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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瑜(古代架空)——羡凡

时间:2022-01-01 11:09:54  作者:羡凡
  话音未落。
  他的瞳孔涣散开来,手无力的滑落,所有人都不忍的红了眼睛,只愿这孩子来生…… 不求锦衣玉食,只求食能果腹,安康无忧。
  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们身上,谢陵瑜只觉得刺骨的冷,他看见青丘玦一言不发,动作轻柔的接过孩子,一瞬间觉得很恍惚。
  青丘玦抱着孩子往前走,青袍人叹息一声,对他们俩拱了拱手,便急匆匆的进了屋,里面还有很多人需要他。
  谢陵瑜沉默的跟着青丘玦,不远处是一片坟包,数量不至于到密密麻麻的地步,但也不少。
  青丘玦寻了处绿荫,将孩子放下,自己拿起铁锹,一点一点的挖出个小坑,谢陵瑜没有上前,这一刻他微妙的窥视到青丘玦的想法,他想亲自送孩子走。
  谢陵瑜掏出手帕,走过去为孩子擦擦脸,整理整理衣服的褶皱,突然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青丘玦动作不停:“没有名字,父母不详。”
  那一刻他心头涌上了浓郁的无力感,不在说话,认真的把孩子的指甲缝都擦了一遍,最后悄悄卸下玉佩放入他腰袋里。
  轻声道:“哥哥没有糖,你到那边拿玉佩换了钱,想要什么自己买。”
  铁锹被扔到地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露出地面,青袍人送来一个小棺材和碑石,青丘玦抱起孩子,将毯子铺在下面,把人放正。
  余光撇到他腰间露出的半块玉石,却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孩子的鼻子,便合上了棺木。
  尘土一点点填满空缺,露出个和四周一样的坟包,只是这个更小一些。谢陵瑜看见青丘玦亲自刻画着石碑,目光专注。
  他并没有刻字,只是将其磨得光滑了些,刻上了装饰纹路,更像是某种经文。青丘玦将没有刻完的石碑立好,谢陵瑜以为他是想请别人来刻,也没在意。
  “这样的孩子有很多。”
  谢陵瑜见他突然开口,没反应过来:“嗯?”
  青丘玦背对着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些孩子都撑不到紫州,还有的直接死在母亲腹中。老人,青年,妇孺没有一个肥胖的,大家眼里都没有什么光彩,还落得一身毛病。”
  “他们一开始惧怕我们,有些力气的男子试图袭击我们的人,后来知道我们是来救人的,他们便拿出自己积攒多日的食物,他们没有银子,自己都吃不饱……”
  “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谢陵瑜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的,却也形容不出心里的滋味,只觉得心沉的很。
  明明国库资金充裕,哪怕分上一点给百姓,都足够他们生活,怎么会造成这幅局面,百姓很淳朴,并不会贪求更多,也不敢贪求更多。
  谢陵瑜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一群灰头土脸的难民,眼睛里是希冀和感激,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恩人,哪怕自己身患重病,饥肠辘辘。
  他看着男人紧绷的背影,莫名其妙的,他觉得此刻青丘玦心里应该是很难过的,他在为这些难民难过,也在为当今的天下难过。
  谢陵瑜心头涌上异样的热度,忍不住开口道:“天下不会一直如此,我们会看见太平盛世的。”
  青丘玦转过身看他,眼前的青年执拗又认真的道:“太…… 我最敬爱的人曾告诉我,天下会选明主,枉为人君之人,必众叛亲离。”
 
 
第23章 小木屋
  正午的太阳有些刺眼,谢陵瑜忍不住眯眼,青丘玦对他的言论不予置评,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便带着他往回走。
  谢陵瑜走着,忍不住回头看上几眼,无字碑静静的立在那里,他心中的情绪几乎要溢满了,一种热血、愤懑、哀伤、和无力混杂在一起的感觉激荡在心口,他迫切的想做些什么。
  却又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
  青丘玦带着他走到木屋前,他们一路上遇到许多行色匆匆的青袍人,多是面带倦色,看见他们也不拘礼仪,只是简单的问声好。
  谢陵瑜偷偷打量着青丘玦。
  他看样子像是个首领,但也并不在意这些礼数,别人冲他打招呼,他也回别人个好,不像朝廷那一套,关系好不好都要客客气气的,免得回头还要遭人话柄。
  谢陵瑜在这胡思乱想。
  但很快,他就没办法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扑面而来的药味,凌乱的咳嗽声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青丘玦侧头看他,一言不发的递给他一个药丸。
  他问都没问就接过吞下,表情扭曲了了片刻,青丘玦挑眉:“不怕是毒药?”
  谢陵瑜咬牙:“毒药都比这个好吃点。”
  如今他摸清了点门道,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青丘玦这人看起来不正经,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他身边的人对这些难民的关心不似作假,没有把他们当做工具,而是尽心尽力的医治照顾,真心希望他们痊愈。
  医者父母心啊。
  所以谢陵瑜猜测,这个应该是防止传染的药,他跟着青丘玦踏入门槛,眼神扫视一圈,发现里面都是难民和青袍人。
  这些难民虽然面色不好,多是有些疾病的。
  但他们面上总带着笑意,青袍人忙里往外的也没有不耐烦,柔声问候。
  “这是最后一批没有入城的难民。” 青丘玦道,之前进入的难民,也就是引起京城注意的难民,都是分批被护送进去的,这样一来保住了许多性命。
  他们似乎都认识青丘玦,对他露出感激淳朴的笑容,转眼见到个面生的俊俏公子,便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上几眼。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凑过来,水润润的大眼睛瞅瞅他们俩,可爱极了。
  青丘玦掏出一颗糖给她,谢陵瑜看了一下,这里一共就两个孩子,一个刚刚埋在后院,剩下的就是眼前懵懂的小女孩。
  他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麻花辫,小女孩吓了一跳,猛的往后退了两步,但看着这个哥哥温柔又小心,也没有跑。
  谢陵瑜试探的握住她的手,轻轻把她往回牵,小女孩不明所以,抬头求助似的看向青丘玦,大眼睛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青丘玦安抚的点点她的鼻子,小女孩笑了起来,转身就扑到了谢陵瑜怀里,他受宠若惊的把小姑娘扶好。
  “她叫周小,那位是她的母亲。”
  谢陵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位面色枯黄的妇人正慈爱的看着他们,周小看见娘亲,本能的就往回跑,谢陵瑜在身后护着,也跟着她来到母亲身边。
  那妇人促局的冲他们笑,只是不断的道谢。
  谢陵笑了笑,偷瞄了一眼青丘玦,见他没有反对,便就地坐下,柔声道:“小小娘亲,恕我冒昧了,你们是怎么……”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妇人也明白了,她捋了捋头发:“公子言重了,我们啊,是从青城来的。”
  青城?
  谢陵瑜皱眉,他并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青丘玦淡淡的开口:“青城是一个很小的城镇,位置很偏僻,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会无人问津?”
  谢陵瑜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妇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们那里虽然偏僻,但在这之前日子还算说得过去,没有人愿意出城,城里人都互相帮衬着,现在想想……”
  妇人眼睛忍不住红了,笑着抹了把眼泪:“哎,瞧我…… 这一想啊,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城主是个好人,谁家要是困难,都借口送些油粮,后来说是京城来了个大人,他可不是个好东西…… 城主为了我们,把他给得罪了。”
  “那人把城主软禁起来,我们气不过,要去讨说法……” 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神色哀伤的看着孩子,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周小也不挣扎,只是疑惑的看着娘亲。
  “我家那口子,当时就被打死在城主府门口,当时去闹事的死死伤伤,我们恨啊!那位大人逼迫我们每月上交银两和油粮,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米?”
  “后来可能是老天降罚,闹了旱灾,苦苦支撑了几年,那位大人眼看不对,卷了我们的银子和粮食就跑了,那是挨家挨户的搜啊,有反抗的就打,我们真是没有办法,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青城偏僻,死了人就是死了,我们这些人反抗不得,这算是什么官?”
  妇人明明年纪不大,但面瘦肌黄,眼睛里是对生活的疲惫与无力。
  谢陵瑜试想过那个场景,却怎么也没有满面泪痕的妇人带给他的震撼多,他声音沙哑,张了张嘴:“这种东西就不算个人,迟早一天要遭天谴。”
  妇人见他嘴都白了,以为他不舒服,赶紧止了话头:“公子啊,这里味道不好,可是将你熏着了?”
  边上听了半天的青袍人们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阿娘,这公子不是不舒服,是被气着了。”
  谢陵瑜心头哽着一股郁气,脸色都有些不好了,青丘玦撇了他一眼,正要开口。
  妇人自己就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们心里头都有数,二位公子身份不凡,不必为我们难过,只愿这天下以后繁荣昌盛,看见你们,我们心里就安了。”
  这个不大也不小的木屋里,人人都染着病,他们却纷纷附和妇人说的话。
  “是啊,我们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还是晓得是非好歹的。”
  “还有人能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操心,大家这心里头真是感激啊。”
  “我读过几年书,知道公子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们左右一条烂命,如今去讨个说法,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谢陵瑜愣怔的看着这一幕,手指下意识想要去摩挲玉佩,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如今埋在后院的小坟包里。
  青丘玦此刻一点没有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他沉声道:“你们只管把病治好,去与你们的家人团聚,剩下的交给我们。”
  难民们总想做些什么,七嘴八舌的劝。
  谢陵瑜拍了拍腰间玉佩的位置,突然释然的叹了口气,众人安静了一瞬,他才笑道:“哪有让你们冲在前面的道理,谢某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愿意搏上一搏。”
  “你们安心将病治好,且看这天下国泰民安。”
 
 
第24章 城内难民
  马车轧在微润的泥土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这片的路不稳,人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心里的疑惑解开了大半,但仍有小半未知,谢陵瑜却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说,这样的城镇是不是有很多?”
  青丘玦闭着眼睛,此刻微微睁开了些:“哪样的?”
  “被压榨没办法反抗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草菅人命的,民不聊生的。”
  青丘玦掀开帘子,山林中有许多动物,也有许多它们的残肢。
  “飞鸟择木而栖,亦有猎人断它羽翼。” 青丘玦重新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京城如今根基烂了,只能拔掉烂根,植入新木。”
  谢陵瑜心中微动,主动凑过去:“所以,你究竟是谁?”
  青丘玦也不睁眼瞧他,只勾起一抹笑:“你不是猜到了吗?”
  “’戮‘的首领为什么要带属下的面具?”
  青丘玦不理会他,眉眼舒展,似乎很惬意。
  谢陵瑜也不在乎,喋喋不休的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真的在问他问题。
  “你们都是太子殿下的人吗?”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同我说道说道。”
  “喂,大家都是盟友了,至于这么小气吗?”
  谢陵瑜见他还是那副死样子,也消停了,忧郁的叹了口气,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安慰自己毕竟刚入伙,打听不到消息很正常的。
  他只知道当时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不像是巧合,倒像是蓄谋已久,原本重琰殿下和重淼殿下一母同胞,感情甚笃,若没有人挑拨离间,怎会反目成仇?
  太子殿下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驻守边疆,一心为国的重森殿下?
  先帝死的蹊跷,当年这一乱皇家只余下一个重戮,太子殿下和青丘家本就是朝廷的半壁江山,这一杆子打下去,如今只剩下谢家充当顶梁柱,和为数不多的忠良苦苦支撑着这残破的 “盛世”。
  谢陵瑜吐出一口浊气,没等他接着胡思乱想,马车缓缓的停了,他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想过去那些东西是最没用的做法。”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青丘玦扔下这句话,很不负责任的下了马车,谢陵瑜已经开始习惯了,默不作声的跟着。
  谁料刚进贺府,就碰上了何武官,他狐疑的盯着二人,显然对谢陵瑜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去干嘛这件事情产生了怀疑。
  谢陵瑜不慌不忙,用力拍了青丘玦一把,解释道:“我的这位…… 故友,第一次来紫州城,便让我带他见识一番,但谢某公务在身,只能抽出这么点时间来,这不就要跟大人去查案了?”
  何武官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青丘玦,也没有死咬着不放,点了点头道:“那便出发吧,难民多数被安置在城内,我们去问问情况,督促一下就行了。”
  谢陵瑜不着痕迹的和青丘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嘲讽二字,青丘玦面无表情的告辞,全程眼神都没施舍给何武官。
  何武官觉得莫名其妙,冷嗤一声觉得被怠慢了,谢陵瑜这次只装作没注意,两人一路无言,没了孟毅那个调节气氛的,当真是挺难熬的。
  城内某处临时安置难民的地方,说的倒是好听,实际上就是搭了个帐篷一样的大棚子,一群人挤在里面,当地以养牲口的方式对待他们。
  谢陵瑜远远看到几个官兵打扮的人把一口大锅搬到门口,里头的难民像是习惯了似的,挨个排好,手里拿着破旧的碗。
  他发现,这些人如果是一家三口,或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的,也只有一个碗。那锅里装着的是水分很大的粥,根本没有多少米。
  那碗本就不大,这些官兵至多不过打了半碗,一个三口之家的妇人忍不住祈求:“官爷,您看可否通融一番,我家孩子还小,家里还有个男人,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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