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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郎(古代架空)——星河明淡

时间:2021-12-18 14:57:20  作者:星河明淡
  “若真要养点什么,不如让我养只猫儿呢。”镜郎这样说着,就觉得腰酸,在榻上翻了翻身子,又换了个姿势,干脆趴在枕头上说话,“他要养,让他自己养去吧。”
  青竹在他身边坐下,搓热了双手,摁在他后腰上,施力揉按两侧僵硬的肌肉,镜郎哎哟地叫唤了两声,便放松了脊骨,合上眼睛,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服侍,就差和猫儿受了抚摸一样打起小呼噜,过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样安静?”
  青竹不懂装懂:“公子说什么呢?”
  镜郎撑开眼皮,别过头撩了他一眼:“我还当他们要打起来呢?”见青竹一副无辜的神情,又支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圈儿,“还是说,已经打了一架了?”
  青竹只是笑,卖着关子不肯说,只道:“今儿晚上摆饭的时候,您不就都能看见了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镜郎颇为悻悻,又趴回枕上,嘟囔道:“……光想想他们那脸色,饭都吃不下去了。”
  话虽如此,到了晚膳时分,先是陈之宁大摇大摆地来了,显然是没把自己当成客人,镜郎有心揶揄他,取过小几上的扇子,随意扇了扇风。
  只要入了四月,镜郎手边就离不得扇子,往年花样多,往往半天过去,手中就换了一柄,什么川扇高丽扇俵扇,竹骨的青玉的琉璃的,扇面要么是精雕细琢的玉或象牙,要么是名家所出的刺绣书画,随他把玩,如今或许是因为身在外地,没有什么时新物件儿,连扇子都不多得,镜郎手中,也就常常拿着那把象牙折扇。若是旁人见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就是陈之宁往他掌心一望,看见那熟悉花纹,一口气呛住,咳了起来,涨的面皮通红,镜郎一个眼风扫过去,笑眯眯地展开扇面,用指尖顺着光滑凹凸的纹路摸过去,陈之宁便觉下腹一紧,多少年来难得生出一点羞窘,面上隐隐发烧,调转目光,不敢再看他了。
  镜郎调戏够了,把扇子随意一合,丢回桌上,见林纾也来了,几人随意打了个招呼,镜郎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当仁不让地坐了餐桌主位。
  一桌四凉八热两道汤,不说山珍海味,也是颇为丰盛,兼顾了几人的口味,又颇有本地特色,想来青竹每日张罗菜色,也是下了功夫,只是一桌吃饭的三人气氛有些古怪。镜郎吃了几口菜,旁边陈之宁与林纾却眉来眼去的,不知道打什么机锋,镜郎看着他们满脸的眉眼官司,把筷子不轻不重往碗上一磕,磕出一声脆响。
  这两人便不再对视了,林纾垂下眼,专心数起碗里的饭粒儿来,倒是陈之宁笑嘻嘻地为镜郎夹了一筷子鸡丝:“我才知道这周边山中名胜不少,甚至还有个温泉庄子,就是你那老友李淳家的产业——他家那个大娘子杨氏,倒是会做人的很。这会子山里头还有点凉,要么,你带上寒露青竹几个,去庄子里住几日,泡泡汤,打打猎?要再晚个十天半个月,就热得没法泡汤了。”
  镜郎怀疑地看他一眼,陈之宁也只是一脸坦然,随便他看,镜郎才要说话,就听见林纾抿了口茶,状似无意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烤野鸡子吃么?正巧寒露这几日无事,衙门放了他假,有机会,做什么不去。”
  夭寿啊,林纾居然帮腔起来!
  镜郎皱起眉,看看陈之宁,又看看林纾,怀疑道:“你们俩这一唱一和,费尽心机,想把我打发走,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陈之宁一摊手,满脸被冤神色,连声叫屈,镜郎面上的狐疑之色更浓,忽然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和什么人生了个孩子,那孩子要上门来认爹,不敢让我知道?”
  陈之宁面色一僵,旁边林纾让茶呛了一口,忙别过脸去,遮掩没压住的笑意。
  “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儿我好呢?我是这种人吗!——”陈之宁一边叫屈,一边不忘拉人下水,“怎么就不是林纾有了私生子?”
  “林纾哪儿会随便和女人……”镜郎话说到一半,就见陈之宁瞪圆了眼睛看他,忙咽了下去,顺着就往下胡说八道起来,“我哥哥可是正经人……嗯,最多是有人上门寻仇,要杀我们全家什么的……”
  这回轮到林纾警告地瞪他一眼,陈之宁也不遮掩,哈哈大笑起来,镜郎只作没看到,朝林纾做了个鬼脸,刚要说话,一筷子鳝丝就喂到了嘴里,他品了品口中的鲜香滋味,再张口时,又想起了另一个话题:“六月可就在眼前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可不能再不去阿婆生辰,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话音刚落,气氛就又有些古怪,镜郎还只当是林纾被戳到痛脚,笑嘻嘻地在桌子底下踢了林纾一脚,林纾正襟危坐,只是不动,良久咳了一声,与陈之宁对了一眼,却道:“……还有两个多月呢,哪儿有这么着急?——你的礼都没备下呢。倒是我想着,正巧有差使要去粤西走一走,带你去自己的庄园见一见,你可去不去?”
  镜郎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睛一亮:“想去!——可是这时节往南边走,只怕热。”
  “热着谁,也不能热着你啊。”陈之宁挑了一筷子的虾仁慢慢咀嚼,状似无意地帮腔道,“多多用冰,坐船去不就行了,粤西粤东一带,最是繁华,那些胡商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有?正巧置办些寿礼。”
  林纾道:“要动身,可还得收拾几天行李,忙乱乱的,只怕吵了你,不如就去庄子里住几日,就让世子爷在这儿监工,等忙的差不多了,你再回来。”
  镜郎奇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怎的如此体贴?”
  林纾瞪了他一眼,镜郎吃吃笑起来,又对陈之宁道:“怎么,你也任由他差遣?”
  陈之宁笑道:“我是为了你,可不是为了他——只一样,你什么时候置办的家业,我怎么不知道?只要带我去,为你做做苦力,有什么要紧?”
  几人三言两语议定,吃过了饭,就问准了寒露,得来一个“好”字,青竹与王默连夜收拾了一应行李,第二天一大早,打发了人去李淳的北泽园,拿了主母杨氏的手信与帖子,套了车,便往城外去。一个多时辰,便进了隐隐青山之中,一座白墙黑瓦,格外有山野意趣的两进宅院里。一下了车,镜郎便迫不及待,拖着寒露,去后院的温泉池中洗浴。
  晚睡晚起的神仙日子过了几天,每日跑几个时辰的马,又是去溪边池塘边垂钓,又是去附近佃户家的果园里看花儿摘果子,或是由寒露领着,带他辨认些常见草药,晚上两人泡过温泉,往往一屋睡了,也不在意第三天青竹被叫回城里帮忙。寒露为他讲些故事,又变着法儿地为他进补,吃最新鲜的山珍野味,养得镜郎脸色红润,脸儿都圆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李淳之妻杨氏,带着连同那个孕妇在内三五个妾侍,一干仆妇,也来了山中休养,就住在相隔半里多路的另一处别业里,口称主人不在,不好上门问候,三五不时地派管家送了时鲜果品野味来,镜郎吃得开心,自然要记挂她的好,偶尔在路上骑马遇见了几个妇人的车轿,也要站住脚,客气地问候几声,回去后不免同寒露咬耳朵:“李淳这妻子,生得也不多么出挑——那个孕妇却实在美貌,待她也够亲昵尊重的了,杨氏不显山不露水的,也真是会做人。”
  寒露眼睛微微一转,轻轻笑了笑:“她自然是会做人的,无论李淳回不回来,都立于不败之地。”
  镜郎顿时来了精神:“怎么,她还能想法子让李淳不回来?”
  “自然能想办法添油加醋,她啊,只怕是有这样手腕心计的。”
  说了这一句,寒露也只是笑,不说话,任凭镜郎扭股儿糖似的磨着他撒娇撒痴,如何缠磨,也是一派岿然不动,镜郎也就把此话揭过不提,又过了两三日,镜郎又嫌山间无聊,闹着要回去,寒露劝不动他,只能依从,不多时,就又动身南下,一行数人,往静江府去。虽是天气暑热,除了青竹与王默仔细奉承服侍,又有陈之宁与林纾的官帖开路,再有寒露随时诊脉开药,倒也没晕船,未吃苦头,颇为顺利地进了粤西境内,换了另一片阔朗山水。
  林纾与青竹两人先行一步,入城安排,陈之宁与镜郎在船上多歇了一夜,才慢慢悠悠地进城来。
  却是才进了静江府坊内深巷,一应摆设都没安顿好,恰好望见门外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再一细看,认出来人,有些讶异,也不免惊喜。
  “——表哥?他怎么在这儿?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镜郎运足目力,将贺铭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手臂上怎么缠着黑纱,是为谁戴的孝?”
  陈之宁未及阻止,镜郎已催马上前,几息到了贺铭身侧。
  贺铭才递出了帖子,正等着通传,满脸的疲惫,仰头一见是他,扯出个笑来:“娇娇……”
  镜郎从马背上弯下腰去,一把扯住他臂上的黑纱,声音不自觉有些颤:“……这是什么?”
  贺铭诧异地望他一眼,有些犹豫,张了张口,正要说话,身后陈之宁匆匆奔来,喝止道:“七殿下!”贺铭一时住了口,几人一时无言,面面相觑,却是守门的老苍头掸了掸手中的帖子,有意卖弄他的官话,笑道:“这位爷是国姓啊,是不是和先帝沾了亲?民间三日除服,就连咱们这儿都得了消息,满城守了孝,禁了曲乐歌舞,您这都多少日子了,还没除下黑纱呢?”
  “……先帝,什么先帝?谁是先帝?”
  镜郎要问,却又问不出口,一时天旋地转,沙哑地问了一句,眼前就是一黑,直直从马上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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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没有评论,那直接放大招
 
 
第135章 一百三十一
  屋内灯火昏暗,未拆的箱笼包袱堆了满地,也无人有心去收拾,卧房也不过匆匆铺了铺盖,摆了灯烛,放了惯用的茶具,此外一片空阔,连床帐都不曾放下。一群人都挤在床边,探头探脑,看着寒露为镜郎把脉用针,得来一个点头,都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青竹与王默在屋内守着镜郎,只怕他醒来冷了热了,要水要茶,其余三人连带寒露,都撤到了屋外坐着,相对无言,只是喝茶,过了片刻,到底是陈之宁忍不住,开口呛了贺铭一句:“原本一路瞒到了现在,只是没得个准信儿,只要你一句话,就能徐徐告诉他先帝……陛下是假死的,现在倒好……你说怎么办!”
  贺铭黑着脸,正要说话,林纾出面缓颊,打断道:“陛下当真无事?”
  贺铭稳了稳声音,点了点头:“无事。”
  “淑妃当真逼宫?”
  “若不是父皇诈死,恐怕她也没这个胆子。”
  林纾抬了抬下颌,贺铭呷了一口冷透的白水,便接着说下去:“父皇虽然生病,却一直没有停下布局,淑妃隔断内外,辖制太后和母后,把手插到禁军里去,又挑唆小十二,说了许多有的没的,只是一直没动手。父皇的病时好时坏,担心一时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反而遭了算计,干脆先下手为强。借着二三月里京城疫病再起,又有八姨母九姨母两件事传来,父皇确实动了大气,便顺势说身上不好,又说病势沉重,淑妃只怕父皇秋后算账,干脆买通了医官在汤药里下毒,当时三哥奉母亲与祖母在行宫休养,其实得了舅舅的消息,人早就回了城里,就藏在别邸里,淑妃那边动了手,宫里报丧的钟声一响,禁军还没有动,便被拔了个一干二净。淑妃领着小十二进了寝殿,改了诏书,父皇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她吓得,一头撞到桌上,当场昏了过去——也真是……”
  陈之宁想到那个场面,也不得不感到一丝不合时宜的好笑。
  贺铭说着,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谁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就真的将错就错,把摊子一撂,丢给三哥,只要了几张空白的圣旨,带了些钱财,几方私印,除了谢一恒之外谁也没带,就留了一封信,跑了。”
  陈之宁也不禁唏嘘半晌,又想起抱怨情敌:“既然无事,怎么不早早来说……我们还特意在汉中多等了你七八天功夫!”
  贺铭脸色黑沉,冷冷道:“……谁又晓得你们跑去汉中了?哪儿有人给我递消息?”
  陈之宁一时语塞,愤愤道:“那你倒晓得跑到这儿来?”
  贺铭冷笑一声:“我上户部查了娇娇名下的田地产业——谁能晓得居然在静江府!若不如此,还不是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跑!”
  陈之宁全不怕他,回嘴道:“你倒是去问建昌长公主啊!”
  贺铭看了一眼林纾,有些歉意地压了压声音,低声道:“宁平侯府正办丧事,姑母正忙着……我也不好去见她。”
  林纾手上的茶盏一歪,淋淋漓漓泼了一袖子的茶水也顾不上擦,皱眉道:“侯府中人除了二叔,不都去洛阳避疾了?什么人办丧事,要阿娘出面?难不成,是太夫人……”
  “是林祭酒……原本他独自在府中居住,每隔几日,姑母便派人送些食水,问安好,一直到今年二月里,都平安无事。过了一冬,城里的瘟疫也差不多过去了,宁平侯府侯爷太夫人,连着府里其他人都一并迁居回来,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
  贺铭神色玄妙,顿了顿,看了眼陈之宁,示意帮腔,陈之宁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不肯接话,只道:“我来时,也只是才听说宁平侯染病,却并不知是什么病症。”
  贺铭只得咬牙说下去:“宁平侯出外游乐,在什么地方染上了伤寒,传给了身边宠妾,宠妾之子也得了病,那是太夫人宠爱的幺孙,常在膝前玩耍,一同用饭的,因此又过给了太夫人,府中一人传一人,最终反而是林祭酒他,在太夫人榻前侍奉,也……”
  林纾眉头紧皱,拧了拧湿透的袖子,良久才沉沉“嗯”了一声,有些心绪不定。几人无论与他亲近与否,也都知道他从小由林诚带大,没有叔侄之情,也有师徒之谊,一时都沉默不语。倒是林纾出了半天的神,摆了摆手,轻声道:“这会子告诉林纪陛下是假死,怕是他也不会信了。”
  贺铭嗤笑道:“你们怎么不先告诉了他?”
  陈之宁抱怨道:“陛下之前话说的那么严重,谁知道有几成把握?没得个准话,怎么敢告诉娇娇?若是陛下真的去世,我们反而骗他假死……谁能有个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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