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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她就颓然啜泣着,与林墨低声说话。
  “林六郎。”
  “唯有你一个。”
  “你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皆是蠢货,可是你却知道,你知道我那爹亲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不配苟活。”
  “但没有人肯信你,所以、所以那些信了他的人,他们不是坏,便是蠢,他们也不配活。”
  谢菁菁全变了一个人,她如此怨念深重,像是恨极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若她并非真的疯妇,就是被威迫着必须扮演一个逼真疯妇。
  到底谁人可逼迫她如此?实在可怕。
  “别再说了!”
  林墨脑中浑浑噩噩,急切想要制止她继续疯下去,但此时谢菁菁却突然狡猾,又或者是因林墨快失去了全身力气,竟捉不住她。
  只见她飞快地挣脱了林墨的手,逃蹿上高耸城楼。
  林墨唇齿战战,仰头而望,看见她自那城楼上飞身坠下,毫不犹豫。
  “不要——”
  不行,要快一些动,要去将她接下。
  但林墨在众人尖骇惊呼声中,才迈出一步去,就被身后之人紧紧拽住了臂膊。
  仿佛也就这么一瞬罢了。
  这样多的人在看着,却各个都是无情,他们竟无一个肯去救谢菁菁,令她最后生生坠跌在前方。
  “别——”
  谢菁菁坠地的钝响声,变成了一种更大的声音,振聋发聩,回荡在林墨耳膜。
  它鼓噪极了,嗡嗡作响,不肯停息。
  「别要死。」
  「别要死。」
  「别要死。」
  林墨只觉他活过的前生,真就似一场大梦。
  那梦里有太多好人与歹人,还有痴人与怨人。
  多少富贵荣华,又有多少良辰好景,但都在梦里,都是虚幻,然后一转眼间,人们就都离开了。
  原本这徒劳一生,人人皆在赴死。但他们却走得太早了,带着他们的怨憎与林墨别离,凭林墨怎么去留都留不住。
  希望那些是假的,但那些林墨想令其模糊的年岁,都不会是假的。
  “求求你。”
  现在就连这样一个谢菁菁,林墨也不愿意看她赴死。
  可是任由林墨无声哀诉或大喊疾呼,谢菁菁也死了,这大概是她此生最安静安分时刻,动也不动,即便是微弱呼吸也无。
  就在距离林墨不远不近的前方,谢菁菁歪倒伏地。虽不见血,但林墨仿佛看见一小团红,又一小团白,轻盈跃起,逐渐沾染遍谢菁菁身上所有颜色。
  但林墨忍不住细看她,又觉得那些颜色被灰败吞噬,她像滩灰败沉重的烂泥。
  而她的那些故事,根本不必与林墨说,因为今日的林墨早已都记起。
  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林墨亲眼见本不该死的人受难,却无可挽回。
  是谁人在紧紧握住他的臂膊?
  又是谁人,任由他们一再死于林墨面前?
  不是林宽,林宽已故,他要是活着,一定会阻止的。
  林墨的记忆被心魔扰乱,记得清楚,又想得迟疑。
  “秦……季朝云……”
  无人应林墨的呼唤。
  天降雨么?或是有人不争气,簌簌泪下。
  “季朝云……朝云……仲霄……”
  盼有人相救,无人来救,就像当日。
  心寒齿冷,抖抖簌簌,林墨不敢亦不愿回头去看方才是谁将他拦阻。
  「是林宽吗?」
  「是朱厌吧。」
  不,应该是林宽。
  林墨知道的,但因知道此事,更加慌得眼前灰暗。
  「谁人都好,救救林墨吧,救救我。」
  可是无人听得林墨心声,他此刻仍不能得救。
  这世间不再有光,诸般景象都化作尘灰,带着永远挥散不去的血味,林墨的回忆如梦魇,全部都重演。
  作者有话说
  若凡事可大声呼救便得救,我亦想唤他来救。
 
 
第218章 章之五十九 迷津(上)
  林墨跪在堂前,已经过了太久。
  跪了半日,已经入夜,其实并无人叫林墨在此处跪着,更无人叫他跪着不许动,但林墨倔强,一直没有动。
  正堂之前,如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但白日间人来又复去,不只家仆,还有安宁林氏诸弟子与来往议事诸正道人,也算得热闹。
  众人见了他的样子,不敢笑,也不敢言语,最后只得抬着眼不看,全像是此处并没有这样一个人,也像是没有看见他跪的地方,还带着一些血痕残余。
  林墨又跪了半个时辰,堂屋中有人出来了。
  他走过来,对林墨再三打量,竟笑出了声,道:“有趣。亏得我还以为,你是要在你那江山不夜躲藏一世呐。”
  来人正是林信。
  他的刻薄怨毒不改,林墨没有抬眼看他一眼,仍旧跪着。
  林信冷笑一声。
  “人人与我说是你在擅闯,我竟不信……我如今也是真的不知,你林六郎是太好胆量,还是太过蠢。”
  他的模样,说话语气,像是他从来不曾与邾琳琅一起,劫持滟九,陷害林墨,只像是看见了腌臜人物,反欲怪罪。
  “就因为你这样闯进来,”林信笑道:“只怕今日所有执役弟子,全都要因你这莽撞无知获罪。”
  林墨像是没有听见他所说的,仍旧没动。
  “平日里倒是好夸良善,如今看来,若是为了你心系的邪魔外道,幽独之人,也可以不必再讲究你那良善,是么?”
  林墨终于抬起眼来。
  来到这家中,忍耐对一切人的怨怒已属不易,见到林信,更觉如此。
  如今林墨不能与他争执,也不能在此刻计较那些前事。
  林墨咬牙,最后只对他道:“我要见我爹。”
  林信却再度嗤笑一声,无情嘲弄:“你爹?这安宁林府中,谁人是你爹?”
  这轻蔑笑声刺痛林墨,但林墨也觉无法反驳,只能当自己当真无父亦无兄便是。
  “好,那我便求见林府主!”
  林信仍是轻蔑,丢下寥寥数语。
  “你也配么?”
  “林信你!”
  林墨欲要起身斥他别要太过分,但脚下发麻,身形一歪就要倒下去,林信伸出手去,想拽住他胳膊。
  深知林信并非是好心,见其出手形状,便知他未收敛力道,林墨猜测,他只不过是想趁机将自己一臂扯断。
  心口处更疼,林墨忙地站稳,并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试探。
  “幽独人是当真厉害,迷惑了一个谢正文便罢了,竟连你这被毁了仙骨的废物也现身在此,如此费心。”
  这无情嘲弄,更令林墨齿寒。
  “我知道谢正文的孩子在这府中,请你高抬贵手,放过——”
  放过谁人?林信没有即刻答言,似是觉得林墨这说辞无聊至极。
  他就用眼神内的刻薄嘲弄,无情打断林墨说话。
  “林墨,你还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么,竟敢这样说话?这普天之下,你同什么人玩不得,非要去招惹那个幽独人?如今好不容易擒得了那朱厌,若因你求情便放脱,教我颜面何存,又教安宁林氏的颜面何存?”
  作者有话说
  欠命的。
 
 
第219章 章之五十九 迷津(中)
  可林信这荒唐言论,才教林墨觉得荒诞可笑,何来颜面?
  他与邾琳琅寻衅滟九,构陷林墨之事,尚不足两年。幸得在江山不夜,得秦佩秋庇护,滟九心伤虽未痊愈,也在渐解。
  林墨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知道近日秦佩秋因事回去幽独,便又生事故。
  今日改换形貌出门,原本不过是为解闷,但林墨离开江山不夜来至城中,连一盏茶一杯酒都未饮得,便听闻长乐门之主谢尚徽,缠绵病榻数年,终于仙逝之事。
  谢尚徽一生庸才,膝下本只有一子谢正文,为其妻所出。因他妻子薄命早逝,他亦年岁渐高,病体难愈,苦修不得,便又纳一妾,照料他衣食行动;数年后,他再得了一子,为其名之谢正才。
  人人都知,他这庶子谢正才堪堪道骨,资质寻常;而谢正文却有资质高卓,身怀仙骨。
  可惜,谢正文虽备受期望,可光耀门楣,却又不幸早殁。
  也唯有林墨与秦佩秋这样的人,方知谢正文不过是极厌倦这人间仙门行事,又因偶然与秦贺春相识相恋,才决意离家,如今隐居平阳已久。
  于是,今日能继任长乐门家业者,也唯有谢尚徽之次子谢正才。
  对谢正才,林墨自然是不屑得很,此人资质平常便也罢了,最可憎在没半点修道人的脊梁,竟甘作林信等人之鹰犬。
  然而长乐门先主既去,也只得由这般人物名正言顺继任新主。但无人可料到,就在此时,有一人号称自己是谢正文,忽然地就出现了。
  他形迹可疑,却又口出恶言,竟于人前称谢正才诱他赴丧,趁机掳他妻儿,图谋不轨。
  谢氏长子早已亡故之事,城中诸正道仙门皆知,谢正才自然也是当场大怒,斥其疯子,令人将他速速撵出城去。
  但这疯子捡回一条命,却不甘就此罢休,竟还要去往安宁林氏喊冤叫屈。
  如此一来,安宁林氏也不得不管起这件自寻上门的怪事。
  虽然家主林鹤闭关,但林府尚有林夫人主持公道,她令谢正才不可藏私,不得包庇,又令林信与众人连夜彻查明白此事,要与这安宁乃至天下人一个交代。
  至此,那谢正才方于林府中潸然落泪,向林夫人等陈诉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此事故。
  “我那兄长已逝,天下皆知;且他出身名门正道,绝不可能被幽独人邪法所惑,遭受蒙蔽,生出此事。”
  无论谢正才等人如何劝说或斥责,那自称谢正文的人却始终不肯清醒过来,但他与谢正才二人毕竟并无真正仇怨,故此谢正才与众人才称他疯癫,将他撵走。
  名义上是将他撵出,长乐门之人暗中是要令人送他出城去,好生安置;却不料这个所谓的谢正文在半路逃脱,仍旧惦记着那迷惑于他的妖女,以及她所护的一名头发雪白,赤红双瞳,与朱厌极为肖似的幼童,竟再度回转安宁。
  此人前来林府叫冤,惹出是非,但他毕竟无辜,又是被妖法所惑,众人本觉他可怜,但他并不领情,扬言要杀谢正才,更要夺回妻儿,于是再度与人冲突,不敌后逃窜而去。
  林夫人本欲着人将他寻回囚禁,但谢正才却长叹恳求,由得他去便去。
  “夫人垂怜,那无非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我看他那面容,也确与我兄长当日有些许相似,若他能幡然醒悟便好,若再生事,再行将他擒拿囚禁也不迟。”
  因为这一番说话,便是这安宁城中众人也忽觉谢正才竟如此重情重义,又兼立下擒获朱厌的大功,倒对他刮目相看了。
  而林墨听见这些,只一瞬间已是万念俱灰。
  都不必想,他便知那人若真是谢正文,其所言亦应是真。
  所谓迷惑于谢正文的妖女,说的必是秦贺春;而形似朱厌的幼童,也必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之子秦岫扬。
  他们夫妇二人本也算得神仙眷侣,成婚之后于人间仙城游历,最后择中在平阳城郊隐居。
  虽并不常去叨扰,但林墨极喜欢他们。
  那秦贺春是他母亲的师姐,也不愧是秦佩秋的亲姐,为人言语骄傲,眼高于顶,不常与世人结交。
  而那谢正文喜静,却是个极温柔和善之人,正可谓各有各的妙处。
  但也正因为谢正文温柔良善,依林墨所想,他虽离家,但君子有道,天理伦常,若老父病重将亡而他有心回转看视,也非是稀奇之事。
  林墨百般打听谢正文逃出去向之后,遍寻不到,悻悻而归后,竟又听见别种风言风语。
  “据闻是因妖女已被长乐门重伤,那疯子才如此闹事。”
  “而那形似朱厌的孽种已被擒拿,安置在无人可知处,只待他日诸正道仙门共议处决之法。”
  林墨不解,为何他们全无凭证,却可说得如此洋洋得意。
  但他此刻也无别法,虽不知众人所言真假,却也只能先来求情。
  若说林信与邾琳琅二人,百般针对林墨与滟九是因私怨而起;那么如今为安宁林府之势,指鹿为马,枉害无辜之人,可谓无耻之尤。
  秦岫扬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之长子,也许是因幽独秦氏亦得朱厌授血,他生来外相与朱厌竟有相似之处。
  白发赤眼的秦岫扬,小小年纪便有气脉灵秀,端是可造之材,莫说是秦贺春与谢正文,便是秦佩秋也对他寄予厚望,认定他是未来继任秦家,乃至幽独之主的不二人选。
  “林信,如果我有今日,全因当年构陷得罪你,那我无话可说,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但旁人并未得罪于你,那样一个垂髫稚子,又如何与朱厌有牵涉干连,令你非要如此——”
  对林墨说话,林信置若罔闻,面上的表情变化,嫌恶虽减,更见冷漠。
  还要与他争执,但林墨话未出口,林信已经先开口。
  “抱赃叫屈之人呐。”
  这语气奇怪,虽是不屑,却有些别种古怪语气;而林墨听得“抱赃叫屈”这四字,惊怒之余,竟是如鲠在喉。
  林信见他不辩,便又道:“你既自称不再是安宁林府之人,也便没有你在此处放肆说话的道理,滚出去!”
  但林墨不说话,也不肯动身,偏要与他僵持。片刻之后,林信便没了耐心,待要与他动手,忽见着芳苓率着数名家中的弟子来到,脚步虽疾,仍不减端庄持重。
  不知她为何此刻出现,林信拧眉。
  然而将至这二人身前,芳苓面上含笑,令诸弟子停步等候,自己却仍旧上前,把身子靠近他,附耳低声语言了几句。
  林信听完她那些说话,面色便一沉,显见不快,但亦勉强忍耐下来。
  显见是林夫人有话吩咐于他,林墨又见他冷哼一声,竟是拂袖率众弟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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