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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一心向死(古代架空)——香却

时间:2021-12-24 09:24:42  作者:香却
  “你不知道么。”宣阑皱了皱眉,道:“聂洙的婚,没有成。”
  聂夏倒是有点惊讶了。
  他耳目遍天下,唯独不过问荆州的事情,都由手底下的人负责,众人也懂事,从不会在他面前提荆州。
  “成婚那日,新妇死在了花轿里。没有拜堂,这门婚事自然不作数。”宣阑道:“算是一桩奇案了。”
  聂夏沉默良久,才笑着说:“他与我同岁,年纪不小,去岁未能成亲,今年想必又要相看别家的姑娘了吧。”
  “那少爷呢。”聂夏转眸看着宣阑,“少爷也有心事吧。”
  宣阑顿了顿,说:“我的确有心事。”
  鼻间仿佛又是海棠香,但是南方的海棠,是没有香味的。
  那是谁身上的体香。
  “你入鹰哨多年,当年也没少帮先帝探听消息吧。”宣阑轻轻皱眉,嗓音有种奇异的冷:“坊间多有传闻,说先帝和九千岁有龙阳之事,你如实回答我,当年……”
  他看着聂夏的眼睛:“这传闻是否属实?”
  聂夏一怔。
  而后道:“是否属实,重要么?“
  “不算重要。”宣阑说:“但是我想知道。”
  聂夏笑着道:“既然您想知道,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空穴才来风,虽然有捕风捉影的成分在,但是先帝待九千岁……确实很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鹰哨盯着全天下,唯独不看着皇宫。”聂夏道:“我知道的并不清楚,但听我的前辈提过一嘴。”
  他表情有些古怪:“某一次他进宫奏事,正好九千岁也在。帝王寝居里,九千岁穿着一身单衣,躺在地上,冷汗都湿透了衣裳,神色极其痛苦,前辈不敢多看,禀告了事情就退了出去,迈出门槛时,听见先帝问了一句——
  ‘通天捷径,青云之梯,朕已经铺在了你脚下,阿棠,何苦倔强?’”
  ——通天捷径,青云之梯,除了帝王的宠爱,还有什么?
  宣阑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力度。
  聂夏道:“其实如今追溯旧事,不过徒劳,先帝驾崩前,曾秘密下令,将鹰哨记载的有关九千岁的案卷,尽数焚毁。”
  夜色千顷,万物阒然,宣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聂夏,你觉得九千岁,生的如何?”
  聂夏犹豫了一下,道:“天人之姿,人间难见。”
  何止人间难见。
  遍寻整个凡尘,何来第二个江尽棠?
  宣阑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你会为他的皮相所惑么?”
  聂夏沉默了一瞬,而后道:“我若说不会,那就是在撒谎了。”
  听见这个回答,宣阑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恼怒。
  为他只是被皮相所惑而松口气,为别人对江尽棠的觊觎而恼怒。
  他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江尽棠在做什么?迫不及待的和宣恪幽会,还是又在算计着谁?
  宣阑垂着眼睫,恰巧一阵冷风吹来,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道:“该换值了吧。”
  “是。”
  寅时过了,卯时已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已经晕了出来,隐约可见一点太阳的轮廓。
  宣阑说:“回去休息吧。”
  聂夏点头,人落在走廊上行了个礼便退下了,走到拐角时鬼使神差的,他一回头,正好看见宣阑的侧脸。
  聂夏没能从这少年天子的脸上看出别的情绪,但是那道侧影,却透露出无尽的、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思念来。
  ……
  江尽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山月见他醒了,先是给他喂了口水,然后就给他灌下去了一大碗药,还不给吃蜜饯,苦的江尽棠想继续装晕。
  “主子既然知道难受,就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山月冷着脸说:“否则总不会长记性。”
  江尽棠有些无奈,想说自己是否爱惜自己的身体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早从十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终局。但是看山月的表情,他还是将这些话咽了回去,道:“我记着了。让你们担忧了,实在抱歉。”
  “主子不必同我说抱歉。”山月道:“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他说完就端着空药碗出去了,简远嘉跟着进来,将一碟子蜜饯摆在小几上,笑着说:“山月嘴硬心软,这蜜饯还是他亲自选的呢,说你嘴挑,太甜的不吃,太酸的也不吃,跑了好几个铺子才买到合心意的。”
  江尽棠拈了一块桃脯进嘴里,舌尖尝到的甜味终于将强烈的苦味压下去,他长眉舒展开,道:“我知道他向来如此。”
  简远嘉笑眯眯的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江尽棠抬眸:“什么?”
  简远嘉盯着他:“你这个让无数杏林圣手都束手无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骚话说的时候就只好跟家人们表演一个大石碎胸口了。ps:二更很晚,或者是在明天。
 
 
第56章 孤星
  几乎就是在简远嘉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那阵刚刚被桃脯压下去的苦涩,又翻了上来,一直从胃里上涌到了唇边, 是一口铁锈味儿的鲜血,屋子里清冷的海棠花香似乎浓郁了几分, 江尽棠把那口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简远嘉道:“我很确定,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江尽棠轻笑了一声, 道:“有时候隐瞒, 是一种懦弱的自我保护。”
  若是山月坐在这里问出这样的问题,看见江尽棠这样面色苍白的样子肯定就会立刻心软不再追问,这个人就是这样, 简远嘉很清楚。
  他知道自己生了一副怎样的好容貌, 也十分擅长用这样的皮相来为自己谋利益,他甚至清楚自己露出怎样的情态会让对方心软到怎样的程度。
  简远嘉自诩看透人心,他也认为自己把江尽棠看了个八分分明, 但江尽棠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让人明知道在被算计,还是甘之如饴。
  “……”简远嘉垂下眸, 笑着说:“这招对我没用。”
  江尽棠叹口气,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道:“这个问题……或许在我死后, 你就知道了。”
  简远嘉一怔:“什么?”
  江尽棠靠在软枕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佳时……我偶尔也是会要面子的。”
  “我没有骗你, 这是我懦弱的自我保护, 就当是为我好, 不要再问了。”
  沉默良久,简远嘉才说:“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对不对?”
  江尽棠没回答,于是简远嘉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阿娘怀我的时候。”江尽棠抿了抿唇角,又要将那些开始结痂的伤口挑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软肉来,“那时候,朝中就已经有了很多非议之声,父亲常年驻守边关,手握重军,朝廷自然不会放心,是以多年来一直借着休养的名义将阿娘扣留在京中,其实只是一种变相的软禁,他们要用阿娘做掣肘父亲的软肋。”
  “定国公有了反叛之心的消息在京中传开,阿娘忧虑不已,给父亲去了许多封家书都没有回信,以至于胎气大动,天天靠着价值千金的补药,才吊住了命。”
  “大夫说,如果阿娘执意要生下我,很有可能会一尸两命,不若直接引胎,还不至于亏损太多。但是阿娘不愿意,她坚持要生下我。”
  崔澹烟其实是一个很典型的江南姑娘,眉眼生的柔媚,身段纤细,性格温婉,谁也不知道她这样柔弱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在所有人都劝她放弃小儿子的时候,却还是要冒着送命的危险,生下这一胎。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江尽棠轻声道:“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简远嘉觉得舌尖有些酸涩,他刚要打断江尽棠,让他不要再说了,江尽棠却已经继续开口了:“我出生的时候,是一个雨夜。”
  那是五月底了,夜雨来的太急,产房里进进出出的全是慌乱的人,还没有传出消息,外面就已经哭成了一片。
  定国公府的人都心知肚明,怕是凶多吉少。
  崔澹烟神志恍惚的躺在床上,朦胧间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窗外院子里的那树海棠。
  海棠的花期已经尽了,还开着的花也已荼蘼,被雨水打的零落,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同自己的陪嫁婢女说:“如果……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
  她眼角挂着泪水,声音哽咽:“就叫做……尽棠吧。”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①
  她怕自己等不到丈夫,看着那树海棠,眼睛里全是相思的泪。
  但好在,那一夜,江璠从雨幕里冲进了产房,握住了她已经微凉的手,将她又带回了这个人间。
  “父亲无诏回京,被言官痛批,回京不见天子,又被骂目无君父,造反传言甚嚣尘上,父亲却一直在府里陪着母亲。”
  “直到母亲终于好转,他才脱冠卸甲,入宫请罪。”
  江尽棠说到这里,唇角带了一点讥诮的笑意:“自然,先帝一贯仁慈,并没有计较此事,反而允了父亲留京两月照顾妻儿。”
  “这似乎是无上的宠幸,但在此时,已经为来日的抄家灭族,埋下了祸端。”
  “我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命。”江尽棠笑了一下,有些淡,“有个算命先生断言,我是天煞孤星的命,克父母兄弟,且自己也活不过十八岁。”
  简远嘉一怔:“什么?”
  “父亲不信神佛,他把算命先生赶了出去,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遍访名医,终于让我活了下来,但到底先天体弱,只能深养在府中,以至于外人几乎不知道我还活着。”
  “那个算命先生,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江湖骗子。”江尽棠垂着眼睫,表情很淡:“江尽棠没能活过十八岁,也克死了他的父母手足。”
  简远嘉沉默良久,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不是一向不信这些?”
  “有时候,还是要信的。”江尽棠道:“你看,已经应验了。”
  他掀起唇角,道:“是以当年我在护国寺求出三支下下签,一直让我很在意,或许……”
  “够了。”简远嘉道:“我不问你,你别再说。”
  江尽棠抬起眼睛,那双眼睛显得尤其的无辜干净,还带着几分浅浅的温柔和无奈:“要听的是你,不听的也是你。”
  简远嘉道:“江尽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说了这么大一堆,不就是不想谈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认输了,不问了。”
  江尽棠莞尔:“病从何起,病因何在,我不是都与你说清楚了么?”
  “你但凡能把你的这些算计用一两分在小皇帝身上,也不至于叫他处处坏你好事。”简远嘉气笑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将自己的伤口撕开给我看有多惨烈,我与你相识多年,最知你苦痛。”
  江尽棠说:“不给你看,你怎么会知道有多惨烈。”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闷闷的:“如今世人谈起江家,谁还记得血如水,骨如山,惨叫哀嚎传遍整个京城,叫人夜不能寐呢。”
  “人就是这样的呀。”江尽棠轻轻的说:“太习惯于忘记了。”
  简远嘉良久没有说话,他盯着江尽棠,江尽棠慢慢的喝着手里的热水,面色惨白,神情却自若。
  “其实我错了。”简远嘉忽然道:“你这样的人,从不肯让人看见真正的你,我以为对你了解有八分,其实有两分,都是你刻意让我看见的假象。”
  “人若是对另一人了解太多,就会开始厌倦了。”江尽棠低声说:“见清,你不是很明白这个道理吗?”
  多少夫妻刚成婚时满怀爱意,却在时间的流逝中相看两厌,世俗如此,难敌洪流。
  简远嘉没再开口,转身出了房间。
  江尽棠静静地看着碗里热气氤氲的水,好久,才终于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已经开始厌倦我自己了。”
  “好累啊。”
  ……
  调笙坐在窗边,看外面细密的雨。
  扬州近日总是下这样润如酥的小雨,连绵不绝的,让人心中升起无限惆怅。
  忽然,门被推开,外面的风灌进来,于是调笙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她转过头,就见天青色的衣角,男子长身玉立,如朗月清风,冰壑玉壶。
  调笙一愣,这才去看他的脸。
  却只是一张普通的、没有什么记忆点的容颜。
  “调笙姑娘。”江尽棠微微一笑:“久仰大名,却缘悭一面,在下舒锦,有礼了。”
  调笙连忙还礼,道:“公子太客气了……若不是公子仗义相救,如今调笙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江尽棠自然而然的在罗汉椅上坐下,道:“调笙姑娘言重了,姑娘愿为江南百姓刺杀贪官,我等只是做点微末小事,不敢贪功。”他抬眸看向调笙:“姑娘请坐。”
  调笙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江尽棠已经在无形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她在江尽棠对面坐下,道:“我听公子的兄长说,公子有意加入青天教?”
  江尽棠叹口气道:“是有此意。我本是个落了第的秀才,在京中就见识了不少官官相护的龌龊事,不曾想扬州更甚,上面这些为官的尸位素餐也就罢了,还成日搜刮民脂民膏,实在是让人恼恨,我只恨我辈读书人提不动刀枪,无以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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