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眨了眨眼。
“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用。”话是这么说的,但手已经送到孟津的身下。似乎故意要让孟津看清楚,比起做扩张,傅洛更花心思地在逼孟津睁开眼。
孟津枕了两个枕头,几乎是半坐着,怎么样都能看到眼前被异物入侵的画面,一开始情欲尽失,脚趾蜷缩成团,闭了眼睛,也萎了。
怪。
哪哪都怪,完全没办法投入。
孟津在这一刻才稍有意识到,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傅洛下了蛊。
傅洛说:“睁开眼睛看着,我怕弄不好。”
孟津就怔怔地睁开眼看,不断地咽口水,不断地在憋气,生怕自己会喊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喊出来,孟津也忍下想说的话。
他想说:真当0了?
孟津这颗惊讶自己当0的心大概坚持到傅洛把手指换成更大更胀的物件时,他才放下纠结,换了新的纠结:大意了,看小黄片根本没注意过0怎么叫的。
不过也不需要他来纠结。傅洛正面地进入他,往深里顶弄几下,孟津就不能把持地“哼哼”出声。
第一次对他们而言,谁都没有投入,孟津不能适应,傅洛急于驯服,一张床上,负的距离,热汗交织,心却隔着银河。
因此第一次交代得很快,结束后他们并没有分开,两两对望而不语,喘息的频率几乎相近,许久,在沉默中抽离。
傅洛翻身平躺,孟津下了地说要去冲个凉水,但脚太麻动作缓慢,又一把被傅洛捞起来。
没往浴室去,傅洛把孟津扛进衣帽间,放在那面穿衣镜前的长凳上。
他让孟津挑件睡衣去洗澡,然而并没有示意哪个柜子里有睡衣,讲完就径直出去。孟津还干愣着,转眼,傅洛就带了块新的安全套进来。
非常自然地坐到一旁,当着孟津的面撕开包装,手心挤出一点西柚味的液体,很自然地摊在孟津前面,问他:“你不是不喜欢任何水果味的东西?”
衣帽的灯光被傅洛全打开了,和刚才在光线昏黄的卧室不同,这里视线透亮,前面是落地镜,边上是大开间的浴室,浴室灯没关,大窗户外是高楼间的万家灯火。
灯是故意开的,故意让孟津看得清楚点。
在孟津还回答不上话的时间里,傅洛已经把手里的液体抹在孟津的胸口。
冰凉的触感让孟津浑身一紧,他推了一下傅洛的手没推开,反而被拉过手。
傅洛把安全套放在孟津手上,带着他的手来给自己套,这期间周围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但敞亮的视觉效果有一种好像暴露在许多目光中十分吵闹的错觉。
套好了之后,傅洛松开孟津的手,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孟津被这种诡异的不和谐感逗笑了,与此同时,扑面而起的燥热和暴露在强光下的情色气息,在这一笑之后变得不那么尴尬了。
孟津没有缩回手,他握住傅洛的阴茎上下撸动,主动地过去亲吻。
西柚大多酸甜交加,冷不防咬到点皮还泛着苦涩,孟津不喜欢这玩意儿,可他正着迷地靠近傅洛,着迷地吸入空气中弥散的西柚味道。
亲吻间,傅洛把孟津抱坐在腿上,还转了个身让孟津的视线能看到镜子。
在那面镜子中,孟津看见自己主动握着傅洛的阴茎坐进身体里,看见自己热情挺动的样子。之前还讲要摸傅洛的腹肌,谁能想到才多久,现在不仅手摸到,都射在上面了。
孟津很想随便找个理由解释自己的快,明明打飞机没这么快的,可能是经验不足,可能是后面比较敏感,但高潮后气息尚未喘匀,他就被傅洛转了方向。
是跪趴在地上,上身撑着长凳,面朝着落地镜。
傅洛抓在孟津的肩膀上再次顶入,快而凶地抽送,看着镜子里孟津哼叫出哭腔、握紧了拳头一下下捶打凳子的样子攀上顶峰。
而孟津跪在地上,又一次射精,量不多,但不偏不倚射在皮质长凳的夹层缝隙里。
所以最后睡下了,孟津连做的梦都在坚持自己是持久大猛1,不能大猛1,好歹也要持久吧……
他留宿在傅洛家,早上是被助手小李的电话叫醒的。
有拍摄安排的时候,通常助手都会打来电话催促孟津起床出门。听到小李的声音,孟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坐起来才发现骨头要散架,挪了挪,某个部位还酸疼又肿?
定睛看看卧室,孟津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孟哥?”电话那头的小李讲了一半的行程安排,“你不是很想看拉力赛,怎么还叹气,赶紧起来,我们过去有两个多小时车程,记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孟津又长叹一声,挂了电话。
他穿了傅洛的居家服,偏大件了,松松垮垮套在身上,肩膀露了一大半。去浴室洗漱,照镜子时一眼就看见自己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红痕……
又又长叹一声。
还好,出了卧室就闻见早餐的香气,心情好了一点。
看见傅洛在厨房煎东西的身影,心情好了一大半。
“做了三明治,”傅洛看到孟津后,说着,“快好了,先来喝杯水。”
孟津的心情降了一个度,语气不太好地说:“别跟我提快,我对这个字眼敏感。”
接着傅洛给他端来一杯水,孟津道了“谢谢”,咕噜咕噜喝完,然后说起他那边有咖啡挂耳包,要去拿过来冲。有一会儿似乎看不见两人的事后余韵,好像很寻常的舍友相处。
是到傅洛拿走空杯子后,俯身吻了一下孟津的额头。
在阳光满溢的房子里,在吐司机“嘀嘀”作响的清晨中,落在额头不轻不重的一个吻。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第39章 一个点破
由运动饮料和知名汽车品牌联合举办的场地拉力赛,今年选择在景色秀丽的茶山下进行角逐。孟津来的这天已经过了四场排位赛,开始进入半决赛。
当天的赛事从午后一点开始,因为前几轮跑下来车辆有一定的受损,韩思思昨天就连夜赶过来参与维修,她给孟津发过信息,很不巧昨晚孟津很忙没注意到手机。
在前面几天的排位赛里,韩思思合作的俱乐部旗下有个车手积分排在第二,非常有潜力夺冠。而这个俱乐部里还有一个没上场的车手,孟津非常眼熟,是韩思思孩子的爸。
跟傅洛有点交集的人,甚至还认识自己?
在维修区见到面,那头韩思思完全不受身体状态的影响,正钻车盖底下检测零件,只冲孟津招了招手就继续埋头工作。是孩子爸先过来接待孟津。
“宁聪。”他自我介绍着,看起来很热情,跟孟津以及随行拍摄的团队一一握手过去。
还重点跟孟津说:“我看过很多你拍的视频,对了,上次看到你跟傅洛一起,你们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孟津敏锐地看了看他,觉得这话太有试探意味,不过没有多讲什么,笑笑地回应:“还行。”
照理,换以前的孟津,他会马上给傅洛发信息问情况,问问之前一直没机会开口的事,似乎傅洛跟这个宁聪真有点事?
不过由于今天心境上一些模模糊糊的变化,孟津没找傅洛问,只是留了心眼多加观察。
中午过后比赛开始,得到主办方的同意他们可以去拍摄赛道,摄影区还是最佳观看位置。孟津原本很期待感受一次赛车的现场氛围,但眼看比赛开始了韩思思也没有出来,只好把镜头交给助手,往里去找人。
维修区的人全都出去看比赛了,孟津是在一块拆卸下来的车盖旁找到蹲在角落里的身影,韩思思在那里擦拭工具箱,正要站起来,扶着腰有些踉跄。
孟津赶忙过去搀扶,然后搬个把椅子过来,让韩思思坐稳了再去擦工具。
没过问韩思思怎么不看比赛,孟津只是问了能不能拍摄,然后拿出随身的GoPro拍起汽修工具的科普视频,不停地在边上问这个那个做什么用的。
孟津之所以能轻易挖掘出别人的生活故事,就是像这样吧,他的拍摄比起刨根究底探听故事,更多的是陪伴。
韩思思半响才开口:“这个小东西看不得比赛,容易激动,爱踢人。”
她用手里的一把螺丝刀比划了下肚子,一脸无奈还带了点自豪,又说:“十八年后没准是个出色的赛车手,等着吧。”
孟津抬了抬手上的GoPro,对准韩思思脸,正儿八经采访道:“我严重怀疑,你会在宝宝刚学走路就开始安排儿童小汽车。”
“那不会。”韩思思说,“现在已经下单订做了,哪里还等学走路,婴儿床都是汽车造型。”
“牛。”孟津说,“但会不会给孩子压力了。”
“这算什么压力,这叫培养爱好。”韩思思手里换了一个工具,先解释了用途,才继续说,“别人家教训小孩老说’不好好念书送你去修车‘,我家热烈欢迎孩子去修车,完全不需要对念书有压力……嗐,我随便有个期待么,要是不喜欢车也不能怎么着吧。等你有小孩,你就会懂这种期待的。”
前面还好好的,听到韩思思的最后一句,孟津手中镜头一晃,肚子紧了紧,差点嘀咕出来“我可没生孩子的技能”,慢了半拍,反应过来,额,为什么要先思考自己能不能怀孕?
韩思思抬头看向镜头,刚要介绍新的工具,挪了挪视线看到孟津瞬间通红的脸,奇怪地问:“你的脸怎么有点红?”
也没多想,低头摆弄手里的零件,一边问:“是不是在里面闷的?要是闷了就出去看比赛吧。”
“不闷不闷……”孟津咳了咳,放下GoPro转身去拿了罐饮料喝,“你的保温杯放哪?要不要喝水?”
再回身,GoPro已经在韩思思手里,她回答不喝水,本来是对准孟津在拍摄,突然拧起眉头看看镜头,又看看孟津:“你脖子怎么了,过敏吗?”
孟津呛了一口。
韩思思凑近确定了一眼,玩味地笑起来:“对不起,我眼神不太好,还以为是过敏呢,行啊孟哥,这么快就追求成功了,牛!”
孟津放弃捂脖子上那些暧昧痕迹,他连嘴角的破皮都很明显。上午见到同事就已经被当成吉祥物一样围观了,夸大形容“孟津浑身都是小草莓”在公司群里散布。不在本地的,比如白浩,比如姜念秋,都纷纷打来电话慰问。
孟津解释不来对象是谁,所以手机到现在都是关机状态,同行的小伙伴也被他下了封口令。
“应该还没有追求成功。”孟津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认真求教道,“早上出门前我问了,我问他,我们算不算正式交往,他没正面回答,你说正常情况下我应该给他时间好好冷静地考虑?还是穷追猛打趁热打铁?”
准确地说,孟津当时开口的话与心里想问的话稍有偏离,他跟傅洛说的原话是:“这么热的天我也不能穿高领毛衣,你说我这副样子去公司,被小伙伴们问起来该怎么说?我能不跟他们说,我已经追到你了?”
傅洛仅是笑了笑回答“都行”,用着一贯的温和面貌,即不见任何亲密感,也没有过多纠结性向曝光,说“都行”好像并不是让孟津自己决定就行,而更像是压根没有多在意。
“你说,两个人确定要在一起不应该是件很神圣的事吗?”孟津问韩思思,“但是他给我感觉就很无所谓,好像在应酬我?”
“你是不是太敏感?”韩思思指着嘴角说,“都玩这么野了,应该不需要再特地提一句确定关系的话,不都是直接默认?”
“是吧,我也觉得我越来越敏感了,网上说……”网上说gay都敏感果然没错,孟津咽下话,转而问,“傅洛以前跟别人交往的时候变化大吗?”
话题之突兀让韩思思觉得莫名:“怎么问起我哥了?”
“随便聊聊,好奇他这样的人谈起恋爱有没有热情过。”孟津说。
韩思思摇头:“没听过他恋爱,太忙了,都没时间认识合适的人。”
外面刚好传来如雷的欢声,应该是半决赛出结果了,孟津想去门边看看,刚站起来就见宁聪从外面进来。
宁聪一进来,韩思思就说:“可以问他,他跟我哥从小就认识,老仇人了。”
听到韩思思的话,宁聪接道:“没有,我配不上当他的仇人,玩不过他。”
“你是不配,你俩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韩思思把关停的GoPro递给孟津,解释起来很轻巧,可信息量却十分复杂,“他小时候嫉妒傅洛一个乡下土娃娃夺走自己成绩第一的位置,在学校里示意校霸欺负傅洛,在校外找混混打傅洛,结果成绩被碾压好几年都没翻身,还因为霸凌同学闹大了事被开除,现在更惨,签约的俱乐部被傅洛买了,傅洛明示不让他上跑道,要么交五百万违约金走人,要么禁赛十年直到合同结束。”
所以今天,作为种子选手的宁聪只能坐冷板凳当观众。
“别看我哥斯斯文文的,整人手段可不少,不是还停了我的卡么,就是怕我给他赎身。”韩思思口气上听不出怨,倒是很干脆地认下,“没办法,都是欠他的,乖乖挨打。”
而宁聪看上去就没那么干脆,脸色非常难看,语气不太好地跟韩思思说了外面比赛的排名情况就离开,走时还不断打量孟津。
后来韩思思说起,她会和宁聪认识,是当年宁聪混进她所在的俱乐部,故意接近,试图打听傅洛的情况。
宁聪在中学被开除后成绩一落千丈,高考不理想,在不太好的大学里混日子,偶然从新闻上看到人生假想敌居然一下窜成富三代,恶意来得这么简单,较劲心拧巴着,看不得别人好,然后想尽办法去破坏。
那时候空余时间在俱乐部打工,却意外被经理人发掘到天赋,培养成当车手,和韩思思的关系也从互相看不顺眼,到慢慢走了心。
恶意来得莫名其妙,散得也没有理由。可能是因为生活走向顺遂,有一段时间,宁聪都忘了傅洛的存在,忘了韩思思是傅洛的妹妹。
韩思思告诉孟津:“除了你,我没告诉过别人我跟傅洛是被调包,根本不是亲兄妹,宁聪到现在都不知道。”
最后自嘲地总结:“宁聪就是个混蛋,嫉妒心强又自以为是,我也差不多,我跟他是一类人,所以才会走到一起,什么货色配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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