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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私(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2-01-01 10:55:48  作者:回南雀
  “等等……”我转身看向他,“你不是懂唇语吗?我是在调情还是在骂人,你刚才看不出来?”
  纪晨风像是被我问住了,愣了一下才开口:“我……”
  “咦?有人吗?”门口的人走了又来,新的声音再次响起,转动着门把试图开门。
  我和纪晨风同时看向紧闭的厕所大门。
  再不出去,下一次怕就是修理工带着开锁工具来撬门了。
  “说太快的话,我看不懂。”随口回复完我的问题,纪晨风从我身边擦过,先一步跑去开了门。
  外头的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着“关什么门啊”走了进来,一眼与我对上,霎时变得紧张而恭敬。
  “您好您好!”
  模样有点熟悉,应该是摄影棚内的工作人员。
  敷衍地颔了颔首,将擦手纸丢进废纸篓,我往厕所外走去。
  纪晨风等在外面,见我出来了,与我一同回了摄影棚。
  一路上,我和他解释了休息室里的情况——当然,去除了暴力和脏话部分。他好像真的被那个吻安抚了,全盘接受了我的解释,没有再提出质疑。
  我的威胁非常有用,卢岁最终还是穿上那件衣服,顺利完成了拍摄工作。
  “还是您厉害。”望着镜头前虽然表情僵硬但还是乖乖摆拍的卢岁,蔡聪聪暗暗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快六点时,辛禾子的秘书找下来,说是在餐厅已经订好了位置。
  “餐厅就在边上的五星级酒店,您先带着人过去吧,辛总会议一结束就来。”秘书这样说道。
  瞥了眼坐在休息室内缓缓翻阅时尚杂志的纪晨风,我婉拒道:“和辛总说一声,我正好有朋友过来找我,就不一起用餐了……”
  “既然是桑总的朋友,那就一起吧。辛总千叮万嘱一定要留您吃饭的,酒店那边菜都点好,就等我们过去了。”秘书连忙道。
  “桑总,一起吧,多一个人也热闹些。”蔡聪聪说着凑到我耳边小声道,“您不在我这级别跟辛总吃饭不像样啊。”
  拧眉思索片刻,没想到更好用的借口。如果就这么走了,传到许汐耳朵里,或许她反而会好奇这位能让我拒绝辛禾子饭局的“朋友”是谁。
  算了,就是一顿饭,又不是直接把他带到桑正白面前,怕什么?
  推开玻璃门,纪晨风听到声音抬起头。
  “好了吗?”
  我停在他面前,用十分抱歉地语气将吃饭的事告知了他。
  “和你同事一起吃饭?”他合上杂志,仰头看着我,表情有些错愕。
  我叹着气道:“同事是次要,长辈才是主要。如果不是长辈,我早就拒绝了。”
  本来以为他可能不愿意,还有些顾虑,没想到他直接站起身,将杂志放回沙发旁的杂志架,表示并不介意一起用餐。
  烦恼了一下午的事就这样轻松解决,心情变得愉悦的同时,因为突破了唇舌的防线所带来的冲击也减退不少。
  如果一个吻就能让他变得这么听话,那这个吻还不算亏。
  吃饭的酒店虽然离辛禾子的公司不远,走过去也不过五分钟路程,但我和蔡聪聪还是打算各自开车过去。
  经过唯一一个红灯时,余光瞧见纪晨风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手腕,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你的手怎么了?”我直接开口问道。
  纪晨风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这个吗?不小心被抓伤了。”他缓缓解开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手腕上鲜红的三道抓痕。
  虽然已经结了血痂,但因为伤口比较深,乍看上去还跟刚抓上去的一样。
  “原来万人迷也会被抓啊。”我调侃道。
  “做兽医总是免不了要遇到这些的,习惯就好了。”他说着,再次扣上袖口,“我不是万人迷。我如果是万人迷,小时候就不会总被人欺负了。”
  这些我都知道,私家侦探早就事无巨细地全写进报告里了。可坐在这里的并不是已经将他的事烂熟于心的桑念,而是第一次听这些的桑念。
  “被欺负?你吗?”我装出好奇的模样,“你小时候块头应该也不小,怎么会被欺负?”
  “在自然界,残疾的幼崽是会被逐出族群的。由于戴着奇怪的助听器,看起来和别的孩子都不一样,我也被逐出了人类幼崽的群体。”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似乎已经彻底释怀,不含一丝对过往的怨怼,“他们不仅排挤我,抢我的东西,还会把我推倒,将我关进厕所。”
  “真是群……小混蛋。”把“狗杂种”咽回去,我选了个较为文明的骂人词。
  “但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我有个……朋友,小时候就住在我家附近。每次我被抢走书包、鞋子、助听器这些东西,他就会再帮我抢回来。多亏了他,省了不少冤枉钱。后来因为大家都怕他,也就渐渐不再欺负我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我听出不对。
  什么朋友,不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吗?以为我不知道就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着前任的事,还好意思说我是花心大少?
  操,那么好为什么不去找他,让他赏你棒棒糖啊死同性恋!
  一想到被这张舔过别的男人的嘴吻过就恶心的要死。
  我满怀恶意地揭他伤疤:“这么好的朋友,现在还联系吗?”
  纪晨风沉默下来,直到绿灯亮起都没有再说话。
  刺痛他我应该很畅快,起先我是这样认为的。但不知为何,他真的被刺痛了,我又开始恼火。
  这股无名火一直烧着我,闷闷的在包裹在胸腔里,让我连追问的兴趣都丧失了。
  将车开进酒店雨廊下,正要下车让酒店门童帮忙泊车,纪晨风那头在长久地沉默后忽然开口。
  “他厌倦了我,也厌倦了一日复一日看不到头的生活。六年前,从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说完,他推开门下了车。
 
 
第20章 你不是恶魔
  我们落座没多久,辛禾子也带着公司的几个高层赶到。秘书订的包厢足以坐下二十人,而我们只有十个人,桌子过于巨大,每个人坐得都很宽松。
  蔡聪聪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经纪人,非常会在酒桌上找话题,与几个高层互相吹捧,谈论新闻八卦。整顿饭多亏了他,就没有冷场过。偶尔话题也会转到我身上,询问我的见解和看法,我都会以一种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的态度给出“是吧”、“嗯”、“挺好”一类敷衍的回答。次数多了,可能也感觉到我情绪不高,便不再到我跟前讨嫌。
  卢岁目标明确,专攻辛禾子,一开始还一口一个“辛总”,到最后索性叫了“姐姐”,郑解元直接一顿饭多个舅。
  只要不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与周及雨一样,这种人我其实很能欣赏。野心写在脸上,刻进骨子里,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绝不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看着他们庸庸碌碌,挣扎着往上爬,也是一种乐趣。
  纪晨风不知道是仍沉浸在对前任的追忆中还是怕生,除了一开始我向众人简单介绍他的时候跟大家打了招呼,之后都没什么存在感。不主动加入话题,也一副没有在听别人讲话的样子,从头到尾专注于自己眼前的食物,简直就跟……真的只是来吃饭的一样。
  我坐在纪晨风左手边,韩汝坐在他右手边,我一抬眼,发现韩汝也在看纪晨风。眼神火热又直白,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块肥美的牛排,她磨刀霍霍,口水都要滴下来。
  我差点忘了,纪晨风很受欢迎。小时候尽管是小可怜,但现在的的确确是个万人迷了。
  同事、顾客、看了他视频的观众,还有像韩汝这样的路人,都太容易被他身上矛盾的特制吸引。连小时候使他遭受排挤的耳疾,现在也不再是什么难题。
  他对我有好感,不过是因为我帮助过他,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借了三十万给他,但如果有比我更能帮助他的人出现呢?万一那个竹马前任回来了呢?纪晨风说,对方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而不是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说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等着对方联系他。
  一想到自己只是备选,是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男人的替补,就感到牙尖痒痒。无关情爱,这是对我尊严的一种挑衅。
  绝对不会把纪晨风让给任何人。他是我的猎物,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想要染指,就要做好被我撕成碎片的准备。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敌意,韩汝忽地朝我看过来,对上我视线后,整个人怔了下,忙道:“啊……我、我看这位帅哥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在想是不是你们家的签约模特,没别的意思。”
  “他是我的朋友,本职是名兽医,从来没接触过模特这一行。”我慢吞吞开口。
  韩汝咬了咬唇,看起来不是很甘心,问向一旁纪晨风:“也没兴趣搞个兼职吗?你实在太适合穿我的衣服了,比之前所有的模特都要适合。你就是……我脑海中的人。”
  额角青筋抽动两下,我紧紧握住盛着苏打水的高脚杯,克制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下摔杯而起。
  “抱歉,暂时不考虑。”好在纪晨风丝毫没有受到蛊惑,表情不变,直接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韩汝失落万分地叹了口气:“那太可惜了。”
  这场对话只发生在餐桌的小小角落,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之后韩汝也未再与纪晨风搭过话。
  到八点,饭已经用完,酒过三巡,蔡聪聪醉得满脸通红,几个高层也各显醉态。
  我以戒酒为由一杯没喝,纪晨风却被硬灌了两杯红酒。由于还在介意他对前任的念念不忘,我全程只是冷眼旁观,没有阻止。不过看他喝得时候也没有很抗拒,应该是还在他酒量之内的。
  到辛禾子宣布今天到此为止,桌上的大部分人已经东倒西歪,酒店特地派人将几个醉得走不动路的高层搀到门口,请了代驾一一将他们送回去。
  被门外的风一吹,辛禾子酒劲上来了,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卢岁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过去,直接让对方靠在了他的身上。
  “辛姐,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辛禾子固然历经风霜,儿子比卢岁年纪还大,但仍旧躲不开这小鲜肉的殷勤讨好,本是微微醺红的面色一下子更红了。
  之后以顺路为由,卢岁直接上了辛禾子的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商务车,蔡聪聪嗤笑一声:“顺路……”
  是不是顺路,见仁见智,只希望郑解元不用一顿饭多个爹。
  上车前,纪晨风让我将他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好。看了看他略显迷蒙的双眼,我没有听他的,直接开车往他家的方向而去。
  越到郊区路灯越少,也越寂静。我放了音乐,在等红灯的间隙又看了眼纪晨风,发现他直愣愣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皮比平时要更耷拉几分,虽然不吵不闹,面色也正常,但怎么看怎么像是……醉了。
  我尝试跟他交谈:“纪医生,你真的不想做模特吗?像卢岁那样。他拍一套照片,可能就是你几个月的薪水。”
  他仍然看着窗外,但很快对我的话作出了反应。
  “那谁来……给小动物看病呢?”
  “没有你,还有别人。你不做兽医,难道就没人当兽医了吗?”
  “那不一样。我会对它们很好……”他在车窗上呵了口气,由于温度差,车窗上迅速起了一小片白雾,“我很会照顾小动物。”他伸出食指,在白雾上画了一个简笔的猫头。
  听到这里,我已经确定他是真醉了。
  这家伙……不能喝为什么还要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仗着别人不会发现他喝醉了吗?
  “如果赚到更多的钱,你就能有钱装第二个人工耳蜗,还能从现在的地方搬走,住进像我一样的房子里,不好吗?”
  做有钱人,不好吗?我欣赏明确的野心家,同时,也厌恶故作清高的贫者。
  纪晨风久久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只猫头出神。我以为他是醉得思维停摆了,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就没有再将对话进行下去。视线落回前方,等着红灯过去。
  “赚更多钱,很好,但我已经答应过了……”他躺回座椅里,在黑暗中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出了一场意外,之后就瘫痪了。从我有意识以来,他都是躺在床上的。母亲要工作养家,直到父亲去世,大多数时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做饭、擦洗,和他聊天……”
  他的音色带上一些模糊的笑意:“最初的理想,是想当医生。想当能避免我和他这样悲剧的人类医生。那时候不过六七岁,连字都不识几个,别人都觉得我异想天开,但他从来不会笑话我。他总说,我把他照顾得很好,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医生。”
  “可是后来……我还是没有照顾好他。”
  空旷的大马路上,信号灯已经从红灯跳到绿灯,但我仍然停在原地,没有行驶的打算。
  “所以,做兽医,不光是因为比起人类更喜欢动物,也因为对我父亲的承诺。我答应了他……要做个好医生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纪晨风声音逐渐转低,半晌后,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说着说着睡着了。
  只有我一辆车的关系,一直停着也没有影响,干脆熄火停在中间。
  将车窗降下一指宽的缝,我掏出电子烟吞吐起来。
  好伟大的梦想……
  这样想着,不禁哂笑起来,清凉的烟雾触碰到眼珠,升起细细的刺痛。我眨了眨眼,却无法将这刺痛消除。
  半个小时后,停在上次被砸窗的老位置,我拍着纪晨风的脸将他叫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已经到家了。
  “再见……”同我道谢后,他推开车门,脚步不稳地下了车。
  比起刚出酒店那会儿,他更有了酒醉的模样。这幅样子爬那该死的通天梯,很容易就会摔倒吧。他要是为此摔断脖子,倒也算合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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