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助理心里对祁棠的印象坏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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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有罪,我是个强迫症,我想把这个火葬场一口气写完,所以来晚了,滑跪——
你们猜,棠棠有没有真的砸表
第51章 哈哈哈 胆子大了
祁棠消失了几天, 这几天为了不让林安找到,他去了以前外祖父在乡下的庄园, 放空大脑过了一段田园生活。
他想,现在跟林安,他们算是两清了,都伤害过对方,扯平了。
离开前,祁棠看着林安皱起眉头不安的睡脸, 心中不起丝毫波澜,但却在毁掉花圃时,徒然有一点难以呼吸,像是在心疼。
秦湫说得没错, 他还爱着林安, 但这跟他要伤害林安没有任何关系,一码归一码。
别人会因为喜欢因为爱,而影响到所有情绪和行为, 但祁棠不会,相反,他理智得可怕。
从乡下回来后, 祁棠觉得,林安应该不会再来找他。
经历了几重打击, 安全感,自尊心, 尊严,精神寄托, 都被毁得差不多了, 祁棠想不到有什么惩罚比这更毒的了。
林安毁了他的爱情, 而他,毁了林安这个人。
所以祁棠明目张胆地回去了,但由于他没有自己名下的房产,所以暂时没地方住,只能去张丞那里暂住。
久违地敲开那扇门,见到熟悉的朋友,祁棠有一点心安。
这段时间他变了很多,变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见到张丞,祁棠才感觉以前的他回来了一点。
两人在门口时,张丞就给了祁棠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热情地揽着他的肩往屋里走。
“你怎么回事儿,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再这样,我就翻了咱友谊的小船。”张丞嘴上这么抱怨,脸上却笑得很开心。
祁棠没说话,安静地听他一个人念叨。
张丞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宋卯从屋里出来,看到祁棠的瞬间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缓过神。
“祁棠你好啊。”
祁棠朝他点头:“你好。”
张丞笑:“我跟你讲,我俩扯证了,现在是合法夫夫了。”
前两天刚去民政局领的证,回来后两人就一直在床上奋战,享受着持证上岗的快乐,都还没来得及通知亲朋好友。
祁棠弯了弯唇:“恭喜。”
也算是这段时间,他听到的一个值得高兴的好事了。
宋卯给他们倒了两杯咖啡,丢下一句“你们聊,我去买菜准备晚饭。”就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张丞和祁棠两个人,随便聊了点别的后,张丞最终还是问到了那个人身上。
“你跟林安怎么样了?听宋卯说,他好像去法国找你去了,最近两天你们一起回来的,是和好了吗?”
祁棠指尖摩挲着杯壁,很平静:“没有。我们彻底没可能了。”
张丞抓了个抱枕揣在怀里,很认真地看着他:“咋回事儿?跟我讲讲呗。”
一半他是想听祁棠的情感八卦,一半是想给好兄弟出谋划策,现在张丞觉得自己也算是有感情经历了,在这方面能说得上话了。
屋内寂静了一会儿,祁棠缓缓开口,把他们在法国的那些事情都说给了张丞听。
在他说到那三次故意出走消失,以及林安在他的行李箱里放追踪器的事情时,张丞脸色微变。
“等等。”
祁棠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张丞喝了口咖啡后说:“棠,我现在很客观公正地跟你分析一下,我没有要帮那个人说话的意思,我是你朋友,我犯不着对吧。”
祁棠垂着眸,看着杯子里的白色泡沫:“嗯。”
张丞说:“我觉得,他是被你逼到那个地步的。”
“你先给了他希望,跟他同居,一起生活,甚至还牵手,这是属于情侣范围才会做的事,然后你又慢慢让他绝望,温水煮青蛙,用那个行李箱在精神上将他击溃,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消失。”
祁棠没说话,呼吸变得轻慢了些。
张丞接着说:“如果是我,会直接把人锁在屋子里,一了百了。但林安,就任由你这么折磨他?”
祁棠指尖颤动了下:“他活该。”
这下轮到张丞哑然了,他抹了把脸,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不是觉得祁棠心狠,他只是觉得,这种方法,好残忍。
让人一点一点煎熬,精神上承受的惶恐不安逐渐被拉到极致,而且反复地被折磨,一般人想不出这种办法。
“行,那你接着往下讲。”
祁棠又开始说,他目前确实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作为情绪的宣泄口。
等祁棠擥珲说完,张丞沉默了很久,屋子里只有从窗户吹进来那风的声音。
他发现,祁棠变了好多。或许是他以前根本就没看透过祁棠?
张丞捏着勺子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理了下思绪,才缓缓开口。
“我一个局外人,没资格去评判你们俩的事情,但局外人才看得最清楚对不对,所以我要提几个问题,你好好思考下。”
祁棠:“嗯。”
张丞:“第一,用部分去否定了全局,这个做法对吗。”
祁棠:“不对。”
张丞:“第二,无意伤害,和故意伤害,有区别吗。”
祁棠:“有根本上的区别。”
张丞没说话了,只是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这两人的事情,张丞算是摸得很清楚了,林安固然是有错,伤害了祁棠,但每一件都是无意。
为了保全继承人的身份而不公开祁棠那件事,可以说他自私,但不能说他不爱祁棠。
至于画室的事,张丞揉了揉额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
林安是出于好意,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说方式不对,而祁棠性格高傲,在他看来这就是羞辱,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两人频道对不上。
画的事,张丞想起当初他亲口告诉林安那幅画的重要性时,林安满那脸绝望的样子,他觉得,画应该是无意中给弄丢的。
因为这三件事,祁棠推翻了他们所有的过往,得出了林安不爱他的结论。
并且,不管后面林安怎么弥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爱意,祁棠都不原谅,还坚信林安不爱他。
这是用局部去推翻了全局。
然后,祁棠对林安做的事,每一件都是在蓄意伤害。
无意和故意,这两个词有根本上的区别,不然为什么法律都会把“故意损伤他人财产”和“无意损伤他人财产”分开受理呢?
当然也不能说无意伤人就不用付出代价,但作为局外人来看,林安付出的代价已经够了。
张丞只是点出了关键,没有把话说得很白,但祁棠那么沉稳聪明,一定很快就能想通的。
好半晌后,祁棠捏紧勺子,抬头的眼神有些可怖。
“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吗。”
张丞有些被吓到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祁棠这个样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点。”
祁棠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面色冷得让人心惊:“我很冷静,一直都很冷静。”
张丞没接话了,他忽然发现,祁棠跟他说这些,并不是想找一个帮他分析事情、理清思绪的人,仅仅是想得到赞同。
而为什么这么急于得到赞同……那是因为祁棠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错了。
他在害怕着。
害怕自己做了错误的事。
张丞皱起眉头,说:“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今晚好好休息。”
丢下一句话,他起身进了客房,这段路程,他一直感觉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盯着。
直到房门关上,张丞才松了口气。
但是等再从屋里出来时,客厅里却没有祁棠的身影,他离开了。
张丞有些懊恼,他好像不该自作聪明去掺和祁棠跟林安的事。
朋友嘛,分两种,一是出了事站中间理智地帮忙分析,解决问题,不偏袒任何人,另一种是坚定地站在自己朋友那方,坚定地支持、并偏袒性地维护他的利益。
张丞感觉现在祁棠需要的是后者。
从张丞家里出来后,祁棠走了一路,他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失控,至少不该把情绪发泄在张丞身上。
本打算随便找个宾馆歇息,却在半路上遇到了秦晓。
一辆黑色跑车停在路旁,秦晓打开车窗朝他挥手:“上来坐坐?”
祁棠没拒绝,因为外面风刮得很暴戾,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
“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回国。”秦晓递给他一瓶牛奶。
祁棠接过,随口回话:“走得太匆忙。”
他这次回来,其实是因为国内即将举办一个画展,祁棠之前在美术大赛得奖的作品会出展,举办方邀请了他,而秦晓纯粹是凑热闹。
不过这样大规模的画展,错过了很可惜,两人都觉得有必要回来一趟。
秦晓瞄了他两眼,对这话似信非信,但也没深究。
今天看到祁棠,倒是让他想起了小半个月前的另一件事。
“我之前在法国看到林安了。”
祁棠动作顿了下,没说话。
秦晓:“就那次你跟我哥被泥石流困在庄园,逃出来的第二天我哥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他。”
“然后早晨时,我在你们住的那个宾馆门口,看到了林安。”
祁棠终于给了秦晓一个眼神,看来之前他推断的没错,林安果然找去过宾馆。
秦晓接着说:“他坐在台阶上,样子很颓废,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特别绝望,一直在抽烟。”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要冲进去杀人。”
说到这里,秦晓顿了下,有些后知后觉:“不会是知道你跟我哥开房去了吧?”
祁棠点了下头:“嗯。”
秦晓有些唏嘘:“宾馆老板说,他在门口坐了一晚,状态癫狂,看起来很可怕,要不是另一个人给了一些钱,老板差点报警。”
安静地听着这些话,祁棠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他没想到,那个人在门口等了一晚。
更没想到,林安一个人脑补他在房间里跟别人欢爱的画面,反复被煎熬折磨,还能忍住一晚上不冲进去。
那天回去后,林安虽然有点疯,却没有伤害他,只是很难过很伤心地抱住他,温柔地问他……
祁棠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闸刀一般猛地斩断脑子里的思绪。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身旁的人还要说什么,祁棠直接截断他的话:“我想安静一会儿。”
秦晓眼珠转了转:“好吧。”
*
又过了一段时间,祁棠平静了很多,他感觉似乎真的放下了,对生活也重新燃起了希望,画的画也不再是空有外表,没有灵魂。
想起林安的时候,也很平静,林安在他心里,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前任了。
虽然还爱着,但一切都过去了。
再次见到林安,是在那个画展上。
祁棠也没想到,林安真的追过来了,看到男人的瞬间,他僵在了原地。
能看得出林安这些日子过得很煎熬,因为他虽然衣着光鲜,但嘴角的胡子已经长出了青碴。
林安是个很爱形象的人,以往从来不这样。
还有那双狐狸眼,祁棠发现,林安的眸子里没有了光。
就算是在看到他的时候,也只是微微闪了闪,然后归于死寂和晦暗,还有盖不住的疲惫和绝望。
多像啊,祁棠想,跟他当初分手后的样子多像啊。
林安脚步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后,丝毫犹豫都没有,提步就朝着祁棠过去了。
但是祁棠并不想见林安,他发现,秦湫说的什么情绪麻木期,他已经过了,逐渐能感知到了。
祁棠头一次觉得有些害怕。
他穿过大厅往人少的地方去,上了二楼转身进了一个休息室,正要反锁房门,林安就冲了进来,快得他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怕祁棠再跑,林安背靠着门堵住出口,看了他好久,才说:
“我、我一直在找你。”
沙哑的嗓音,像是动物的爪子使劲儿地挠在玻璃上一样,刺耳又难听。
应该是声带损伤。
祁棠垂着头,不去看他,一旁的桌上放着几个一次性杯子,他拿起来,佯装镇定地接了一杯水。
林安见他不跑,放松了些,提步走过来,从后面搂住了祁棠的腰。
熟悉的气味,让他贪恋,又觉得刺心一般的疼痛。
这些天,林安疯了一样找祁棠,哪儿都查了,却什么线索也没有。
什么都被祁棠毁了,他的高傲,他的尊严,他的安全感,全都没了,林安发现,他还是想要祁棠。
夜深人静时,需要蜷缩成一团,咬住被子用力嘶吼,才能忍受这些痛苦。
林安从来不知道,人是可以贱到这种地步的。
“松开。”祁棠平稳着呼吸。
林安没动,眼眶逐渐通红:“你说了,只要两相抵消,就可以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忍受住了,你欠我一个机会。”
蓦地,祁棠缩紧了五指,他咬着牙:“林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贱,特别廉价。”
林安闭上了眼,防止里面的液体流出来,他鼻尖也变得通红,胸口急促喘息。
几乎是哽咽着承认:“嗯,我贱,我知道。那还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他声音很轻,特别小心翼翼,听着十分可怜,让人心疼。
祁棠忽然莫名地一股怒意,他猛地一把推开林安,端着手里的杯子就把水朝他泼了出去。
哗啦一声,面前的人整个被浇透了。
祁棠胸口起伏:“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纠缠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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