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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穿越重生)——思君如故

时间:2021-12-28 13:44:50  作者:思君如故
  而芳苓并未跟随他离开,却是转向了林墨。
  她待林墨如客,先与林墨施了一礼,林墨心内唏嘘,便也还礼。
  方要说些希望求见林鹤或者林夫人的话语,芳苓却似了然,一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林墨略一迟疑,但还是跟着她去了。
  这林府甚大,林墨随着芳苓行走,见其背影,又移开目光,颇有些恍然,只觉此处种种人事景致,都如从前,但此时真已不是从前。
  “去何处?”
  对林墨的问话,芳苓再度轻哂,却没有答。
  心内暗暗猜测是林夫人令他过去内堂说话,谁知却不是。眼见芳苓一路领着他去向的地方,竟是林府家祠,林墨的心内更觉奇。
  而在那等着他的人,也真奇。
  原以为仍在闭关的林鹤,此刻正在家祠之内,而林夫人亦在旁。
  见到他来,林夫人也未与他道说只言片语,只对林鹤道了先回一步,便当真与芳苓先行离去,只留他们二人说话,连一眼都未看林墨。
  上一回曾在这家祠内争执,如今这家祠内又只剩下林鹤与他,林墨并不觉亲密,只觉通身都不自在。
  好在林鹤的视线亦不在他身上停留,那目光拂过诸先人之灵位,最后落在了林宽的灵位之上。
  “我猜你来此处,是为了长乐门之事。”
  并不算冷漠,却嫌太平静,林鹤的说话语气,在林墨的预料之内。
  他将一句“爹亲”又吞回腹中,道:“不错。林府主,此事必有内情,还想求您明察。”
  未得到林鹤回应,林墨也顾不得了。
  “众人口中所谓的妖女,正是秦佩秋的亲姐,亦是我娘的师妹。”
  “谢正文是她亲夫,秦岫扬是她爱子,绝非朱厌。”
  “如若他们一家人有半点闪失,秦佩秋必不会善罢甘休,他那个人——”
  林墨说到此处,话音一顿,林鹤并不意外。
  秦佩秋会如何呢?林鹤与他曾有一面之缘,都不必林墨说,亦已知他会如何。
  当年正是他,送来了尚在襁褓中的林墨,也带来了游梦余的死讯。
  像他那一等轻狂之人,骄傲都写在眉目神情里,想杀林鹤的心意也是同样。
  也许他憎极了林鹤,也许他未知林鹤也憎他。
  他的神态,他的语气,他怀中的林墨,昭示着游梦余的死亡,提醒着林鹤的不配,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烦忧。
  关于那些痛苦的或快活的,已经都过去了,独留着记忆模糊,不敢鲜活。现今的林鹤面色不改,但将神思安定,转过去望着林墨。
  他目光似是在问林墨,究竟是何种内情。
  但林墨实不知是如何内情,只知有异,此刻也只得咬牙道:“反正、反正那谢正才所言之事,绝不可信!”
  林鹤沉默片刻,并不苛责他胡言乱语,或是莽撞,只道:“或许吧。”
  为这一句,林墨似觉有些说服林鹤放人的希望,但即刻又察觉也许并非如此。
  他说“或许”,那这“或许”是何意?
 
 
第220章 章之五十九 迷津(下)
  不等林墨询问,林鹤又已开口。
  “如果说谢正才所言之事皆不可信,那么他说那一个当真是他兄长,你觉得是真还是假?”
  林墨一时恍然,竟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称谢正文的人当真是谢正文,他当年非是身死,而是被幽独妖女所惑,不知所踪,”林鹤道:“大约他本以为,能自那幽独的妖女处取得如何好处;然而经年过去,听得长乐门如今声势,又听闻他老父将要故去,令他回去相见,便令他动起了别的心思,才将他那所谓的妻儿骗回家中。”
  一番说话,暗指着谢正文的负心与卑鄙。
  看来,谢正才着实费心编造了些谎言,全为将谢正文构陷成为一个恶人,不惜出卖自己的妻儿,只为了回到长乐门,图谋家主之位。
  这令林墨终于回过神。
  “这些,无非是谢正才的一面之词!”
  据林墨看来,谢正文温柔可亲,言行正直,为人不慕富贵,不贪荣华,与他那亲弟绝非同类,才得秦贺春青眼。
  便是秦佩秋这样眼高于顶之人,总说他般配不得自己的亲姐,其实也挑不出他何种不是与过错,只是嘴上刻薄罢了。
  他那样的人,虽然因与秦贺春相恋,不得不避世人眼目,离家而居,但于老父临终前,携妻儿去见其最后一面,绝不可能是为贪权附势。
  “除了谢正文仍在世,谢正才说的话都不可能是真!是谢正才,一切都是因为谢正才设计陷害!”
  林墨不必再想,亦知一定是谢正才。
  他将世人愿意听取的假话告知世人,又将安宁林氏愿意听取的半真半假的话告知安宁林氏,真令林墨毛发森竖。
  “谢正才此人,寡才恶毒,如此说话摆弄人心,不过是为了保全他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主之位,”他怒道:“若谢正文当真是那样的人,他当初何必离家?”
  这一切都不合理,似是而非,正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墨望着林鹤,待要开口反驳,却听林鹤又开了口。
  “子诚连夜彻查,曾言如若其中还有内情,便查内情,将之传报其余仙门大家,再作决策。”
  “那便——”
  林鹤没有让他再说下去。
  “可惜,也便只能查到此处了。”
  林墨的心,彻底凉透。
  “这是何意?”
  “那妖女重伤逃出,而谢正文已经疯了。他打伤了众人,将他那所谓的妻儿都抛诸脑后,逃之夭夭。”
  林墨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也不知道自己面上是何表情。
  “你说谢正文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他当年不是,但也许他如今是。”
  “人,总会变化。”
  “襁褓中便得功名富贵,不觉辛苦,不过尔尔;但若一朝失去,便极难捱,易生出无数觑觎。”
  林鹤已经转过身来,将视线对住了林墨,但林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亦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何人。
  “荒唐。”
  安宁林氏,曾因封印朱厌有功,声名赫赫,却又受子孙不贤所累,为天下人嫌厌。
  所以,若是今日的安宁林氏还能再除朱厌一次,想必那从前过错之处,世人都会原谅,再也不会提起……是吗?
  已死的谢正文,竟仍在世,成了一个自诸多谎言中脱身,又复归樊笼之人。
  而其余那些说话,如今是谢正才的一面之词,也是林信,或许还是林夫人的一面之词,最后它们会变成林鹤的一面之词,世间人的一面之词。
  世间人会信谁人,已经不必再问。
  也许,还未等林墨出去这林府,这些说话,又早已传遍。
  林墨的心被细小而尖锐的之物划破割裂,在发痛。
  “季岫扬……到底在何处……”
  林鹤道:“我又怎会知道?”
  他言下之意,季岫扬不在林府,即便在,他也不会为当日之情,而将这孩子放过。
  事已至此,他身为这安宁林府主人,也不能放过。
  已经不必说什么求请放人的话语,在上一次离家告别这亲父时心底泛起绝望涟漪,今日变作了波澜万丈。
  “为什么?”
  林鹤还是从容,听林墨似是抱怨,又似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会是你这种人的儿子?”
  秦佩秋对林鹤的厌恶,或者说对这天下所谓正道人的厌恶,是如何而起,林墨今日已尽知。
  「襁褓中得功名富贵,便会一生贪求么?但此时此地,不止曾有一个林宽并非如此,我林墨亦非如此。」
  任由林墨这般放肆,林鹤却似不为所动。
  他们这样平静对视,林墨心内忽地想起,如今自己表情,是否也是轻蔑,是否与秦佩秋一样?
  “你的眼睛,不像你娘。”
  不知是何事,也许就是今日林墨的眼神,令林鹤触动,说起了旁的话。
  “也不与我相似。”
  “哈……哈哈……”
  林墨悲恸难言,肝心圮裂,竟笑出了声。
  “我与林府主,无亲亦无故,怎会相像?”
  话音落,不夜出鞘,快刀停落林鹤颈侧,寒光映照他面上。
  刀锋仍离林鹤肌肤寸余,却已尽知刀气寒锐。
  说来也可笑,离家后的林墨,不得安宁林氏护荫,却是得来了一把好刀。
  有子不肖若此,林鹤却仍旧没有动怒。
  他只道:“不论如何,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去寻长乐门的麻烦……在这世间,你不过是一个人,秦佩秋亦不过是一个人,而天下人,是许多人。”
  言尽于此,是劝慰也好,是威胁亦罢,已不重要。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认真看他模样,觉他不过行尸走肉,已无生气,日日平静待死?」
  「为什么,他将一切都归咎为对另一个已逝这人的情深,貌似多情,实则无情?」
  这样的人,今日死,他日死,全无分别。
  林墨握紧了刀,又松开,最终再也不想看无用的林鹤一眼。
  他收回不夜,转过身去,夺门而出。
  林鹤没有拦阻。
  出去家祠,垂首走在偌大林府,林墨想着秦贺春,想着谢正文,想着秦岫扬,想着秦佩秋,想着林宽,想着自己,已不知方向,亦不辨出路。
  要如何面对他们?
  要如何救助他们?
  还有,要如何面对世人?
  林墨浑浑噩噩地,脚步踉跄,直到看到自己脚下不远处,有他人的影子。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竟已行至林宽的旧居,也发现在此处有人等着他。
  也许非是在等他,但她在此处,林墨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
  他张口,将问过林鹤的问题也问她,心想即便是这样没有由头的问话,她亦应该懂得。
  林夫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借着月光,借着院中灯火,安静望他,将他眉目看得清楚。
  作者有话说
  贪嗔怒怨,恩爱着迷。
 
 
第221章 章之五十九 迷津(外)
  得不到问题的答案,林墨又再度发问了。
  “为什么?”
  林夫人的面上没有笑容,亦没有着恼,只是平静。
  “我从未见过你娘,倒是曾经问过你的爹亲,你与你娘是否相似,”她道:“可惜他不曾答我,想来应该是像吧。”
  她竟也与林鹤一样,忽然地说些旁的话。
  但她的话刺得林墨更痛,让他想起从前秦贺春说他与游梦余容貌相肖之处。
  然而林鹤却说,他们并不像。
  就是因此么?他不爱惜林墨,也无所谓让林墨一再失去待他温柔,与他为善之人。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如此?”
  林墨忍不住再问。
  “你自幼与你大哥同样,自诩清高,总以为安宁林氏是在纵曲枉直,是不是?”林夫人问他:“那你此刻在我面前,在天下人面前,是否可坦然敬告天地,谢正才所擒得的那个孩子,真与朱厌全然无关?”
  因这说话,林墨想起了林信所言的一句“抱赃叫屈”。
  这可算得抱赃叫屈么?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们便是为此,将谢正文逼得发了疯么?
  林墨喃喃道:“就算有什么关联……他亦绝非朱厌……如今也只不过是个孩子……未在这世间做过半点恶……为什么不能……”
  “你说那个孩子无辜亦无罪,但他被一众妖邪古怪护佑逃离,自被擒时起,无论众人如何逼问,他都噤口不言。”
  “而那些护卫他的,在他面前被刀锯斧钺,削皮剥肉,他视若无睹,最后仍旧一言不发。”
  这是自然。
  林墨见过秦岫扬数面,知他自幼聪慧过人,那脾性高傲之处,全与秦佩秋相似;但也是季岫扬,认真得极可爱,林墨曾哄着他叫自己“哥哥”,不要叫“叔叔”或者“师叔”,他便皱着眉先训林墨的不是,不情不愿地叫“哥哥”,直言只为哄不成器的林墨开心。
  如今他会如此,必是已知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会被曲解,他求饶或为别人求饶,亦都是无用,那他何必说话?
  林墨绝望极了。
  “在这林府……在你们眼内……任何说话又或不说话……都是铁证……都可自欺……亦可欺人……是不是……”
  “他的心内含怨,你亦心内含怨,”林夫人并不在意他之怨怒,平静道:“可见用你大哥一命,得来这般自由,你还嫌不足够。”
  她竟还提起林宽?林墨忍不住将她细瞧。
  年岁过去,她并没有老去多少,仍旧肌容胜雪,清丽高贵,是这世间人尊崇的安宁林氏女主人。
  她出身自禹州邾氏,她嫁入安宁林府,即便是在林鹤抛妻弃子时刻,亦未有半点慌张,操持这府中内外一切。
  她大概极清楚,她那夫君,实则与她是同类,他再不情愿,亦终会认命归来。
  如今她与林鹤的面上,都有同样的从容,心内大约也是同样的无情。
  她今日可如此对待一个无辜外人,其实并不稀奇,毕竟林墨从来也是那相类的一个外人。
  奇在,她也可任由一个对安宁林氏不再有益的亲生骨肉自绝。
  “是你吗……”
  所有人都噤口不言,就连林墨也必须懵懂地沉默着,因为林宽要他安分,要他好好活着,说向着前行,终会有赏心乐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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