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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2-01-01 10:55:48  作者:回南雀
  “你难道要留我过夜吗?”我笑着问他。
  “你会住不惯吧,这里。”没有被我轻佻的态度唬住,他回身从衣帽架上拿了件薄毛衣外套,边穿边道,“外面太暗了,我送你。”
  我没有拒绝,与他前后出了门。
  严善华还站在原地,见我要走了,没有挽留,只是笑容稍显僵硬地互道再见后,目送我们离开。
  没有路灯确实很黑,不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根本看不清眼下的阶梯。
  错开一个身位的距离,纪晨风走在我的前头,拿着手机的手朝我这边倾斜过来,照亮了我脚底的一小块区域。虽然光线微弱,但也不算全然无用。
  “你还在生气吗?”
  如果把他从这里推下去,他的脖子应该会摔断吧。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纪晨风问。
  非常远的地方,可以听到隐隐的狗叫,除此之外,冗长黑暗的阶梯上只有我和纪晨风两个人的说话声。
  “再不确认,我可要连睡觉都睡不好了。”抬手捏住他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晃眼的后颈,轻轻地揉捏,“装作不认识你,就是怕你把我当做恩人啊。纪医生,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仿佛能摸到细小的鸡皮疙瘩成片地占据后颈,纪晨风抬了抬手,快走几步逃离了我的“魔掌”。
  立在下头的台阶上,他微微偏过脸,眉心轻拧:“请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碰我。”
  总有一天,让你哭着求我碰你。
  “okok。”举起手,我作投降状。
  长阶终有尽头,快到底的时候,纪晨风忽地停下脚步,随后以一种熟练又迅猛的奔跑姿态冲下阶梯,向我的跑车而去。
  “喂!”
  这时我才看到,有两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凑在我的车旁,不知道是偷东西还是刮车漆。
  听到纪晨风的怒喊,两个小孩一丝犹豫也没有,拔腿就跑,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纪晨风追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我,放弃了。走近了,发现地上都是碎玻璃,副驾驶座的车窗被砸了。
  穷鬼小杂种。
  不紧不慢走到纪晨风身边,那两个身影一会儿工夫就靠着复杂的地形跑没了影。天这么暗,又没有监控,应该是找不到了。
  纪晨风检查了下破损的车窗,让我确认有没有少财务,说着就要拨打报警电话。
  我忙按下他的手:“这点小事不用报警了,多麻烦。车里没有钱,几个小鬼,抓到了又能关几天?”
  纪晨风像是不认同:“这样,他们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就肆无忌惮啊。横行在贫民窟的老鼠,还想挣脱命运成为高贵的天鹅吗?
  纪晨风这样的,从来都是少数。多数住在这里的人,小时候是小坏蛋,长大了就变成大坏蛋,穿上西装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恶臭,只配烂死在阴沟里。
  而纪晨风能成为特例,没有变成罪犯,除了基因作祟,想来也有严善华的一份功劳吧。
  可为什么?
  养育他长大,供他上学,关心他的生活……为什么?愧疚吗?
  那她对我呢?有过愧疚吗?
  “有父母是什么感觉?”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想收回已经晚了。
  纪晨风没跟上我换话题的节奏,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
  慌乱地,甚至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地,我飞快说道:“没什么。”打开车锁,我打发他,“你回去吧,反正碎的不是驾驶室的玻璃,这样也能开。”
  纪晨风看了我良久,没有追问,缓缓退到路边:“路上小心。”
  他没有即刻往回走,好像是打算等确定我安全离开了再回去。
  哪怕生在泥潭,他也是洁白的天鹅。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他不属于这里。他天生不属于这里。
  “纪医生……”扶住车门,略作犹豫,我抬头朝不远处的纪晨风发出邀请,“要进来坐坐吗?”
 
 
第17章 知道巴甫洛夫的狗吗?
  因为刚刚洗好澡的关系,纪晨风身上的那股廉价肥皂味尤其突显。发根带着些许潮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汽,抓在手里,不一会儿就将掌心也染湿了。
  正常的车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坐着都不可能很舒服,更不要说跑车的后排,那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
  双膝跪在皮质座椅上,口中呼出灼热的气息。这是大马路上,随时可能会有行人路过,甚至严善华久等不到纪晨风回去,也有可能随时下来查看情况。夜还未深,连九点都没到,我的车窗在刚刚还被人砸碎了,玻璃都来不及清理。地点、环境、时间,没有一样合适,大脑清楚地知道是错误的,身体却停不下来。
  手指蜷缩着,揪紧了纪晨风肩膀上的外套。体内好像藏着一座火山,岩浆沸腾着、翻滚着、叫嚣着,将皮肤烫化,使血液蒸发。
  或许是经常接触消毒水的关系,纪晨风的手虽然修长骨感,但触感并不细腻,甲缘十分毛糙,指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就是这一双手,就是这一双手……给予的巨大感官刺激,就如闪电击中腰椎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贴紧、颤抖、眼冒金星。
  一开始邀请他上车坐,确实是想要招待他。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爽,又有些不悦,特别是……亚洲人怎么可能长成那个尺寸,这小子吃的劣质食物里绝对加了膨大剂吧?像吹气球一样就起来了,比上次黑暗里顶到的时候还要夸张。
  “可以……坐上来吗?”男人的自尊心致使我动作懈怠,纪晨风感觉到了,虽然是礼貌地询问,但下一秒就将我拉到了他的身上。
  这大概是我坐过的,最不舒服的椅子。而随着姿势的变换,他也很快发现了我不可言说的状态——火山兴奋地宣告着自己的觉醒,看样子不来场爆发,是绝不会甘心恢复平静的。
  “一起吧。”他用比平时更低哑,也更含糊的声音说着,再次不等我回应就从我手里夺过了主动权。
  太诡异了……无论是听觉、视觉还是触觉,这一幕都太诡异了。
  车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分明那么黑、那么静,双耳却宛如被岩浆翻滚的奇怪水声充斥着,视野里也总冷不丁地出现炸开的白色光芒。
  纪晨风另一只手起先只是扶住我的腰,但随着交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也不再安分待在原处,开始向下探索。
  臀部被掌心覆住,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激灵,危机感迅速上涌。
  谁他妈允许你碰那里了?把你的手给我他妈放开!
  “放……”
  不带指甲的指尖搔刮着绝没有人碰过的地方,一瞬间,从腰开始僵直,被亵玩的愤怒与呼吸都要中断的悦乐交织在一起,将情绪推往更高的地方。
  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抓紧他的头发,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怒斥。
  嘴唇颤动着,脖颈好似连脑袋的重量也支撑不住了,只能将额头脱力般抵在纪晨风的肩上,闭上眼喘息。
  “放开……”延迟了十数秒,我才接上先前被迫中断的命令。
  纪晨风从喉咙里又轻又缓地吐出一个近似“啊”和“嗯”的音,听上去比起答应,更像是不走心的敷衍。但他确实停止了动作,无论是哪一只手的。
  他紧紧抱住我,束缚着我,仿佛是想将我按进他的胸腔,让我成为他的骨,他的血。
  下巴磨蹭着面颊,他一点点松开怀抱,但没有完全地结束。
  被他弄得有些痒,我不满地抬起头,却正好迎向了他蹭过来的唇。
  怔了怔,当反应过来被什么东西伸进了口腔,双眼一点点睁大,心情比起愤怒,可能用“荒唐”这个词形容更贴切一些。
  容许男人的舌头伸进嘴里,太荒唐了。
  猛地推开纪晨风,脸上表情甚至来不及伪装,直白地展现出了我对这种行为的厌恶。
  纪晨风顺着我的力道重重撞进椅背,情欲迷蒙的双眼在茫然过后,逐渐恢复清明,再慢慢被静谧的寒霜腐蚀。只是一刹那,车内就从酷热的夏季切换到了寒冷的冬季。风从破碎的车窗外吹进来,吹在汗湿的脊背上,汗毛都要立起来。
  好不容易哄好了,千万不可以在这里前功尽弃。
  只有这一个想法。捧住他的脸,在他还没彻底冷却前亲吻上去,一遍遍地轻啄着他的双唇、颧骨、眼角,还有额头。看起来缱绻多情,实际只是为了逃避更亲密的唇齿相交。
  “抱歉,我只是……吓了一跳。”我嗓音沙哑地为自己找着借口。
  他摇摇头,避过了我的纠缠,似乎并未在意。
  休息了一会儿,等整理好了仪容,我们这才一前一后钻出跑车后排。
  “你什么时候休息?”为了看起来不像个糟糕的渣男,我抬手抚了抚他的面颊,为自己设计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可能是刚刚进行了亲密交流的关系,他没有动不动挥开我的手,变得对我的碰触耐受许多。
  “后天。”
  “要一起……吃饭吗?”
  他垂眼看着我,点了点头:“这次我来请你吧。”
  提问时还没意识到,等他答应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是游戏世界,那纪晨风应该算是地狱级难度的攻略对象吧。好不容易故事发展到这儿了,眼看就要顺利通关,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要让他更死心塌地,死心塌地到绝不会背叛我才行……
  回到家,先发信息给唐必安,让他报修车子,又点了外卖,然后就开始边等外卖边在手机上看酒店。
  先把五星以下的都剔除,太远的不要,太老旧的不要,交通不方便的不要。一圈筛选下来,能挑的就剩两三家。
  北望春景……记得是郑解元他们家的酒店,要不就住这儿吧。
  选定之后,因为懒得打包行李,打算让惯去的服装店给我准备,第二天空着手就过去了。要了最大的套间,直接预付了一个月的房费。
  可能是以前留过资料,前台不仅将我请到了VIP室办理入住,甚至连酒店经理都惊动了,亲自下来迎接我,说了许多客套话。
  “您有什么需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的。”酒店经理哈着腰同坐在沙发上的我说话,语气堪称恭敬。
  “那……床垫、枕头、床单被套、还有冰箱咖啡机这些,别人用过的,都给我换成新的。”我毫不客气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没问题。”经理忙不迭点头,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想来他的职业生涯遇到过不止我一个奇怪的客人。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与纪晨风的约会。可到了晚上,当我躺在沙发上看血腥恐怖片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日程提醒,上面写着明天我需要与蔡聪聪一起,去郑解元妈妈的公司,陪卢岁拍他们的春夏大片。
  操,完全把这回事忘光了!坐起身,我难办地揉了揉鼻梁。自从睡眠不好之后,记忆好像也越来越糟糕了。
  许汐这些年没求过我什么,更何况是这种“只此一次”的请求。但纪晨风那边也是重要的约定,如果爽约,搞不好那家伙又会觉得我在玩弄他……
  权衡良久,最后还是给纪晨风打去了电话。
  “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风声很大,致使纪晨风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飘忽。
  “码头。”
  “在大排档帮忙吗?”
  “嗯。”
  “才下班,不累吗?”看了眼时间,我问。
  “已经不是旺季,不用天天来。这星期也就来了今天一次,因为明天休息。”
  听他提了明天,我讷讷开口:“明天……”
  “明天?”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被打乱计划总是不可避免的。我又不是后宫里等着他临幸的妃子,凭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取消吧,明天我有事,你自己打发时间。想好了说辞,是曾经可以毫无阻碍说出的话语。
  “明天下午我临时有点事,可能会忙到很晚,你……”可真当说出口,又变得犹豫起来,最后莫名其妙地给了他折中的选项,“你要不要过来找我?”
  “帅哥,这边要两瓶啤酒!”
  几乎是和我最后一句话重叠到一起,电话那边隐约传来食客的呼唤声。纪晨风不知道是不是被分散了注意力,没有即刻回复我。
  没看到在打电话吗?不马上喝到这两瓶酒会死是吗?
  忍不住想要隔空对着那名不会看气氛的食客骂脏话的程度,已经打算再问一遍了,纪晨风的声音却透过手机,从遥远的渔人码头伴着风声传递过来。
  “知道了。”他好像并没有觉得这点变动会影响什么,“等会儿麻烦把地址发给我。我这里有些忙,先挂了。”
  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我发了会儿呆,松懈了肩膀。
  脑海里响起周及雨关于迷恋,关于成瘾,关于怎样彻底虏获猎物的谆谆教诲。
  “当猎物进入圈套后,就要开始进一步的操作了。你需要建立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特殊的记忆点。知道巴甫洛夫的狗吗?眼睛,鼻子,耳朵,身上的任何一个器官,都可以形成反射机制。”
  “驯养他,调教他,在他的心里植入锚点,让他成为你……乖巧的宠物。”
  听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并不容易。可能,我还需要多上几节课吧。
 
 
第18章 不行
  约好的拍摄时间是上午十点,但由于我没起来,只能让蔡聪聪带着人先行过去,我晚点再到。
  开车到禾子时装已经是下午一点的事,刚被前台引到摄影棚门外,一名挑染着白色齐肩发的中年女人就带着好几个下属模样的人远远走了过来。
  “辛姨。”我冲对方微微颔首。
  “小念,好久不见了。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吧?时间过得真快。”辛禾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揽着我一同进了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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