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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电影(近代现代)——温泉笨蛋

时间:2021-12-25 10:51:08  作者:温泉笨蛋
  真正的段殊,与虚构的虞年或黎嘉年,拥有截然不同的个性。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浓厚的欲望,一切选择都为了自己的欢愉,活得恣意又任性,看起来甚至比他更像真人。
  这是治疗的一部分吗?
  假设是的话,齐宴又希望他做出什么样的改变?
  空寂无人的拐角处,日光被拦在墙外,黎嘉年与同父异母没有任何感情的哥哥通着电话,他的眼睛是通透的黑色,像夜晚独行的猫咪,散发着寒冷的光泽,而段殊怔怔地看着他。
  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袭上心头。
  如果他还是电影里的虞年,那个比黎嘉年更像黎嘉年的人……
  他会怎么做?
  黎哲显然不相信黎嘉年的调侃,仍要追寻一个确定的答案,声音里透着可悲的急切:“看在我们还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们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爸爸是不是真的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黎嘉年厌倦地叹了口气,他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像要忘记那张与他三分相似的愚蠢面孔。
  再睁开眼时,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察觉到空气里微妙的变化。
  黎嘉年还没来得及抬头,便发现握着手机的指尖忽然被另一种温度所覆盖。
  柔软又炽热的指腹擦过他微凉的手背。
  有人接过了他的手机,也接过了这段对话。
  “你很害怕吗?”
  黎嘉年难得感到了错愕,他听见段殊抛出的极轻问句,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微垂下头,看不清表情,浓密的睫毛洒落深深阴影。
  电话那端的黎哲像是僵住了,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你是谁?……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吗?!”
  段殊没有理会他的质问,仿佛只是在好奇:“为什么害怕?是为了钱吗?”
  “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是不是爸爸的儿子——”
  黎哲几乎要疯了,毫无理智地重复着相同的句子,段殊在聒噪声中皱眉,关掉了免提,那个声音一下子变得遥远又苍白。
  黎嘉年感受着手指上一闪即逝的热度,眸光格外明亮,完全将另一个人抛在了脑后:“哥哥,我们不理他了。”
  即使在父亲的病榻前,黎嘉年都没有叫过黎哲一声哥哥。
  而现在,他对着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亲昵地叫了出来。
  在黎哲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惊慌失措中,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手机屏幕转向漆黑,黎嘉年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段殊长久地注视着他,心间波涛汹涌。
  然后他听见自己声音里温柔的引诱。
  “要不要让我做你真正的哥哥?”
  黎嘉年的眼睛里写着希冀,以至于小心地屏住了呼吸,像在看白雪纷飞的玻璃球,等待着风雪平息后,显露出那份珍贵的礼物。
  他认真地听着。
  “我们一起出行的照片被人拍下,这是一个最好的契机,你可以借此公开宣布,我是你的双胞胎哥哥,我们长得那么相似,没有人会怀疑你说的话,你还可以骗大家,你将和我分享遗产,那就不再需要亲子鉴定,什么都不需要……连黎哲都会相信的,钱是最重要的证据。”
  荒诞不经的句子落地成型,滋长出阴郁华美的念头。
  黎嘉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根本不在乎庞大财富的流动,无论是真正的分享还是虚构的假象。
  他毫不犹豫地应下:“好。”
  铺天盖地的洁白雪花停下了,他看见玻璃球里并肩而立的那对小人,他们有精致的面孔和雀跃的笑容。
  “但是——”他向段殊走近了一步,“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消失,能听见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因为很有趣。”段殊的目光很柔和,“而且,那才是报复。”
  “真正的报复。”
  身边人的咬字很轻,却鲜明地烙进了黎嘉年的呼吸里。
  他猜不到段殊要做什么。
  他喜欢这种感觉。
  电流涌动的感觉同样蔓延在黎嘉年的身体中,悚然又欢畅,他终于不再孤单,有人和他一样了,一样在这个明暗交错的世界里逆着光前行。
  于是黎嘉年张开了手臂,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眼前人。
  那是一个热意汹涌的拥抱。
  “哥哥,我知道你会长大的。”
  他俯首在段殊肩头,低低地感慨着,然后换来了一道轻轻的笑声。
  角落暗不见光的阴影里,他们合为一体。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二十七章 陷阱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拍得很清晰的照片, 酒店华丽的晚餐厅,窗外是低垂的夜色,许多客人在用餐, 而画面的正中央, 一对相貌相似的客人面对面坐着, 左侧的男人似乎在兴奋地说着些什么, 右侧的男人则专心地聆听着,眸光很温柔。
  黎嘉年放大了照片,认真欣赏了一会儿,存进相册, 然后满意地打下一行文字。
  [这张照片把哥哥拍得很好看。]
  他用自己的账号点击发送,然后就随手关掉了页面,把这句话引发的波澜抛诸脑后。
  视野里是绿意茂盛的山林,在白日里随风摇曳, 方形温泉池里雾气氤氲,温热的水流拂过皮肤,惬意又平静,令人昏昏欲睡。
  朦胧水汽里,对面的人影站了起来, 湿漉漉的水滴从白色浴巾的边角蜿蜒至地面。
  水面漾开的波澜轻缓地渡来,漫过黎嘉年的身体。
  从这里回去之后,就又要回到百无聊赖的日常生活。
  但幸好, 他找到了新的乐趣。
  “明天我们一起去画廊, 好不好?”他问走进了房间倒水的段殊。
  “好。”
  杯底轻轻地撞击着桌面。
  意料之中的应允。
  黎嘉年愉快地扬起嘴角, 又追加问题:“等到冬天的时候, 我们再一起来这里, 等着暴风雪的到来, 好不好?”
  这一次,段殊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好。”
  小院温泉池里的黎嘉年没有察觉到异样,他心满意足,便放任自己沉进热意源源不断的泉水里,让自己变得透明,耳边的声音轰然间遥远。
  他看见与水面重合的世界里,哥哥拿着毛巾朝他走来,像一片只为他倾落的天空。
  当黎嘉年在社交网络上公开回应了那些被陌生人偷拍的照片之后,他的话语里暧昧不清的“哥哥”一词很快引发了轩然大波。
  豪门恩怨常常是普通人最喜闻乐见的八卦,尤其是掺杂着私生子、争夺遗产这些简单清晰又足够吸引人的元素时。
  私生子黎嘉年和婚生子黎哲的财产之争早就告一段落,前者大获全胜,围观的人们以为这件事本应尘埃落定,如今却出现了新的波折,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转折——黎嘉年竟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看起来简直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
  他们的兄弟身份无可置疑,要么是黎父寻回儿子时并不知道这是一对双胞胎,可这不合常理,要么就是黎嘉年连同他的哥哥都不是黎父的儿子,所谓的私生子仅仅是一场针对黎父的骗局,但若果真如此,此前争产争得快要发疯的黎哲,不可能没有反复查验过血缘。
  或者还有一个听起来最不可能的可能,黎嘉年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个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并随口把对方叫做了哥哥。
  黎嘉年的“哥哥”究竟是谁?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黎哲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那笔已经被不均等地瓜分的庞大遗产,还会有新的变化吗?
  这个被迷雾笼罩的豪门故事立刻成为了小城媒体追逐的焦点,无数镜头和话筒对准了黎嘉年最常现身的画廊,想要问个究竟。
  而黎嘉年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在他结束度假的那一天,便光明正大地回到了画廊,和神秘的哥哥一起。
  他慷慨地满足了人们的窥私欲。
  当那个只在照片里出现过的男人堂而皇之地站在黎嘉年身边时,闪光灯像是发了疯一般闪个不停,起初还有人质疑照片被修改过,并言之凿凿地找出了所谓的修改痕迹,但这一刻,没有人会再怀疑。
  对着急切地伸到眼前的话筒,黎嘉年神情不变,他轻咳一声,一个略带伤感的故事便娓娓道来。
  “我们的确是双胞胎兄弟,但我也才知道不久,也许有人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那个慈善晚宴,我是在那里才意外见到哥哥的,当时我想,怎么会有和我长得这么相似的人,这不应该是巧合……”
  “哥哥也这样想,所以我们去做了亲子鉴定,才发现我们竟然是同胞兄弟。”
  一半真实,一半虚构。
  他身边的段殊安静地听着,在这间挂满油画的画廊里,色彩浓郁的画面映照下,情节曲折的奇情故事慢慢织就。
  “但是你们也清楚,爸爸去世了,即使在去世前,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我的存在,更别提连我都不知道的哥哥,而我的妈妈在爸爸抛下她不久后,就因为悲伤过度而精神失常了,她常常不承认我是她的儿子,还会说我是骗子——也许很快,你们又会听到她这样说。她不记得我,当然也不会记得另一个早就失散的儿子。”
  黎嘉年跟他甚至没有提前商量过答案,这是他信手拈来的故事。
  “所以这段时间里,我跟哥哥在试着一起拼凑出事情的原委,妈妈当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但那时已濒临失常的她把这两个婴儿当作了最痛恨的仇人,瞒着家人把我们遗弃了,后来也许是母爱的本能令她捡回一点理智,又想将我们找回来,却只发现了我,当时看起来要更健康些的哥哥,被过路人抱走了,我们从此拥有了不同的命运。”
  听着他平缓的叙述,媒体们不断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有人提出更尖锐的问题:有没有鉴定报告?有没有当年的亲历者?
  黎嘉年没有理会他们,对外人解释自己的私生活本就不是他的义务,他单纯地享受制造故事的乐趣。
  “因为妈妈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所以她反而以为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另一个婴儿不过是一场幻觉。”他叹息道,“这些年,我和哥哥在不同的家庭里长大,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但过得都并不好,这也许是骨肉同胞的分离所带来的不幸。”
  “但是幸好,现在我们重新回到了对方身边,我很感激那场晚宴,和那个邀请哥哥去参加宴会的人。”说到这里,黎嘉年充满依恋地看向身边人,“从今往后,我的一切都会跟哥哥一起分享。”
  这是媒体们关注的焦点,当即有人高声道:“您的意思是要跟哥哥共享遗产吗?”
  “共享遗产?”黎嘉年状似错愕地看着那个提问的人,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当然不是。”
  人群里传来一片哗然,在莫名其妙的兴奋里,镜头对准了段殊的反应。
  段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知道黎嘉年会抛出一个更精彩的回答。
  “不需要共享,因为我把所有钱都交给哥哥了。”他脸上的笑容天真又明朗,“我比哥哥更早地过上了优渥的生活,那时哥哥还在为生活所累,这是我对哥哥的补偿——但不止这么一点。”
  镜头外的媒体,屏幕前的观众,纷纷陷入了难以置信的寂静。
  黎嘉年环视着周围高悬的油画,仍继续说着:“哥哥也有很好的绘画天赋,或许比我更出众,所以我会教哥哥画画,我们的画会一起放在画廊,会一起开办画展……直到哥哥的成就彻底超过我,到了那时,就变成哥哥教我了,对不对?”
  他亲昵地问身边人,然后换来一个温柔的回答。
  在众目睽睽之下,哥哥抬起手,轻轻地抚平他被风吹乱的发尾:“我希望你开心。”
  这座画廊里原本唯一的人物画,那幅在荒原地狱中定格的少女画像旁,已挂上了另一幅人物画:红褐交错的世界里,独行的纯白身影,那是段殊画的第一幅画,他眼中的黎嘉年。
  金钱的去向是感情最有力的“证明”,媒体们集体失语,在这超乎寻常的答案面前,他们的想象力失去了用武之地。
  当喧嚣散去,画廊重归往日的气氛,黎嘉年意犹未尽地凑到了段殊耳边,小声问道:“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报复?”
  段殊站在那两幅相似又不同的油画前,笑着回答他:“你很快就会看到的。”
  他上一次站在这里观赏油画时,身旁同他对话的人是戚闻骁。
  那是一个很容易被看透的华丽草包。
  电视上,这则娱乐新闻的报道接近了尾声,画面定格在兄弟俩低声交谈的身影,面上的惊诧始终未能散去的记者还握着话题,喋喋不休地分析着这个不同寻常的豪门故事。
  “……不得不说,黎先生对哥哥的感情显然非常深厚,甚至愿意将名下的财产都转移给对方,那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据之前流传的统计数字,光是不动产就有……”
  富丽堂皇的房子里,戚闻骁看着电视屏幕,浑身冰冷,仿佛置身地狱。
  他迄今为止目空一切的人生,全都建立在父母的财富与地位之上。
  曾经被他戏耍的那些人,一概都卑微平凡,所以才能任他拿捏,有时是金钱,有时是权力,有时是处心积虑的戏弄,他们无力抗击。
  正因为如此,戚闻骁始终怀有高高在上的心态,他的恶意,他的依赖……全都是他居高临下的施舍。所以即便在温泉酒店中,他对段殊的追逐遭到了巨大的挫败,他也依然不觉得绝望,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毫无背景的陆执争不过他,曾经虚荣的段殊也不可能抵挡住他此后的攻势。
  而现在,在段殊面前,他最有优势的东西即将彻底失效。
  获得了庞大遗产的段殊很可能会比他更富有。
  屏幕上的记者仍在说个不停,惹人厌烦,戚闻骁愤怒地关掉了电视机。
  巨大的漆黑屏幕上,映出他额头颜色加深的刺目疤痕。
  他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困兽,明知前路已毫无希望,却被深深的不甘冲垮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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