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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效应(近代现代)——四昭白蕤

时间:2021-12-18 14:34:59  作者:四昭白蕤
  虽然知道骆文骄此时此刻应该还在篮球队训练,脱不开身,但时却心里就是逃不开他的样子。
  那张印象深刻的脸,一直藏在时却心里,随着刚才短暂的相见,而被焕然一新地展开,那感觉既真实,又像是回归了某些旧时的时光,将记忆里生锈残缺的部分恢复如初。
  思绪就是这样渐渐飞远的。
  现场的活动告一段落,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准备着接下来签发会的转场。
  时却坐在休息椅上,手里无意识地划开手机,点开相册,翻到几张珍藏已久的照片。
  这些年来,手机换了三四个,只有这些照片,时却不嫌麻烦地转存了许多次。即使是那次手机从工作室二楼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时却还是托人将照片抢救了回来。
  那照片上是他大学时代亲密的朋友。
  是无数人心目中闪闪发亮的篮球运动员,也是只属于时却自己的,最最独一无二的样子。
  正看得入神,有社团的学生跑过来,小声提醒着他活动下一步的进展。
  签售的场所设在活动中心2号门外,早早有许多动漫爱好者以及时却的粉丝过来排队。不得不说,在学生群体中,时却多少也算得上是半个名人,这次来到母校办活动,更是有数不清的小迷妹疯狂地来为喜爱的配音演员摇旗助威。
  任哪个青春期的姑娘,都想看看这位传闻中声线俊朗、长相白皙清秀的学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事实证明,来瞧一瞧凑个热闹,着实是一件入股不亏的事情。
  这一点时却已经从现场声势浩荡的队伍和众多合照请求中,完完全全地体会到了。同事邢铭不禁感叹他在母校的人气,顺便调侃,任哪个顶流明星来了大概也不过如此。
  时却显然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尽力满足着大家的要求,一边加快着手上签名的动作。
  不断有匆匆赶来围观的学生,见到这样的阵势,纷纷好奇了起来。
  有个一看年纪不大的姑娘偷偷问旁边排队的同学:“这是谁呀?”
  被问到的同学一脸惊讶,“这都不认识?A大男神时却啊,很出名的,给好多电视剧和动漫配过音,可帅了姐妹。”
  时却听到这称谓差点喷了出来,强行面不改色地继续签着名。自己虽然长得也不差,可几年前还在学校时,可万万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问问题的小姑娘羞涩一笑,“说到男神,我觉得还是骆文骄老师更帅气一些。”
  另一个姑娘凑过来,啧啧叹了两声,惋惜道:“谁不知道骆老师帅啊,就是可惜,他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了,老是看见他领着孩子在学校里,真羡慕他老婆啊,能嫁给骆老师这么好的人……唉,怎么帅哥都爱英年早婚呢。”
  时却签字的手微微停顿了下,半晌,才又不露声色地将未完成的半个字填补了回去。
  他想,像骆文骄这样的人,大概到了五六十岁也会是很受欢迎的。想当初整个学校的女生为了看他一场篮球赛,不惜半夜三更跑到篮球场外排队。找他要签名的人更是随处可见,教室里、球场旁、大马路边,骆文骄从来只是冷冷拒绝,然后快速地走掉。
  听说现在,他变温和了许多。
  最起码给学生上课时没有一直板着脸,紧皱着眉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听人说,他现在会耐心而又简洁地讲解一些技术要领。
  时却还听说,在A大要选上骆老师的篮球课,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只有高年级的学生才有机会,但要真正选上,还要靠一定的耐力和运气。
  关于骆文骄的事,时却都是在微博超话里道听途说的。
  并不知道是否夸大其词,时却只是想要尽可能地了解到他的一举一动。只可惜在他毕业后,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常常半个多月才会有一条无关痛痒的帖子出现。
  但,足够了。
  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时却能大致想象到,这些年骆文骄过得应当还不错。
  于是时却放弃了再次联络他的念头,只盼着能偶尔得知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就好。
  多年不见,果然和原来不大一样了。
  想到这,时却不禁有些怅然。签售活动在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结束,工作室的一帮人初来乍到,觉得无比新鲜,决定趁着晚上工作结束后的时间好好出去搓一顿,很快离开了。
  时却随便找了个跟朋友有约的借口,并没跟大伙一道。一来北原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二来他也没有什么聚会的心情。
  在校门口随便坐上一辆公交车,时却准备将自己完全交给这座像是第二故乡的北方城市,无所谓公车将自己带到哪里。
  司机师傅的技术一向过硬,熟练地操控着庞大的车身在晚间密集的车流里穿梭,很快开到了距离A大最近的一处商业街区。
  时却在这里下了车,从一排门脸里找了个最为安静的清吧,准备吃点东西消磨时间。
  单独的桌椅都已坐满,时却在吧台点了份简餐和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坐到了靠窗的高脚椅上。正小酌着,身侧的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时却扭过头,发现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年轻男生。
  男生瞧见时却的正脸,颇有些惊喜道:“你是……时却学长?”
  时却眨了眨亮闪闪的眼睛,慢半拍地将整个脑子检索了一遍,并不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你是?”
  男生爽朗笑了声,方才解释道:“还真是你。我叫杭湛奇,也是A大的学生。早就听说学校今天来了个帅学长,本以为错过了,没想到又在这能碰上。”
  时却不是个腼腆的人,听完欣然拿起酒杯,朝对方桌上的杯子碰了碰,叼着吸管喝了起来。“那我们也算有缘。”
  小酒馆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倒不如门外的霓虹灯亮眼。
  时却一手托着腮,难得安静地盯着门前匆匆驶过的汽车尾灯,花瓣一样的嘴唇被映得绯红。
  杭湛奇手里攥着一大杯金汤力,看得一下入了迷。
  虽说各花入各眼,杭湛奇一向自诩,能让自己这种大少爷心动的人少之又少,谁知转眼就被偶然遇见的学长撩动了凡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许久,总的来说还算投缘。又或者按照时却的总结,这世上他和大部分人的初阶段交谈,都是顺利且愉快的。只有面对像骆文骄这样半天不说一个字的冷脸王,时却才会一点办法也使不出来。
  小酒馆里气氛很好,晚上八点半后,前来喝酒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还有驻唱的歌手,深情款款地弹奏着不知名的情歌。
  时却又喝了两杯,觉得略微有点上头后,便准备和学弟道别。
  杭湛奇连忙主动站了起来,稍稍扶了一把有些站不稳的时却,提议道:“我叫了代驾,捎你一路吧,这时候也不好打车。”
  时却用不怎么清醒的脑袋略微思索了片刻,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走出酒馆,风吹在脸上颇有些冷。
  时却眼见着自己还在上学的学弟领着自己走向一辆黑色玛莎拉蒂的时候,心里着实意外了一阵。
  喝酒还能遇上土豪校友,但杭湛奇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自恃高傲的有钱人,反而比同龄人多了几分圆滑和沉稳。
  “你住哪儿?”杭湛奇倚着车门问。
  时却报上一连串酒店的地址。坐上玛莎拉蒂舒适的座椅之后,时却有一段是没了意识的。
  像是醉酒后的沉睡,又像是完全失忆一样,丝毫不记得路上的细节。
  再次醒来时,时却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瘫软在杭湛奇怀里,踉踉跄跄地,被他搀扶进了酒店的旋转门。
  对方似乎凑得极近,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地问:“学长,你房间号多少,我送你上去。”
  时却努力将迷醉的眼睛睁大,想要将脚下的路看清楚些。“不用……你送到这,这就行。”
  时却一使劲,整个人从杭湛奇怀里挣脱了出来,却似乎被另外一人掐住了肩膀。
  时却有些困惑不解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这人竟然需要自己抬头才能看得见脸。
  熟悉的身形,不苟言笑的臭脸,让时却自然而然地想起一个人。
  是幻觉吗?
  “呀。”时却咧开嘴傻笑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那人厚实的胸脯,“10号运动员,怎么是你啊,哈哈,哈……”
  这触感真实得可怕。
  时却一下清醒了不少,揉揉眼睛,努力让自己站直。
  骆文骄仍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从他的眉眼间,时却甚至还读出几分严肃和生气。
  “文……文骄,你怎么来了?”时却稍微往后退了两步,让自己能看清对方的脸,颇有些无辜地问。
  骆文骄没理会他的问题,抬手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杭湛奇也是一脸惊讶,他想了许久,方才想明白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学长似乎是相邻两届的毕业生。
  “骆……”
  杭湛奇想打声招呼,借机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怎奈连“老师”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骆文骄堵了回去。
  “可以走了。”骆文骄平淡又简单地道。
  “啊?”杭湛奇虽没上过这位A大著名老师的体育课,但也对他这个人有几分了解,知道他讲话一向直接又不带感情,随即道:“哦,那我……”
  道别的话同样没说完,眼看着时却就被骆文骄二话不说地拎走了。
  时却身高少说也有个一米八出头,站在骆文骄旁边,竟也显得像个柔弱的小姑娘一般,能时时刻刻被轻松带走。
  杭湛奇空在原地愣了半天,随后想,这人果真像传闻中那样高冷。
  既高、又冷。
  至于其他的,杭湛奇似乎还从他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并不寻常的敌意和警惕。
 
第3章 失之交臂的爱情
 
  时却强撑着四处摇晃的身子,被骆文骄半拖半抱着带上了酒店电梯。
  刚才在外面,时却是因为脑子不清醒,才觉得是自己在做梦。可现在明明酒已经醒了大半,他还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产生了什么幻觉。
  但当下无比真实的视觉和触感分明否定了做梦的可能性。
  骆文骄半弯着腰,正埋头在时却身上来回翻找着什么,掏完上衣兜,又伸手探了探裤子前后的口袋,弄得时却有点痒。
  似乎并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骆文骄抬起头,方才道:“房卡。”
  时却听话地自行摸了摸外套,在左前胸的位置摸到一张长方形的卡片,还没动手去拿,就被骆文骄抢先一步拉开了外套拉链,从内兜里掏出房卡来,在电梯按钮下面的感应区滴地刷了一声。
  “几层?”骆文骄平静地问。
  “……十一。”
  电梯开始平稳地上行。时却斜靠在电梯的一个角上,双颊绯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骆文骄。他想跟他说点什么,但对方似乎有点生气的态度又让时却不敢吱声,只能听之任之,随骆文骄如何处置。
  两人很快来到十一层。骆文骄一手扶住时却的腰,一手刷开房门,同时却一道进了屋。
  房间通电后,随即有温热的暖风从屋顶吹进来。时却一屁股坐到床上,有点费劲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骆文骄显然也觉得热,将身上的大衣脱到一边后,又突然蹲下来,帮时却去解鞋上的带子。
  这本是十分温情的举动,倒让时却觉得颇有些不自在。但当下并不是逞强的好时候,时却瞧着地上蹲着的骆文骄高大的身影,不知怎么,心上莫名堵了起来。
  “喝多了?还认识我是谁吗?”
  让时却没想到的是,这次骆文骄先开了口。他的眉眼严肃又认真,让时却凭空看出几分责怪的意味来,和从前简直一摸一样。
  “嗯……”时却有些低落地点了点头,蓦地眼圈一红,连忙把脸转了过去,强忍住了委屈想哭的冲动。
  作为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男性,喝多了还掉眼泪着实是一件丢人的事。
  更何况还是在他的好朋友骆文骄面前。
  当初在网上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他是没有哭的,今天听见学生们讨论骆文骄时没有,孤身去到小酒馆买醉时也没有。
  可现在骆文骄突然出现,他却忽然有点绷不住了。
  这好像是他一贯难以改掉的毛病。那些没办法用一两句话讲明白的情绪,一直积蓄在心里,直到某天遇到一根轻飘飘飞来的稻草,霎那间,原本已然伤痕累累的防线轻而易举地崩塌殆尽。
  骆文骄反应过来时却眼圈红了的时候,严肃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措起来。
  对待时却,骆文骄向来没什么绝妙的招数,此时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愣愣地待在原地,一边试探着喊起他的名字。
  “时却。”
  耷拉着脑袋的人没反应,骆文骄稍作思考了一阵,才又极小心地按着对方的大腿,将脑袋探了过去,从下方看向他清秀的脸,严肃地问:“怎么了?”
  时却瞟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像是自嘲,“没事,我……我就是有点不舒服。”顿了顿,又加了句,“喝酒喝的。”
  骆文骄收回了脑袋,把时却脱下的鞋子整齐摆好,低头随口道:“那小子欺负你了?”
  时却皱着眉头,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苦笑道:“没,想什么呢,偶然遇到的学弟,才认识几个小时,你这样子,刚刚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骆文骄似乎稍微愣了下,又是一副严肃又认真的样子,冷着脸没说话。
  时却无奈地笑了出来,转而犹豫着问:“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骆文骄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从地上站起来,拿起进门时被他扔在沙发上的斜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工作证来,面无表情地道:“这个,是你同事?”
  时却一看,工作证上恰是邢铭年轻时候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去活动现场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骆文骄把工作证塞回包里,又把包一下扔到了另一张床上,“恰好碰上收尾的学生捡到你同事落下的包,我问了社团,他们说你们住在这儿,我就找来了。”
  “哦……”时却说着,心里不知是该大骂刑铭这家伙的粗心大意,还是该感谢他为自己和骆文骄成功创造了一次见面的机会。“那你其实跟我说一声就行了,不用特意跑过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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