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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近代现代)——毛球球

时间:2021-12-25 10:57:45  作者:毛球球
  顾淮继续说:“这种做点小生意发财的大老板,本身没什么审美,来这种场合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别人买什么,他就跟什么,完事了以后到处炫耀,我真怕他明天又跟我抬价。”
  林思渡只是听他说,两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内是一面反光镜,林思渡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个人,一个白衬衫穿得规矩整齐,另一个西装搭在肩膀上,平时凌厉的单眼皮耷拉着,带着点倦懒。
  相比于他的清瘦单薄,顾淮的肩膀比他宽阔许多,个子也高出了一大截,眉眼之间有种成熟男人的矜贵和骄傲感。
  “林老师,接下来想去哪里?”顾淮开口问。
  “我是顾先生的临时助理,去哪里都听您的安排。”林思渡规矩地回答。
  顾淮似乎是来了精神,抬了点眼睛,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从镜子里瞧见了对方忽然变得玩味的目光,林思渡又补充了一句:“……与工作相关的。”
  顾淮嘴角弯起点轻松的弧度,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我还有个会要开,在这边的分公司,你和我一起过去?”顾淮问。
  “嗯,可以。”林思渡点头。
  顾淮的车停在拍卖会附近的停车场,林思渡得知是顾淮开车带他过去的时候,脸色和唇色都忽然白了一下,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顾淮看见他的反应,又后悔又觉得好笑,扬声说:“怕什么,我开两轮和四轮的是两种风格。”
  他说是这么说,林思渡却不信,还沉浸在上次坐机车的反胃感中。
  这车的车标林思渡不认识,但车型在他眼中看来就有点奇形怪状。顾淮和他说着话,突然“咦”了声,绕着车走了半圈,从后轮前边拎出了一只橘色的野猫。
  胖猫被人拎着后颈皮,咧嘴敷衍地喵了几声。
  “天这么热还藏车底下取暖,遇上别人给你压成猫饼。”顾淮一松手,猫撒丫子溜了。
  副驾驶位的门自动打开,林思渡犹豫了一下坐进去,顾淮低头要帮他扣安全带,他却微微偏过头避开了。
  顾淮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的笑还挂着,眼睛里的光有些暗淡。
  “抱歉,我对猫毛有点过敏。”林思渡说。
  顾淮去洗手回来的时候,林思渡正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睫毛在他的眼睛上弯出好看的弧度,薄薄的扇形阴影中,眼尾一颗小泪痣让这张脸生动了许多,他的脖子上挂着珠宝鉴定师的工作牌,膝盖上摊开着一本写了一半的笔记。
  明明身体素质那么差,贫血,多走几步会头晕,还对很多常见的东西过敏,这样的林思渡,偏偏专业能力极强,即便顾淮对他抱有旖旎的心思,也不得不承认林思渡在珠宝鉴定上的能力,值得起他向机构开出的价格。
  “林思渡,你身体那么差,娇气成那样,怎么长大的?”顾淮这次没有飙车,他把这辆世界闻名的超跑开出了儿童摇摇车的速度,再带点戏谑和开玩笑的意思找林思渡聊天。
  林思渡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慢慢地转到顾淮那边:“习惯了。”
  不是“没什么”,而是“习惯了”。
  他是早产的小孩,先天发育不好,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医院住院,每天穿着病号服无事可做,只能看看地方电视台的珠宝鉴定节目。
  “还好。”林思渡说。
  他的目光从顾淮歪着的领带上扫了过去,那么漂亮的领带扣,配着顾淮这种松散的系法,太可惜了。
  “那我可比你厉害多了。”顾淮嗤笑,“我小时候摔骨折,也没觉得疼,拖着胳膊三四天,家里阿姨才发现我不对劲。”
  林思渡有点不可思议地看他,他原先以为,顾淮这样性格的人,必然是家里宠得没边,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给惯出来的,但听顾淮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顾淮开了一整个小时,这次林思渡没有怨言,而是靠在副驾驶位上昏昏欲睡。感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林思渡睁开眼睛醒来,感觉顾淮好像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跟老板一起出差,在老板的车上睡着,这并不是一件敬业的事。
  “对不起。”林思渡道歉。
  “不要紧。”顾淮的眼睛深邃,藏着深不见底的思绪。
  脆弱与坚韧,软硬不吃与毫无防备,这些分明对立的特质反复出现在林思渡的身上,同他的最初印象不一致,林思渡并不是呆板而无聊的。
  这家公司是顾淮的怀宇艺术珠宝在x特区的分公司,两人一起走近公司大门的时候,一层的员工纷纷向林思渡的方向投过去目光。
  顾淮接触的很多都是成熟且有所成就的商业人士,林思渡的年龄小,脸长得漂亮,站在顾淮的身边时,总有人往歪的地方想。
  “我把上午的会开完。”顾淮招手叫来一名经理,“去把近三个月的原材料成本记录调出来。”
  “你帮我审审。”顾淮说。
  众人看了林思渡的目光忽然从暧昧不清变成了同情。
  三个月的记录啊,太可怜了,年级这么小,长得这么讨人喜欢,就要被老板压榨。
  林思渡倒是不介意,顾淮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他很喜欢,就一天的相处来看,在工作上他很乐意和顾淮合作。
  “等一下。”林思渡叫住了顾淮。
  “怎么?”顾淮止住脚步,“需要什么?”
  林思渡微冷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顾淮,手指搭在顾淮先前松开的领带上轻轻地一牵,把顾淮的领结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带我去办公的地方。”他对顾淮叫来的那位经理说。
  顾淮站在原地,伸手碰了下自己那条被扶正了的领带,隔着薄薄的布料,心口的位置,还停留着林思渡的手指搭过来时的触感。
  林思渡借用了顾淮在这座城市的办公位,180度视角的大落窗外,是拥挤城市的车水马龙,他还没来得及点开电子文件,手机屏幕亮了亮,显示有一条新消息。
  [H.G]:你不需要看完,累了就休息,旁边的隔间里有床。
  [与渡]:不需要休息。
  [H.G]:我不是那种压榨人的老板。
  这次林思渡没有再回复了。
  会议室里的员工觉得大老板的脸色好像晴转多云了,没有敢吭声。
  顾淮向来都觉得林思渡惜字如金,这种特质好像再次体现在了微信聊天上,两人的微信对话从来就没有占满过一整页。
  “继续。”顾淮抬了下头,“上个季度的销售额汇报,接着说。”
  会议又战战兢兢地继续了下去。
  林思渡在看顾淮扔给他的那些数据,这算是怀宇的商业机密,经理过来拷数据的时候不放心地看了他好几眼,多次叮嘱他泄密的严重性。
  当初这公司邀请他的时候,他就很好奇,怀宇的设计在国内并不讨喜,但营业额却很惊人。
  现在看来,顾淮他们的主要客户在海外。
  能把翡翠、和田玉、南红这些符合国人传统审美的珠宝,以新潮前卫的设计卖给外国人,顾淮的想法并不是他先前所认为的那样离经叛道。
  他专注地核对原材料与价格,没注意看时间,也没注意到顾淮什么时候按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林思渡,你的药吃了吗?”顾淮问他,“治疗贫血的那几个。”
  “不记得。”林思渡工作的时候懒得理人,随便回答了几个字敷衍顾淮。
  玻璃杯递到了他的嘴边,压着他的嘴唇,玻璃的凉和水汽的温热让他眨了下眼睛,顾淮伸手合上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弯腰看他的眼睛。
  “先吃掉。”顾淮说,“最近工作很多,你要是忽然晕倒了,我还得抱着你,我嫌麻烦。”
  作者有话说:
  打赏的宝贝们明天感谢,啵啵啵,系统今晚不知道咋地显示不出来QAQ
 
 
第13章 穿我的吗
  水杯在顾淮的手中微微地倾斜,林思渡被他毫无预告的靠近吓了一跳,往左侧偏了一下头,嘴角从水杯的边缘擦过,玻璃杯摇晃了一下,水面倾倒,小半杯水洒了出来,透明的水珠沿着他的唇角一路从脖颈滚落,把白衬衫的领口沾得湿润透明。
  水是温热的,让他的颈间泛起带着水光的红,林思渡往后退开了一些,防止弄坏了顾淮的笔记本电脑。
  “胆子这么小?”顾淮双手压在桌面上,似笑非笑地看他。
  林思渡接过顾淮手里的那杯水,胸口浅浅地起伏了几下,眸光垂着,嘴角微红,手指上沾着水痕,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淮以为他又要道歉,但林思渡却说:“顾先生,你不该突然靠近我。”
  “算我的错。”顾淮有些可惜地说。
  这是生气了。
  林思渡的情绪,比他先前想的,要丰富太多了,只是多数很小很细微,旁人看上去只能看到冷冰冰的漂亮外壳。
  林思渡拿了水杯,从背包里翻出自己随身带的药,借着温热的水吃药。
  “我并不总会头晕的……”他说,“我要是晕倒的话,顾先生可以不用管我。”
  顾淮没回应,只是坐在林思渡刚才坐过的位置,从背后打量林思渡。
  比起鉴定机构的白大褂,顾淮更喜欢看他穿今天的这身,机构的衣服太冷太规矩了,现在的林思渡看起来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比平时多了点不易觉察的活泼。
  只是林思渡的距离感太强了,像一只警惕的兔子,守着自己的安全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进展地树起新的屏障。
  他不知道林思渡的安全区到底有多大。
  顾淮沉下脸,把玩着桌上一只老式的胶片留声机。
  “对了。”林思渡放下水杯,唇角被水杯擦出的红散开了些,“顾先生,近三个月的原材料采购数据,你亲自看过吗?”
  “看过。”顾淮把留声机推回原处,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怎么了?”
  分公司顾淮不太管,但采购单这种重要的东西,是会从顾淮的手头过的,他不会太仔细地看,但一般的错处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有个地方,跟您核对一下。”林思渡认真地说。
  顾淮原本只是想带着林思渡来,把他放自己周围,随手拨了点工作给他,却没想到他真的看出了点问题。
  “哪里有问题?”顾淮收起了脸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跟着严肃起来。
  林思渡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俯身,用手里的电容笔,圈了电脑屏幕上的几行数据:“这一批玉雕的原材料,记的是和田玉俄料,属于白玉雕刻,我能看看成品吗?”
  顾淮盯着数据看了一会儿,沉声说:“可以。”
  林思渡让开了些,等着顾淮带路,然而顾淮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的领口。
  林思渡被他看得不自在,刚想问,就听顾淮说:“林老师,衣服的领口湿了,换一件吧。”
  林思渡的衣服确实是湿了,从刚才开始就湿漉漉地贴在锁骨上,他觉得难受,但一直没说,不过这样走出去,确实不合适。
  “穿我的吧,我这里有备用的。”顾淮问。
  林思渡短暂地待机了两秒。
  “是新的,没有穿过。”顾淮看着他的反应补充,“顶多尺码不合适。”
  顾淮放在这里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夏秋卫衣,看着挺正常,但前胸后背上印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绷带,林思渡的日常穿搭都是冷色简约的,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又中二又招摇的风格。
  所以他换上衣服,和顾淮一起出去时,总觉得不够自在。
  他们从公司的市场部绕过,办公室里的几个女生一直悄悄地在看林思渡。
  “老板带过来的那个小哥哥,是大陆过来的吗,是什么人啊?”
  “顾总的朋友,或者是弟弟?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刚才给他送茶点,说了粤语,他没听懂。”
  “无心工作,我可太好奇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后小帅哥还换衣服了?”
  林思渡不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只觉得从玻璃反光里看见的自己有些陌生。
  “你就该穿穿活泼点的衣服。”顾淮在一旁说。
  “和顾先生没有关系。”林思渡这次的声音很小,顾淮几乎没有听见。
  和其他做艺术珠宝的公司所打的噱头不同,顾淮邀请的工匠都很年轻,工作间里只有一人年龄稍大一些。林思渡忽然记起来,今天在拍卖会那边,那个姓江的男生给自己说的,顾淮的经营理念在国外的销量很好,国内的年轻人也喜欢。
  “成品在这里。”顾淮打开一个银色金属质地的小匣子,里面垫着柔软的红绒,盛着一座白玉雕刻。这是一座白玉雕成的城市,古玉的经典和现代化城市的时尚在同一个作品里实现了碰撞,城市的钢筋水泥以白玉的质地呈现,第一眼看见的震撼是不可忽略的。
  “我可以碰吗?”林思渡问,“有手套吗?”
  顾淮伸手拉开他面前的抽屉:“自己拿。”
  林思渡的手指纤长,指骨细,手上拿着点东西的时候,看的人总会觉得赏心悦目。见过他之后,顾淮总想往他的手里塞点什么,有时是拍卖会的藏品册,有时是盛满水的玻璃杯,或是别的。
  “大约37乘以29大小的料子,品质不错的俄料白玉,没有和田玉温润,但白度够,刚好适合做这种设计的雕刻,顾先生的选材方案很好。”林思渡说,“只是,你没有参加采购的过程,我说的对吗?”
  顾淮确实没参加,这部分东西的采购,是全权交给这边的经理负责的。
  “从瑕疵和特点来看,这批料子刚好是我做毕业论文期间接触过的同一批。”林思渡说,“同样的大小,顾先生拿到的价格比我谈下来的贵了5000左右。”
  顾淮敏锐地眯了一下眼睛,他明白林思渡的意思了。
  他是批量购买,林思渡取材,虽然都说玉无价,但这话也就骗骗消费者,业内没人会信。
  出现这个差价,显然是有人在合同上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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