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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效应(近代现代)——四昭白蕤

时间:2021-12-18 14:34:59  作者:四昭白蕤
  “不知道。”时却专心致志地弯着腰,仔细把骆文骄脸上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边解释道,“川哥经常在这住个三两天的,可能过一阵工作室不怎么忙的时候就走了。”
  骆文骄有些烦闷地闭上了眼睛,显然没兴趣再听下去。
  时却见他这么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强忍着不让幸灾乐祸的笑容在自己的脸上绽放得太过明显,以免被骆文骄发现,又要用那种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行了。”时却把骆文骄脸上最后一点泡沫刮干净,动作潇洒地把剃须刀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又放回原位,“你洗好就快点穿衣服出来,我也要洗。”
  时却刚要走,手臂就被身后的人轻轻拽住了。
  他一愣,回过头看骆文骄。
  “干嘛?”
  骆文骄不答,只是站起身来,平静而缓慢地靠近。
  时却像头受惊的小鹿一般,差点被自己脚上的拖鞋拌个跟头,被骆文骄逼得一点点向后退去,直到身后再无退路,只得一屁股坐到了水池的台子上。
  骆文骄身子抵在时却两腿之间的位置,将他牢牢地圈在自己和镜子中间的一小块地方,如何也逃不走。
  “你还没回答我那会儿的问题。”骆文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邃。
  时却一呆,方才想起刚刚在客厅的时候,骆文骄问他有没有和谁在一起,却被何柏川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池边和镜面上覆盖着一层轻薄的水雾,将时却后背和大腿的衣服微微浸湿。他只敢用眼睛偷偷瞄着骆文骄的下巴和嘴唇,丝毫不敢乱动。
  “没有……”时却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低着头回答道。
  骆文骄盯着他额前的碎发和通红的耳朵看了一会儿,口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些,云淡风轻地问道:“那你工作室那个姓温的男人呢?”
  时却愣了下,方才想明白他是在说温矣徊。
  他一脸羞赧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忙不迭地解释道:“我跟他又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了,他都好些年没和我联系了,我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他、他就是我师傅,外界传闻的我俩有一腿那都是工作室为了给作品增加热度,故意炒作的……”
  时却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骆文骄却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在身前注视着他,也不知相信了没有。
  “你听明白了?”时却试探着抬起头,目光对上了斜上方骆文骄那双玛瑙般纯澈的眼睛。
  眼神相接的瞬间,时却觉得好像忽然被他眼中的沼泽牢牢地捕捉,不断地想要逃离、退避,却又不断地被重新吸引。
  骆文骄的鼻息很重,打在侧颊上,略有些痒。但比起他,时却的呼吸声似乎要更为急促和沉重,胸腔起伏间,失去了原有的频率。
  时却仰望着骆文骄,看见他的头顶有光氤氲地泄下来。
  他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雨夜,比起那时,现在的骆文骄似乎不再强硬直白,而是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试探,轻柔、缓慢地一点点凑近,时刻都在注意着他的反应,最终俯下身吻了他。
  由温柔,到放肆。
  当时却意识到骆文骄柔软的唇正一点点地撬开他唇齿间的缝隙时,已经太晚了。
  他只能尽量地克制住内心疯狂的波动,再一点一点地,用他仅有的理智和情感,尽他所能地回应着。
  骆文骄又凑近了些,单手捧住时却的脸。
  “唔……”时却小腹之下的某处被不经意间压了一下,让他忍不住轻哼躲开了。
  他呆了片刻,暗道这生理反应来得还真是不给面子。
  骆文骄睁开眼睛,有些恋恋不舍地暂时将自己和他分开了一些,看他满脸窘迫的样子,又忍不住无奈地轻笑了声。
  时却从没见过他这么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难为情地把头低了下去,刚才的神气和怀心思不知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亲密接触后的羞怯不已。
  他往骆文骄肩上轻推了一把,让他离远了些,好让自己能稍微自在点说话。
  “那你呢?”时却轻飘飘地用眼神瞄了他一眼,有些赌气地问,“你跟学姐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那天在球场,那个小孩子……还有论坛超话里的那些合影……”
  时却的声音越说越小,这些年来,这件事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铁门,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让他难以想明白骆文骄真正的心意。今天是他第一次将这些疑问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他期待着,也害怕着等来那一个未知的答复。
  骆文骄将额前的湿发向后捋了捋,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思忖了片刻,正色道:“那是辛砚家的孩子,他和房知栀的孩子。合影什么的,是哪一张?我不常上网。”
  这个答案让时却猛地一呆。
  辛砚和房知栀——
  一直以来,辛砚好像一直被时却当作一个长辈,完完全全地被忽略了。
  现在想想,录综艺那次有他,照片上有他,每次在极夜俱乐部都有他。只不过每次他们三个同时出现的时候,时却都会想当然地把骆文骄和房知栀绑在了一起。
  “那……”
  时却皱紧了眉头,心里乱七八糟的,依旧得理不饶人道:“说不定你还是暗恋人家之类的。”
  虽然并不想这样,但每次遇到骆文骄和别人之间的事,他那种敏感又别扭的性子总会爬上心头,让他看起来像个受气的小姑娘。
  骆文骄挑眉,有些奇怪地问:“你哪里看出来我暗恋人家了?”
  “能看出来的地方多了去了……”时却两臂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道,“就比如,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在球场,你之前从来不给别的人签名的,她要你就主动跑过来签,还有后来……”
  骆文骄听到这里,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惊异,又像是高兴。
  他太想笑了。
  如果不是他不太习惯张扬地笑出来,他很想现在就放声大笑。
  时却的话勾起了他太过久远的回忆,只不过那时他并不是为了房知栀而来,而是因为,他见时却和她两个人勾肩搭背笑得正欢,想要从中破坏罢了。
  可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骆文骄苦笑了声,用左手将时却头顶凌乱的头发捋向耳后,平静而柔和地注视着他。
  “……我暗恋的可不是她。”骆文骄沉声道,如炬的眼神中好像藏着无数句话没能说出来。
  那些话时却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骆文骄沉默了良久,忽然觉得当下难得的宝贵。这世界分明人来人往,却也能让他在经年累月的别离后,重新找回此生最为珍视的人,也是最最喜欢的人。
  时却被他从脑袋摸到耳朵,再到脖子和肩膀,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
  “很难受么?”骆文骄的手顺着他的前胸往下,试探着来到两股之间的位置,犹豫了下才道,“用不用我……”
  时却猛然清醒,脑子里闪回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赶忙一下推开了他。
  “川哥还在外面呢……”时却掐着嗓子悄声说着,生怕被外面看电视的人听出来什么端倪。
  “穿好衣服赶快出来!”他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死命地从水池台面上挣脱了下来,握着浴室的门把手,又忍不住对骆文骄恶狠狠地骂了一声,“混蛋,净想着调戏老子。”
  话虽是狠话,但眼睛里却是含着笑意的,就像很多年前和骆文骄打完一场架输掉之后,还要不服气地过一过嘴瘾。
  门砰地一声关上,浴室里只剩下骆文骄一个人。
  但又好像已经不再是,那样形单影只又孤独寂寞的,一个人。
 
第34章 注意身体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海鲜特有的咸香味道,闻起来略有些腥。
  时却手忙脚乱地把刚从外面拿进来的一箱螃蟹架上了蒸锅,盖上锅盖,颇有成就感地等在旁边,看着锅里的螃蟹一点点地变成红色。
  前段时间,工作室一直在忙新广播剧的宣传和制作,今日何柏川眼看着手里的活就要告一段落,大发善心地给大伙每人发了一箱螃蟹作为过冬礼品。
  正好骆文骄在这里暂住着,时却索性将螃蟹一口气全蒸了,趁机解解馋。
  骆文骄身上穿了件一看就不是他本人的卡通家居服,悠哉地从卧室走出来,靠在门上安静地看着厨房里的一切。
  时却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在骆文骄身上,明显小了一号,肩膀处紧裹着,裤子也短了一截,让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说来也快,骆文骄已经在他家住了三天的时间。
  这次来明海,骆文骄本来只请了几天的假,但又因为手腕受了伤,无奈找了其他老师帮忙代课,继续休着年假,顺便理所应当地待在时却家养伤。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来上学时在松林浴馆的小房间里住的日子,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在夜深时进入梦乡,又在天亮后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但现在和原来也有些不一样。
  比如让时却很头痛的是,最近这几天,何柏川也一直住在这里。
  本来这种情况在以前是常有的事。只要碰上工作室任务多,需要忙上好几天,又或者何柏川和家里老婆吵架,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他都会来时却这里凑合着住,懒得回到自己远在另一个市区的家。
  但现下骆文骄也同时在场,情况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时却本以为三个大男人在一起,凑合住上几天没什么问题,何柏川也大方地将卧室让给了他们两个,自己卷着铺盖睡在客厅。但每当骆文骄和何柏川同时出现时,气氛总会变得异常的奇怪——
  时却在厨房正忙着,突然门锁咔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何柏川怀里抱着少说五六个快递纸盒,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边喊道:“时却,工作室有你好多快递,我都给你拿进来了啊。”
  “好。”
  时却应了一声,顺便偷看了骆文骄两眼,发现刚刚还在他脸上挂着的柔和果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一贯的冷漠和敌意。
  他轻飘飘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根据这两天的经验,时却知道,除非到了吃饭时间,否则骆文骄如何也不会主动出来,只是铁青着脸在屋子里做着自己的事。
  偏偏何柏川又是个爱和人打交道的主,不和骆文骄处熟了,似乎也不会轻易罢休。
  每天吃饭的时候,他都在不停地寻找能和骆文骄聊得上来的话题,小骆来小骆去,即使对方不怎么搭茬,也硬要聊上两句,听得时却脑仁生疼。
  这天晚上,何柏川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垫子上,面前的盒饭和两只螃蟹动都没动,只是盯着手机一直发呆。
  时却在餐桌旁,手里正帮只剩下一只手能用的骆文骄剥着螃蟹壳,一边讶异于何柏川今日不同寻常的安静。
  “川哥?”时却把螃蟹肉放进骆文骄碗里,忍不住问道,“发什么愁呢,和嫂子又闹别扭了?”
  何柏川回过神来,被时却戳穿了心事,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哎,也没啥大事,结婚时间长了,也不像刚恋爱那会儿一样,小吵小闹的很正常。”
  时却愣了片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一下。
  很快何柏川就又问道:“时却,你今年都二十大几岁了,怎么也没见你谈个恋爱?用不用哥给你留意着点儿?”
  时却眉头一皱,又心虚地看了看骆文骄,忙不迭地答道:“不……不用了川哥,随缘吧。”
  其实在平时,时却没少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之前每次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亲戚们总要关切地问上一句,今年多大,有没有合适的女朋友,是时候该结婚啦这样类似的话。
  时却也能想到,他们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后会是怎样一种受惊吓的神情。
  “那小骆呢?”何柏川见时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随即将话锋转向了骆文骄,一脸和气地问道,“看你长得又高又帅,肯定不缺女孩子追吧?有对象了?”
  时却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要川哥一叫“小骆”,就铁定没有什么好问题。
  旁边骆文骄用左手拿着勺子,勉强地舀起一勺米饭递到嘴边,脸黑得简直不像话。
  “……还没有。”骆文骄平淡道。
  时却忍不住在一边调侃地道:“他可不怎么招女孩子喜欢,也不知道怎么讨别人欢心,白长了张校草级别的脸,哪谈过什么恋爱呢。”
  骆文骄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时却脸上,嘴里吐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字字毙命,“是么,我怎么听说,有传闻说我都和同校的女生结婚了呢?”
  时却嘴巴一瘪,有些愤恨地泄了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不对啊。”何柏川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对时却道,“我记得你刚进工作室那会儿,可是天天没精打采的,嚷嚷着要找对象,矣徊跟我说过你是刚失恋,天天跟他在外面借酒消愁的,怎么着,现在也……”
  “川哥!”
  何柏川话没说完,就被时却拦住了。
  只见时却和骆文骄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像是什么心照不宣的默契。
  时却又开始脸红,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矣徊哥都是瞎说的,他嘴里哪有什么真话,我才……没失恋呢。”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不自觉地瞟向骆文骄,像是有多余的话没说出口。
  “也对。”何柏川瞧了他们两个人一会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天也没再多问什么,埋头继续吃着面前的盒饭。
  时却也安静了下来,川哥的话又让他想起毕业后那段难熬的时期,不由得又有些难过。
  那个时候,他确实跟温矣徊说起过,自己要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他也确实遇见了挺多新的男孩子,因为他还算顺眼的长相展开猛烈追求的也不在少数,但时却总觉得他们少了点什么。
  世界上这么多男孩子,再没有一个能像骆文骄一样,每当想起,总会唤起心里至深处的归属感,从不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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