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太岁(近代现代)——priest

时间:2021-12-20 11:16:11  作者:priest
  庄王沉默片刻,有些古怪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对仙门……很是信任啊。”
  “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会保奚师弟周全,”庞戬道,“殿下神通广大,连我道心都能一口道破,想必已经知道那邪祟自称‘太岁’,升灵圆满,虽然修为与实力不甚匹配,但很有些古怪手段。人在他手上,我们不敢轻易惊动那邪祟。师叔已经回内门请仙器了,但我们先得查出那邪祟真身真名,才能知道怎么将他从奚师弟身上剥离开。殿下,您这边要是有消息,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庄王一抬眼:“尊长,都说道心是修士的命脉,你的道心被我知道了,你不怕?”
  庞戬面无异色,磕绊都不打一个:“道心本来就要不断质疑,不断叩问,渡劫才能圆融,怕人问的道心,怕是连自己也信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庞某人不以为短。”
  庄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尊长,你的资质,不进内门可惜了。”
  说完,他将搭在腿上的毯子一把掀开,站了起来,终于朝庞戬回了个礼:“大选那日本王因小恙没去天机阁,无缘见支将军是何等风采,竟连我们家的混世魔王都收服了。既然那混账都交代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话没说完,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奇特的水声。
  庄王一顿,白令立刻飞身而出,片刻后,他将不断扑腾的青瓷鱼取了回来:“王爷,真的有信!”
  尺素鱼?
  庞戬一愣,心想怎么这么穷酸,难不成半偶真把那小子吃成了穷光蛋?
  就见庄王已经将信展开,飞快地扫了一遍,递给庞戬。
  庞戬接过来一看那工整拘谨的字,就直觉不像奚平写的,再看开头落款,发现来信人是一个名叫“启”的小弟子。
  信中语无伦次地向家人求救,说了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启”说,奚平手里拿着个转生木做的怪兽,已经画成了自己的模样,甚是诡异——他一看见那木雕,就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有匿名的高人告诉他,那木雕是行魇胜之事用的,只等他一开灵窍,就能引妖邪夺他的舍,奚家已经雇了邪祟在安乐乡设好祭坛,要从他下手,谋害太子。
  邪祟还有名又姓的,别人一吓唬就什么都信的姚二公子写道:“名叫魏诚响,就藏在南郊城外!”
  庞戬:“……”
  奚平能跟支修搭上话倒也合情合理,庞戬知道他有驯龙锁。就算那太岁格外缜密,或者奚平行事不谨慎被对方察觉到什么,有支将军在,也会尽量替他兜着。
  可那小子是怎么办到让一个明显不对付的同窗替他往外传信的?
  传信的这位自己还蒙在鼓里!
  庞戬看完信,又忍不住看庄王,心说:奚侯爷不简单。
  他就说,太明皇帝怎会因为谁长得好就给谁爵位,陛下又不是断袖!崔大小姐当年唱的那出哪里是“色令智昏”,那是“红拂夜奔”啊!
  庄王一看他眼神就知道庞戬想多了:“士庸小时候在我那住过几年,因是母舅独子,我那会儿也年少气盛,见他不上进,想替他爹娘管教,这都是那时候他不想读书跟我斗出来的小把戏。”
  “王爷过谦。”庞戬迅速将信过了一遍,挑出了里面的关键词,“安乐乡”“转生木”“开窍夺舍”。
  “内门的长辈查验过奚师弟和他手里那转生木,没发现异状,”庞戬是个痛快人,把安乐乡里太岁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跟庄王说了,又道,“支师叔猜,这邪祟应该不是普通的元神附身。之前我们抓到的邪祟们彼此通信时,需要用自己的精血将字迹送入转生木,这个‘太岁’作为他们供奉的邪神,联系他们似乎不需要放血。王爷,你怎么看?”
  庄王没插话,仔细听完才缓缓说道:“第一,这伪神应该是个人,年纪不会太大,与支将军相仿。”
  庞戬一愣——支修也是这么说的。
  “第二,这个‘南郊魏诚响’,很可能与那邪祟有密切联系……至少邪祟应该能随时看见她,你们的人查她的时候不可靠近,否则一定会打草惊蛇。第三,为什么安乐乡夺舍,那邪祟选了士庸而不是其他半仙?听尊长描述,似乎和那女妓的换命符有关,查这个魏诚响的时候,别忘了那个女妓。”庄王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点,庞都统方才提到了南疆的‘压床小鬼’和‘驱魂香’……这两种东西在黑市上都已经绝迹多年了,对方不仅弄得到,还知道‘秘法’,我怀疑此人可能与南边有渊源——南疆有当年澜沧剑派辖下的灵石矿。”
  庞戬深吸一口气,决定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听庄王鬼话——奚氏一系绝对是不简单。
  “我们这就去查,王爷这边再有什么消息……”
  “随时送到尊长案前。”庄王没挂上他那画似的假笑,“士庸就托付给诸位尊长了。”
 
 
第28章 龙咬尾(十六)
  “这魏诚响是个孤女,才十五,祖籍陵县。她与祖父相依为命,祖父叫魏鹏程,祖孙俩一起在南郊城外做劳工,纯凡人——祖宗十八代与玄门毫无瓜葛。唯一不正常的是,天机阁的转生木出现异状的时候,魏诚响的祖父正好被城防官兵抓走了。”
  天机阁办事,效率很高,没多久就把阿响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
  庄王在外人面前,天塌下来,眨眼快慢不带变的。
  然而他本来好整以暇地端着茶听,至此,脸色却第一次变了:“为什么抓她祖父?”
  “前一阵有人雇了一帮劳工,在南郊城外喊冤诽谤朝廷,大概是这么回事……殿下应该比我清楚。”庞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庄王迅速敛去那点异色,摆摆手:“没什么,尊长请接着说。”
  “没过几天,魏鹏程又给无缘无故地放了,说是有城防查到他是冤枉的。我听着事离奇,城防里居然还有人认识‘冤枉’俩字,就找着了那位学问特别大的军爷,让因果搜了他的住处,果然搜到了灵石和仙器。老头放出来的同一天晚上,小女孩也卷进了一桩案子里,一个吕姓工头吃醉酒耍王八蛋,欲对她与另一女子行不轨之事,未遂,自己犯心疾死了,仵作查明死因后就将两个女的放了。但天机阁重新验了尸,那尸身上有灵气痕迹——推测当时应该是有人隔空卡住他心脉,致其心跳骤歇。”
  白令插话道:“同伙的邪祟收到消息帮她?”
  “对,奚师弟正是那天跟潜修寺讨的转生木雕,那邪祟或许通过转生木才能联系门徒。”庞戬道,“除此以外,魏诚响身边还有一神秘人出没,此人异常警惕,身上带只乌鸦,疑似灵兽,我们暂时没敢靠近。”
  庄王问:“魏鹏程呢?”
  “死了。”庞戬顿了顿,“老头年老体衰,本来就卧病在床,下狱后又挨了几顿打,放出来当晚就不行了。”
  庄王缓缓地“哦”了一声:“也就是说,那邪祟其实并不关心这魏诚响怎样,只想骗她入伙。十五岁的孤女,有什么值得别人贪图的?她与那醉流华的女妓有什么交集?”
  庞戬想了想:“魏诚响是‘朱雀血象’(注),将离……将离死无全尸,血象不好说,不过应该也差不多,宁安那一片的人,十个有八个都是朱雀血象。魏诚响生辰八字恰好是‘四柱全阴’,将离似乎也是……但四柱全阴的人也挺多的,除此以外,这两人就没什么关系了。”
  “血象、八字……”庄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身形是不是也有点像?”
  “小丫头没长开,也难说,看着不像大骨架,她爷爷倒是个细高条扁身胚,”庞戬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王爷难道是说……”
  庄王:“灵相。”
  庞戬:“灵相?”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不同的人绘刻同一个铭文字,想达到同样的效果,铭文字的形态得有差别,玄门有铭文大能认为,这可能就是修士的“灵相”不同引起的。但这“灵相”究竟是什么、有多少种、有无优劣之分、又是由什么决定的,目前没有定论——筑基修士太少了,其中能动手刻铭文的更是凤毛麟角,没有足够的材料研究。
  只有一条是公论:灵相相近的人,八字命格相近,轮廓气质上也往往会趋同。
  “我同那个主祭将离交过手,”庞戬说道,“她动起手来青涩,但修为与我不相上下。以她的年纪,就算在娘胎里开灵窍也洗不出灵骨,再说她要是早开了灵窍,也不至于沦落到烟花之地。”
  庄王:“唔,可能是石锥楔骨。”
  庞戬对他的博闻强识已经麻木了,叹了口气:“必死之术,我怀疑她是被人骗了。当时……”
  当时那太岁想要的祭品,除了龙脉,恐怕就是将离。哪怕将离他们成功骗到了天机阁的替死鬼,大邪祟最后也不会放过她。他只是装作百般不舍、千般无奈,引着她心甘情愿奉献所有而已。
  庄王对一个妨害治安的邪祟有什么冤屈不感兴趣,直接打断庞戬的“当时”:“半仙殒命也不是无声无息的,天机阁很可能有记录,先去查查有没有类似特征死因不明的邪祟。”
  “我这就去翻查档案,”庞戬识趣地跟着他转移了话题,“从仁宗至今……”
  “不,”庄王说道,“从后往前翻,我觉得此人作祟时间没有那么长。”
  庞戬一顿,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否则星辰海不可能现在才示警,而就算星辰海失灵,倘若真有个“邪神”真在清平世道下潜伏了两百多年,他窃龙脉时用的人手未免太寒酸了。
  庞戬心说:要是让这位庄王殿下当邪神,给他十年,弄不好他能把玄隐内门都渗透了。
  庄王目送他穿墙离开,半晌,目光却仍镶在那绿荫遮蔽的墙上,一动不动。
  白令不敢打扰,一声不响地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庄王才重新活了似的,垂下眼睫:“小白,你信命吗?”
  虽然雇人喊冤这馊主意是运河办的孙大人自己想的,但拿失地农民做文章,确实是他周楹暗中煽动的。他搅浑了水,让东宫“称病休养”到现在,借着陛下发作漕运,没少浑水摸鱼……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因此产生的余波转了一圈,竟打到了奚平。
  翻云覆雨的恶蛟张开獠牙,一口咬在了自己尾巴尖上。
  白令沉声说道:“王爷从无渡海中把属下带出来那天开始,属下就不信了。”
  “无渡海,”庄王要笑不笑地一弯嘴角,“你又知道无渡海不是歧路之始么?”
  这时,白玉咫尺亮了起来,庄王阴霾未散的目光落在上面——奚平找到了姚启这个好使的传声筒,自己的咫尺上就不写正事了。
  字迹能看出心情,奚平这神物,把飞琼峰主、整个天机阁、甚至庄王府都搅合得夙夜难安,他自己居然吃得香睡得着,还挺美。咫尺上,他先盛赞了潜修寺里的青梅果和八珍糕,并得意地夸耀,因为书背得好,他从杨师兄那拿了六个灵石点,杂七杂八地又快混齐一颗蓝玉了!
  庄王神色古怪地盯着咫尺片刻,不由啼笑皆非:从小背书就跟要宰了他似的,往他脑子里塞几个字比登天还难,到了潜修寺还能转性?这混小子,所有人都为了他投鼠忌器,他倒好,利用邪祟作弊混吃混喝去了!
  潜修寺丘字院里,奚平刚把家信写完,一个懒腰没伸到位,太岁突然问道:“你的半偶呢?”
  奚平骨头关节“嘎啦”一声。
  不等回答,太岁就控制着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出去,一把将正在往姚启屋里探头探脑的半偶抓了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他去干什么!”
  奚平头皮一紧,刹那间,他骨头缝都凉了。
  然而只一瞬,随即他回过味来——不对,姚启都已经把信送出去了,老蛔虫要真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能现在才发作,对方诈他。
  于是他在心里理直气壮地叫道:“前辈,前辈手下留情,我让他去的……哎呀,闹着玩怎么了,又没跟你闹!”
  太岁将半偶拖到屋里,粗暴地从半偶怀里扯出一团纸。
  奚悦连忙伸手去抢,一道指风打中了他身上的法阵,半偶声都没吭一声,直接跪了。
  太岁总觉得自己灵感被什么触动了,但“太岁”并非他本名,那灵感指向模糊得很,见奚平那个半偶老是偷偷往隔壁姚启屋里跑,不由得疑三惑四起来。
  奚平眼神一冷,就见大邪祟用他的手三下五除二拆开那团纸,纸团里“啪嗒”一声掉出只手指粗的大肉虫子,一拱一拱地在地上爬,摊开的纸面上画了张鬼脸。
  太岁:“……”
  奚平叫唤道:“跑了!跑了!奚悦好不容易抓住……”
  话没说完,他一条腿猝不及防地自己抬起来,一脚将那虫子踩扁了。
  奚平整个人被那条腿拽得趔趄了一下,“嗷”一声惨叫:“恶不恶心啊!”
  “你还知道恶心?”太岁将纸团扔到一边,冷冷地说道,“再弄这些无聊的事不好好修炼,我看你是想再挨一次烧。”
  奚平:“……”
  要不是“修炼”和“挨烧”,类似的句型,他从小到大听过好多次。
  “背那些破典籍有什么用?你讲讲道理,前辈,你自己的门徒也没事让他们背书吗?不背书他们就不能开灵窍了吗?”
  “民间散修没有师承,想求别人教一点东西付出什么代价的都有,有人愿意给他们一本正统典籍诵读,他们愿意跪下当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