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唐果埋头在安宁颈窝,轻轻的吻了她的耳朵,她努力的想要去勾起她的欲望,安宁却忽然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进入了她干燥的身体。
她听见安宁痛的咬着牙吸了一口冷气,她惊恐的想要抽出手指,安宁却死死的摁着她不让她动弹。
“你爱我吗?”
黑暗中,安宁扬起头咬住唐果的耳朵,在她耳边发出鬼魅般的声音。
唐果如同被催眠一般,木然点头:“爱。”
“呵。”安宁轻笑,她松开握着唐果的手,双手轻轻攀上唐果的后背,拉着她往下贴着自己的身体,两条**的身体贴紧的时候,安宁开始缓缓的上下滑动自己的身体“那,爱我。”
唐果被这鬼魅的声音激的头皮发麻,她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手指,安宁在意料中发出一声痛呼却依然不准她拿出去。
她缓缓的抽动着手指,轻轻吻过安宁的眉间,唇落在安宁唇上的时候,安宁忽然勾着她的脖子,狠狠的咬住她的下唇,任她如何痛呼,都不愿松口,直到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这一场**,没有任何美妙感可言,可却持续了整整半个晚上,安宁放纵着她的身体强迫着一定要进行下去,一次又一次,她听见她痛呼,一次又一次,她强行拉着唐果的手往下。
谁也记不得她们一夜有过几次,唐果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安宁终于决定放过她缩在她怀里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时早上十点,唐果摇着昏昏沉沉的头从凉被里坐起来,眼睛受到手机光亮的刺激有些发痛,安宁已经不在身边,她掀开凉被站起来,随手抓了睡袍套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目的光线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院子,铁门紧闭着,两只狗趴在狗窝里躲着这盛夏十点娇艳的太阳,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时无异,可一切看上去,又和平时天差地别。
唐果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转过身,眼底落下一片刺目的红。
雪白的床单和凉被上,能看见的地方,全是已经干结了的血斑。她愣了一秒钟,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她没有来得及修剪的指甲缝和掌心里,一片血红。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抓不住的东西,疯了般拉开房门冲出去将整栋楼都找了个遍,最后颓然的跌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安宁的古筝,不见了……
第79章
“我觉得你现在活的像是一个老太太,也不多出门走走,平时叫你逛街吃饭你也总拒绝,每天除了上班就待在这房子里,你在等什么?”
秦薇薇半仰躺在吊篮里,脚尖点地,支着身体晃悠。她眯着眼睛看着正对着她坐在蒲团上盘着腿倒茶的唐果,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几不过几个月时间,唐果还是那个唐果,唐果,也不再是那个唐果。
唐果没回答,她接着问道:“你总不开心,看着让人心疼。”
“不开心?”唐果勾了勾唇,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秦薇薇一眼。
“对,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仿佛没什么事情能撩动你的情绪,不管好坏。都没有。”
“……”唐果沉吟了片刻,嘴角动了动,却到底没有开口说话。开心,需要开心的事,不开心,需要不开心的事。她的心如今像是一颗只会完成最基本的跳动的外来工具,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愉快或者难过的指令。笑,不过是一种礼貌而疏远的表情,没有情绪可言。
唐果低着眉,修长白皙的手指拾起盖在茶座上的棕红色瓷杯,动作熟练的往里面倒了半杯。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便直接忽略。
“最近天气不好,阴冷的很,喝点热的,暖和。”她抬起头,微笑着将手里的瓷杯递向秦薇薇。
等秦薇薇接过去,她才转头看向远处,几个月前还一片青翠绿的稻田,如今已经换上了成片的川穹。远远的望着,茎叶簇成片,看不见哪里是地哪里是田埂。
立秋换季连续下了几场雨,唐果陷入循环的感冒状态,一拖就是两个月。
“你冷吗?”
秦薇薇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端在手上,她认真的看着唐果的侧脸,在她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看见了游走在太阳穴旁边的一条小血管。深蓝深蓝的,像一条爬行在她皮肤下的怪虫,在这样下着雨阴沉沉的深秋场景里,显得有些瘆人。
唐果收回视线,把身上的睡袍裹紧,冷风夹杂着雨点吹下,落在脖子里,让她感觉有点冷。
“还好。”她回答了一句,声音轻飘飘的。
秦薇薇撅了撅唇,皱着眉思考了一下问:“你和任修怎么样了?”
唐果抬眼看了秦薇薇一眼,反问:“什么怎么样了?”
“他不是在追求你吗?”秦薇薇盯着唐果的脸,打量了一番,终于还是没忍住,拧着眉心说:“你最近是不是胃又犯毛病了,怎么瘦成这样?”
唐果摇摇头,勾了勾唇角:“挺好的。”
秦薇薇换了个姿势坐好,右手食指点着下颌角,斜着眼睨着唐果,摆出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唐果并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说:“薇薇,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是个成年人都该明白这个道理。任修怎么可能例外?”
“可据我所知,这小半年,他去医院找你的次数,可比我多多了。”
“病人家属和医生见面,有什么不正常吗?”
“嘁。”秦薇薇翻了个白眼“那可真是巧了,这几个月,他的朋友同事都轮番的脖子痛腰痛,非得去你们康复科看看。”
回想这段时间任修的表现,再加上秦薇薇的话,唐果心里一阵烦躁。她端起茶杯,低眉思索了片刻,将杯里有些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是他的事。”说话间声音变得冰冷,不留丝毫可继续聊的余地。视线转向远方变得缥缈,细长的指尖频繁的敲击着杯壁,唐果心里一阵凄然。她喝安宁留下的茶,浇安宁种下的花,穿安宁挂在衣柜里没有拿走的外套,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变得和她那么像,每一次蹙眉,每一次弯唇,每一次眺望远方,她以为自己已经活成了她,却没想到,还是如此轻易的就受到了外界干扰。
而安宁,她呢?是不是在那个自己看不见的世界里,依然和过去一样,活的那样安然。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秦薇薇望着唐果的脸,事实上无论之前在和唐果关于她的爱情故事的摩擦中经历过什么,她心里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人追求唐果,她却依然死心塌地的只对女孩子心动。曾经的桑瑜是,现在的安宁,还是。
在她的认知里,同性恋就好像电视里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人不被家人祝福却硬要坚持的爱情,结果,从来不会好。所以她坚持认为唐果应该接受任修,或者其他任何品行端正的男人都行,因为至少,这样会少受很多苦,如今唐果与家人完全断了联系,形单影只的活着,对她而言,难道真的不是一种折磨吗?尽管她每天都表现出一副抛弃了凡尘的样子,就这样喝茶种花,让人看不透。可是她的灵魂漂浮着没有一个依靠,很多时候,就像现在,她的眼神空洞的看不见任何情绪,作为她二十多年的朋友,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唐果太看重爱情,像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生物,她原本以为桑瑜那一段已经够让她成长,却没想到,在安宁这里,她跌的更重。
安宁走后,她亲眼看见唐果大病一场,应激性的胃病几乎磨掉了她半条命,她在那一个月里迅速消瘦下去,瘦的几乎脱了形。
事实上唐果从没有表现出厌世的样子,她总是很努力的去吃东西,她甚至会主动对来照顾她的唐妈妈提出来她想要吃什么,让唐妈妈做,却无一例外的吃了又吐的干干净净。
唐妈妈看着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中药西药换着看着唐果吃下去,却收效甚微。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秦薇薇除了陪着唐妈妈唉声叹气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可那个生病的人,除了日渐消瘦,却没有任何异常,她像往常一样每天定时起床上班,下班,回家,遛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安宁走了一个月后的一天,院子里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种在花台角落边的一株百合开了花,唐果下班回家时看见,后来就情绪失了控。
秦薇薇后来从唐妈妈那里得知,唐果站在门口看着那朵白色的花许久,之后,她默然的走进客厅,绕进厨房,笔直的跪在了从她生病开始就一直在这边照顾她的唐妈妈面前。
那时候的唐果本来已经很瘦,只剩一层皮包裹着的膝盖笔直触地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将还来不及说话的唐妈妈吓了一跳。
唐妈妈本能的放下切菜的刀去扶她,却只听见她用悲哀到仿佛只要她拒绝她的请求,她脆弱的生命就会立刻消亡的声音祈求着说了五个字:“妈,我求你了。”
也不知道是那段时间唐果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忧还是那天唐果那一跪的刺激起了作用,那天唐妈妈跪抱着唐果,哭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起身取了围裙,临走前,只留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了。”
那之后,唐妈妈真的再也没有再来过一次唐果住的地方。唐果和家人,断了联系。
而唐果,她请了假,消失了半个月。回来时,她主动给秦薇薇打电话让她去机场接她。秦薇薇问了的和试图问的一些关于安宁的问题,她都沉默着没有回答。墨镜遮着她的眼睛,秦薇薇在她脸上,没有看见失望,没有看见悲哀,她甚至没有看见…任何有意义的表情。
再后来,唐果的胃病慢慢好了,生活仿佛回到了最初她单身的模样,只是谁都看的出来的是,她变了,她不像上次桑瑜走后那样喜欢暴走,抽烟,她改掉了一切坏毛病,她很认真的活着,种花,养草,喝茶,遛狗。看上去,一切都很好,只是,这种好,更加让人担心。
谁都看得出来她在等,等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安宁走了,尽管她只带走了那座琴,可唐果曾说过,那已经是她在这世上最珍惜的物品不是么?她不会再回来,哪怕房间里还有她一件都没带走的衣物,哪怕这院子里还有她没来得及种的花和树。唐果像继承遗产一样,继承了安宁留下的所有,可安宁不会回来了,不是吗?
任修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安宁走了的消息,他开始追求唐果,秦薇薇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只偶然碰见过一两次,她没从唐果那里得到过什么反感的词汇,以为唐果默认了他的追求,只是没想到今天问起,却让她重新看到了唐果眼里藏不住的厌恶表情。
喝下手里已经凉透了的茶,秦薇薇弯腰把茶杯放在茶座上,再直起腰时,视线无意间从唐果的侧脸上滑过,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看见她的微微蹙起的眉峰,她自然而然轻轻抿着的唇,她柔顺的散落在她腰际的长发,还有她安静的看着远方的样子,那副景象,和她记忆里去年峨眉金顶上的她看见过的安宁的样子,没有一丝缝隙的,重合了。
眼底忽然涌上一阵热流,秦薇薇颤颤的伸出手去,指尖轻轻的戳了戳唐果的颧骨。唐果回头,疑惑的看着她泪如雨下,而她却心痛的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
要有多爱,才能把自己,活成那个人的样子……
“对不起…”秦薇薇捂着眼睛,抑制不住的抽泣。
唐果愣愣的看了着她,良久,才缓缓的偏过头,对着远方,说了三个字:“没关系。”
“你知道我在为什么道歉吗?”秦薇薇抽噎着问。
唐果没有回头,视线依然停留在秋雨迷蒙的田野里,她松开擒着瓷杯的手,双手轻扣着放在腿间,对着远方淡淡的说:“不知道,但是,没关系。”
秦薇薇眨了眨眼,努力将情绪稳定下来,试探着问“你见过她吗?在你离开成都那段时间里?你去找她了对吗?”
唐果笑了笑,唇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角度,她侧身重新为自己和秦薇薇各倒了一杯茶,之后便垂着眸子,安静的看着袅袅的热气从杯口缓缓升起。她沉默了很久,才如同想好了怎么回答一般抬起头看着秦薇薇说:“一个人安心躲着你,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秦薇薇看了唐果一眼,飞快的移开视线,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和唐果对视,因为一提及安宁,她清澈的眼底,便会在瞬间,填满悲伤。
“她为什么离开,你都和家里坦白了。”唐果始终没有对谁提过安宁为什么要走,这是秦薇薇一直想问却又没敢问唐果的一个问题。难得今天唐看上去不那么排斥提起,她便开口问了。
“因为…”唐果闭了闭眼,过了这么久,这个问题对她而言,依然有些锋利,她想起路灯下安宁泪如雨下,想起她说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想起留在白色的床单上那些刺目的血迹。放在腿上的手抓紧了外套衣角,唐果对着面前的茶杯露出嘲讽的笑“大约是因为,发现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人吧。”
秦薇薇原本还想问的更深入一些,但是唐果表现的有些烦躁,所以只能作罢。
两个人在二楼的露台各有所想的喝了一壶茶之后,这一场下了一下午的秋雨才停。雨刚停,秦薇薇就起身了,她儿子的早教班差不多结束了,她要去接孩子了。
唐果没有留她,跟着她一起下楼看着她驱车离开之后才回到院子。
花台里长了草,她习惯性的弯腰去扯,片刻便将双手涂满湿乎乎的泥沙,鼻息间有淡淡的青草的味道,让雨后的空气更加清新起来,她忍不住摊开双手看着自己沾了泥泞的掌心,笑了,因为她发现,安宁喜欢的,原来这样美好。
“唐果,唐果。”
铁门外有人捶着门大声喊唐果的名字,引的狗屋里的两只长毛怪都钻出来去扒拉着门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唐果皱着眉走到门后,这几个月的独居,让她忽然沉了性子,她异常厌恶这样嘈杂的声音。
“你就不能好好敲门?”拉开门栓,唐果对着门外的人埋怨了一句,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拍拍手转身往客厅走去。
门外那个人却丝毫不在意主人家表现出的对她不欢迎的态度,昂着头洋洋得意的背着手老大爷一般晃晃悠悠的进门。路过小花台的时候还故意侧着身子往里看了一眼,之后才拽拽的进屋。
唐果洗了手出来看见的就是米扬那副二流子闹事儿的模样,她在客厅的沙发坐下,伸手取了遥控器打开电视,视线转到屏幕上,并不理她。
米扬先是自顾自的在冰箱里翻找了一翻,找到了秦薇薇先前带来的一块黑森林蛋糕,又拿了一杯酸奶,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唐果身边一屁股坐下,大啦啦的张开腿支着两只脚丫子晃悠着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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