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秋点点头,突然问:“你愿意和我接吻吗?”
这一击吓得柯纯下巴都快掉了。
“你愿意,我也愿意,我们就可以接吻,不是吗?”
柯纯觉得和这家伙说不清这个事情了,他是如何能缺乏常识到这个地步?是研究所呆傻了吗?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一只手无力地摆了摆,只道:“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一边说,一边悲从心中起,他多希望这个对象是自己啊,但目前看来前路很艰险。
郎秋好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哦”了下,便没再说话。
今晚的时间好像是掉进黑洞去了,柯纯觉得他们已经聊了好久好久,但一看时间,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柯纯用手给自己扇风消热,一静下来,睡意又汹涌而来。
终于,他抵挡不住这浓烈的睡意,头往桌上一歪,沉入了睡眠。
在浅浅的意识中,柯纯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又暖又软的东西轻碰了下,梦中的自己还在吐槽,这刚一聊完接吻,马上就梦到了一个吻是有多缺爱。
一个恍惚,梦里的柯纯突然醒悟自己是在监视蒯安和!
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郎秋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并用手指了指他刚睡过的地方。
那儿有一大滩液体,柯纯窘迫地翻找纸巾,擦拭掉自己的口水。
窗外的天蒙蒙亮,柯纯才惊觉自己睡了将近三小时!
“蒯安和呢?”
郎秋说:“没动过,他应该很老实地在屋里睡觉。”
柯纯放下心,轻轻说了句:“我们都会没事的。”
第23章
尽管心里一直在给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但柯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忐忑不安,毕竟在这个城堡里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他煎熬地和郎秋一起等到七点,再也坐不住,破门而出。
他想要赶紧验证被淘汰的大家是不是都还平安!二轮的噩梦要是再发生一遍,柯纯都没有自信还能够崩住不垮。
第一个飞奔到的地方是费正启和简虹的房门前。
心脏在胸口扑通扑通的,似乎要把他的胸捶出一个窟窿来。
柯纯用手抚了抚胸口,咽了下口水,让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
然后他鼓起勇气,抬手,敲门。
笃、笃、笃。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在他自己的耳中放大。
接着他竖起耳朵,然而门后面没有给他任何的反馈。
柯纯感到自己的那颗心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揪住,血液的凝固几乎让他浑身僵硬。
笃、笃、笃。
他不甘心地又敲了三下门,然后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一片安静之中,他忽然听到了一点响动。
仅仅是那么一点响动足以让柯纯欣喜若狂。
他拼命地开始敲门,“砰砰砰砰”,像极了过节吵闹的鞭炮声。
门被人猛的一拉,往里开了。
门后面是费正启那张没睡醒的脸庞。
“谁啊?”
他打了个哈欠,一头乱毛像鸟窝似的格外抢眼。
看到会动会说话的费正启站在对面,柯纯喜极而泣,可把费正启给吓着了。
他慌张地手足无措,哄着柯纯道:“怎么了?没事吧?怎么一大早就哭了,谁欺负你了?”
柯纯哽咽着:“你们没事,太好了!”
费正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坏人都不在了,我们能有什么事?再说你看我。”说着,他举起手臂展露了自己雄壮的肱二头肌,得意道,“有我在,来一个打一个。”
还是熟悉的感觉,柯纯抹了把眼泪,也破涕为笑,大声吆喝道:“走!吃早饭去!”
哪知前一秒还开朗笑着的费正启听到这话脸色突然阴郁起来。
他往屋里瞄了眼,转而回头,面露愧色地拒绝了柯纯。
柯纯知道他是放心不下简虹,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拍拍费正启的肩膀,安慰了两句,便一个人开开心心地跑下楼去。
直到到了食堂,柯纯才意识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红玉不在了,根本没人给他们做早饭!
他在食堂中没看到以往几日满桌丰盛的餐食,倒是见到四个被淘汰的兄弟们互相抱着、热泪盈眶。
“没事儿,我带了一大包饼干还剩好多,去我房里拿!”
一个兄弟慷慨地招呼道,其余三人纷纷响应。
这一幕不知道为何就看得柯纯怪感动的。
他默默退出食堂,没有去惊扰他们的喜悦。
既然这儿吃不到早饭,那就回屋淘些吃的。
于是柯纯走回了屋,正碰着郎秋也在泡着他的大包麦片。
看到柯纯回屋,他抬头瞄了他一眼:“没事?”
“饿……”柯纯摸着空空的肚子,肚子兄弟很配合他,“咕噜”来了一声。
郎秋抬了抬手中的麦片:“吃?”
柯纯用力把头一点,扑过去接了麦片。
其实郎秋刚才问的“没事”是在问那些淘汰的学员,但看柯纯现在无忧无虑泡麦片的样子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没事了,于是他没再继续追问。
那边柯纯端着那一碗热腾腾的麦片,趁着吹气的间隔与郎秋聊了起来。
“你说游戏是不是中止了?”
一来本应该对被淘汰选手进行的“处刑”没有了,二来也没有任何广播通知他们比赛结果和下一轮比赛的规则,那么是不是可以视为节目组已经对他们失去了控制?
郎秋光速喝完麦片,捧起桌上的一本书悠然翻阅起来。
他漫不经心地回柯纯道:“那不是挺好?”
柯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会不会太顺利了点?”
包括对付红玉、包括找出节目组的托,他们几乎没花费太大的力气,当然简虹这个意外先不去算。
“也许就是那么简单。人类往往会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最终不过庸人自扰。”郎秋淡淡地说出了句颇具哲理的话,把柯纯给带进去了。
“这些摄像头呢?不是在直播吗?他们肯定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吧。”柯纯抬头望了眼天顶角落里的摄像机,发现一直亮着的红灯居然暗掉了。
这个发现让他大为惊喜,当即叫了出来:“它关了!”
郎秋也往上瞥了眼,推测道:“兴许这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是和红玉连通的。”
“啥意思?”
“就是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是通过红玉来操控的,这么说吧,红玉就相当于是这些电子设备的控制器。”
柯纯若有所悟,复述了自己的理解:“控制器坏了,其他设备也就没办法再工作了,是这个意思吗?”
郎秋微微点头。
“那红玉失联节目组不会有所察觉吗?”
郎秋把视线收回到在读的书页上,回答道:“当然会,但处理突发事件需要时间。”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这短短的几小时,节目组还没有找到恢复联络的办法。
柯纯很快理解了郎秋的意思。
他觉得大早上脑子运转得特别有效率,从没觉得自己那么聪明过!
他喝完最后一口,把碗一放,抬头去问郎秋:“老师回信了吗?”
按照郎秋刚才的说法,节目组迟早会想办法恢复设备运行,然后重新开始游戏的,那么关键就在于“拼速度”,看看是节目组先重开游戏,还是他们先逃出去。
目前来看,最有可能帮助他们逃脱的就是郎秋的老师。
然而,郎秋却摇了下头,脸色一沉,小声喃道:“可能外面也出了些状况。”
这可麻烦了!
本来柯纯想的是郎秋那边的救援能很快赶到,可自从昨天发消息到今天一个回信都没有,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等待救援的可行性。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柯纯得出的结论。
半小时后,行动力极强的柯纯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楼大堂。
一听柯纯说希望所有人一起想办法逃出去,被淘汰的兄弟们表现出了很高的积极性,但剩下几人却态度各不相同。
耿言彬和冉晓信事不关己地脱离团队,无聊地东张西望。
薄亦然则一如往常,虽然站在团队中,但抱胸的姿态、冷静的眼神,让他就像一个观察者。
晋级人物中最积极的是蒯安和这个明“托”,他就站在柯纯的对面,柯纯每说一句话他便会点头反应,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这个态度让柯纯十分疑惑,几次他都差点把蒯安和认作“己方队友”,真心求教他的意见。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最终决定分为两组,一组找寻能够逃生的路径,一组找寻能够向外求救的方法。
“我Pass,昨天一天太累了,要不是被某人吵醒,我现在正做美梦呢。”说话的是耿言彬,一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柯纯一眼。
“我也要补眠。”附和的是冉晓信,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掌挡着嘴打了个哈欠。
要说耿言彬的不配合是在意料之中,但冉晓信也这样却是在柯纯的意料之外。
毕竟放在以前冉晓信是最关心怎么逃出去的人。
柯纯不知道昨天拍卖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之景他只感到唏嘘不已。
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个人也想走,那就是简虹,不过他被费正启强硬地拉住了。
而简虹的气质也与之前判若两人,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而是冷若冰霜的高傲。好几次柯纯都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他知道那是简虹,却想不通为什么简虹对自己的敌意依旧那么深。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在于逃生。
分组结束后,他们马上分散行动。
三小时后,十人再聚大堂,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气。
这个城堡简直就是个密不透风的大监狱!
逃生组检查了城堡的每一处窗户和门。
窗户要不是被封死的,要不是正对小花园,翻出去就是万丈悬崖。
而除了通往小花园的门以外,每一扇门都被锁得死死的。
他们尝试暴力开门,但合五人之力也没法撞开那些门,撬锁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些门根本没有锁,都是声控的!
“密道呢?会不会有通往外面的密道?”柯纯脑洞大开,问道。
几个兄弟摆出绝望的表情,一人苦涩地讥讽道:“又不是电视剧,哪里来密道?”
柯纯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去看郎秋:“那个房间里有没有?”
郎秋曾经去过刑具室里面的那个“厨房”,感觉那种地方应该藏着很多秘密,有个一条密道也毫不奇怪。
郎秋拧着眉头很努力地回忆,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那个房间是长条形的,两边是灶台、洗手台、橱柜、冷冻柜,尽头是一堵墙,我用手摸过,也敲过,是封死的,没有空间。”
柯纯失望地“嗷”了声,看来节目组是铁了心的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也是,城堡里只有他们这些选手,和红玉这个“机器人”,确实不需要什么逃生通道。
逃生组这边一无所获,通讯组也是半斤八两。
柯纯他们去了最有可能藏有通讯设备的演播室,很不幸地发现演播室里所有的设备都关机了,并且怎么都开不开,好像验证了郎秋说的“红玉是所有电子设备的控制器”。
通讯设备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们还考虑是不是可以通过物理办法把求救信号传递出去。
于是几人兴致冲冲地跑到天台上,举目远望时,强烈的绝望感朝他们扑去。
城堡的地理位置在大山的半山腰上,前头是崎岖的山路,后头是万丈悬崖,平时人迹罕至,他们即使在天台上铺开SOS的大横条也不会有正好飞过的飞机看到这个SOS。因为飞机根本不会选择这一块山峦绵延的地区作为航道!
在乌云密布众人的头顶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拨开了乌云。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啊。”费正启挠着后脑勺,好像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他还是选择问出口:“我们住这儿那么久了,吃的用的总得补给吧,那是怎么做到的?快递?”
这个新思路打开了众人心头的希望之门。
“可我们现在没手机,叫不了快递啊!”
这扇千斤大门太沉重了,才开了一条缝,又被狠狠关上。
不过费正启没有气馁,他着急地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想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我是想,会不会送货的人是定期来我们这里的,我记得之前每个星期都能见到红玉给送货的人开门,让他搬东西进来。”
众人心头一亮,马上有人激动地问:“送货的人是固定礼拜几来的?”
面面相觑之际,作为观察者的薄亦然悠悠开口:“每周日早上八点钟。”
“对对对,我也记得!有次那小哥搬了好多箱东西差点撞我身上。是礼拜天!”
柯纯算着日子,忽的大叫:“那不就是明天吗?!”
“可是这个人会不会和节目组是一伙的啊。”有人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他是奉节目组的命令来送货的,那他很大可能知道怎么进来,只要门一开,我们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胜算还是很大的。”柯纯越说越激动。
“如果他进不来呢?”
柯纯道:“进不来很大概率就不是节目组的人,我们可以趁机会把求救的纸条递出去,希望他看到后会想办法帮助我们。”
这个思路给大家伙带来了很大的希望,他们越讨论越觉得这办法靠谱,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云开见日了。
这还多亏了费正启的那个疑问。
柯纯给费正启竖了个拇指,费正启嘿嘿对他笑了笑,而同时他却瞥见一旁的简虹冰冷如尖刀的目光。
26/49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