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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推理社(推理悬疑)——中不二

时间:2022-01-01 10:58:05  作者:中不二
  他像是惧怕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道:“杂物间里,不允许有光亮存在。”
  “光亮?”
  “没错,光亮。不知从何时起,杂物间的灯泡总是坏,无论换几个新的都一样,坏掉的次数多了,我们就没再换过灯泡,前阵子都是打手电取桌游的。”
  逼仄的杂物间内,是黑暗的领地,它不允许自己的领土照进一丝一毫的光亮,所以每次发出光亮的万恶灯泡都会被破坏。
  莫非,杂物间内真的有鬼存在,它不仅弄坏灯泡,还席卷走了所有桌游?
  那么,这只鬼的目的又是什么?
  乌探撑着脸的手不知何时捻住耳垂,他的拇指摩挲着耳后凸起的痣,熟悉的小颗粒磨蹭指腹,触发了思考的开关。
  活动室里的木桌纹路新奇,像是树干中一圈又一圈的年轮,他垂眼盯住年轮中心,思绪随着年轮一圈圈荡漾开。
  不可能有鬼。
  所有的诡诞奇事,都是人为。
  但是,上百盒的桌游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突然蒸发的?
  为什么剩下的全是空壳?为何不把盒子也带走?
  在桌游消失前,杂物间的灯一直被人弄坏又是为何?
  失踪的桌游现在去了哪里?
  这是全新的谜题。
  仰飞羽说完后,活动室半天没有动静。
  他看见冷脸帅哥盯着桌子像是石化了一般,看瞳孔似是无聚焦,眼珠小幅度震颤,那是头脑风暴的表现。
  然后他看见那个讨厌鬼帅哥。
  那人虚扶着脸,他挑眉斜觑着思考的人,嘴角向上弯,极为愉悦的模样。
  仰飞羽不知那人为何会做此态。
  这个笑下意识偷掩着,但笑意却像指尖的流沙悄悄流露,他不懂他在对着什么笑。
  仰飞羽莫名觉得渗人。
  “明天。”
  仰飞羽蓦地回神。
  乌探道:“明天我们去杂物间看看,方便吗?”
  察觉到另一人也看过来,仰飞羽连忙点头:“方便的,我留个微信,你们到时候联系我就好。”
  .
  二人原本五点多就要吃饭,接了个案子的功夫,吃饭时间硬生生往后拖了两个小时,赶到食堂,剩下的全是残羹剩饭,吃得委屈。
  易侦在盘里挑挑拣拣,一边道:“也不知我们推理社什么时候能和桌游社做得一样大。”
  盘里可怜的菜叶子被易侦翻来覆去的折腾,他拿筷子出气,显然为双方社团之间的差距愤愤不平。
  乌探道:“人家社团历史悠久,比我们差才不正常。”
  人家社长不知道轮过几个,他们推理社的第一任社长还坐在对面玩菜叶。
  易侦“诶”了一声:“探儿,你说我们推理社在二十年后,会不会也成为一流社团?”
  闻言,乌探的手一顿。
  据仰飞羽所说,桌游社每一任社长都会收纳社员的活动费,攒钱购买桌游,然后转交给下一任社长,如此便越积越多。
  这很有大家族兴旺发展的意思,但前提是,必须每一代社长,都要全心全意地为社团付出。
  乌探掀起眼皮看向易侦。
  易侦是推理社的创始人,而他是推理社的第一位社员,推理社在他们这儿扎根,若以后推理社真能枝繁叶茂,那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值得载入史册。
  乌探蓦地有种错觉,好像他们正在做不得了的事。
  他道:“别说一流了,先把四人攒齐再说吧。”
  七点钟的食堂人少,坐着的没几个在吃饭,基本都是找个地方做其他事。
  突然,有个飞物撞击在乌探手肘,乌探还没觉着痛,只听清脆一声响,那物落到地上,滚在了脚边。
  乌探低头一看,那是枚围棋中的黑子。
  猝然,清脆声响犹如鼓点般敲击地面,食堂的白瓷地砖被敲得噼里啪啦,声源处当即吸引了不少目光。
  食堂桌上,摆了个方形木制棋盘。
  棋盘两侧,一人摇着纸扇,安安然坐在原处,不为所动,另一人则涨红了脸,他杵在一旁,手还维持着悬在半空的状态。
  棋盘的一半还留有规整的棋形,另一半则零散地分布在棋盘上,大部分都被扫到地面。
  红脸的那人不顾有谁在看,他瞪眼瞧着对面那人,怒道:“你再说一遍?”
  坐着的那人背靠塑料椅,身形极为放松,他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好像面对的不是同龄同学,而是叛逆期的小孩。
  他收起折扇,用扇尖比划几下还算完好的棋局,语调轻快道:“我说你该守的没守住,攻击的目的又不明确,一盘棋下得优柔寡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初学的小女孩。”
  面对盛气凌人的对手,那人极为从容,看着像个闲来无事的公子哥,没想到说话如此犀利,在对方明显动怒的情况下,像缺根筋似的再挑衅对方一回。
  红脸人耳根子发烫,他承认他刚开始的确小看了眼前这人,一步错步步错,就算局面一边倒也妄想攻守双全,奈何他做不到,于是便造成两边顾不及的状况。
  就算如此,让他心甘情愿地被嘲也是万万不愿的,他看不惯对方从容不迫的逼样,也不愿自己在这儿丢人。
  他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那人轻笑一声:“凭我是赢家。”
  红脸人鼻里哼出一口气:“只赢一局而已,再来一局,你不一定赢得了。”
  那人不中激将法,他道:“不必了。”
  指向棋盘的扇尖蓦地抵住红脸人鼻尖,他道:“来多少局都一样,围棋修身养性,是静心者的游戏,你的心,不静。”
  围棋讲究静心,两人各执一子,在小小一方棋盘上运筹帷幄,从整体到细节,处处渗透着谋略与战术,某一角某一边的失守,都将导致满盘皆输。
  红脸人不屑道:“我从四岁就开始下围棋,做过的死活题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管你静不静心的——再来一局,我脑子里的棋谱都没用上!”
  那人微微点头:“四岁开始下,的确比平常人有毅力。可惜,我比你还早了那么一点。”
  红脸人轻哼一声,心道三岁四岁没多大差别,还能早到哪儿去:“早多少?”
  那人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很长,执棋时很有腔调,显得温润雅致。
  他道:“我刚出生就开始碰棋了。”
  红脸人一哂,就见那人出神了一会儿,蓦地道:“行,那就再来一局,谁让没人陪我下呢?”
  说着,二人开始悉悉索索地收拾棋子。
  乌探收回视线,正好触及易侦观察他的目光。
  说实话,突然发现有人盯着自己,怪渗人的,乌探没好气道:“你看什么?”
  易侦道:“我只是好奇你在想啥。”
  看一个人的脸就能知道对方脑袋里的东西?
  乌探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易侦若有所思地望向下棋的那两人:“你好像很佩服他们。”
  见乌探略显吃惊地睁大眼,易侦又补了句:“我猜的。”
  热闹结束后,食堂里的人又少了一批,他们三两成群,到楼梯口的一帮子人不知聊到什么,蓦地哄堂大笑,男女的笑声混杂着传来,很是欢脱。
  食堂后厨里,昏暗的灯光下,几个阿姨大爷看着手机,接收低俗碎片化的娱乐新闻,看得不亦乐乎。
  而那下棋的二人,红脸人弯腰捡棋,坐着的那人则收拾棋盘上的残局,他们动作麻利,看得出迫不及待地要开下一场。
  乌探收回视线:“人的一辈子很短,能坚持一件事那么长时间,我觉得很了不起。”
  那两个人,虽说脾性不同,水平有所差距,但一个从四岁开始,另一个甚至从出生开始,一直坚持下棋直到现在,在如此快节奏的生活中,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步调。
  说罢,乌探望见易侦会意的笑。
  他道:“你也很了不起。”
  乌探疑惑:“我?”
  “推理。”易侦道,“你热爱推理,也热爱了很久吧。”
  乌探一愣,就见易侦笑意盈盈,他张了张嘴,未及说什么却猝然被打断——
  “这位兄台。”
  二人一顿。
  刚才热闹中的某一位突然出现在二人身旁,他悄声无息,像只老鼠,也不知听二人说话听了多久。
  他半蹲在乌探旁边,指了指他的鞋:“这位兄台,麻烦高抬贵脚。”
  他仰头,轻笑道:“你踩着我的棋了。”
 
第11章 无头鬼
  翌日,乌探易侦在仰飞羽的带路下来到桌游社杂物间。
  桌游社的活动室和杂物间处于教学楼当中一层,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这一层回荡着老师麦克风说话的声音,三人放低说话声,缓缓走上楼。
  仰飞羽道:“你们都不上课的吗?”
  破案子说来就来,昨天他只是碰运气跑去活动室,结果刚好俩人都在。
  高中的体育老师都没他们闲。
  乌探面无表情,易侦道:“还行,大一课不算多,我和他刚巧有一天都没课。其实我觉得相比上课,还是推理社更重要一些。”
  乌探:“……”
  不知易侦识不识“本末倒置”四个字怎么写。
  仰飞羽尬笑一声,见两人相当专业的模样,想来学习对他们来说肯定不是难事,便问:“那作业呢,你们有空做吗?”
  说完,他见乌探大约是嫌他话多,不带感情地瞥了他一眼,他一怵,结果还是易侦回道:“还好,上课前赶一赶。”
  仰飞羽:“……”
  说是赶一赶,实际到了课前,肯定来不及做题,估计还是抄人家的。
  三人在一扇镀锌钢质门前停下,教学楼里的教室门都是同一材质,哪怕是小小的杂物间也不例外,仰飞羽掏出钥匙在锁洞里捯饬,就听“咯噔”一声,门开了。
  杂物间内幽暗无比,它里面没有窗也没有时钟,待在里面的人甚至无法辨认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乌探伸手想开灯,这才意识到杂物间不允许光亮存在。
  身后蓦地亮起,原来是易侦开启了手机电筒。
  杂物间的确与推理社活动室差不多大,但实际能用空间却被压缩到极致。
  房间两侧各摆有一贴墙货架,架子是红木的,呈四方的U形紧贴墙面,货架上堆积了满满的桌游盒子。
  乌探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桌游,第一次感到自己有关桌游的知识如此贫瘠,花花绿绿的盒子堆砌如山,成了两面纸墙,将杂物间压得只容一人通过。
  乌探走入杂物间,左右纸盒与胸口平齐,他停顿在一处,四周张望。
  易侦取出一只游戏盒,打开朝里看道:“还真是空的。”
  这些密集堆砌的游戏盒子,里面的东西全被人拿走了。
  乌探回头对仰飞羽道:“杂物间很小,你们平常出入很不方便吧。”
  的确,杂物间只容一人通过,人一多,就像锅里的饺子,必定要挤出一两个来。
  仰飞羽看着两边的游戏盒,神色黯然:“的确,不仅出入不便,打扫也要费很多功夫,所以人员的进出都有限制。”
  闻言,乌探彻底转过头来,易侦挑眉问:“什么限制?”
  从二人的表现来看,这个问题似乎很重要,仰飞羽慎重道:“这个杂物间除了我之外,只容许三个人进出,分别是我表哥姜轩,以及我的两个社员邱谋和庄嘉许。
  我们社团平常活动都分为三组,进出的这三人是每组的组长,组员把想要的桌游和组长说,组长就负责借和还。”
  也就是说,除了这三人与社长外,没有其他人会进入杂物间。
  乌探道:“这三人进出杂物间的时候,你在旁边盯着吗?”
  仰飞羽怔愣道:“不会,他们一个从活动室出去拿,回来后另一个紧跟着去……这里有什么问题吗,他们拿好后我会把门锁上,等还回去时再打开,桌游应该不是在社团活动时失踪的。”
  说完,仰飞羽自己都是一愣。
  虽然不知道桌游是如何消失的,但能进出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这三个人。
  进出杂物间的时机只有取放桌游,其他时候完全没可能。
  所以这三个人中……
  仰飞羽猛地摇头,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但越是不想那种可能就越挥之不去。
  他看向推理社二人。
  却见易侦又在盯乌探,后者思索半晌道:“这三个社员,现在还在桌游社里,没错吧?”
  仰飞羽蓦地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含糊道:“对。”
  乌探见仰飞羽表情不对劲,抿了抿唇,好像正面对什么棘手问题。
  他委婉道:“下次社团活动时,我想见见他们。”
  就像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在办案过程中拜访没有关系的人。
  他们找上门的,一定是脱不开干系的嫌疑人。
  乌探顾及仰飞羽心情,没有直说,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条讯息:
  犯人只可能在这三人之中。
  仰飞羽一下白了脸。
  下课铃响,学生们鱼贯而出,熙熙攘攘的人群途径杂物间,不少人好奇地探头张望。
  仰飞羽身为桌游社社长,选择这三人作为小组组长定然是信任他们,相信他们可以为他分去负担,可是现在,三人中.出了个叛徒。
  被背叛的滋味儿不好受,特别对于仰飞羽来说,社员之于社长,是亲密的朋友,更是对他身为社长的肯定,他们怎么会……
  乌探不去看仰飞羽,他用眼神示意易侦向外走,易侦垂下举着的手机,准备将手电筒关闭。
  未关的手电筒光束照彻在地面,乌探一怔,他蓦地抓住易侦的手。
  乌探一只手不足以把控住易侦手腕,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用力抓他,相反的,他那只白皙的手只是轻轻搭在易侦手腕,目的是为了阻止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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