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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近代现代)——樊徒

时间:2021-12-16 10:58:24  作者:樊徒
  
  陆奕然从纸巾上将注意力移回,才发现,段祁恩的指甲比以往稍长了点。
  
  说罢,他便捧过人的手,轻轻地将一根手指握住,拿过剪刀将刃口千万分小心地伸进指甲与皮肉中间,然后,一点一点,一丝一丝地剪,他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尖会戳到人的手指,他每剪一刀,总会皱一下眉,好似雕刻一件稀罕珍品。
 
 
邀请
  俗话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子女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几次到店外张望都不见段祁恩的车停在店门,张姨不时的看向钟表,在店内踱来踱去。
  
  直至过了十一点,才有隐隐的引擎声传来,随着距离的拉近,引擎声逐渐清晰,那突兀的声响,如一把尖刀直刺入鼓膜,张姨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地走出去,扬着一张卡纸同男人炫耀,“看!星级酒店的代金券,我女儿寄来的!”她下巴升起,乐得合不拢嘴。
  
  段祁恩摘下头盔,甩了甩凌乱的发,将额前的刘海向后捋去,冲人轻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出息啊。”他不置可否地说道。
  
  听到声音后,陆奕然摆起双臂便小跑了出来。
  
  “你们在说啥?”他满腹狐疑,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今晚我请你们去吃饭!开开眼界!”张姨结实的拍了把段祁恩的背,嘴角快咧到耳边。
  
  “你没事吧?”
  
  陆奕然抚着人的背肌,眉头紧皱,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我又不是块豆腐。”段祁恩挑眉,轻蔑地扯了扯嘴角,随后翻身下车,将头盔挂在后视镜上。
  
  陆奕然见人抛着钥匙就往店内走,便赶忙跟了上去,追问道:“你会去吗?那我怎么办?”
  
  似是没听到那人的话语,段祁恩自顾自地从口袋摸出清单,看了眼就将其撕成细条,扔到一边。
  
  片刻后,他才缓缓侧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给你放个假?”
  
  他凝望着对方的眼,张扬却又恬淡。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那靡丽樊笼,虽不愠不火,却因涉足它的矜贵,而如临深渊。
  
  “来来来,整理着装,领导巡查!”
  
  主管小姐吊着嗓子迅速召人聚集,大厅内乱成一锅粥,似烂眼儿赶苍蝇,服务员都聚到一起,无暇顾及客人。
  
  但总有几个“吊车尾”的,永远会落在队伍后头。
  
  一个纤细单薄的女人,瘦得像颗绿豆芽,此时的她正碎步跑向人群,套装空荡地“挂”在她身上,看起来像个行走的衣架。
  
  火急火燎的女人无意间与段祁恩相撞,她低头跟人道歉后转身就想离开,段祁恩回头瞥了女人一眼,将那人喊停。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她急得脚不着地,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段祁恩承受着女人高爆发的热量,迅速将手伸到人后领处,将吊牌翻了出来,找到吊牌挂扣突出的地方,拉住有扣的绳子,用力一扯,吊牌完整的掉落。
  
  他将吊牌放回女人手里,薄唇轻启:“冒犯了。”
  
  他的目光扫到后方的人群,从一个个陌生的脸庞上飘忽而过,随即,便推了她一把,提醒道:“你要迟到了。”
  
  段祁恩回神时,却不经意地闯入女人炙热的眼眸,里面有种他难以解读的东西,显得微妙而复杂。
  
  “谢谢!”女人言语挚诚。
  
  段祁恩报以一笑,稍欠身,与人话别。
  
  陆奕然找到位置后便出来寻段祁恩,就见那人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如月季入怀,他就这样被吸引了,萦绕心间,无法抹去。
  
  他们三人吃,点了五味菜。
  
  趁张姨点单的空挡,陆奕然覆到段祁恩耳边窃窃问道:“你什么没吃过呀…”,言下之意便是,比这更好的你都吃过,怎么非要跟来这里吃饭。
  
  听了他的话,段祁恩抬眸,淡然地望向前方,手指敲击着桌面,轻声道:“人的本性是不满足的,炫耀之人是对生活和生命缺乏安全感,适当予人安全感,也没啥不好的。”
  
  他从容一笑,眼底明澈,似有解冻的冰河。
  
  “小祁,多吃点哈!”
  
  张姨热络的招待他们,说罢,便舀了一勺什锦素菜放入段祁恩碗里,段祁恩客气地点头道谢,动筷吃了几口后便任由它们积聚在碗中。
  
  张姨又给他夹了块鸡肉,是靠近鸡胸的部位,肉质紧实略有嚼劲,段祁恩看着碗里的肉,想提筷,又将手垂下。
  
  陆奕然见状,立马将那肉块夹到自己碗里,还把原本堆积成小山的素菜一并扒进自己碗中,他回头扫了眼面前的菜,伸手便给人夹了个鸡腿。
  
  张姨在一旁看着他们,啧啧摇头,“这种员工哪里找呀…”她由衷地赞叹道。
  
  段祁恩没应张姨的话,知道那人尽说胡话,真要让她出钱将陆奕然请走,怕是比登天还难。
  
  段祁恩咬了一小块肉,将鸡腿撕开道口,鸡腿的肉质细嫩,滋味鲜美,甜咸适中,不一会,那块肉就见骨了,他轻吮那骨头,连骨头里都香飘四溢。
  
  陆奕然要来一包湿巾,抽出一张,将人手指上的油渍一一擦拭。
  
  就在此时,从外面进来了三两服务生,最后的菜品也被人端上桌面。
  
  就在一群人正要退出去时,却见张姨骤然离座,楞着双眼诧异地望向门口,随即便听到张姨一声惊呼。
  
  “小敏!”
  
  人群中有个女人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刹那紧绷,张开的嘴一下合实,抑止住了正要发出声的叫唤。
  
  过了半晌,女人才无措地开口:“妈…您…您来也不告我一声。”她从人群中出来,攥着衣摆怯缩地走到张姨身旁。
  
  过了好一会,她才迟缓地将头抬起,望向房内。
  
  女人一抬头,段祁恩便认出她来,这不正是刚才在大堂遇见的“吊牌小姐”。
  
  张一敏也一眼便看到桌前的段祁恩,他那双迥深的眼眸,迎上她探寻的眼,四目相对间,她只觉心中好像有面小鼓,一直在“咚咚”的敲着,她满脸通红,双手不知该往哪放,最后只好挽住母亲的手,朝段祁恩的方向指了指,忸怩地问道:“他是谁?”
  
  张姨看了眼女儿含羞的模样,便将人拉到了一边,二人凑在一起,低声谈笑了一阵,掩嘴而乐,颇显神秘。
  
  陆奕然将一切看在眼里,一阵不安涌上心头,仿佛有条小蛇在体内搅动。
  
  他抿着唇,执意地将面前那碟素菜里的胡萝卜挑出来塞进嘴中,他机械似地嚼着,只觉口中的萝卜丝寡淡无味,他拿了杯水仰头喝尽,将细丝与液体搅混,一并灌入胃中。
  
  张姨回来时便看到桌面上仍有许多剩余的菜品,她满脸纳闷地眨了眨眼,板着脸道:“怎么吃这么少?”,说罢便又想替人夹菜。
  
  就在她欲要动作时,一晚上没说过话的陆奕然突然开口,他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您自己多吃点,他由我来照顾。”陆奕然神情拘谨,不苟言笑,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
  
  他可不想妇人再将柴的鸡肉与段祁恩不爱吃的胡萝卜放进那人碗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完结,非常感谢一直陪伴的亲人,像小陆爱小祁那般的爱你们。
 
 
电影
  段祁恩刚跨出包间就感觉有人在轻拍他的手臂,他倏地转过头去,就见“吊牌小姐”正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迎视他的眼睛。
  
  女人双颊忽然晕出红来,像纸上沁的油渍,顷刻布满了脸,她搭在墙上的手因紧张而蜷成小粉拳,发现男人投来的目光后又迅速将手藏到身后,一股脑地把憋一晚上的话全倒了出来,“谢谢你,无论是我还是我妈的事…”
  
  望着女人四处闪躲的眼神,段祁恩等了许久都不见女人的后话,他只好插嘴道:“客气了。”言罢,便朝她稍点下巴,欲要离开。
  
  见段祁恩转身,张一敏赶忙伸手扶住人的手臂。
  
  “我们能再见面吗?”
  
  她面带畏怯之色,仍竭力挤出轻松的笑容。
  
  女人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高,即使站在几米外背对着他们倚在墙角的陆奕然,都能清晰听到,心窝处传来的阵疼如炸裂的玻璃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他苦笑着徐缓地将眼紧闭。
  
  时间的进度条跑得好慢,每过一秒陆奕然都备受煎熬,在极度的酸涩中他仿佛要溺亡。
  
  直至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他知道是他。
  
  陆奕然猛然转身,拥住那个让他爱恨交加的男人,覆上那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猝不及防的拥吻一触即发,像两头野兽在相互撕咬,磕磕绊绊地跌入阴暗的角落,铁锈味的吻与剧烈的喘息让他不禁眼角发红。
  
  段祁恩将陆奕然挣开,可那人却将他搂得死紧,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人的胸膛在急促起伏。
  
  陆奕然贴近他,在他耳边吐着气音,“你会喜欢她吗?”那人颤栗地问道。
  
  “如果你是我…”段祁恩任由那人靠着自己,眼底染上一抹肆意。
  
  陆奕然将面前的人全力箍紧,那簇落寞与温柔,是他年少时曾拥有的一个昙花梦。
  
  “我只喜欢你。”
  
  似梦吟般的细语,灼热的气息吐在对方微启的唇上。
  
  “啊…我忘了你喜欢男人。”
  
  段祁恩无声地嗤笑着,嘴角勾起疑义的弧度,显得阴鸷而苛刻。
  
  陆奕然与他对视片刻,发出会心的低笑,“你是女人我也喜欢。”
  
  段祁恩一怔,一提膝盖将人撞开。
  
  “狗男人?”
  
  他顽劣地挑了挑眉,佯作愠怒。
  
  陆奕然吃疼地捂住腹部,过了一阵才抬起头,狡黠一笑,他贪恋地逼视着段祁恩的眼,柔声道。
  
  “作为狗的主人,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灯光大亮,事物通明,刚才那处幽阔的角落顿显多余。
  
  “嗯…!”
  
  一声呜咽的鼻音将两人吸引,像是有人欲要呼喊却被骤然捂住口鼻,声音一下被堵住。
  
  “走了。”
  
  段祁恩并未将这小插曲放于心上,他跨前一步,脚步轻快地离开了陆奕然的视线,心情似乎还不错。
  
  陆奕然回头看了眼另一端的走廊,察觉到有人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一时不自在起来,心里毛毛的,他朝段祁恩离开的方向高喊:“我去个洗手间。”
  
  说罢,便转身去寻那道怪异的目光。
  
  陆奕然来到一处拐角前,便见一个微颤的身影斜映在地面上,他笑容转淡,接而长叹一声。
  
  “小姐,需要帮忙吗?”
  
  面前的女人似是被什么事情震动了,以至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陆奕然喊了她好几声那人才回过神来。
  
  蓦地,张一敏将捺在胸口的手垂下,她摇了摇头,抬手,指着面前男人的鼻子尖声道:“你们是gay?!”
  
  她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浇了盆冷水,木着腿站得笔直。
  
  “嘘——”
  
  陆奕然一把捂住人的嘴,将人抵在墙上,他谨慎地四周张望,半晌,确认没人走到这边来,才将女人松开,无意间,瞥见女人嘴角有被蹭掉的口红,他掏了张纸递给面前的人。
  
  “抱歉…”
  
  陆奕然一抬头,目光便接触到那人的脸庞,他深呼吸,一声哀叹。
  
  “这事是这样的…”
  
  他的话像喷吐不尽的泉水,不停地冒着四溅的水花。
  
  张一敏在他一通废话中总结出两句话。
  
  爱了,追了,睡了。
  
  但没结果。
  
  她纤眉一挑,嘴角微微下沉。
  
  “你能帮我吗?”
  
  陆奕然望向面前的女人,眼底似有燎原烈火。
  
  许是被张一敏的诚恳打动,隔天,段祁恩还是去了赴约。
  
  酒红短袖,黑色的领口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的大腿,一双白布鞋简约大方,褪去空洞的套装,女人更显瘦弱,像根单细的葱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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