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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2(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2-01-01 11:00:33  作者:地山谦
  但她就是有些心意难平。
  如果像是宋玉诚或者陶燃锦那样的君子,意难平就意难平,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我消化,当做无事发生。
  但刁书真毕竟是姓刁的嘛。
  “付队,来吃巧克力啊?”刁书真拎着一袋金色箔纸包成的圆球形巧克力,笑眯眯地招呼付青云。
  付青云这几天被刁书真各种奇怪的餐点折磨得神经过敏,比如番茄酱炒圣女果、榴莲酱配生的三文鱼之类的,相当狐疑地看着她。
  “哪能啊,这是宋法医宋玉诚送的。”刁书真拍着胸口保证道,“品质有保证。”
  付青云迟疑地扯开一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洗手间里没冲干净的不明物体。再一看形状,更加证实了他的推测。
  “我不上你的当,哼!”付青云这回学聪明了,得意道,“就算是宋玉诚送的我也不吃——”
  “哦。这样。”宋玉诚抱着一大簇黄黄白白的菊花,恰好出现在了门口。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一件西装外套,穿着是挺玉树临风的,问题是穿黑西装拿雏菊,真的不像是来探望病人,而是来上坟的。
  “宋法医你别误会,小刁她老是捉弄我。”付青云抢先告了一状。
  “哪有嘛,明明是付队长不喜欢我。”刁书真委屈巴巴,慢慢挪到了宋玉诚跟前,低垂下眸子,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打开包装纸一点点舔那颗巧克力,“我好心请他吃巧克力,他不吃就算了,还要污蔑我。”
  付青云睁大了眼睛。
  就、就真那么拼么?为了在宋玉诚面前留个好印象,居然敢吃——
  作者有话说:
  真的有闻起来像是人类食物残渣的巧克力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就是整蛊神器~
 
 
第19章 社死
  更令他惊悚的是,万年板着脸的宋玉诚居然弯了弯嘴角,伸出指腹擦了擦刁书真还沾着巧克力的嘴角。
  “慢点吃,别齁了嗓子。”宋玉诚摸了摸她的脑袋。
  刁书真低下头,舔了舔宋玉诚的指尖。
  “付队长你误会小刁了。”宋玉诚站在刁书真后面,面无表情道,“这坨形似排泄物的东西,它确实是巧克力。”
  付青云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似的,青的紫的白的一片。
  刁书真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在宋玉诚的视线扫过了的时候,又恢复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付队早日康复。”宋玉诚“好心”地将那一大捧雏菊放到了付青云的床头,再配上她那副悲痛沉郁的面孔和板正的西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付青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宋玉诚是来送葬的。
  付青云觉得不光是腹部的伤口疼,他的头更疼。
  刁书真的那些小把戏最多让他吃个暗亏,然而宋玉诚的送的菊花真的有让他觉得,自己离封棺入土就差那么一口气了。
  *
  宋玉诚给付青云送了一大片黄黄白白的雏菊,唯独将一束红色的绒花摆在刁书真的床边。
  午夜时分,刁书真无意中醒来。病房里静悄悄的,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地板上。
  隔壁的付青云已经睡死,响亮的鼾声充满了整个病房。刁书真转过身,将枕头捂在自己的耳朵上,目光落到了这束白天一直忽略的花上。
  在线状披针形的绿叶之上,是一朵朵红色的绒球花,花丝细腻柔软,像是细碎的红缨。
  是拂绒花,又叫合欢花。
  刁书真将那束花捧在怀里,似乎听见了宋玉诚的心声。
  合欢,代表的是久别重逢啊。
  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久别,又有什么重逢?
  我色授魂与的那个人,她是天上月是镜中花,是瑰丽绚烂的幻影,是长梦之中虚无缥缈的希冀。
  醒来却只剩碎玉。
  宋玉诚,你很好,但你……
  并不是她啊。
  她这样想着,嗅觉里却满是合欢花的清香。她泄愤似地将那株无辜的花放回了床头。在寂静的月色和花香里,她嘴里衔着那块碎玉,陷入了一场难得的好眠之中。
  *
  刁书真出院这天下午,是个清明澄澈的天,丝丝缕缕的云浮在蔚蓝的天空,漂亮得像是纯洁的羽。
  她拎着东西,尽管一瘸一拐,却满心欢喜地走出了病房。
  刚一出门,就看见宋玉诚站在树下,挺拔得如同一棵风中的竹。
  啊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刁书真蓦地转身,想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却被宋玉诚钳住命运的后颈。
  “组织派我来接你出院。”宋玉诚板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不要啊。”刁书真听闻这个噩耗,睁大了眼睛,满脸警惕,“我一个人住就行了,我是断腿又没断手,不影响我干活。”
  “怎么,怕我罚你啊?”宋玉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刁书真头皮一紧,暗中咽了口唾沫,抓紧了手中的支架。
  是的,宋玉诚让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墙外面不要瞎逛,她没有听。还让宋玉诚的学生小红给她当人梯看热闹——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是以她战五渣的体力对上持刀的歹徒,就差那么一点点小命就交待了。
  她本能地觉得宋玉诚会很生气,对方生气之后她就会很惨,她的小屁`股要伤痕累累、皮开肉绽。
  是的,要不是她瘸着腿,她现在一定已经拼命逃窜了!
  宋玉诚黑着脸虽然很恐怖,但是更惊悚的是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的时候,像是整个后背都刮起了一阵阴风,冷飕飕的。
  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一定不能放宋玉诚进门!
  “你得快点好,不然人民群众会以为年轻人都不愿意当警察了,只能找个歪瓜裂枣——”宋玉诚的冷嘲还没说完,刁书真轻轻咬在她的胳膊肘上,炸了毛,“你说谁瘸子呢,姓宋的!”
  她激动之下,忘了自己的脚踝上还打着石膏,在扑过去的时候身子一歪,被宋玉诚捞进了怀里。
  宋玉诚的手触到一片Q弹柔软的地方,鬼使神差般的,她忍不住拍了拍。似乎尤觉得不够,又重重地蹂`躏了几下。
  “啊啊啊啊你居然敢!”刁书真猛地推开她,杏眼圆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你不要冒犯一个守身如玉的人好不好!这位朋友洁身自好啊喂!”
  “守身如玉?扫黄怎么会扫到你?”宋玉诚斜睨着她,凉凉道。
  “额,好吧。”刁书真勉强站直了,尴尬地推了推她道,“刚刚那一下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是绝对不可以了!”
  宋玉诚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嫌弃似的在刁书真的肩膀上擦了擦,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我想碰你么?”
  刁书真:啊啊啊啊啊啊我讨厌宋玉诚!
  *
  不管刁书真怎么抗议,甚至抱着家门口的那颗大树不肯撒手,上演了一出人树虐恋情深的好戏,宋玉诚还是进了她的家门。
  过程大概是这样的:
  刁书真抱着树,宋玉诚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扶肩搂腰,连拖带拽地拎了进去。
  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
  “哎我说。”刁书真胳膊拧不过大腿,气喘吁吁、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愣是摊成了一张肉饼,“其实你盯着我也没用啊。”
  “我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端正思想态度又没什么用。”刁书真破罐子破摔了,“就算你辛辛苦苦来照顾我,我的腿也不会一朝一夕好起来啊!”
  “你和我讲这些有什么用,你要和组织上反映。”宋玉诚穿着粉红色围裙,拿着拖把,正在收拾刁书真乱七八糟的狗窝,格外义正言辞,“谁让单身宿舍里都是男人呢,他们又不能贴身照顾你。”
  “剩下的,陶队,天天跑案子。小红,自己还是个宝宝不说,暑假过了人家就得开学。”宋玉诚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你想想你,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可是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吖。”刁书真小声反驳道,“我都是成年人了。”
  “那你下次上洗手间的时候别喊我。”宋玉诚把拖把撂在墙边,相当理直气壮。
  刁书真:吃着人家的(虽然是一起点外卖),让人家做家务,受着人家的照顾,她硬气不起来啊她!
  虽然但是,这边是有两个房间,但是她总觉得宋玉诚这么顺理成章地住下来是有哪里不对啊!
  而且,宋法医在这里,她的R18百合本藏在哪里,她晚上的睡前娱乐活动怎么保证,她是个成年人,是有生理需求的。
  宋玉诚这种一心只有检验的仙人是无法理解的,仙人板板!
  刁书真悲愤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薅完之后才惊觉发际线又高了几毫米。
  *
  过了几天,刁书真无意间发现了宋玉诚的一个弱点,虽然对方看见各种活色生香、血腥暴力的场面都能够不动如山,但是只要一经历那种肉麻的场面,耳朵就会红,然后板着脸把自己大力推开。
  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招待”宋玉诚。
  宋玉诚,作为一个清冷正直的业界精英,大概最讨厌的就是黏糊糊哭起来没完没了的怂包了!
  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地将她吓走!
  *
  这天晚上,刁书真提前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的牛奶,特意换上了可爱小草莓的粉红色睡衣。
  等到宋玉诚上床,并且时针划过了十一点钟的时候,刁书真还抱着手机不撒手。
  “胆子肥了啊。”宋玉诚温热的吐息灌进了她的耳朵里,戳着她的腰上的软肉,警告她。
  刁书真一个侧翻,生生挤进了宋玉诚的怀里。这么一撞,她好像听见宋玉诚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老攻,你欺负人家,坏坏,就会欺负人家……嘤嘤嘤……人家还是个宝宝……痛痛……坏坏……嘤嘤嘤。”
  刁书真学着那些视频里的娃娃音,嚎得可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给宋玉诚的胸口一记头槌。
  她干嚎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以一个灵魂的哭嗝作为结束。
  宋玉诚的身体僵直了。随后,她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猛地回身回缩,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翻滚,翻出了床缘,然后“噗通”一声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刁书真从床铺上垂下头来,看着地上的震惊迷茫的宋玉诚,张狂地笑了起来,“宋法医啊,宋法医,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哈哈。”
  宋玉诚躺在冰凉生硬的地板上,幽幽地盯着旁边的枕头。
  啊好想把这个东西糊在刁书真的脸上,造一个机械性窒息的现场啊。
  *
  经此一战,刁书真终于达成了让宋玉诚睡另外一个房间的阶段性小目标。
  而她,终于有了自己的隐私空间,可以对着百合R18本子,做一些成年人睡前减压快乐的事情了!
  这天,刁书真熄了灯,在宋玉诚查房的时候放轻了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刻意放松了全身尤其是面部的肌肉,摊成了一张流动的狐狸饼。
  听见宋玉诚轻轻关上了门,脚步声渐远,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翻开了自己手机里几十个G的百合本子百合文!
  她打开了最爱看的一本,瞳孔放大,眼睛微微湿润,面色绯红。
  这是本百合病娇漫画。
  大意是讲成元气阳光小姐姐,成了饱受校园暴力的小白充满阴霾的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小白原本生得很美,成绩也很好,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人因为嫉妒而摧残她,将她打落谷底。
  从此,变得胆小软糯的小白将小姐姐当成了自己生命的救赎,非常依赖对方。而某一天,她无意间在小姐姐的房间夹层里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她。
  她的照片,她的抱枕,她的玩偶。她丢弃的文具和贴身的衣服。她亲手叠的星星和千纸鹤。她嚼过的口香糖和冰淇淋吃剩的木条。
  更令她震惊的是,她发现了小姐姐指使同学欺凌她的转账记录。
  她惊恐地想要退出阁楼,小姐姐从后面搂住了她。
  【晋江一看就会锁的正片开始】
  小别胜新婚。
  在住院的时候,对面就是领导加异性付青云,她当然不可能掏出这种令她不必再做人的东西。
  她本以为出院之后就自由了,没想到宋玉诚又横叉一杠子,天天将她看得死死的。
  拜托,她是摔断了腿又不是被阉了,成年人谁还没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了。
  顶着宋玉诚时不时会来查寝的压力看禁书,光是这种禁忌而刺激的感觉,就已经让她兴奋得头皮都要炸裂了。
  她将屏幕调到最暗,捂在被子里,小耳朵竖起来时不时听着外面宋玉诚的动静。
  她时不时浮上来换一口气,免得在被子里因为兴奋过度和缺氧窒息身亡了。
  *
  客厅里坐在茶几前认真学习的宋玉诚。
  她凝神看着桌上的教案,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是给高校的学生们上课,她从来不用顾忌,尽可能输出干货就行了。因为她知道那些年轻的大学生们学习能力强,技术手段又过硬,就算上课消化不了,课后基本上能领悟的。而且,和真正在现实生活中实践相比,纸上谈兵都是容易的。
  但面对基层法医的讲课内容让她犯了难。从宏观的角度来说,各地的案发情况,侦查技术手段参差不齐。从微观的角度来讲,每个人的理论水平和执业经验都不尽相同,想要拿捏一个度,还真是不容易。
  她翻来覆去地删改着,忽然听见刁书真的卧室里隐隐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咋一听上没什么特殊的,就像寻常人做了兴奋的好梦或者惊吓的噩梦似的,比轻缓的呼吸声节奏快上了一些。
  她太熟悉刁书真了——和她相依相偎、灵肉相缠的唯一一人,每次在给她做面膜之前的呼吸声,大致如此。
  宋玉诚白玉似的耳垂红透了,仿佛要坠下殷红的血。
  她坐立不安,在冲进去将刁书真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和马上冲出家门永远不回来之间数度徘徊,热汗湿透了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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