指腹一边抚着孟津嘴角的小破皮,笑着又问:“会很疼吗?”
孟津一瞬间有些懵,定定地看着傅洛,不确定那话里有几个意思。要怎么算了?会很疼吗?
他突然觉得此刻的傅洛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只是没时间给他深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傅洛捞起来。
傅洛探了探身,把孟津的上身扶高了一点,拿枕头垫在他的脑袋下,然后一鼓作气直接扒掉孟津的裤子。
大张着双腿,还大咧咧袒露出下身,再看到傅洛撕掉润滑液的塑封膜,随着那一声“啵”的瓶盖开启声,孟津下意识闭紧眼睛,做好任人宰割的准备。
那他就他小瞧了傅洛宰割人的手段。
“睁开眼睛。”傅洛说。
声调是温柔的,像在邀请。
随之,孟津还感觉到轻缓的呼吸拂过眼皮。
傅洛吻了吻孟津的眼角,等他睁开了眼睛,当着他的面把润滑液挤在手心里,然后问:“要多少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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