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春来踏雪归(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1-12-31 13:37:21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受过几次惊吓,还是没能跟这些小虫子们做好朋友。
  第二年春天,秦砚过来,阮杨没有与他说近半年的一切,趴在他怀里不住哭泣,秦砚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多大的人了,还爱哭鼻子,夏晔便不似你这般爱哭。
  阮杨愣了愣,战战兢兢地止住哭声,问道,夏晔,是哥哥的名字吗?
  秦砚默认,阮杨便再也不敢哭了。秦砚环顾四周,问道,丽姨怎么不见了?
  阮杨诚实答道,娘说要削减开支。
  秦砚疑惑道,我竟不知道这件事,我再派几个人过来,不能让我们苑安一个人在这里。
  阮杨哽咽道,没关系的,砚哥能不能常来找我,没人跟我说话,我看不见,我害怕。
  秦砚连声说好,便将他抱在怀里,问道,想不想砚哥?
  两人毕竟在一起多年,阮杨听懂他的暗示,便主动坐起来,解去他的衣衫,吻在他的脖颈,一路吻到早已挺立的器官,秦砚在他的后方润滑几下,不太顺利地强行进入,阮杨跪坐在他身上,将生生掰开的痛楚淹没在咬紧的唇上。
  起起伏伏,两人大汗淋漓,彼此交织的肉体灼热不已,一股更为灼烫的液体打在阮杨的腹中,这才有了至今在地里沉睡的孩子。
  阮杨曾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有怀孕的症状时,阮杨正经历每年夏季皮肤灼烫,往日痛得紧了也会呕吐,初时的身体不适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怀第二个孩子时的感觉重新发生在身上,第三个孩子也跟它一样,在肚子里吐泡泡,甚至偶尔还在在里面动作,他又是欣喜,又是惶恐。
  生怕一场空欢喜。
  他想起那条打滑的鹅卵石路,便打算先找个大夫,确认以后再告诉秦砚,可当他想从后院处通往外头的小洞出去时,他绕着围墙摸了好几圈,终于确认这个小洞不知何时被堵上了。
  过了几天,他想直接去找秦砚,他想跟秦砚说他可能怀孕了,尽管秦府要削减开支,但能不能帮忙找个大夫,他可以当几条长命锁作为家用补偿。
  夏季的雨总是落个不停,这条鹅卵石路太滑,他没走几步便摔了底朝天,他不死心,捧着微微隆起的肚腹起身,又是小心翼翼地迈了几步,再次摔了个底朝天。
  泥浆裹满衣衫,濡湿鸦发,凸起的鹅卵石直接痛击往日高处落下摔伤的腰,每一个动作都让他不住颤抖,他深觉几乎没办法再起身,但更可怕的是稍已麻木的下肢正悄悄淌出灼热的液体。
  经历过两次小产,这样的感觉他并不陌生,他再也顾不上鹅卵石可能会将皮肤磨烂,双臂撑在路上,拖动仅存些许知觉的下肢,让肚腹悬空,爬着越过门槛,回到床上静静躺着。
  没有大夫,没有草药,他能做的只有祈祷和自言自语抵抗住侵蚀身心的惶恐。
  他说,砚哥,我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他说,要是我自己是大夫就好了,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他说,砚哥,我们是不是要有孩子了?
  他说,孩子,你要坚强点阿,爹亲不能再失去你了。
  所幸,孩子足够坚强。
  想到这里,他又毫不意外地想起了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季,他拼尽全力,想用柴刀凿开后院通往外面的小洞,想给孩子找一个大夫,可直至唇上布满冰霜,手指几乎结冰,也未能如愿。
  他想,也许大夫说的话是对的。
  他本来就不该再有孩子。
  “我们走吧。”阮杨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迅速向外面走,“我们去找砚哥,不想了,不想了。”
  生怕再多坐一会儿,又要想起更不开心的事情,若是能快些见到秦砚,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便通通可以忘掉。
  “小哥夫,前面便是了。”秦易走在后面,给他指路。
  “哎,好,谢谢弟弟。”阮杨回过身,向他道谢。
  “小哥夫,嫡子与庶子不能同在,我便先离开了。”秦易轻声道。
  “谢谢弟弟,待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阮杨朝他弯腰道谢,笑道,“辛苦弟弟走了这么远的路。”
  “小哥夫,下次再见。”秦易朝他挥手。
  “再见,弟弟。”阮杨也向着他的方向挥手。
  “阮杨?”秦砚正走出院落,便望见阮杨独自站在院门口,怕被里头的秦岂与韩溪明发现,便领他到一旁的角落,轻声道,“怎么不等我去找你?你要是摔伤了,砚哥可就心疼了。”
  “砚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阮杨扔了竹子,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喃喃道。
  “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三章 
  左手触摸到的被褥凉意侵入,阮杨疼得缩回手指,在被子里裹紧翻转。一张大床滚了个遍,依旧是凉得令人发慌。
  未听及枝头上筑巢的鸟雀啼鸣,未闻见鹅卵石路旁的花香。
  但他看见砚哥了。
  “又做梦了。”阮杨在被窝里狠狠敲击自己的脑袋。
  “梦里真好,砚哥是有颜色的。”外面漫天大雪,屋内炭火前几日用尽还未补给,阮杨捏紧手指努力来回搓暖,轻声咳了几句,小声道,“我现在醒了,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阮杨躲在被窝里露出一点手指探温,不过是一瞬立即缩回来,搓暖疼得发麻的手指,轻轻咳了两声,埋怨道:“冬天还没过去呀。”
  “好冷。”
  “春天才会有人来吧。”
  “我再睡会儿吧。”阮杨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轻声安慰自己,“睡着不会冷,身体也不会疼。”
  风声在耳旁呼啸,醒来的每一刻,皮肤都如针刺般又疼又冷。
  “睡不着,我跟小瓶子说会儿话吧,嗯。”
  阮杨裹紧被子小心翼翼地挪动,挪一步缓一阵,每一步摩擦中的皮肤都在刺痛,待身躯顶到床头柜,他已疼得咳嗽不止。他用力拍发痒的胸口,震住似有小虫子钻爬的地方,想让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努力深呼吸一口气,集聚勇气抵抗即将到来的疼痛。
  “小瓶子,在第二个柜子……拿……要快……否则……会疼。”
  “一……二……嘿!”
  阮杨想趁人不备时迅速将黝黑的瓶子收入怀里,疼得嘴唇冒出寒气,却细心擦去浮于表面的霜花,颤声道:“你是不是也很冷,我暖暖你,但你得跟我说会儿话哦。”
  阮杨抱住小瓶子。
  “小瓶子,我又想起不好的事情了,刚刚我梦见我找到砚哥,砚哥说他还在用早膳。我想起之前有一次真的找到砚哥了,但是爹、娘、砚哥、哥哥还有儿子正在正厅用早膳,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觉得他们好像很惊讶,儿子喊了一声,爹,乞丐来了,我们还有多的饭食吗,我们给他吃好吗?”
  “虽然我不是乞丐,但不得不说,儿子真的很善良。”阮杨轻声笑了笑,“如果宝宝能长这么大,一定也很善良。”
  阮杨诉说时的节奏很慢,声量也极小,在他的抚摸下,小瓶子逐渐暖和起来,他将小瓶子贴在胸口。
  他停了停,眨去冰凉的泪光,继续说道:“让我意外的是爹,爹只说了一句下不为例,砚哥让我坐在他旁边,我看不见,怕用筷会四处乱戳,不敢动,砚哥给我舀了一碗粥。不过……我坐下来后,他们都不说话了。”
  “小瓶子,我是不是打扰了他们呀?”
  “怪不得只有我一个人在小院里。”
  “小瓶子,哥哥很厉害,听说是状元,可以跟爹一同去早朝。”阮杨用身体压紧被褥的边,不让风透入一点,“砚哥送他去早朝,我想问哥哥的事情,砚哥却有点不太高兴。”
  “他让我不要再打听哥哥的事情。”
  “我……我有点难过。”
  “唔,我是不是怕自己难过,所以昨晚的梦里才没有跟砚哥进去用早膳。”阮杨捂住嘴唇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指尖掌心湿漉漉的,他怔愣一会儿,放在鼻尖嗅了嗅,没有味道。
  他失落道:“我昨晚想找梦里的砚哥说会儿话,我知道他们都不喜欢我进去,我说我躲在角落里等他出来,我也保证不让爹娘发现我……可是他就不见了。”
  就跟现在一样。
  他又是一个人了。
  “小瓶子,我想宝宝了。”
  阮杨将被褥披在身上,体内瞬间如同结冰迟缓,他咳嗽着打了个哆嗦,小瓶子轻轻地放回柜中,笑道,“小瓶子,外面冷,我不带你去了。等春天,我再带你去看宝宝。”
  “乖。”
  过长的被褥拖曳在地上,赤脚在青石板上丈量位置,浸出的寒意直达心里,他停驻在门扉前,指尖在门闩上来回抚摸。
  即将迎接门开后的满面风雪,他知晓院中的积雪会深入脚踝,脚掌会被冻得难动分毫,无法辨别去墓牌上的路。
  “但我来了。”
  阮杨缓缓撤走门闩,冻得通红的指尖拽住门缝,寒意趁此悉数侵入,寒入肺腑,他忍不住俯身咳了两声,喉管中的血液似被冻住的冰,如何也咳不出来流动的液体。
  “比往年更冷了。”
  门扉的吱吖声如老者在富丽堂皇的秦府中苟延残喘,他又躲在门后轻声连续不断地咳了几声,身形随摇摆不定的门扉轻轻摇晃。好半晌,他垂下眼眸,轻声道:“我要去的。”
  风雪肆意在这荒废小院驰骋,阮杨这才想起若是融化的雪水打湿被褥,便没有另一床洁净温暖的被褥,想了想,便放置好被褥,独自迈出院中。
  阮杨裸足踩在雪中,按住心上的位置,微微抬头,望这尘世赠与他眼底暗无天日的黑色,望不见身上着的白衣与天地融为不染纤尘的洁净之色,长睫沾染几朵雪花,雪白的脸颊反而泛出几丝粉红,他笑了。
  “宝宝,雪比我的身体还暖。”
  他伸长双臂,脚掌划开雪,揭露到底层,凭着父子连心的直觉,找到那块几近被积雪覆盖的墓牌。
  “宝宝,爹亲来了,你的房屋怎么倒了呢。”阮杨的嗓音被冻得喑哑,似乎每一句话,都需要用尽力气,“爹亲给你修房子。宝宝的房屋不能倒。”
  他跪在墓牌前方,扶起被雪压垮的小棚,将积雪拨到一旁,再次置入深挖的土中。阮杨忙活完,细细抚摸墓牌刻过的字,他笑道:“宝宝,爹亲往日写字还是好看的,自从看不见,笔划乱了些,宝宝不要介意。”
  “宝宝……”
  “爹亲想你了。”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又惊喜,即便那时他的中毒之症不曾消减,方觉察怀孕时皮肤如火烫,如同体内的五脏六腑在燃烧,他生怕中毒后的躯体留不住孩子,本想让下人回去通报一声。
  自从洪水灾害娘撤走下人后,府中下人会定时送来食物与炭火,只是总是静静的来,静静的走,来无影去无踪,阮杨一直没等到与下人碰面,只好另寻他法。
  后院处通往外头的小洞却被堵住,找不到大夫开保胎药贴,他后来想尽办法,尝试再走通往主院的小路寻秦砚,可青石板路不知何时变成鹅卵石路,他在这条小道摔伤腰,便也只敢卧床休养,不敢再走那条路。
  待腰伤好了些许,却还是时常会流血,便想了一个法子,从墙角处摘下草药,晒干了熬水喝,孩子竟也误打误撞地活下来了。
  思及此,阮杨轻声笑了笑,宠溺道:“那时候你很调皮。”
  孩子会在肚子里吐泡泡,会隔着肚皮踢他的掌心,阮杨想,在这处无人的院落里,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往后,他会在这小院里奔跑玩闹,再大一些,砚哥若是还会来,便央求砚哥找老师教他读书写字。
  这些美好的畅想伴随他整个孕期,他估摸着临产的日子是在冬季,即便毒发时由体内结起的冰寒向外延伸,皮肤似被裹住一层浅霜,也仅一心只想着千万别冷着孩子。
  平日里积攒送来的炭火,盼望能在孩子降生的时候悉数燃起,想让孩子感受到屋子里是暖的。将往日穿的衣裳拆开重新缝制,他从未接触过针线活,指尖便不可避免地多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爹亲做好了准备,等待你,等你陪我。“
  那个冬天,他生了寒疾,咳嗽的厉害,每咳一次便禁不住俯身掩唇,嘴里含着血腥味,血液却似被冻住在体内,堵在喉咙,生在舌尖,用尽全力也无法祛除这讨人厌的味道。孩子长得小,只在他身前占据一点弧度,孩子随着剧烈的咳嗽跳动起来,在肚腹里四处乱踢。
  阮杨总是笑着,即便是忍受着双重折磨,只要一想到孩子平安出生后陪伴自己度过往后的岁月,便也算不得什么事。
  可他没想到真正生孩子时,是如此凶险又绝望。
  “爹亲知道,宝宝那时也疼。”
  雪花在耳边盘旋,寒风无孔不入,如多年前他生产时满院风雪呼啸,他独自在空无一人的小院中,喊破了嗓子,也没等来一个人来帮助他生下孩子。
  “爹亲悄悄告诉你,其实爹亲那时……也怕的要命。”
  腹痛接连不断地持续好几天,暖流砸破体内的寒冰,在冬季沉睡的触觉被孩子的活泼激醒,刚开始似有剪子在搅弄肚腹,如同失去第一个孩子一般。
  熟悉的刺刀搅弄之感,让疼得几夜不成眠的他惊了一跳,抚摸着不住下坠的肚腹,满头冷汗,剧烈的疼痛清晰显现在体内的每一处,可他却想着,这次不会再如同往日一般,失去孩子了吧。
  他期盼的孩子即将出生,这让他欣喜又惶恐。
  他疼的不住掉眼泪,又笑着立即从床上坐起,扶着肚子蹲在地上数火盆里的炭火,待会孩子出生时便可燃起,检查床上的几套衣物已收了针脚,以免刺疼孩子娇嫩的肌肤。
  忍疼到水井旁打上一桶水,孩子动起来时,差点将水抖回水井里,他拍了拍肚腹里的孩子,便算是惩罚,轻声道,不要调皮了。
  将水倒入陶罐里煮热,他想要孩子出生时便触及尘世间的暖。无法遮蔽风雪的布制小棚,他跪在地上,微微隆起的肚腹已坠在两腿之间,孩子的动静越来越大,似那时被歹人不断击打,每动一次都无法呼吸。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