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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难为(古代架空)——陶瓷朋克少年

时间:2021-12-30 09:03:39  作者:陶瓷朋克少年
  “您很忙啊,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大人总说,你日理万机,事情特别多,他若是不多帮着做些,一定将您累垮了不可。唉,我们大人是真的看重您啊,白大人。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当初离开京城前惦记着您,去了西域这么多年,回来还是惦记您——若不是知道您要来西蛮,我猜我们大人根本不会在这边落脚的。”
  “……”
  “我们大人也是个苦孩子出身,跟我一样。像我们这样的穷孩子呢,都是最讲义气的。白大人您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可您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有钱人不一样。所以我们大人才和您最好,我一看就看出来了。白大人,我们大人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可不能……”
  前方车夫终于忍不住,用力咳嗽了几声。
  “咳咳!阿甲,你还不专心做你的事情,对着宰相大人聒噪些什么?伺候好白大人就行了,有你说话的份吗?小心大人等会知道了,要罚你去洗尿壶!”
  那马夫年岁大,人也老成。他很怕阿甲口无遮拦,得罪了白皎然——脾气再好,那也是当朝宰相,朝堂重臣。什么“苦孩子”“富贵公子”的,还扯到了什么“狗眼看人低”“讲不讲义气”上……更何况他那几句问话,就好像在暗讽白皎然薄情寡义一样。这样口无遮拦,也不怕犯了忌讳?
  却不想,阿甲没来得及搭腔,白皎然却开了口。
  “不,他说的很对。韩渊他确实很好,很重感情。却是我,太过忽视了他,竟然连他生病了都没发现。”
  白皎然语气中是失落和自责,
  “是我对不住他,我该反省才是。”
  “……”
  车夫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眶微红,绝不是作伪,不觉心里暗叹一声。
  他与阿甲不同,多少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加上白皎然也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他与韩渊的关系,其实他多少有些察觉。之前几日见韩渊一直郁郁寡欢,白皎然又久不出现,他还以为二人间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是一刀两断了。
  但看现在白皎然的样子,又蛮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容不得他细想。因为阿甲一声惊叫,是已经看到了韩渊的身影了。
  ……
  韩渊坐在地上,一只手扶着额头,微闭着双眼。方才目送白皎然走后,他一直硬撑着的一股气就松懈下去了。感觉站着有点打晃,他就干脆坐在了地上。
  说实话,若不是怕等会马车过来,车夫看不到他的人,他都有心直接躺下了。这一阵一直吃不下东西,又连续熬夜,本来就有些虚。今早起来晚了,他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直奔谈判场而去。
  结果在门外,就听到苏汝成对自己那样的评价。
  当然,作为损友,苏汝成再说得严重百倍他也不会真的生气——前提是,若听得那个人,不是白皎然的话。
  白皎然。皎如明月,清正不阿的白皎然。脾气比谁都要软,涉及到他的圣贤教诲心中信条,却比谁都倔的白皎然。
  韩渊是个奸臣,他自己知道啊,不用谁去提醒!他是奸臣,他结交朋党,他弄权舞弊——可他也在做事,在造福百姓,在为大燕尽力!面对谁,他都敢说一句我问心无愧,我就是有本事,我比你们这些废物孬种都强!
  可唯独面对白皎然,他心虚。
  在白皎然面前,他的一切道理都不是道理,一切苦衷也都不是苦衷。白皎然太清亮了,他就像是一盏灯。在他面前,你身上所有的脏与污,都能够照的清清楚楚。
  韩渊心里,谁都可以瞧不起他,唯独白皎然不行。因为他受不了。
  可偏偏,这大燕的官场上谁都没资格瞧不起他韩渊,唯独白皎然可以。
  他怕。怕到了骨子里。怕到今日听了苏汝成那一番话,哪怕明知是玩笑,脑子也是嗡地一声,一股子火从胸口窜到了天灵盖。而白皎然居然没有替他说话,没有反驳苏汝成半句,更叫他掌心与心口都是冰凉的……
  ——怎么办?
  韩渊脑子昏沉沉的。他觉得冷,又觉得燥。身上冷得有些哆嗦,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心里却窝着一股火,从里往外透着燥热。
  他甚至不敢病,也不敢放松片刻。他费了全部心思去应对如山的公务,也不过是为了在谈判桌上,继续坐在白皎然身边。
  他得继续坐在那人身边。哪怕一天就说那么几句话,他也得靠那几句话活着。他还得想办法,叫那人别丢掉他,别去走那条荆棘密布的献身路……
  可谈何容易?
  他韩大人机变百出,却全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官场犹如酱缸,谁比谁更脏?若韩渊不够心黑手辣,他就护不得那人一世周全。
  可他当真心狠手辣,满身油垢脏污,却又如何去面对那个人,如何能向他伸出手来,求他一个拥抱?
  那个人……又怎么容忍得了这一份与他信念相悖的脏?
  ——“其实,你也不是一定要陪我走这条路的……”
  韩渊病了几日,这句话就在他脑子里回响了几日。这一次,他是真正切切地被难住了。从来手段倍出只手遮天的韩渊韩大人,被他心爱的人用一句话,就给逼到了死路上去了。
  怎么办……
  到底,他能怎么办?
  ……
  “大人!你没事吧?站不起来了?”
  阿甲一惊一乍的声音响起,吵得韩渊脑子嗡地一声。他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别咒老子。谁他娘的站不起来了?过来,扶我一把。”
  “这还说不是站不起来?”
  阿甲嘀嘀咕咕凑过去,伸手扶住韩渊胳膊。韩渊借着他的力气起身,身子晃了晃,还真有些站不稳——毕竟发了这么久的烧,又在这里被冷风吹了一阵。他确实有点体力不支。
  哼哼唧唧靠在阿甲身上,正准备往马车方向走。结果,韩渊一抬头,就看到白皎然跟在阿甲身后。
  “……”
  韩渊一把推开了阿甲。他站直身体,努力控制自己小幅度的晃动,轻声问道,
  “皎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韩白】那一夜
  韩渊一把推开了阿甲。他站直了,轻声问,
  “皎然,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扶你吧。”
  “谁用人扶?我又没什么事。”
  韩渊说着,慢慢走到马车前,单手攀住车身,站稳身体。这时他才扭头问白皎然,
  “倒是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说叫你回去在营帐里等我,你跟着跑来做什么?”
  “我放心不下你。”
  “……”
  韩渊脸色柔和了些,他拍拍白皎然的手背,
  “心意我领了。但我真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外面风大,你回车里坐着去。”
  “你先上车,我跟着你。”
  韩渊本来想让白皎然先上,他跟在后面。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行,还能扶着阿甲。可白皎然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有办法了。
  他慢慢抬脚,蹬在车辕上,足下用力。却不想人在半空,却是眼前一虚,脚下也软了。他连一声都没出,直接向后仰过去。
  就在这时,白皎然伸出双臂,将他接在怀里。阿甲也赶紧跑了一步,从背后支撑他的身体。两边合力,总算没叫堂堂韩大人一头从自家马车上载下去。
  “……”
  “还说没事?”
  白皎然小声埋怨一句。见韩渊脸色白得厉害,就不再数落他了,而是架住他胳膊,将他扶进车里,
  “来,快上车吧。”
  “就是。都这样了,还这么逞强,大人你可真叫人操心……”
  白皎然没有说什么,身后的阿甲却不满地嘀嘀咕咕。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叫车里人都听的清楚。
  韩渊脸色有点难看,
  “阿甲,闭嘴。”
  “大人,不光是我们担心你,白大人也很担心你啊。刚才那一下,给我吓出一身冷汗!大人,真是求求你了,你这次是不是就别再逞强,也该回去好好养病了?”
  “阿甲!“
  韩渊一声呵斥,车厢里安静下来。韩渊感觉到白皎然的视线投在自己脸上,似乎欲言又止。
  他轻轻吐了口气。
  “皎然,叫你看笑话了。”
  “……”
  “不过我真的没什么大事。方才也不过是站起来的急了,一时头晕。”
  “大人你怎么这样嘴硬,白大人又不傻,看不出你怎么回事吗?大人,你越瞒,越显得心虚啊……”
  车夫“咳咳”两声,阿甲条件反射般闭了嘴。
  可这次韩渊没有骂他。
  他脸色灰败,微闭上眼,向后靠在车厢上。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
  ——阿甲说的很对。在白皎然面前,他总是下意识地想表现得更可靠些,更游刃有余些。可是他现在情况这么糟糕,白皎然也不是傻子。他方才那一番掩饰,恐怕看起来十分好笑吧。
  车子走得很快,路上也有些颠簸。韩渊的头靠在车厢上,随着车身起伏,不住撞到僵硬的墙壁。
  一双手垫在他脑后。
  他睁开眼,看到白皎然正满脸担心地看着他。
  “……”
  韩渊坐起来些,将白皎然的手从脑后抽出来,握在手心里。
  “我没事。”
  “你一直在对我说你没事。”
  白皎然声音不太大,在韩渊耳边响起来,
  “就连病了,也没有告诉我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生气什么,或者在顾虑什么。韩渊,你是决心与我疏远吗?”
  “怎么会?”
  韩渊握住白皎然的手,苦笑着摇摇头。
  “我只是……”
  片刻停顿。白皎然追问道,
  “只是什么?”
  “没什么。”
  白皎然垂下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手臂一揽,将韩渊环进了自己怀里。
  “……”
  韩渊脸上一僵。他人高马大,长手长脚,却被矮了他半头的白皎然搂在怀中。这还不算,白皎然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肩头,还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无语片刻,韩渊发问,
  “皎然,你这是干什么?”
  “你现在很难受吧。”
  “……我没事的。倒是你,这是想干什么?”
  “如果是我病了,你就会让我靠着你休息。”
  白皎然努力挺直腰,这样,比他高上半头的韩渊靠着他的时候,才能舒服些。
  “我记得以前,你都是这样的……”
  韩渊又沉默了一会,心头竟然生出丝丝酸涩来。他一向是强悍如土匪,坚韧如野草,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一天。
  ——虽然这感觉不但不甜蜜,反而有点怪异。
  “其实我真的没……”
  “你还记得那一次,我们在山神庙里躲雨吗?”
  白皎然清清冷冷一句话,将韩渊堵了个张口结舌。
  那一次,两人坐着牛车去县里,却遇到了瓢泼大雨。堵在山上下不来,在山神庙里过了一夜……
  然后他还……还趁着白皎然懵懂无知,哄骗他做了些坏事……
  那时候他仗着白皎然还不太通情事,编了一套话术将白皎然哄得彻底。可是现在白皎然已经与他水**融过,总不会还是那个不懂这些的乖宝宝。
  他这时候旧事重提,是想做什么?
  韩渊喉结上下滚动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他偷眼看了白皎然,白皎然神色却如常。没有什么窘迫,更不像要旧事重提找他算账。相反,他低垂眼睫,神色里还有些怀念。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娇生惯养的,拖累你许多,可你对我一直很有耐心。下山后,我病了,你一边做事一边照料我……那是我第一次在外面住那么久,还生了病。但你陪着我,我倒没觉得自己可怜,还觉得挺开心。”
  “那一次,你回了京城就和我发脾气。我还以为你很不高兴。”
  “我确实不高兴,可那是因为你算计了张老先生。和你这个人,其实关系不大的。”
  “张老先生……哦,你说那个木头脑袋。”
  “韩渊,你怎么还这样口无遮拦?”
  白皎然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张老先生为人正直,年纪又那么大了,你怎么这样说他?那时候你也是,骗他耍弄他……”
  他还想说下去,可看到了韩渊苍白的脸色,就咽回去了。只是叹了口气,
  “韩渊,你总是这样,喜欢骗人。偏偏你又聪明,想骗谁都能做得到。那时候在山神庙上,你也骗了我,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哦,乱七八糟的事情。”
  韩渊撩起眼皮,重复了一句。然后他轻轻笑了一下。
  ……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咳咳,所谓“乱七八糟”的事情哈,咱们这里重点讲一下。
  事情发生在韩渊考取探花后不久。
  状元宴后,进士们的去处就定下来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韩渊居然没有留在京城里做哪个衙门的属官,却去了京郊的一个县城里做了县令。
  在这帮进士眼里,这几乎和流放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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