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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侧写2(GL百合)——地山谦

时间:2022-01-01 11:00:33  作者:地山谦
  刁书真摇了摇头,轻轻说:“眼见为实。”
  宋玉诚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一般,一直看着窗外。
  “该不会是因为你们来了吧。”小陈开了个玩笑。
  “找打!”刁书真也裂开嘴笑了,戏谑道。
  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黑黄相间的警戒条封锁。大家戴上鞋套和手套,跨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
  现场中心位于辖区城北内枫泊酒店5楼西侧走廊尽头的房间,503。房间窗户朝南正门朝北,与对门502之间以一米宽的走廊相隔开。从东往西共有16间房,除了502/503为大床房之外,其余房间均是标间。一部电梯,位于走廊的正中央。两道楼梯,分别位于酒店的东西两侧。
  报案人是枫泊酒店的保安卫军和保洁阿姨陈红梅。今早六点半左右,陈红梅来五楼打扫走廊卫生,顺便清理掉住户扔在门外的垃圾。
  她从走廊中间的电梯上来,远远地看见503门口的土黄色地毯泅开一片脏污的阴影。她心里暗想,是哪位不讲公德的客人把酒水洒在了门外,必须要让他们赔偿才行。
  她走进蹲下去一看,一股血的腥气直冲她的鼻端,她心头一颤,战战兢兢地用手去拭了一下地面上黏腻的液体。
  这一次,就算光线再昏暗,她也看清楚了,沾在手指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酒水饮料,而是淡红色的血迹!陈红梅吓得心脏病都快要犯了,她从门缝里往里窥去,里面黑洞洞一片,没有半点生息。只有疑似血的不明液体,不断从门缝底下缓缓渗出。
  “我吓懵了,不敢敲门,于是喊了值班的老卫拿了503的钥匙开门。”陈红梅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煞白,惊魂未定,“我们生怕里面有人反锁了门,钥匙开不开,准备没人开我们就硬闯进去。”
  “没想到电子卡就刷开了门,灯关着,里面没人。”昏黄的灯在阿姨沧桑的面孔上微微闪烁,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我们一进去就踩了一脚的水。浴室里面有放水的声音,我们开了灯一看——”
  “一个小年轻躺在那里,积了满缸子的血水,还不断有水管放了热水进去。”陈红梅的牙关颤抖,眼神惊惧,“老卫搭着胆子去看了看,那个小年轻早没了呼吸……”
  刁书真越过正在为报案人做笔录的警察,绕过现场的水渍,仔细地将现场勘查了一遍。
  503酒店门窗关闭,门锁完整,未见撬动的痕迹。屋内床铺有人使用过的痕迹。酒店内茶几上摆着两个玻璃杯,一杯中还残留着金黄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香槟。一杯倒扣在茶几上,看上去像是没被使用过。酒店靠墙处有一液晶屏电视,下面是三个拼装柜,柜门紧闭,没有翻动的痕迹。
  刁书真推开灰色磨砂玻璃的浴室门,眼前的一幕让她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红色,满目的红色。
  艳红的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红色的血宛如溪流般缓缓而下,密布在浴缸壁上。流下地的水在洁白的瓷砖上蜿蜒而过,像是扭曲纠缠在一起的蛇群。如同一幅色彩鲜明艳丽,却恐怖残忍的图画,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之感。浴缸花瓣下的水是红色,满缸子红色,活像是疯狂的画家,用红色的颜料弄脏了清澈的花池。
  浴室里潮热难当,雾气蒸腾。想来,这样不过三五平方米的小浴室里,门窗紧闭,还不断放着热水,温度和湿度会维持在热带雨季的水平。每一寸的空气中都浸满了血的腥气。
  一个软踏踏的人斜靠在浴缸头部的基座上,嘴角上扬着诡异的弧度,似乎全身心地享受着温水的拥抱。他看上去相当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眉目清隽,是个帅哥。
  当然,这个帅哥是指生前的。水汽熏蒸的尸体上起了一层鸡皮样的皱褶,尸斑沉在皮肤之上。修长的脖子垂在浴缸上,僵硬而奇诡。在高温高湿的环境下,尸体独有的腐臭味已经粘附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挑动人呕吐的欲望。
  刁书真闭了闭眼睛,竭力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恍惚之间,这一幕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幻觉。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竭力忍住胃里难以遏制的恶心感。她试图在混浊一片的水中找出血的来源,于是凑近了去看。
  验尸这种活计,本来应该交给专业的法医干的。但看别人提交的报告,总是差了一些。刁书真喜欢亲历现场,通过整体情况的把握,结合理智逻辑和经验直觉,来完成对于凶手的刻画。再者,出于某种小小的私心,她很不愿意被宋玉诚看不起。
  对于刁书真来讲,视觉上的冲击还再其次,毕竟她很早之前就可以看各种凶杀案现场的照片来下饭。
  唯一比较严酷的考验是来自于嗅觉,凶案现场粘附力极强的腐臭尤其折磨着她。于是她屏住呼吸,戴着胶皮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了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在那么一瞥之下,她发现尸体的右腕上横亘着一道十字型的切口,相当深,可以见到下面白骨。
  她憋得面色发紫,还待再看,一阵响亮的男式皮鞋磕在木板地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刁书真一惊,憋着的那口气一松,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气——
  一阵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味道直冲天灵盖,活像是将死老鼠泡在密封的罐子里半个月,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拉出来用地沟油烹饪,再在下水道里腌制一星期的味道。
  她的喉咙里涌起了一阵酸液,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眼前几乎出现了濒死的幻觉。
  那是极致的喜悦,无所顾忌,肆无忌惮。文明的枷锁碎裂,里面钻出来一只鬼。艳丽的鬼终于撕掉了招人喜欢却清汤寡水的面皮,释放出人性与生俱来的恶意。那纯碎的攻击力,仿佛炸裂的邪恶花蕾,在那一瞬间绽放到了极致。
  纯粹的喜悦里,隐隐夹杂着理所应该的恨意,些微的愤怒不过是快乐和兴奋的转化剂,驱动着凶手在极致的欢愉之中走向这出大戏的高`潮。末了,沾着血的战利品躺在凶手的掌心里,在无人的深夜带给那人反复回味的狂喜。
  刁书真的心脏跳得过□□速,仿佛是在缺血的濒死状态之下,生生将肾上腺素推注进血管里,强烈的狂喜所传导的生物电流,要灼坏她的神经。她的面色泛起了异样的潮红,眼睛里开始闪动着亢奋的光泽。
  缺氧和兴奋抽干了她的力气,她踉跄这朝外走去,却脚一软,眼看就要进满是血水的浴缸里——
  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冽的冷香冲淡了血的味道,圈出一片干净清凉的环境。
  是宋玉诚。
  刁书真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冷静和理智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谢谢。”她哑着嗓子说。
  “别破坏现场。”宋玉诚皱了皱眉,嫌弃道,“怎么,就那么不中用,看见尸体都会晕倒么?”
  “哼。我有发现,但不告诉你。”刁书真将自己从她身上拔起来,气鼓鼓地瞪她。
  “我知道你肯定有。”宋玉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毫无感情地驱赶她,“站一边去,别碍事。”
  刁书真瞪了她一眼,但实在是被熏得受不了了,于是退到浴室的门口,抱着自己的双手,准备强势地围观宋玉诚。
  就在她穿好手术衣,戴好帽子口罩,打开工具箱准备初步检验一下尸体时,门口又挤进来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
  是那个“蹬蹬”乱响的男士皮鞋。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挺拔,穿着深蓝色的警服,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很符合人们心目中正义好警察的形象了。
  刁书真扫了一眼他的胸牌,是开陵市市局的刑侦队长,姓付,叫付青云。
  强烈的腐败气味熏得付队长皱了皱眉,他戴好手套,走过去顺着刁书真翻开的花瓣下的水面瞧了一会儿,像是松了口气。
  “应该是自杀。死者右腕上有刀口,血就是从那里来的。”付队长又盯了一会儿屋内的陈设,指着银色的水龙头笃定道,“这里会源源不断地流出热水,保证浴缸里的水温不变。这样伤口的血液不会凝结,死者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自杀成功的。”
  刁书真在后面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连现场都没看完的就给案件定性的人,怕不是屑。只不过因为公安机关顶着“命案必破”的压力,比起可能难以侦破的凶杀案,自杀案或者自产自销(指杀人者杀人后自杀)案,自然更是警方比较希望看到的了。
  蹲在地上的宋玉诚听了这话,冷冷一笑。
  她扣住尸体的肩膀和腰部,又伸到水面之下摸索一阵,在极其巧妙而准确的力道下,将尸体提溜处水面,露出了尸体腹部鲜血淋漓的创口——
  深可见骨的刀口横亘在尸体的身上,拦腰将其分成了两半,只余脆弱的皮肉堪堪相连。白花花的肠子飘在混浊的水面上,滑不留手。
  那场面,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刁书真的喉咙里抽搐,不由自主地“yue”了一声,连忙退到门边。定眼一看,付队长也脚步趔趄地倒退出来,面色难看。
  她不管身体难受,嘴上可不饶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拱拱手说:“付队长,这腰斩的自杀,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呐。”
 
 
第7章 RH阴
  付队长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狠狠地瞪了刁书真一眼。刁书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我姓付,是侦察队队长。”付青云面色不虞,一字一句地纠正道。
  “哦哦,不好意思。”刁书真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付队长好!”
  她伸出了手,面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激动道:“哎呀,市局的同志来指导工作,想来这起案子一定能迅速侦破,早日让凶手归案!付队长,这可都是靠您的英明决策指挥呀!”
  付青云面色稍缓,觉得刁书真说的话还算动听,只是这一口一个“付队长”,听上去实在是不怎么悦耳,似乎含枪夹棒。无奈看着对方一张笑意诚挚的面孔,又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同志,他只得勉为其难地要伸出手来握一握。
  “你俩怎么回事,这里是案发现场,要认亲一边去,别打扰我工作。”宋玉诚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付青云的动作,他的手擦过刁书真的手背,悬在半空中,最后只能无奈地进了自己的裤兜。
  宋玉诚这么一说,付青云前面吃了个瘪,自觉面上挂不住,于是走了出去。刁书真也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就是浪费空间,于是从善如流地朝外走去。
  “等等,你留下。”宋玉诚命令道。
  刁书真向外赶去的脚步一顿。有点难以相信:什么时候宋法医和她的真爱验尸之间,居然能让我这个第三者插`足啦?
  案发现场的原貌已经由痕检的同志拍照留档了,宋玉诚在满缸子的血水里摸索到了底座的开关,正在放水。她没耽误时间,拍照留下证据之后,就仔细检验着尸表。
  “派出所里有解剖室吗?”宋玉诚查过一遍之后,突然问道。
  “有是有。”刁书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道,“可惜空调和换气系统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味道太冲了,呆久了让人产生幻觉,刁书真像是听到宋玉诚小声地骂了一句“Fuck”。
  “那去市局呢?”宋玉诚退而求其次。
  “那边倒是有解剖室了,只不过这尸体运过去都得两三个小时,外面四十来度的高温呢。”刁书真扶额。
  “那就只能借辖区里的殡仪馆了。”宋玉诚终于妥协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沟宁县派出所里前所未有的灯火通明,所有人齐聚一堂。
  8月14日,沟宁县辖区北部枫泊酒店503大床房内发现了一具男尸。报案人为酒店的保洁员陈红梅以及保安卫军。尸体位于浴室浴缸内,全身赤`果,头朝南脚朝北,头部搭在浴缸边缘基座上,身体其余部分浸在浴缸里。缸内液体混浊呈暗红色,瓷砖地面大片血迹,顺着地势流过走廊,流到门外米白色的地毯上。
  根据死者在酒店登记的身份信息以及尸体来源认定得知,死者名为赵凌,男性,二十七岁,本地人,无业,已婚数年,家庭关系和睦。死者家庭条件优越,不愁生计,爱好艺术。暂时未调查到其有什么不良嗜好。
  尸表检验:尸体位于浴室浴缸内,全身赤`果,头朝南脚朝北,头部搭在浴缸边缘基座上,余下部分浸在浴缸里。缸内液体经检验,为死者赵凌的本人血液。尸体全身无衣物附着。其衣物位于浴室外挂钩上,上衣为白色衬衣,下衣为深蓝色牛仔裤,干净,其上有男式香水味和烟草味。内裤是黑色蕾丝边的。
  裤子口袋内的钱包和手机留着。
  尸体右腕处见一4*10cm大小切口,桡动脉破裂,桡骨可见。伤口边缘整齐。在浴缸旁边的地上发现一胡须刀片,进对比检验,死者右腕处的切口疑为该刀片造成。另一处切口位于尸体腹部,成大“十”字形,上起至剑突,下至耻骨联合,两侧沿肋缘下横至腋后线[1]。
  经解剖检验得,死者双肾动脉、双肾静脉离断,双肾缺失。
  心血毒物检查见:发现催眠镇静类药物。经化验得,酒店玻璃杯内残留的香槟中,含有高浓度的镇定类药物。
  宋玉诚清清冷冷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内,刺激得疲惫的大家都清醒了几分。
  “根据死者胃内容残留,结合室内温度、湿度以及尸体检验的状况,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为8.14日凌晨3-4点。”宋玉诚面上全无疲倦,哪怕是工作了一天,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凶手诱骗死者喝下带有催眠镇静药物的香槟,趁死者昏迷,在酒店的浴室内对其进行了谋杀。”
  “并且,摘走了死者的双肾。”
  宋玉诚的话像是冰棱一般敲进了每个人的骨头里,刁书真只觉得一阵蚀骨的寒意从脚底板里直蹿上心头。付青云点了烟,像是要压下心头的恐惧一般,狠狠地吸了几口。一人开头,很快,整个会议室都变成了烟熏火燎的地方。
  刁书真也熬不住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烟,想掏出来点上一根。旁边的宋玉诚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刁书真无奈地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又将烟给放回了口袋里。
  “此案性质恶劣,凶手手段残忍,简直是令人发指。”付青云脑子里的尼古丁达到了某个阈值,他终于受不了这难堪的沉默了,一拍桌子道,“我们开陵市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恶□□件,这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坏,一定要早日侦破!”
  “是啊!”“必须的!”“那肯定!”响亮的赞同声响彻了整个会议室,表明了大家势必要侦破此案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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