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怔怔地站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甘越在那小子躺好后便闭上了眼睛。
两人中间隔着半臂宽的距离,一个贴墙,一个尽量睡在最外边。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遮光帘微微张开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斜斜的正好打在夏琛脸上。暖暖的感觉让他舒适地醒来,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他哥。
七点的闹钟还没响,他哥还睡着。一只手露出被子放在脑袋旁边,夏琛伸手过去捏了捏,又赶紧缩回了手。
起床洗漱然后做早餐,两碗面条出锅时甘越也起来了。
夏琛将面条放在茶几上后打算去给甘越做便当,甘越却在拉了他一下手放开后说:“我中午回来吃。”
不知是因为被拉了手,还是因为甘越中午也要回来,夏琛显得紧张不已,他赶紧拉过小凳子在茶几前坐下,埋着头呼呲呼呲吃面。
甘越本想也拉个小凳子挨着那小子坐着吃,又怕他被吓得呛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吃完早餐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来到玄关打算换鞋,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甘越将东西放在鞋柜上后大步走到正弓着身子擦茶几的夏琛身后,快速在他耳后的位置印了个有些扎嘴的吻。
跑回玄关换鞋时看到那小子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了,捏着抹布的手有些抖,额头似乎也有亮晶晶的汗。
“拜拜,中午见。”甘越语气暧昧地告别后关上门开开心心地去上班了。
中午回到家,甘越进门后发现屋里静悄悄的,茶几上摆着做好的饭菜。
进厨房没看到人,再去卧室,发现那小子睡着了。他身上穿着厚厚的家居服,被子只搭在腰上露出整双腿和手臂。
甘越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鞋,躺在那小子旁边,再将手搭在他身上。
人睡着了大概就不会懂得排斥,夏琛并没有出现颤抖和呼吸不稳。
甘越就这样一直挨在夏琛身边看着他,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
看来那小子昨晚一定没怎么睡着,不然这会儿也不会睡得这么死。
在那小子身边躺了一会,甘越撑起头来,在人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这个吻让夏琛的面颊起了痒意,他睡梦中抬手挠了两下,又朝里边翻了个身。
以为要将人弄醒了的甘越在夏琛挠痒时就缩着脖子屏住了呼吸,观察了一会发现那小子没有要醒的意思,便又小心翼翼地猫在人背后,将耳朵贴到在他心脏的位置。
心跳平缓有力,随呼吸而起伏的后背和甘越的耳朵玩着若即若离。
就这样听着心跳,甘越决定以后都在等夏琛睡着了自己再睡。
夏琛一醒来就感觉到有什么紧贴着自己后背,他猛地往旁边一挪,再转过身来,就见他哥在自己旁边睡着了。
用力的呼吸了几次,一看时间,都下午三点二十了。
夏琛赶紧抖着手推了甘越两把:“哥,哥,你上班迟到了。”
甘越迷蒙地睁开眼,夏琛又说:“都三点二十了。”
愣了两秒后甘越倏地坐起来,冲进卫生间漱口后又火急火燎地拿好东西奔向玄关。
夏琛跟着出来看到茶几上的食物还没有动过,便说:“哥你不吃午餐了?”
甘越停止了穿鞋的动作,心忖现在都三点多了,去到公司起码四点,屁股还没坐热就又下班了,还不如请半天假。
掏出电话拨通了组长郑斌的号码,甘越在对面刚一接通就道明来意:“组长,我想半天假。”
那边问:“怎么了?”
“我应该是有些感冒,头很沉。”甘越扯着理由,“本来以为中午睡一下会好些,结果醒来后不到没有缓解,还睡过头了。”
“感冒了吗?”郑斌语气温柔,“应该是前段时间工作量大没休息好,免疫力下降才会这样。正好这段时间公司也没有新的任务,不如在家多休息几天。”
“也好。”甘越脱口而出,正好他可以专心在家和他弟弟培养感情。
“一个星期够吗?”电话那头又问。
“够了够了。”感冒一回请一个星期假本来就已经过分了,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嗯!”郑斌说,“你家在哪,下班了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甘越急忙道,“感冒而已,哪里还需要领导亲自慰问。”
夏琛双手抱胸站在茶几处看着这边。
“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人生病了就会不舒服,有个人照顾还是好的,我顺便给你带份粥过去。”组长似乎不想放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夏琛看到他哥蹙起了眉,自己的眉头也不自觉蹙起。
“真的不用了。”甘越说,“我和我弟弟住一起,他会照顾我。”
那边终于不再坚持,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挂了电话。
甘越刚将手机收回口袋,就听到夏琛问:“刚才那人谁呀?”
第63章 让这个吻延续
“我们小组组长。”甘越盯着手机随口答到,又顺手点了几个有消息提示的APP。
强迫症使他看到带着数字的红色小圆就想点掉。
“你在给谁发信息?”夏琛抿着唇问。
“嗯?”甘越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没有发信息啊!”
又在频幕上按了几下,甘越将手机收回口袋,一边往茶几走去一边笑嘻嘻地说:“吃饭吧!我谎称感冒请了假。”
夏琛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好,两人对坐着吃起来。
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会,夏琛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那个组长很关心下属的嘛!”
“还行吧!”微波炉热过得的米饭有点刮嗓子,甘越勺了两勺汤泡进饭里。
夏琛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又说:“刚才好像听到他说要来看你,你们关系挺好的。”
“也就那样吧!”早餐过后到现在大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甘越此时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吃上,完全没领会到夏琛的话中有话。
夏琛倏地站起来,甘越听到动静茫然抬头,看着那小子端着碗坐到了自己旁边。
“你们组长多大年纪?”夏琛又问,甘越注意到他碗里的饭几乎没动,不像自己的已经要见底了。
抹了抹嘴,甘越说:“三十左右吧!怎么关心起我们组长来了?”
三十这个年纪让夏琛很有危机感,他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单身吗?”
甘越这才明白过来,是因为刚才通话时郑斌的过分关心让夏琛胡思乱想了。
就郑斌平时对甘越那热乎劲,甘越再迟钝也看得出他对自己有意,不过到底是不是单身,他还真没有那心思去了解。
“我才进公司两个来月,跟他也不熟,哪里知道他单不单身。”甘越想赶紧换个话题,便说:“你想不想去哪里玩?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没想到此话一出,夏琛更急了,“你才工作两个月,感冒你们组长就给你批一个星期的假啊?他是不是喜欢你?”
甘越被那小子急红眼的样子给逗乐了,他放下筷子定定看了那小子一会,突然伸手在那小子手臂上一抓。
那小子打了个寒战,碗都差点握不住。
甘越作势往他身边挪了两步,语气暧昧地说:“我只喜欢你。”
夏琛端着碗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专心吃饭。
所谓风水轮流转,以前是夏琛想尽办法揩甘越的油,现在换甘越不放过任何揩夏琛油的机会。
不过甘越揩油的目的与夏琛那小流氓不同。
他以前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话说有个女人深更半夜走在一条黑巷中,黑巷寂静可闻针,女人本身就有些害怕,却巧突然听到“哐”的一声锣响在耳边炸开。女人因此受到惊吓,从此只要听到锣声,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她试了很多办法想治好这个毛病,甚至还看了许多医生,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位赤脚郎中,郎中告诉她,只需要买个锣在家时常敲一敲,就能治好她的毛病。于是女人照着郎中说的方法去做,买了个锣在家,让家人隔一会就敲一下,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听到锣声就不会再受到惊吓了。
害怕什么,就让那样东西不断出现在自己眼前,适应它,战胜它。
那小子既然害怕触碰,那甘越就要不断的去触碰,让他适应为止。
休息的这一个星期,两人像是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而甘越,就是一只无比调皮的猫。他时不时就要抓住夏琛的“小尾巴”,在夏琛惊慌失措的时候又放开,乐此不倦。
这一个星期他们除了买菜就没有外出过,就那么大点地方,夏琛走哪甘越就跟到哪,除了跟苍蝇似的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还时不时就要上手。
起先的触碰是一触既收,在夏琛还没有强烈的不良反应前甘越就停止了“调戏”。渐渐的,甘越的声音会离夏琛的耳朵越来越近,甘越的手在夏琛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起先夏琛还会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想逃,想躲,叫甘越别这样,还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渐渐的呕吐越来越少,一碰出颤抖冒汗的症状也几乎没有了,连睡觉时的距离都越来越近。
假期结束的那个夜里,两人躺在床上,甘越又开始讲情话,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个中老手,说起肉麻的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宝宝,我们认识才不到一年,我感觉自己已经爱了你大半辈子了。”
“宝宝,如果哪天我不爱你了,那就证明我已经化成一堆没有感情的土了。”
“你是风儿我是沙,我们缠缠绵绵到天涯好不好?”
甘越看到那小子面对墙背对他,肩膀抖得厉害。
那小子在偷笑。
“哈!你在嘲笑我是不是?”甘越去挠他的痒,挠得那小子扭躲着转过身来抓他的手。
闹了一会儿,平静下来,甘越看着夏琛说:“我好想亲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就在我身边,我却不能抱你不能亲你,我有多难受。”
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甘越的眼睛都红了。
夏琛深情地看着甘越,过了一会,迎头覆住了他的唇。
本打算一触即收,甘越却在被吻的那一刹那用手罩住了夏琛的头,不让他有撤退的机会。
一只手紧搂住夏琛的腰,一只手护住夏琛的头,唇齿间也是霸道的攻势。甘越用舌头撬开夏琛的齿关,舔舐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地方。
太久又没尝到这美妙的知味,渴望压过了理智,甘越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吻延续,越久越好。
嘴唇、上颚、舌头,乃至每一颗牙齿,没有一个地方会被放过。
兜兜转转分分合合这么久,终于又吻到了这个唇。身体上的感受不足以言表,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抚慰。
夏琛也想让这个吻持久,可随着脑中不好的画面出现,身体上的不适便愈加明显。
恐惧、紧张、不安,逐渐将他的意志压垮,他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得奋力推开了甘越。
甘越差点被推得摔下床去,一时反应不及愣在那里,就看到夏琛那小子转过身背对着他,虾米一样蜷缩着不住颤抖,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最终,他还是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甘越在心中暗骂自己的不自制,担心大费周章结果又回到了原点,这个星期的努力全都白费。
第64章 我是他老公
夏琛从卫生间出来时精神有些萎靡,情绪也很低落,他怏怏地爬上床,躺下后好半天都光着眼看天花板。
甘越侧身将灯关掉,黑暗中他也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他听到夏琛叹了口气,自己也想跟着叹气。可是他忍住了,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消极。
“慢慢来,会好起来的。”甘越说。
片刻后,甘越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抓住了他的手。
两手相扣,夏琛说:“睡吧!”
直到睡着,两人的手都没有松开。
这一夜夏琛睡得出奇的安稳,没有噩梦,中途也没有惊醒过,醒来时发现他和他哥的手还是握着的。
今天他哥要去公司,他得先为他哥准备早餐,如果他哥中午不想回家,他还得准备便当。
轻轻捏了捏他哥的手,再小心翼翼地松开,夏琛进卫生间去洗漱,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连吃了好多天的面条,今天打算换换口味,做鸡排三明治。
以前的那些厨房用具包括早餐机都被甘越丢光了,夏琛只能将吐司沾上蛋液放进锅里煎。
煎好的吐司表面金黄,中间夹上鸡排和蔬菜,再挤上沙拉酱。
刚将做好第一个放进纸袋,甘越便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做的是什么?”甘越伸着脖子问。
夏琛直接将做好的那个递到甘越面前,“三明治。”
甘越打量了一下,挑着眉说:“外面的面包好不一样,是新发明吗?”
“只是裹了蛋液放锅里煎了一下。”夏琛说,“吃起来会香一点。”
甘越咬了一口,果然挺香,他点着头表示赞许后说:“多做一个我带去公司,中午就吃这个。”其实他挺想中午回家,但时间实在太赶。况且第一次中午回家就睡过了头还顺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让他觉得自己与中午回家八字不合。
“中午就吃个三明治能饱吗?”夏琛问。
“能饱的。”甘越咬着早餐含糊答道:“能的。”
虽然甘越说能,夏琛还是在做好三明治后给甘越多煎了个土豆饼。
吃完早餐带上午餐,换好鞋站在门口,甘越看着厨房方向叫了声:“宝宝。”
夏琛现在已经了解了甘越对自己不同称呼的用意,平常叫他夏琛,生气时叫小子,佯装生气时叫臭小子,像现在这样叫宝宝,那就是想温存一下再去上班。
他将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再解下围裙,走到门口,在他哥嘴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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