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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无限]——吃人说梦

时间:2021-12-24 09:26:10  作者:吃人说梦
  杜彧问:“邹策知道你和南医生的事吗?”
  “当然不知道了。”一提到新欢,杜玟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仿若沉浸在初恋中的少女,“他真的很可爱,单纯得要命。要是我一辈子不用结婚就好了,永远和不同的对象谈恋爱,多快乐啊。”
  杜彧垂头收捡药箱里的药品工具,嘀咕道:“你快乐,别人不快乐。”
  杜玟扇他的头,“说什么呢你。”
  杜彧动作一滞,随即将药箱一推。
  他坐回沙发里,偏过头问姐姐:“你是一点都不喜欢邹策了吗?”
  “不喜欢了,他脾气大,不适合我。”杜玟仰靠着沙发,目光和弟弟齐平,“阿彧,姐姐告诉你一个经验,不要和那种特别特别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分开的时候太困难了。你看,我好好跟邹策说分手,他居然都受不了,拿笔扔我。”
  杜彧才不想接收这种经验,他说:“我用不上,没有人特别喜欢我。”
  “那你也不要特别喜欢别人。”杜玟面露忧色,摸他的额头道,“不然被人甩的时候,你该多难过呢。”
  杜彧:“我会争取不被甩。”
  杜玟嗤笑道:“好没出息啊你。”
  “嗯,祝福你早日分手成功。”
  闲聊止步于此,杜彧抱起他的猫咪,上楼了。
  他的祝福并为应验。
  此后的半个月,邹策每天亲自送花和礼物上门,向杜玟道歉加求婚,声势浩大,闹得沸沸扬扬,就差买个新闻头条宣誓自己诚挚的歉意和爱了。
  然而杜玟只嫌烦,她几乎动了搬家的念头。
  ***
  杜彧的周末比工作日忙碌,眼花缭乱的训练项目从早排到晚,能挤出的闲暇时光只有周日晚上的3小时。
  那是他们第一次去溜冰场。在室内,场地的穹顶高阔宽敞,一束束绚丽灯光跟随冰面上的人影流转,五光十色迷人眼;喧闹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烘托出现场的活跃氛围,场上不时爆发出喝彩和尖叫声。
  郁臻穿了身杜彧给他买的衣服,不好形容,款式接近连体睡衣,他整个人宛如套进了云朵里。衣服的后腰有条拉链,让他的尾巴可以伸到外面;他像一朵长了白尾巴的云,在路人的注目下走得极不自在。
  “哪有人穿这种衣服去溜冰啊。”他抱怨。
  杜彧耐心地解释:“这样才显得你的耳朵和尾巴不那么奇怪。”
  郁臻:“才不是!我很像没戴头套的米其林!”
  杜彧呛得笑出来,认同道:“哈哈,有一点。”
  郁臻难得和杜彧一样高,他不用踮脚,抬手暴打对方的头,“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
  杜彧被他打跑了。
  他追上去,风一吹,耳朵尾巴和蓬松的衣服一块儿抖动。
  ***
  郁臻换好冰鞋踏上冰面,他扶着栏杆,不敢看前方,眼睛注视脚下,走动时鞋底薄薄的冰刀刮起一层细粉状的冰沫。
  “感觉很容易摔跤……”
  而杜彧在冰上如履平地,脚底踩着风似的滑到他身边,朝他递来一只手,慷慨道:“我教你。”
  “用不着,别小看我!”为这身衣服,郁臻完全不想给对方好脸色。
  “你不要我教,摔跤怎么办?在冰面摔倒很疼的,还会留淤青。”杜彧循循善诱,“信我一次嘛,我很会玩儿,保证半小时教会你。”
  “我说了,用不着!”郁臻固执地冷脸以待。
  “哦,那我去前面等你,你慢慢加油。”杜彧跟他挥挥手,烟一般溜走了。
  郁臻扶握栏杆的手背青筋鼓起,在心底把人骂了一万遍。
  不过学习溜冰的过程不如他想象的困难,他在运动方面颇有天赋,溜真冰和旱冰区别不大,一旦适应了冰面的滑度和身体平衡,他也能像杜彧那般来去自如。
  独自摸索了十五分钟左右,郁臻放开扶手,小步地向前滑了十米距离,随着步子越迈越开,周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他学会了!
  郁臻自豪地扬起头,猫耳朵动了动。
  这不是很简单嘛,哪里需要半小时了。
  他要立刻见到杜彧,秀一秀自己天才般的自学成果。
  ***
  溜冰场面积如同600米周长的操场,人不过是一只只飞速旋转的蚂蚁,加上灯光特意营造的混乱迷失感,郁臻有点晕头转向,他逛了五六圈没找着杜彧,自己反倒累了。
  找不到杜彧不要紧,反正场子再大,出口只有一个;他溜去入口处的吧台,点了一杯冰饮料,坐到转椅上吸溜果汁。
  舒服,是比滑雪舒服。
  郁臻喜欢观察路过的小孩,他们穿着玩具似的小码冰鞋,像一只只笨拙的企鹅,在父母的牵引下学着溜冰,实在憨态可掬。
  他摸摸自己的小腹,哎,好像有个孩子也不是那么糟糕?
  郁臻摸肚子的同时,有人摸上了他的耳朵。
  他猛一回头,身边的椅子竟不知何时坐了个陌生人!
  那人捏着他右猫耳,惊叹:“哇!太仿真了!你这是化妆还是买的道具?”
  郁臻打掉陌生人的手,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实际上杜彧是正确的,他穿上这身夸张滑稽的衣服,才没人对他的耳朵尾巴感到异常。
  虽然一直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但都只是议论他的装束,而非怀疑他器官的真实性。
  陌生人的手闲不住,被打掉后改去捉他后腰的猫尾,“尾巴手感好棒,什么毛质的,老天你必须得告诉我你上哪儿弄的这身行头?”
  郁臻不敢甩动尾巴,要是被看出是真的,他可就走不掉了。他镇定道:“额……就是……就是你想的那种地方。”
  他只能糊弄地回答。
  废话!他怎么知道哪里有卖这些的!
  “哦!”陌生人恍然大悟道,然后看他的目光变得暧昧,“很会玩啊你。”
  郁臻头皮炸开,后颈一阵麻酥酥的凉,他默默起身想走。
  ——救命!我不是变态!
  陌生人拽住他的尾巴,“等一等,我还想问……啊啊!”
  未出口的问题变作一声痛呼!
  郁臻一惊一乍地转身,什么情况?
  只见陌生人的手腕被杜彧擒住反扭到后背,一张脸疼得五官扭曲,连声叫痛:“呜哇别别、我没犯罪啊!”
  郁臻没使劲儿地捶杜彧的手臂,“你放手啊,把人手扭断要赔钱的!”
  吧台边围坐休息的人受声音的吸引,全部往这边看过来——
  郁臻:“快放手!”
  杜彧听劝地松了手,却不道歉也不理人,牵着他径直溜入人潮中央。
  “诶……”郁臻没反应过来,便被带进恣意的冷风中。
  留倒霉的陌生人在原地缓气。
  杜彧带他滑到了溜冰场的另一边,清凉的风掠过耳畔发梢,郁臻想到自己还在赌气呢,挣动手指甩开杜彧,不走了。
  等杜彧一转过来,他先发制人道:“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你半天都没人,你说带我来玩,结果丢下我不管,一出现就惹麻烦……”
  说到结尾,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占理,音量莫名低了下去。
  杜彧没表情,平静道:“我也在找你,没找到,最后看见你在入口的地方,还有不认识的人在玩你的尾巴。”
  郁臻:“他只是问我尾巴耳朵在哪里买的!都怨你买的好衣服……你给我戴顶帽子、让我穿身正常衣服,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Ok,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杜彧举手投降,“如果没来这里就好了。你还想玩吗?不想玩我们该回家了。”
  “我不,我还要玩。”郁臻故意跟对方唱反调。
  “那好吧。”杜彧似乎有急事,眉宇间透出一股焦躁感,“你知道家里地址,一会儿自己回来,我要先走了。”
  说完,真的抛下他准备离开。
  郁臻的一肚委屈犹如岩浆喷发,烫得他心口痛,他跟上对方的背影,“喂!你等等我……”
  溜冰场上的人运步如飞,他刚一动,迎面一人若流星般撞过来!
  他试图躲闪,但肩膀仍受到重力冲击,那一撞使他上身后仰失去平衡,往后摔去!
  冰面坚硬如铁,郁臻的膝盖和手肘先后磕到冰层,他仿佛听见了骨裂的声音,剧痛席卷全身。
  太痛了,这一刹那他想哭。
  他的热腾腾的眼泪漫出眼眶,马上要顺着眼角淌落。
  正当此刻,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
  杜彧顺手擦拭他脸庞的泪水,再搀扶他起身。
  郁臻浑身肢体僵冷麻木,依附对方的力量重新站立;他知道有人亲了他的鼻尖,含掉了那颗冰冷咸涩的泪珠。
  杜彧拥抱他,拍拍他的背,哄道:“别哭了,没有不等你。”
  然而他更想哭了。
  他真的好怕没有人等他。
 
 
第127章 化猫(九) 不要哭
  哄人需要技巧。
  好在郁臻不难哄, 有吃的喂到嘴边他就顾不上哭了。
  杜彧去冰场周边快打烊的甜品店给他买了蛋糕,可惜时间太晚,只剩下黄桃馅儿的;他一边吃, 还是觉得委屈, 说:“我喜欢芒果和巧克力。”
  其实他不挑剔口味, 他从小贪吃, 什么都吃;他挑剔的是杜彧——为什么害他摔跤, 为什么害他吃不到最喜欢的蛋糕。尽管这不是对方的错, 可他除了杜彧还能怪谁呢。
  “你都不买我最喜欢的……”他塞了一大块蛋糕,鼓着腮帮子含糊道, “你压根不觉得你有错。”
  杜彧不停地看时间, 心不在焉道:“我知道错了,明天买。”
  郁臻:“你给我做!”
  “……我不会。”杜彧诚恳地望着他。
  “那你去学啊。”郁臻放了盘子和点心叉, 喝了口柠檬汁解腻,“学起来又不难, 你就是不想。”
  “我明天就学。”杜彧答应道, 又问,“你是不是吃完了?那我们回家, 时间不早了。”
  郁臻重重地放下杯子, 说:“你怎么总是催我?跟我一起玩,你觉得不耐烦吗?”
  “我没有那么想。”杜彧拿纸巾擦掉他嘴角蘸的一点奶霜,“是我姐姐回家了,她跟我说邹策又来找她,状态很不对劲……我有点担心她。”
  “她一个成年人, 家里又有其他人在, 能出什么事啊。”郁臻忿然道, “你是个小孩诶, 她遇到危险应该报警求助,而不是要你去救她。”
  杜彧笑了,他很少笑得这般开朗,眼里如有星辰坠入潭底,水光与星芒同辉,“你果然上辈子就是我的猫,这么为我着想。”
  郁臻:“我才不是。”
  言归正传,杜彧说:“感情纷争叫警察来也没用。而且她都联系我了,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吧。”
  郁臻拍拍衣服站起身,“行,你姐姐也是我老板啊,关心她就是关心自己的生计,回家回家。”
  杜彧忽然搂过他的脖子,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尖。
  不疼,但痒。郁臻推开人,揉耳朵,“不要咬我!你是狗吗?”
  杜彧哈哈笑着走前面去了,可能是怕挨打。
  回去的一路,杜彧都在查资料,低头看得认真。
  郁臻悄悄瞅了一眼,是蛋糕配方和食谱。
  ***
  抵达那栋深山老林里的庄园,已是夜里十一点。
  这样大面积的老房子,它的安保工组通常存在大量漏洞,监控摄像头难以覆盖每一个角落,而由于建造的年代技术受限,常见的新型防盗系统也无法适用。
  郁臻当猫时在宅子里乱窜观察过,杜玟应当考虑了防盗问题,又或者是历任屋主的一贯做法;家中贵重物品只有带不走的家具和雕塑,墙上挂的名画、柜子里放的古董等全是标价都没撕仿制品,从根源上杜绝了财产损失。
  换句话说,无论是修建它的人,还是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不曾考虑过防止盗贼进屋的问题。
  事实上,再精密先进的手段都防不住处心积虑想进来的人。
  所以,杜玟在自家遭遇危险,算是一起正常范畴内的意外事件。
  可是她遇到紧急情况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显得诡异无比了。
  房子太大,他们不可能每个房间挨着找一遍,于是杜彧直接穿过门廊和中庭,去了二楼杜玟的住处。
  郁臻变回猫,猫的听觉比人敏锐,他跟在杜彧脚边,和对方一起上楼。
  他听见了杜玟的房间里传出的响动,被墙壁的隔音墙弱化了大半,模模糊糊、不清不明地钻入他的耳朵。
  有尖叫和玻璃破碎声。
  “喵嗷——”他们在里面!
  杜彧站在门外,因剧烈运动后呼吸急促,他冷静地选择了拧动门把手,而非敲门和呼喊。
  ——万幸门没锁,开门的动静极微。
  杜玟的尖叫声立刻变得清晰刺耳,像擂鼓般震动着杜彧的耳膜,他的心跳骤然急遽加速,气血直涌上头顶。
  他没有冒然靠近,只深呼吸稳住了气息和心跳,目光四下逡巡,寻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郁臻作为猫跑得更快,且悄无声息,他踮着轻盈脚步穿过小客厅去了杜玟的卧室,然后呆楞地立在那里——
  “再瞎叫唤就弄死你。”
  邹策背对着门口,青筋爆突的左手扼住杜玟的后颈,将她摁在窗台边,过度嘶吼过的嗓子变得沙哑道:“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从我们小时候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你想要的,哪一件我不是双手捧着送到你面前?你把我当狗一样呼来喝去耍了二十多年,我有过一句怨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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