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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师不好当(穿越重生)——客居梦

时间:2022-01-04 16:50:57  作者:客居梦
  便只得一边受困,一边焦虑着。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云归无法入眠,生怕楼桓之傻兮兮地在外头跪足几天几夜,又实在不忍楼桓之独自受苦,便到了院门前,亦跪下来,就当是陪着楼桓之。
  因着前头失了血,这两日又心绪不宁,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不过跪了四个时辰,云归就又晕倒在院门前。
  邓喜连忙高声叫人,“公子晕倒了!快请大夫进来!”
  至此时,云锵到底忍不下心,亲自过来看云归。却见云归躺在床上,眼眸紧闭,嘴里说着胡话,“孩儿不孝……父亲莫生气……母亲莫伤心……是我不好……”云锵在一边坐下,看着一点水润在云归眼角,心里十分难受。云归一直是他的骄傲。给他带来数不清的欢喜。
  可若让他就此允了云归,他到底觉得很难做到。这样事情,并非足够深爱云归,就能够轻易应了他的。
  他不愿答应,不止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难以接受,以及云归让他很是失望,更是担心一旦应允了,云归从此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受尽曲折,更怕他来曰后悔如此选择,怨他未有管束好他!
  可若是一直不答应,照云归执拗的性子,是不是真要与他抗争到底?便是不顾自己身子,也要求得他的同意?
  莫说温媛心疼,他这个做惯严父的人,也心疼。
  里头跪晕了一个人,府门外还有一个人跪了整整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不知撑到何时,也会似云归这般,晕倒过去。
  云归一睁开眼,便见得云锵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的模样。“父亲……”
  云锵回过神,看着云归,“你还要这般执迷不悟?”
  “父亲……我实在是一颗心都已给了他,若叫我放弃,与叫我生生挖去心头肉,又有什么区别?”云归言道。
  他看清了云锵眼里的希冀,他知晓怎样回答,才能够让云锵满意。但他做不到违心回答,更不能在此刻退缩!
  云锵怒气又上来,站起身便要拂袖而去,云归连忙道,“父亲,楼桓之在云府外跪了这许久,对云府,对父亲都不好,父亲还是让他进府来罢!”
  这话并非只是为着楼桓之着想。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楼桓之可以进来歇一歇。但也是为了云锵和云府着想。
  外边人见了立大功回来的楼国公,竟在云府门前跪着不走,少不得要暗地里说道。也幸而战事初歇,天下一统,向寻大赦天下,又允朝臣休沐三曰。
  若是他与楼桓之两个,都如此跪着不上朝,云府可就要成言官的众矢之的了。
  云锵亲自到了府门前,令人打开大门,便见得好似从未动弹过的楼桓之。
  心下一滞,冷声问道,“你到底还要赖在云府门前,跪到几时?”
  楼桓之迟缓地抬头,看向云锵,“伯父……求伯父成全……”
  云锵盯着楼桓之看了许久。久得守门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久得楼桓之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直到两刻钟后,云锵到底是放了楼桓之进来。在楼桓之准备迎接云锵的滔天大怒时,云销却是冷着一张脸,将他带进了书房。
  待得日头高起,云归院子的门被打开,在云归满怀期待间,楼桓之背光走来。步伐不似以前沉稳,却让云归一颗心彻底安定。
  看着楼桓之一步步走近,直到被熟悉的怀抱拥住,云归才终于有了气力,伸手回揽住楼桓之。
  向前看去,却见着父亲站在院门处,仍旧板着脸,却未有上前阻止他们,只是看了半晌,终究转身,留他们二人相拥。
  “父亲同意了?”云归轻声问道,有些不可置信父亲竟就这样走了。
  楼桓之笑着应道,“嗯,同意了……”
  “你与他说了什么,竟让他这就同意了?”云归登时又是欢喜,又觉犹如梦中
  楼桓之愈发拥紧了云归,“我与伯父说,便是让我嫁进云家,我也是肯的。许是伯父见我如此心意,受感动所以允了罢。”
  云归哪里会信这话?“别瞎说,快告诉我!”
  “天机不可泄露。”楼桓之只一笑,愈发拥紧了云归,不再说。
 
 
第1章 番1、前世种种
  夜幕已深。
  案前的奏折还有一摞。快笔写下批阅,写到一半,墨水不足。下意识的,“云归,替朕磨墨罢。”
  说完了,心里一凉。与从窗口吹进来的北风一样。
  勤政殿里久久宁静。直到周全出声,“陛下,奴才替您磨墨。”
  向寻看着窗外夜色,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你下去罢。”再说话,已觉得喉头梗塞。
  周全看了一眼向寻,心上不忍,他这些日子来,看尽了陛下的失魂落魄。原以为,西苑那位于陛下而言,已不大要紧。
  其实,怕是阖宫上下,怕连那位自己,也都是这么以为的。可没想到,那位一走,陛下好似在眨眼间,就老去了。
  知道陛下此时想一个人待着,虽不放心,也不敢忤逆,当下便行礼告退。
  不过一会儿,勤政殿就只剩向寻一人。
  神差鬼使的,就起身,走下属于帝王的高座,坐到下边云归时常坐着的位子。云归时常拿着书,在这儿坐着陪他。
  每当墨将尽,云归就会走上来案前,安静替他磨墨。每当他批阅奏折累了,就会看一眼云归。云归若是看得投入了,未有察觉他的目光,也不要紧。云归若是发觉他看他,就会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
  向寻将自己窝在这张椅子里。不去管王室礼仪规矩,不去管帝王尊严高贵。他只想从这里,找到云归还存在的一点痕迹,甚至是味道。
  他知道他错了。他知道他十恶不赦。就算是死了,也必定下十八层地狱,再见不到云归。
  帝王的后宫里,永远不缺好颜色。以往,他最爱云归一偏头,莹润如玉的模样。也爱他知礼聪慧。偶尔的狡黠亦令他驻足不前。
  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得了他的一颗心,得到了他整个人,他是他的。
  数年过去。云归越来越聪慧,每每帮着他除掉那些胆敢威胁皇权之人。他也将越来越多的事情交给他,让他不止是自己的解语花,还是贤内助。
  +年间,云归替他拉拢了许多大臣,又除去了许多世家。一双纤长白皙的手,终究染上血腥。
  渐渐地,他觉得云归愈发冷硬,无论是眉宇间的一点戾气,还是言语举止上的利落,都让他不太喜欢了。于是他开始转向后宫里的柔婉女子,尤爱看她们面上羞色,耳垂一点红。亦爱让她们在窗下亭中抚琴,看她们纤指柔柔。
  如此又过去十年。他和云归都渐渐地老了。有前边+年感情在,他时不时,还是会到西苑看看他。
  一日午后,他走进西苑,守门太监正要通报,他拦下了。
  走进院子里,就见到在屋檐下,躺椅上的人影。恍惚间,好像就看到了还是十来岁的少年时。云归也是这般酣梦正甜。
  彼时,他还只是他的伴读,陪他研习兵法,许是夜里没睡足,半晌屋里无话声,竟就睡了过去。
  好似也是这样的冬日融融。照得他一张好看的脸不似真人。他看了又看,心神一直不定,直到吻及那两片粉色的唇,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心思一他想要这个人。他想得到他。
  他从来不认为这就是爱。顶多算得上是欢喜。也深知自己秉性,从来无情无心。想来要不了多久,他也就会把这个少年忘在脑后了。
  却没想,云归到底能够占去他十年里,大部分的欢喜。
  他不远不近地看着将他思绪带到十年前的场景。等到思绪都回来,他走上前,在躺椅边站定,突然想俯下身亲吻的时候,却清楚看见了椅上人眼角的纹路,和两鬂的白发。
  愣在原地,不明白为何,云归竞就生了如许华发。
  兴致被扫去,他没有留恋和犹豫,就转身离开了西苑,投身到刚进宫,正是十六年华的宫妃那儿去。
  他登基二十年,铲除异己无数,有些其实还算得上是无辜。时间久了,案子多了,总有一桩又一桩案子被翻出来,闹着要平反。
  平反也不是不行。反正忤逆他的人已经死了。平反了冤案,也能让自己贤明君
  主的名声,更牢固些。只是平反冤案,得需要拉出一个“凶手”来。
  他想了几个人选,尚未能做下决定,朝中突然一拨又一拨的人参奏云归。斥责他秽乱后宫,有碍皇家体统和子嗣传承,更骂他二+年里野心勃勃,结党营私,陷害异己,实为奸侯。
  前些年也不是未有这类事情。他都一一压了下去。这一次,他觉得厌烦了。养了云归二十年,给了他+年宠爱,本并不介意在后宫养着他终老。
  可这些顽固不化的臣子有些话,还是对的。一个男子养在后宫,到底有伤皇家体统。百年之后,是非功过评论,虽不影响他明君之誉,但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情。不如……这次就顺了他们的意罢。这样,那些冤案也能够给世人一个交代了。一举两得,倒也不差。
  他把算盘打好,拟了旨意,就让周全去执行了。他并没有过去看他一眼。想着他也没有什么辩解之词。毕竟,昔日铲除朝中大臣、重臣的事情,他确实做了。
  云归被投入天牢后的+几日里,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直到大臣又纷纷递来奏折,请示他是否秋后问斩,他盯着那个“斩”字很久,直到眼睛酸疼了,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云归是唯一一个,让他许下“保护一生”承诺的人。就算他其实早忌惮云归知悉太多,又太聪慧,就算云归容颜老去,风姿消退,可到底是那个帮了他许多,又深爱他的人。
  他怎么能让他去死?不过二+年,竟就让他忘了自己昔日所应承的事情。那年春花烂漫,他与他说,“有我在,必护你周全无恙。”
  他不该是杀他的俭子手。
  下错了旨意,却不能收回。只能一次又一次压下请求早日处死云归的奏折9_拖再拖,从夏末拖到了深冬。
  初冬里,大靖以北,原来的蒙地,有蒙人作乱,他派大将去平叛。没多久,叛乱平息,大将却要拥兵自重,迟迟不归京。连下两道圣旨令其班师回朝,却和他谈起了条件一立其女儿柔妃为皇后,处死云归。
  他又是一阵心神恍惚。他自幼长在深宫,女子的阴狠毒辣,见得多了。居然在登基后,渐渐忘了世上有一种女人,是蛇蝎美人。
  厌弃云归后,他多番捧宠柔妃。人一旦得到的越多,心就越大,柔妃已经不甘于眼前现状了。
  他挣扎了将近+日。却到底没有别的办法。终究遂了柔妃的意。连下两道圣旨,一道立后,一道问斩。
  云归死在了深冬。在问斩前,自戕。他在城墙上站了整整一天,竟觉心是痛的。他明明已经不欢喜他了,到底为什么,还会难过如斯?
  云归死了,立后大典日子将近。柔妃一族得意忘形,竞处处露马脚。他赶在正式立后前,历数柔妃嫉妒成性,残害后宫中人,干涉朝政,数桩罪名,随后自有朝臣言其不堪为一国之母,当不得一国之后,请他另立贤惠女子为皇后。
  他在朝廷摆明了心思,很快就有人翻出柔妃父亲拥兵自重,忤逆圣意,藐视天威的事情。他直接判了斩立决。其余族人一并沦为奴籍,非诏永世不得入京都。
  做完这些事情,他仍然觉得不痛快。让周全带着匕首、白绫、鸩酒去千禧宫。柔妃被揭破了真面目,愿望破碎,已经懒得再在他面前装柔弱温婉。
  偶尔一个眼神,满带怨恨。他不明白,她凭什么怨恨于他?明明是她做了错事,枉费他昔日照拂和宠爱。
  “朝臣纷纷上奏本要处死他,是你做的?”
  柔妃笑起来,笑声如银铃,“是啊,陛下。您不是已经猜到了?”
  “几桩冤案同时被翻出来,要求平反,也是你做的?”
  柔妃歪歪斜斜坐在宽椅上,全没有往日的端庄可人,“是啊,陛下,您可真厉害,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他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心脏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手,紧紧攥住了,生疼。“还是爱妃更厉害,居然瞒得朕这么久。”
  柔妃笑得肆意又满带讽刺,“陛下,臣妾能做成这样的大事,也全依靠陛下您。要不是陛下您有意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臣妾又怎么能够顺利得逞?”
  终究是忍不住,看向柔妃,一字一顿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他死?”
  柔妃陡然站起来,在大殿里脚步踉跄地走了一圈,才大笑着道,“人总说陛下英明,陛下圣明!其实陛下是天底下最糊涂的人!”
  伸出纤指来,颤巍巍指着他,“陛下,您是这天底下,最懦弱糊涂的人!你字
  字句句全说‘他’,却是人死了,连人的名字也再不敢提起吗?我十五岁进宫,一直得受你的宠爱,自情窦初开之始,我就钦慕你,爱着你!后宫佳丽近百人,你独独专宠我一个,我以为你也欢喜我,爱我!”
  他没料到柔妃会有这样的误会。帝王无情,世人皆知。除了先帝,痴情于卫氏,哪里还有多少有真情的皇帝?
  “结果,结果……全是天大笑话,痴梦一场!我以为我是与丈夫相爱情深,只是少了一个妻子的名分!原来是我痴心妄想!你心心念念,你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云归一个人!你总要我微垂头抚琴,你总要我侧卧向你,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直到我发现我和他侧脸相像,知道你昔日最爱听他抚琴,才知晓我一颗真心,从头就是错付!你叫我如何不恨他入骨!”
  他看着柔妃脸上泪水化了精致的妆容,双手不知何时,紧紧扣着,嵌得掌心刺疼。她在说什么?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听不明白!
  “陛下,陛下!你怎么从来不问问自己,为何每每只在撞琴宫妃那儿流连?为何每每只宠幸和他有几分相像的女人?你不愿深爱他,你要糊涂到底便罢了,何苦拖累我?”
 
 
第2章 番2、人死灯灭
  柔妃抹去脸上的泪水,“后来,我以为自己想通了。既然得不到爱,那得到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亦不错。皇后死了多年,后宫一直中宫虚悬,又向来是我独大,我做皇后是自然的事情。可我又是等啊等,等到耐性尽失,便决定和父亲赌一把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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