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说“新娶妻房,身子孱弱的双儿”,韩大夫就真当是如此,半句话没多说,捋着胡须,给林纾分说病情。
“饮食不调,心气郁结,风邪入体……”
什么叫“心气郁结”?
心气郁结就容易五内郁结,易生病。
镜郎本来底子比旁人都弱,早产就罢了,又是双儿,为着别让他“心气郁结”,打从他出生开始,那就是千娇万宠,没谁敢给他一点气受,身份比他低的没这个胆子,身份比他高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人,为着怕他不高兴,就连亲爹宁平侯,长公主都没让他见几次,就是怕着亲爹摆架子摆谱乱说话,或是身边跟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妾、庶出子女,把镜郎给气坏了。
若当真要计较起来,让镜郎吃了几次亏,着了几次恼的,也只有亲哥了。
林纾略通医理,越往下听,眉头就皱得越紧,韩大夫也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只是笑呵呵的:“昔年我也为贵人看诊,贵府二公子身子也是一样单弱,寻常用药,难以固本培元,因此要用一味叫做‘麒麟竭’的药磨碎了,做引子。幸而这药虽名贵,西域已通,倒不罕见,为尊夫人身体计,大公子可以多在府中预备,日常饮食汤药里,无事混进去些,好畅通血脉。”
一边说着,韩大夫就挽起衣袖来,斟酌着写下方子,也不看林纾,话里夹着深意:“——另外,夫人是最不能憋闷动气的,鹤鹿林里风景也是秀丽,闲来无事,公子可带着夫人多骑骑马,散散心,不然……恐难长寿啊。”
这时门吱呀一开,哑仆碎步进来,将一碗药放在了林纾手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纾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往韩大夫眼前轻飘飘一放。韩大夫手下一顿,接过方子,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大变:“这是平国公叶家……”
“先生果然是见过这张方子的。”林纾淡淡道,“也该知道,它是否真有效验,是否能令我夫人,为我诞育子嗣。”
韩大夫眉头紧皱,看一眼药方,又去看林纾,好一会儿,神色凝重地长叹出声:“这药,因个人体质不同,药量药材药引都须得仔细斟酌删减,且得长期服用,短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才能润入血脉肺腑,有所效验。”
“但大公子,恕我直言,双儿若以男身行走,要服药诞育子嗣,一则身形容貌嗓音都会转换,日趋女子样貌,二则这剧痛难以承受,此外又难以接受身形变化,容易性情大变,以至抑郁疯癫,三则……究竟产育之事大伤元气……双儿本就身体孱弱,若是生育数子,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你说的这样清楚,是曾见过这样的病人?”
韩大夫犹豫片刻,含糊道:“……当今后宫,曾有……韩某已见此人伦惨事,实在于心不忍……还望大公子,三思后行。”
韩大夫拎着药箱告辞,由老头儿送了出去。
那一碗漆黑的汤药,从煮沸滚烫,一直被放到死水般冰冷。
林纾仍旧长久地望着那一滩漆黑。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端起汤药,向屋外走去。
林纾进屋时,镜郎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床帐上落下的穗子。
林纾轻轻咳嗽了几声,惹得镜郎看了他几眼。
林纾若无其事,将汤药往他面前一放,淡淡道:“喝了。”
气得镜郎再不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得瘪着嘴,皱着眉喝药,喝完了就嚷嚷着苦,从林纾手里磨来了两颗酸杏儿含着。
吃过午饭,镜郎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林纾就压着他午睡。
镜郎闭着眼睛迷糊了一阵儿,实在睡不着,溜下床,就见林纾睡在窗边的一张小榻上。
和衣而卧,腰上盖了张薄被,脸颊瘦削,眼下还晕着一团青黑。
镜郎还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一时好奇,踮着脚凑过去,目光流连在林纾挺翘的鼻梁上,琢磨着是在脸上画个胡须,还是抹他一脸胭脂呢……
林纾忽然动了动唇,镜郎吓得一个后仰,转身要溜,脚步却为随之而来的含糊呓语一顿。
镜郎屏住呼吸,俯下身,凑到林纾翕动的唇边,听清了他碎碎念着的名字。
“……娇娇。”
娇娇。
平日里其他人叫多了,早已平常的不得了的两个字,竟然从林纾嘴里冒了出来——他从来没听过林纾用这种语气叫他。镜郎的呼吸为之一滞,心口漏跳了一拍,旋即咚咚咚,咚咚咚跳动起来。他按了按剧烈响动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原来,林纾他也是个……是个人。他也会累。
他也会疼,也会生病。
平日里,自己若生病了,有母亲,有青竹儿,有无数仆妇的精心伺候,那……林纾生病的时候,又有谁去照顾他,替他换一张湿帕子,为他倒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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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
第45章 四十五
在林纾的耳提面命之下,原本宽纵的哑仆也变得刁难起来,什么冰饮果盘,一应不许再吃,若要闹,就连房间里消暑的冰山也减半,镜郎冲林纾抱怨了几次,反而被他哺了一口苦涩药茶堵了嘴,只得闷闷收了心,老实吃了几日粗茶淡饭,将养好身体,这才换了滋补的汤粥上来。
终于见了点荤腥,镜郎吃的高兴,对着林纾,话也多了起来:“这道乌鱼汤尝起来,很有竹里馆的风味。”
林纾抬头瞥了他一眼,只不答话,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清炖鸡,镜郎小声抱怨着又是清炖啊没滋没味的,倒乖顺地撕了块鸡腿肉吃下去,没再追究自己身在何处,怎么能吃得到地道的京城风味——这自然是林纾以太夫人的名义将厨子请了来,趁热炖好,连火带炉子一道携过来的。
有了杏林妙手,镜郎的风寒很快就好,停了伤寒药,林纾知道他身子单弱,怕又给关出病来,讨了养生药方来,令他每隔一天喝一剂,这几日他虽然繁忙,但走的不远,就算晚上不能过来,中午也能跟着镜郎一起用饭,盯着将补药喝了。
镜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着林纾也要和颜悦色,抓乖卖俏,偶尔哄得林纾高兴了,好歹能多讨块糖来吃。
这一日也没例外,林纾看着他把药喝完才出门去,留镜郎一个人闲着发慌,翻了几页牢头大发慈悲带来的,京中坊间新出话本,且都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无非是劝人向善,回头是岸的老套把戏。也不知是药劲儿,还是这话本太无聊,镜郎看了不到半本,便晕晕乎乎,洗了脸,再去午睡。
谁知林纾却去而复返,在外间坐了片刻,等到日头偏西,还没听见里面起身动静,顾念着睡多了,晚上又要闹腾着不肯睡,起居不定最耗人心血,便打定主意要把他叫起来,放他在院子里走几圈。
一进门,就听见帐子里有细微的响声,隐隐约约,还有些抽泣声调。
难不成……是躲起来偷偷哭了?
这实在不是镜郎的作风,就算要流眼泪,发脾气,闹别扭,也一定是要在自己面前发作了才能得偿所愿,什么时候见他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难道……
林纾心中微微一动,行动间难得见了急切,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床边。
镜郎嫌弃闷热,一贯不拉下床帐,此时帐子也只拢了半边,挂了两个半灰不绿的香囊,淡淡驱蚊的香草气味里,弥漫着另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镜郎从来怕热,不肯好好穿着衣裳,一身雪白中衣被拉扯的歪歪扭扭,系带松散,勉强勾住了腰肢,整片胸膛袒露不说,还露了小半截腰腹出来。
他脸颊和脖颈都泛着红晕,额上蒙着一层细密汗珠,眉头紧皱,仿佛睡得不安稳,淡色薄唇咬在雪白齿间,也被吮得湿润绯红,不时哼出一声似乎带了痛苦之意的哼声。
薄薄一层灰色的漳绒毯盖住了腰胯和大腿,这样死板的颜色,却因为隐藏其下的细密动作,荡漾成了一池春水。
镜郎在做春梦。
林纾喉结滚动,干干咽下一口唾沫,将毯子掀开了一角。
镜郎扭着身子,一角毯子被紧紧夹在腿根处,一手握着涨红的阴茎,上上下下地撸动,一手埋在双腿之间,包裹着整片阴户,大力揉搓着两瓣肉唇,丰沛的汁水在揉弄中往外流淌,掌心已积聚了小小一滩花蜜,林纾试着抽动毯子,柔软织物便蹭过了什么地方,镜郎无意识地低声呜咽,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松开了腿弯,一根手指就已叩开黏湿花穴,似有似无地往里戳弄。
林纾拈着毯子角,鬼使神差般拎着那块湿痕凑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
仔细算算,镜郎将近一个月来没有出门,最多也就在屋子里打转,兄弟俩都随长公主,肤色腻白,只是镜郎如今白的更是要发光似的,林纾连日里风吹日晒,倒和他有了肤色差别。镜郎一病就消瘦了些,只是连日来汤汤水水地补着,又没怎么动弹,腰腿上多了些绵软的浮肉出来,皮脂肉滑,掌心一触上去,仿佛被吸着不肯放。
这一对小小的胸乳,也似乎圆满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胖了,肉长在了这里,原本淡色的娇嫩乳头,被男人玩弄吮吸,也涨大了些,因为主人的情动肿作了艳红颜色,硬着尖尖,好似等着人含住咬一咬,吮出甜蜜的汁水。
林纾俯下身,在蕊尖轻轻舔了一口,愈发口干舌燥,一口咬住了肿大乳尖啃咬,又像吸奶似的用力吮吸,含出了啧啧声响,镜郎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没轻没重地推他,他也没躲闪分毫,只一手握着腰,几根指头按在微微凹陷下去的腰窝处,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另只手往他腿间探,却不亲自动手,只是拉着镜郎的手腕,教导似的,引着他几根细白手指抵到黏湿穴口。
那张艳红淫窍,一张一合,牵出黏长银丝,一寸一寸地将手指吞入,穴口边缘撑的满涨,似乎再吃不下更多,但林纾捏着他的指腹让指头张开,花穴仍然温顺地将之含住,没被堵住的淫水却从撑开的缝隙里淌了出来。
他动的缓慢,镜郎得了趣儿,反而嫌他桎梏,扭动着手腕,自顾自地加快了动作,进的深了,就去找快乐的那个点。林纾却硬是拽住了,直到镜郎自己扭着腰往下沉,把手指吞的更深,自己也才按捺不住,更往穴里多添了两根手指,绵软高热的穴肉一缠住,林纾深深吸了一口气,忍耐得额头青筋跳了几跳,才没有即刻就大力抽插起来。
即使是初次,他也没有这样耐心,一点点将半开的花朵揉开,轻柔抠挖内壁上那一点,在镜郎剧烈的颤抖中碾出更多甜蜜的汁水。
镜郎显然已被情欲折磨的久了,蛇一样胡乱扭动,自动自发地敞开了双腿,腰身一挺一挺的,像是要往他腰上缠,林纾往他膝盖上咬了一口,却仍觉不足,叼着腿弯处的软肉细细舔咬,肩头便被镜郎踹了一脚。
虽然不堪,但林纾的思绪忽然飘远,他那日早来,隐没在竹窗下,借着熹微的晨光,将床笫之间种种放浪形骸看的一清二楚。即使早有预感,一时也被怒火烧的险些失去理智。
镜郎与王默同床共枕时,摆出了十足的少爷架势,虽然屈居人下,却仍然颐指气使,掌握了主动权。而在他床上时,即使是高潮时分,也总是显得紧绷,警惕,好像下一秒就会受到伤害一样,做好了随时讨饶逃跑的准备……
这么多男人,都曾和他共赴巫山,翻云覆雨,此时此刻,在自己的手下舒展呻吟,他在梦见谁?
林纾想问,却又不敢问,甚至不敢凑到镜郎唇边去听仔细,只是镜郎却没肯放过他,含糊不清地几声浪叫之后,挤出几个分明的字眼。
“啊,啊啊,哈…哥哥……”
他再忍不住,跪在床边,埋在镜郎腹下,一点一点舔去腿根处狼藉的水痕,又将唇贴到两瓣肉唇上,送出一个淫糜的浅吻,又用唇抵着蒂珠重重一碾,在镜郎身体不自觉地一阵起伏翻涌里,整个含住穴口重重吮吸,一边大口吞咽着涌出的淫水,一边将舌尖探进了湿热的女穴里。
冷面的阎王,狂热地将脸埋在亲弟弟的跨下,舔他见不得天日的小小女穴,饮他高潮喷出的淫水。
镜郎夹紧了双腿,不住向前扭腰送臀,前后摇晃着,几乎骑在他脸上,林纾托着他肥软的臀,更往自己脸上送了送,模仿着性交捣弄的姿势,快速地往里顶弄,任由下巴被喷的一片湿,他抽出了舌尖,含着阴唇重重嘬吸,含出淫糜的阵阵水声,再去含弄勃起的阴蒂,痴迷地深嗅高潮中腥骚的气味。镜郎紧紧攥着薄毯,唉唉尖叫着,又喷出一股水液,未受抚慰的阴茎一股股射出精水。
他紧绷的身子一瞬瘫软了下来,仍然应激似的微微颤抖,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又颤了颤,随即缓慢地睁开,一双凤眼里全是水光雾气,眼角绯红,却显而易见的,写满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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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加快速度写剧情的,这样才能快速地完结,写着写着忽然又想起,咦,这是一篇黄文啊,怎么能不务正业地写这么多剧情呢!于是又让哥哥吃了一大口
很久没写肉了,手生,大家随便看看!
第46章 四十六
春梦方醒,镜郎全身酥软,懒洋洋地动了动黏湿的手指,困惑地皱起眉。
“……唔……哥?”
林纾三下两下解开了外袍的纽绊,扯开衣裳,怒涨勃发的阳物成了骇人的青紫色,直直挺立,随着他跪下来的动作上下晃动。
镜郎还在梦醒后的酥软无力里,林纾分开他的腿,他似乎还有点迷迷瞪瞪的,顺从地张开腿,勾上林纾的腰。躺着不舒坦,他试着坐起身,身上却没什么力气,往前一栽,整个儿砸进林纾的怀里。
若说销魂事儿早已做了不少,彼此的身体都摸得熟悉,镜郎嘴上说着嫌弃林纾靠着硬邦邦不舒服,真要上手摸的时候也不含糊,两人身高差了快有三寸,镜郎窝在他怀里,一边抬手就摸上他赤裸的胸口,爱不释手似的在分明的肌肉线条上摸来摸去,掌心细腻,摸了一会儿就不老实地往乳尖探过去,像捏着被子角似的,食中两指夹着揉搓起来:“……什么顶着我……我不是在睡觉…”
林纾也只是沉默地纵容,褐色乳尖也被摸得硬挺起来,微微一侧身,就与镜郎硬翘翘的艳色乳头碰到一起,两相一比,就显得镜郎胸口那两点红蕊娇嫩欲滴,镜郎犹要说话,声音到了嘴边,这么来来回回地摩挲一阵,成了一声猫叫春似的软绵绵哼哼,底下也滴滴答答,湿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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