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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雪(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21-12-21 16:12:32  作者:娜可露露
  龙荧被迫振作起来,给胡冲山写了一封密信。
  与此同时,江白昼终于回到了无尽海。
  此行极尽波折,他的身体没有成为拖累,但和能力一起消失的还有精准的方向感,因此他险些在大海深处迷路。
  迷茫地飘荡一段日子后,大约走了一半路程,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好转,五行之力重新回到了他体内。
  随之恢复的,还有御风飞行的能力。
  离无尽海越近,恢复得越好。
  当他穿过海门大阵,双脚踏上天机岛岸边的土地时,身畔是一片碧蓝海水和葱葱绿林,江白昼几乎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终于回家了,倦鸟归巢即是如此。
  他若能自私一些,从此海门大闭,再也不回头,会少去许多麻烦。但这无论如何不会成为江白昼的选择,他做不到亲眼看着埋星邑百姓深陷苦难无人搭救,但同样,他也无法一个人决定无尽海数万人的命运。
  江白昼怀着一种忐忑又沉重的心情,敲开了长老院的大门。
  他对艰难早有预料,也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一定要花费一段时间,或许还要牺牲些什么,才能说服主事的长老们,和他一同钻研破阵之法,再想如何将地脉之力转移。
  却没料到,情况比他预计得更加复杂,一转三百天——
  整整三百天,潮涨潮落,月缺月圆,禁地里的烧雪都谢了一轮,江白昼仍然身困无尽海,未能如约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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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我觉得该写点作话,但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算了……一切尽在正文中,后面都会交待的。
 
 
第59章 春归
  埋星邑的冬天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
  人们盼啊盼,终于把春天盼来了。虽然这个春天没有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的盛景,大地依旧干枯,天空依旧阴沉,除了稍微热一点,和冬天没什么分别,但这便足够了。
  天气热起来,路上不再有那么多冻死骨,人们觉睡得舒坦,干活更有力气,连街头巷陌的交谈声,都比冬天大一些。
  江白昼卯时进城,下城区的天还没亮透。
  街上的红灯都燃着,但夜不那么黑,便显不出灯的辉煌。它们在迟来的春风里摇摇曳曳,连成一片阑珊的红,像少女脸上褪色的胭脂,带几分凄凉。
  酒肆已开门营业,这儿卖的都是便宜酒,因近几年酿材昂贵,除以前存下的陈年佳酿,新酒都不大好喝,不知是用什么东西酿出来的,人们也不计较。
  掌柜的年纪不轻,似乎有五十岁了,正督促账房,尽快把昨日的账算清。
  账房打着哈欠连连点头,抬眼一瞥,突然见大门口走进一人来,黑衣乌发,全身无佩饰,打扮得朴素平常,那张脸却十分惹人注目。账房看得愣住,手里的算盘不自觉脱落,掌柜的随他目光望去,也是一愣。
  “客官,买酒吗?”
  “这有什么好酒?”江白昼挑了一张斜对着门的桌子坐下,这个位置能看见街上的行人。
  掌柜的推开店小二,亲自来伺候:“什么酒都有,只要您叫得出名号的,我们这儿一应俱全,陈酿稍贵一些,新酒物美价廉。”又问,“客官风尘仆仆,打哪儿来呀?阳城?天气虽转暖了,但早上还是冷,要不……给您来一坛女儿红,驱驱寒?”
  江白昼点了点头。
  酒送上来时已是温好的,桌上的酒碗有摊开的手掌那么大,他斟满一碗,一口饮尽,面色不变,呼吸都未乱分毫。
  掌柜的赞了声“客官好酒量”,江白昼没吭声,斟满第二碗,依旧一口饮尽。
  正在这时,酒肆门外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嚷嚷吵吵,好不热闹。掌柜的顿时面露不悦,走过去挥了挥手:“散开!快些散开!别挡着我做生意,一群穷光蛋,又买不起酒,天天来占别人的地盘!碍眼!”
  门外七八个人,有青年有少年,有穿着普通的百姓,也有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们齐齐冲掌柜的“呸”了一声:“门外的大街也是你的地盘?忒不要脸!”
  “就是!这是大家的地盘!”
  “咱们讲自己的,别搭理他!”
  “说到哪儿来着?”
  “胡当家大发雷霆怒,宋小人沦为丧家犬!”
  “对对对,我接着说……”
  江白昼放下酒碗,招呼掌柜的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掌柜的对他十分客气:“客官不知道?半年前,荒火爆发内乱,原二当家宋天庆被赶出洛山,现任掌事者是胡大当家,胡冲山。但也有人说,胡冲山空挂一个大当家的名,其实是副手,他背后另有一军师,是当年唐春开老前辈的亲传弟子。此人掌管荒火一切大小事务,只是鲜少露面,无人知其名号。”
  龙荧?江白昼愣了一下。
  掌柜的道:“那日荒火内乱打得激烈,宋天庆原本逃不了,但他早早便投靠飞光殿做了走狗,有人前来接应,这才保下一条小命。”
  江白昼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言外之意,不禁问:“荒火如今很厉害吗?飞光殿为何避其锋芒,而不趁机攻打洛山?”
  掌柜的笑了笑,笑他如此孤陋寡闻,但并无恶意,耐心道:“荒火早已壮大不知多少倍了,难对付得很。况且飞光殿也在内乱,机枢门门主黄启欲脱离姬世雄的掌控自立门户,姬世雄自顾不暇,火烧眉毛呢。”
  江白昼慢吞吞地喝了口酒,没滋味地咂摸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洛山”以前是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但这掌柜的谈论起它,仿佛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地名。
  是因为已经公开了?那么荒火的确是壮大了,已经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店里掌柜的讲给他听,店外那群吵闹的小子也在讲荒火和飞光殿的事,只听其中一人道:“要说荒火的大人物啊,少不了姬云婵。我曾见过姬姑娘一面,她和普通女子十分不同!”
  有人问:“哪里不同?”
  那人道:“性子不同,她英姿飒爽,果断利落。长相也不同,她生得高大威武,比男子还有力!”
  “咳……”江白昼一口酒呛住,猛咳了几声。
  掌柜的连忙道:“客官,你没事吧?”
  江白昼摇了摇头。
  门外也有人质疑:“当真?姬姑娘是姬世雄老贼的女儿,如今虽加入荒火走上正道,但她自幼当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威武得起来?你真见过她?”
  那人梗住片刻,嘴硬道:“反正她就是厉害!”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大家嘲笑他:“你莫不是爱慕姬姑娘?”
  “我看像!”
  “哟,你这猪八戒也不照照镜子!”
  哄笑声四起。
  气氛可见,如今荒火比以前更得人心,百姓们争相编派他们的趣事。
  江白昼微微笑了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此去一别,将近四百个日夜,不知小婵长高了没有?龙心也在荒火吧,还有……龙荧,一年多不见,他一切安好吗?
  江白昼结了酒钱,在掌柜的目送下走远,背影没入长明大街的人潮里,消失不见。
  在进城之前,其实江白昼先去了一趟死人河。
  残星阵依然在,破庙也依然在,烧雪的花期又过了,但比去年长高几寸,花枝更茁壮了。
  江白昼在庙里呆了片刻,没感受到残星阵的情绪波动。不知是因为它太平静,还是经龙心之手改动过后,就成了个死阵。
  夜深无人,天将亮的时候,他离开了。
  在酒肆里喝了半坛女儿红后,江白昼一路以来的倦意被驱散一空,他刚才向掌柜的问了洛山的方位,现在正往那里去。
  掌柜的说,洛山扩建了一番,如今大得很。先往洛都的方向走,沿官道走到一半,见到小路便左转,转五次弯就看见了。不过有放哨的挡在路上,普通人一般进不去。
  还劝他若是为了看热闹,最好不要过去,那里没什么热闹可看,趣事都在城里这帮穷小子们的嘴里。
  江白昼并不多言,谢过掌柜的便出发。
  果然是春天了,郊野褪去寒色,即便寸草不生,土地也泛着一股潮湿温润的味道,使春风熏熏然,吹得人骨头酥软,心也有了裂缝。
  江白昼漫步进洛山,依掌柜之言向左转弯,转过几回就见到一座哨岗,岗卫拦住他,问他姓甚名谁,要往何处去。
  江白昼本想报龙荧的大名,但据说他深居幕后,基本不露面,他的名字或许岗卫不知道,便改口道:“在下姓江,是姬云婵小姐的旧识,劳烦通报一声。”
  那岗卫听完面露惊讶,心想,这公子看着气度非凡,容貌不俗,竟然和每天准时来骚扰的那些登徒子们一样,想方设法跟姬大小姐攀关系,试图见她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你真是姬小姐的旧识?”岗卫半信半疑,正欲多盘问几句,哨岗里面忽然走出一队人来,打头的正是姬云婵。
  姬云婵的长发高高束成马尾,穿一身便于行走的男装,昂首挺胸迈着大步,一点娇小姐的模样都不见了,的确飒爽得很。可惜似乎并没长高太多。
  江白昼正远远地打量着她,她同时也发现了江白昼,当即脚步一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尖叫一声:“昼哥哥!”
  “……”
  熟悉的气息回来了。
  江白昼冲她点了点头:“别来无恙,小婵。”
  姬云婵推开碍事的岗卫,朝他直冲过来,一把抱住他:“昼哥哥!昼哥哥!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回来了。”江白昼轻声说,“回来得有点晚,抱歉。”
  “没关系,你能回来就好。”姬云婵眼眶一红,屏退一众手下,拉着他往洛山深处走,见四下无人了,才悄声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没有来自无尽海的帮手吗?”
  “嗯,就我一个。”
  “为什么?他们不同意?”姬云婵试探着问。
  江白昼摇了摇头,答得却很含糊,只说:“我已经有办法了。”
  姬云婵面色一喜,眼泪还没干,笑容已经绽开了:“那就好。”
  她紧紧拉住江白昼的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语无伦次地说:“昼哥哥,你不知道这一年我们有多想你。自从你离开,我们遇到了好多困难,九死一生的境地也有过几回,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每次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昼哥哥还在就好了……”
  姬云婵越讲越心酸,江白昼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小婵,你现在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姬云婵一听哭得更厉害。
  江白昼牵着她的手,抬头望前方,问:“龙心还好吗?”
  姬云婵点头:“她很好,只是要负责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和粮草消耗的统计,有点忙。”
  江白昼顿了顿,又问:“龙荧呢?”
  “……”
  姬云婵的眼泪顿时止住,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龙荧他……”
  “他不好吗?”
  “唔,也不能说不好。”姬云婵犹豫再三,决定道出实情,“昼哥哥,他吃了‘忘魂’——就是我爹曾经喂给我的那种药,他可能……不记得你了。”
 
 
第60章 泛泛
  姬云婵始终没弄明白,龙荧和江白昼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为江白昼虽然温柔却不热烈,龙荧足够热烈,但总是一副疯癫模样,时而幸福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江白昼的神秘关系,时而又好像非常不幸,对一切缄默不言。
  龙心曾经说,若喜欢一个人太过头,便会发痴,像她哥这样。
  姬云婵听了很好奇,忍不住问:“真的吗?昼哥哥为什么没有发痴?”
  龙心哽住。
  后来这问题不知怎么传进龙荧的耳朵里,龙荧亲自给了姬云婵答案:“他不爱我。”
  江白昼离开之后,龙荧常常独自喝酒。
  他酒量奇好,喝多少都不醉,于是就一直喝,越喝越冷静,像没事人一样,一开始姬云婵和龙心都信了,以为他虽心怀思念但心态十分乐观,只要耐心等待,江白昼一定会回来。
  直到她们无意间发现,龙荧房里有半盒吃剩的蜃楼,还有沾血的匕首。
  她们吓了一跳,连忙去找龙荧,试图劝慰他。可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清醒得仿佛能参透一切,让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说什么都多余、无用。
  龙心大哭了一场。
  姬云婵安慰不了龙荧,只好安慰她。
  龙心问:“昼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
  是啊,为什么呢?姬云婵也不知道。
  但一定是因为昼哥哥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一时耽搁了,他不会故意不回来的。
  姬云婵始终这样坚信着。
  这不,上天垂怜,被她等到了。
  可龙荧已经不记得江白昼了,怎么办?
  她小心地觑了江白昼一眼,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解释道:“你走之后,龙荧对自己很不好,他思念成疾,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吃三颗蜃楼丸,整日清醒不过来,独自待在房间里,躲着我们。”
  江白昼神情发怔。
  姬云婵说:“但他不能一直避人不见,荒火和飞光殿频繁爆发冲突,有太多事要他裁决。每当胡冲山找来,他就用匕首割自己一刀,暂时清醒过来,打发走胡冲山,再吃一颗蜃楼。”
  “……”
  “后来,蜃楼对他几乎已经没作用了,他终于不吃了,人却变得更糟。比如经常夜半惊醒,提着剑,披头散发地冲进院子,两眼通红,像是要杀谁。但没人给他杀,杀了也没用。”
  回忆起那段日子,姬云婵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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